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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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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到手里的烟蒂,踩在脚下,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下里,诸跃然在电话那边问他:“谭思古!沈灼怎么样了?”

若是没记错,这大概是诸跃然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对他直呼其名。

他道:“她在家。”

诸跃然没有松口气,反而愈加担心,“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谭思古说:“我知道。”

诸跃然紧咬着唇,强忍道:“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谭思古未语,他想说,他不知道。

过去那些事情,就像梦里发生的一样。

一段又一段的偶遇和巧合,一层又一层的因果关系。如此难料。

他想,如果他知道冉琦喜欢的那个人正是沈灼的爱人,他还会不会做那顺水人情?这世上太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例子,不是有意而为,却也谈不上无心之失。

谭思古一句话也没说就挂上了电话,未接电话中还有一个是来自张锦年的。

他拨回去给老朋友,张锦年接通后道:“回家了?后面的事儿办妥了没有?”

谭思古轻声道:“还没有。”

张锦年苦恼道:“也是因为让他们抓住了一次把柄而已,但就凭这个像弄垮你似乎有点儿难,你该有信心。”

谭思古说:“我明白,我心里有数。”

张锦年听出来他声音里不寻常的倦意,问他:“你怎么了?还有其他事么?”

谭思古未答,反问他道:“你现在在哪?”

“我?”张锦年踌躇道,“我还能在哪儿,在家呗。”

半个小时后,谭思古驱车到张锦年家,和上次来时有些不同,张锦年家这一会儿显得很冷清,除他一人,再无其他人。

谭思古在外面坐了会儿,想起前几天张锦年忙的焦头烂额之时对他说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发现就算我做得再好,也没办法当作以前没做过那些混蛋事儿!娇娇回娘家了……我想好了,当年要不是因为我,她的腿也不会没了,我欠她太多,我本来想让她在我身边,我能用一辈子偿还的,但是我发现,不是这么算的,我现在不能连她要离开的权利都剥夺了……”

谭思古几次要推开车门,终于还是没成功。

打电话告知张锦年一声后,他开车远路返回,把车子停在停车场里,他在车子上打开电脑处理这几天遗留下来的工作,忙碌起来之后,脑袋里满满当当,终于再无其他干扰。可到了后半夜,终究挡不住困意,人入睡之后,繁杂的乱梦层层闯入,等他猛地醒过来时,才发现天色已大亮。

他从停车场里走出来,身体的每个骨头都在响。

从停车场到家,一段不长的路,他慢跑着回去,运动中,心跳速度在加快,一阶一阶从安全通道里上了楼梯,他一遍一遍在心里演示着,怎么开口,怎样获得她的原谅——

到门前,他顺平了呼吸,抬手按响门铃。

刘姐从里面开门出来,看到他立刻说:“谭先生,你怎么没接电话?”

他想到放在车里的手机,似乎放在车子里了,他上来时,没有带。

谭思古进去,发现屋里似乎少了些什么,至于少了哪些,他却又说不出来。但随后,刘姐就告诉了他,到底缺了什么——

缺了沈灼。

“小沈刚刚收拾东西走了,她弟弟来接的她,就刚走没五分钟!我打你电话你怎么没接啊?”刘姐着急道。

五分钟前,那时候他在安全通道。错过了。

他一晃神,愣在门口很长时间。

刘姐说:“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了?小沈看着难过死了,她都到这个关头了,别再出什么事了才好啊!”

他才回神,匆匆放下手里的东西,返回去,乘电梯下楼!

沈灼到家的那一刻,王嘉禾的脸色都没好过。

她前几天也回来过,但哪有这么带着一包行李的?

沈烨接到沈灼电话的时候,告诉王嘉禾,沈灼和谭思古吵架了,沈灼要回家住几天。两口子吵架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这事儿搁在沈灼和谭思古身上,就多少有点奇怪。更何况,沈灼现在什么情况啊?谭思古是疯了么,竟然跟她吵架!

王嘉禾看沈灼脸色不好,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她上去把沈灼的东西拿到房间里,然后把准备好的早餐打开,问沈烨:“你还不走?上班要迟到了吧?”

沈烨看了眼沈灼,说:“我今天没什么事,迟一点没关系。”

他是怕留沈灼和王嘉禾在,家里会翻了天。

王嘉禾听他这么说,也大概明白儿子的心思,她坐下来说:“那就吃早饭吧。”

经过一夜,沈灼双眼浮肿,眼底无神,却也异常的平静。

像大海里平息的风浪,却也让人担心,下一次起风,会是什么时候呢?

桌子上有豆浆包子,也是因为一夜未进米水,她吃得一点儿不含糊,也不挑食,当解决了两个包子一碗豆浆的时候,她听到门被人敲响。

不用猜,她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她该感动么?还是该厌恶?她不知道。

王嘉禾和沈烨也猜出来是谁了。

前者面露喜色,心道女婿到底是懂事儿的人,知道哄人,这才刚到家,就追过来了。

王嘉禾匆匆要去开门,沈灼把筷子搁到桌子上,咽了口气说:“你要开门我不会反对,但我现在不想见他……”

王嘉禾一顿,门外又是一阵敲击,她终于忍不了,“沈灼你倒是说说,你俩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地吵架了?怨谁?”

沈灼站起来,往屋里走:“不怨谁。”

王嘉禾被她一句话噎得险些喘不过来气,她指着沈灼:“你都不想想你现在什么情况!到底多大的事儿要闹得回娘家?你给我说清楚了!”

沈灼回头:“你给他开门吧,问问他,也许他会对你说。”

她转身,牢牢关上门。

她听到王嘉禾在外面跺脚的声音,紧接着,是王嘉禾询问的声音。

她问谭思古:“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灼往里面走,外面的声音变得很轻,已经听不清。

她根本不用听也会知道谭思古会怎么应对。他肯定不可能告诉王嘉禾发生了什么,但他会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打发掉王嘉禾。

就像一年前,似乎也是这个季节,空气里到处都是燥热,他第一次到这里,和她一起,他对王嘉禾介绍说:我是谭思古,沈灼的男朋友。

甚至王嘉禾问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发展关系的,他也都答得分外流畅,让人深信不疑。

至今,她仍记得在他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他是如何的淡定,而她是如何的惊讶。

而后,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她将他带进来,小声问他:你怎么会跟我妈说你是我男朋友?我们有那种关系么?

他道:那不然该怎么说?我们虽然还没确定那种关系,但我们是要结婚的关系。既然时间不够,就现学现卖好了。

她看着他,迟疑地问他:谭思古,你真的要跟我结婚么?

他说:是的沈灼,我要跟你结婚。

所有沈灼见过的爱情都不该是这样的,小说里,电影里。

会经过时光撮合,也会有颠沛流离,直到为彼此付出一切。最起码,这些都没有的话,也总要有那么瞬间的一眼倾心才对的。

所以,不该是这样的——

第43章 .离婚

她走到桌前,翻起桌子上的相册。

那是家里唯一的一张全家福,也是依靠着这张照片,才让沈灼得以记住父亲的模样。

照片里,父亲笑眼微眯,唇边的法令纹凹下,略微弯腰,牵着沈灼的手。他身上穿着灰色的衬衣,王嘉禾曾说:那是你爸这辈子最好的衣服,当时两百块钱买的,他说既然要拍全家福,就要穿最好的衣服。

于是那天沈灼也穿上了她最漂亮的衣服,碎花红裙,领子是蕾丝的,搭出两条白嫩如藕的小胳膊,画了红唇。

沈烨埋在王嘉禾怀里,穿着件宝蓝色t恤,羞怯地露出白净的小脸和圆圆的蘑菇头。

相框旁边,是她的书架,里面很多儿时和少年看过的书。

随便抽出来,便能看到从前的痕迹,这是回忆的依据。

她翻开大学时的看的画册,在里面找到一只书签,薄皮的塑料膜抽出空气,将叶子压实了,平整地加在里面。上面是用钢笔写下的一首李宗盛的歌——

以前忘了告诉你

最爱的是你

现在想起来

最爱的是你

红颜难免多情

你竟和我一样……

那时候少年怀情,总觉得每一首情歌都是唱给最爱的那个人。

时光打乱了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太过沉沦现实,又也许,是太过相信对方。

门外的动静小了很多。

沈灼的房间门被敲响,谭思古在外面说:“沈灼,是我。”

沈灼收起回忆,才发现自己脸上都是眼泪,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根本没有觉察到。

她慌忙拿桌子上的纸巾擦干净后,捏着潮湿的软纸,颓然坐在床上。

他又道:“沈灼,是我。开门。”

声音里不带有丝毫妥协,却也没有强势,如他平常那样,清淡寡欢的样子。

沈灼莫名慌张起来。

她不行动,最后是王嘉禾找了钥匙,把她的门打开。

谭思古走进来后,就重新锁上,他立在门前,身上还是穿着昨天回来时穿的衬衣,灰色的。他喜欢的颜色。

诸跃然曾说过,喜欢灰色的男人,是有着传统思想却又夹带叛逆的矛盾体,他们擅长隐藏本性,习惯活在自己的空间里,也常常忍受煎熬。

沈灼从他身上看不出来,大概是因为,他实在隐藏得太深了。

那他,到底是不是呢?

他深情平静若水,只是脸上疲倦之色难掩,眼中血丝满布。

他没有靠近,也没有退缩。立在原地过,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淡然开口说:“沈灼,我们谈谈。”

沈灼抬头看他,等着他先开口。

他知道,所以他并不等待,自顾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卑鄙的人?你猜得没错……卫渠以前背负骂名,确实跟我有关。新轨设计公司本来就是冉氏旗下的一家公司,冉琦喜欢他,她可以让他留下来,也可以让他走,但总要有个人承担这个坏人角色。她不行,所以我来做。”

沈灼瞪着他,“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你却做了小人,你对她可真是好……”

谭思古一笑,有些苦涩,“冉氏跟mt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这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只是想让关系缓和一下,可是也没怎么成功……再说这种事情,在职场已经司空见惯,每天都有人要背负莫须有的骂名——”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司空见惯的行为,可能会毁掉那个人一辈子!”

“我知道。你说的是会毁掉他吧?”他望着她。

沈灼下巴颤抖着,缄默不语。

谭思古四处看了一眼,寻到桌子前面的凳子,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他捻着眉心说:“沈灼,一直以来我从来没妄想过要做什么正人君子,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情。”

沈灼唇边含有冷笑,“那我也告诉你,一直以来我都很怕别人给我希望,也很怕被欺骗。可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方式!”

谭思古的手臂撑在桌面上,正好看到她桌子上翻开的画册,画册的内页红彤彤的枫树没有吸引到他,反而是那篇已经干枯的叶子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轻轻说:“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想如果你不在乎他了,也就不会介意这件事了……”

沈灼偏过头去,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我介意,我很介意!我介意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曾经把我推到绝境,到底是谁把我当作救命稻草的人驱赶走了,也不知道……我整日朝夕相处的丈夫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谭思古回过头看着她,然后听到沈灼迟迟道:“谭思古……我们离婚吧……”

他眉间的细纹突然蹙起,淡然去了几分。

这种神情他在昨天也露出过,只是昨日有夜做遮掩,却不显得那么难堪,而今,光天化日,谭思古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被人剖出来,晾晒出来。

可那人撇过头去,她终究看不到他的心脏有多红,肺腑有多热。

沈灼说:“不管你做的是对是错,我都觉得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妻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个妈妈……这些没人教过我,我自己也……我学不会……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我不断地想,我们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最初我可能是因为赌气,我现在觉得自己错了——我做了这辈子最错的选择!”

谭思古并没有生气,他问她:“什么才是好的?你告诉我。”

沈灼摇头:“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我什么都做不好!”

他放缓了声音,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沈灼想要压住情绪,但是没有成功,“我做的不好!你别再用这种话骗我了!你不是在安慰我,你是在逼我!”

谭思古停下来,好久,他突然又想起了张锦年的那句话——

我不能连她要走的权利都剥夺了……

很多时候,他是不敢放手,剩余的便是不想。

他曾问过张锦年:你相信缘分么?

张锦年笑他酸,后来他也想过,的确酸,酸的牙都要倒了。可拐回头来,他又忍不住总想,也是就是一个缘呢?

不然为什么偏偏又要相遇,为什么偏偏又是这种时候?

最坏的相逢,也是最好的相逢。

他捻起画册里夹的书签,说:“好……如果这是你觉得好的选择,我会尊重你。但是等孩子出生吧……”

沈灼脸上又是一片狼狈,手里的纸也擦不净了。

她慌乱的回头看他,只觉得心一直在沉,沉到未知的深渊处。

谭思古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儿,慢慢放下书签。

“你不想见我,我就先走了,我会再过来看你。就算为了孩子着想,你自己注意身体……等孩子生下来,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他转过身,沈灼看着他宽厚的肩膀。

他这些天瘦了好多,不止脸颊变得更坚毅,连腰身都有些削薄。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他走到门前,又顿住脚步,他叫了她的名字,很轻,带了几分无奈。

他说:“沈灼,我无心骗你。只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没办法控制事态发展,就像我当初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离你越来越近一样……沈灼,我唯一想过的就是,我想跟你好好生活,我也会等你愿意敞开心接纳我。如果几天前公司没有出事,我可能也已经把老爷子接到家里了,老爷子嘴上说怕麻烦,其实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愿意的……”

他说到这里,像是词穷,咬了咬后槽牙,最后道:“你好好休息吧……”

谭思古这天走了之后,沈灼一直觉得房间里太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连窗外的蝉鸣鸟叫都不见了。

午饭的时候,王嘉禾把饭做好,盖在桌子上,然后跟沈烨去了医院。

沈灼从房间里出来时,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吃饭,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吃不下,也是要硬生生咽下去——

午后王嘉禾回来时看到她坐在阳台上发呆。

她终于忍不住,冲回沈灼的房间里,把沈灼早上带来的东西都扔进包里。

收拾过后,她冲过来拉起沈灼,怒道:“东西给你收拾好了!你给我回去!”

沈灼拖住她,一手拽住阳台门边,哭道:“妈,你要是赶走我,我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王嘉禾一时泪奔而出,她把沈灼的东西一把扔到地上,“你走啊,像那个时候一走,也别回来了!沈灼,我是欠你的!我自己做过什么我都是活该!可我要过你为我做过什么吗?你想让我后悔,好,我已经在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救沈烨不救你!可你以为我就不疼吗?我这里——沈灼,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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