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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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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章一直在外面等着,在抽烟。

沈灼到他跟前,他忙把烟扔掉,挥了挥飘在脸前的烟雾。

“太太,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谭先生呢?”

沈灼急急说:“我手包拉在里面了,你帮我跟谭思古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啊?”老章追上去,在后面问她,“太太,我送你吧?”

她仿佛没听到,健步如飞,到路口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老章急得不知所措,拐回去先发动了车子,然后打电话给谭思古。

谭思古静静听了会儿,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起身对在座的人说:“各位先吃,我出去一下。”

他拿外套出门,脚步越来越快,到电梯前时,突然又放慢了脚步,停在那里。

电梯停在这层,电梯小姐探头询问:“先生,请问要进来么?”

谭思古脚步撤回去,答:“不用了,谢谢。”

他转身重回酒席,回了电话给老章,只说:“跟着她就行。”

卫渠敬酒过来,眼底讳莫如深:“谭总,再度合作,多多关照。”

谭思古轻扯唇角,举杯道:“辛苦卫总监!”

仰头,一饮而尽。

车子到了迟川,此刻画廊早已人去灯灭。

司机停车后,她才想起来,她身上没带一分钱。

司机看她衣着不凡,模样清秀,却说没钱,觉得她是骗子,沈灼干脆把手上的链子解下来给他:“这个给你,当作车费吧……”

司机看了眼,推道:“你给我一条链子我也没用啊!算了算了,当白送你一趟了!倒霉!”

沈灼还是把手链塞给司机,下车后不停说谢谢。

夜里寒风吹来,胡同里暗淡无光,静得只有她脚步踩在石头上的声音。

她绕到画廊后面,在一簇青色砖头缝中,摸出了一条沾满泥土的钥匙,搓干净,把角落的小门打开——

这是画廊的后门,很长时间没用了,铁门生锈,打开时,唧唧哇哇地响。

她走进去,才发现,从这里也进不去前厅,只有后院的仓库能进。

仓库像尘封了好久的古屋,里面挂着画廊的滞销画,沈灼立在墙面最中间的那副画前,揭开外面缠绕的气泡膜和报纸,画的原貌露出来——

黑色的背影,里面的肖像并不写实,但她知道那画的是谁。

她在画前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在仓库角落找到一堆废弃的颜料和松节油,她把颜料一股脑全挤在调色盘上,拿起鬃毛刷大力沾上颜料调和油,直接刷在画布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布已是面目全非,调色盘上的所有颜料也已用尽,她才丢下笔刷,力气被抽光。

她缓缓退后两步,驻足许久。

青春,她可笑的青春,其实一文不值!

夜深了,宴席散了,谭思古迈着虚步出来,众人相送,他笑容满面,一一回了。到家,沈灼已经回到家,关上卧室门,缩在被窝里。

谭思古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爬上床去,到她身边,探手,摸了摸她的侧脸。

还好,没哭。

他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皱紧眉头。

沈灼原本就没睡熟,觉到脸上凉凉的,有什么东西擦过去,就一下醒了。

转过头看到谭思古,她哑着声音问了句:“开心么?”

谭思古瞧着她,带着几分笑,身子往下蹭了蹭,钻进她暖热的被子里。

他只脱了外衣,身上穿着衬衣,裤子也没脱,还带着外面的凉气,这一进来,沈灼打了个哆嗦,去推他。没推动。

谭思古胸前肌肉结实,肩膀浑厚,人不轻。沈灼刚醒来,也没啥力气。就这样被他得逞。

他贴着她的后背,手臂搂住她,困着她,像一座城墙,固若金汤。

沈灼声音冰冷,又问他:“你是不是很开心?”

谭思古没答,倒是反问她:“从哪儿看出来我开心了?”

沈灼带着气,声音闷在他的胸膛间,“看我难受,你就开心!”

谭思古胸膛微震,显然在笑,“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就该觉得庆幸了,你倒好,竟然跟我问罪。你说说看,带着自己老婆见她前任,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沈灼恨的想揍他一顿!

但她知道,她打不过谭思古。

偷袭得不算,正面交锋,她绝没有胜算。

以前也不是没试过,一顿挣扎,四肢全被他轻易固定,再来就是她受罪,他得逞。这种亏沈灼吃过,所以这种念头一出来,她就放弃了。

她也只能在嘴上逞些能,不屑道:“是啊,带着自己老婆见她前任,谭先生,您的气度,好生让人佩服!”

谭思古闷住了笑,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在她脑后,特别清晰,“对啊,我这样好的气度,有些人,偏偏不领情。”

沈灼气呼呼地说:“这种结果,你该料到了吧?”

谭思古道:“八、九不离十。”

沈灼看着他,长久不说话。

谭思古捏住她的下巴,“想什么?”

沈灼说:“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对,谭思古,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谭思古看着她,眼底颜色愈加深了,过了会儿,他沉声道:“我只是在想你怎么才能忘了他。”

沈灼毫不犹豫道:“这不可能。”

谭思古也没想跟她辩驳,只道:“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沈灼没灭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上来,伤口疼得撕心裂肺。她狠狠推了他一下,当然,仍是没推动。但这次谭思古没再禁锢着她,反而松了手。

他一放手,沈灼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坏……

谭思古坐起来,手臂在枕头上,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沈灼,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你别忘了。”

沈灼一愣,翻过身,心口揪痛。

混蛋,王八蛋,卑鄙小人!

第12章 .母女

翌日,混蛋、王八蛋、卑鄙小人去上班了。沈灼痛快地睡了一个早上,醒来时,房间里光线明亮,窗外树影婆娑,她睁开眼,看到头顶的天花板吊着雪亮的水晶灯。外面不时飘来中药的香味,她没觉得难闻,反而觉得香。

房门开着,外面有人说话,两个女人——

“刘姐你看,板栗这么泡了凉水之后,就特别好剥了!”

“还别说,真挺好剥的……沈太太,肉放着我洗吧,太油了别蹭你衣服上了!”

“没事儿!我坐那儿也闲不住……”

沈灼倚在卧室门框上,叫了声“妈”,王嘉禾立刻转过脸来,挂上笑,“起来啦!”

刘姐也看过来,擦擦手走出来,给沈灼倒了杯热水端过去。沈灼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刘姐问:“我们说话吵到你了吧?”

王嘉禾抢白说:“这都快晌午了,还睡!懒得不行了真是!”

刘姐笑道:“冬天就是难起床,而且小沈挂着身子,嗜睡也正常。”

沈灼喝完水,把杯子还给刘姐,苦笑一下。

王嘉禾这边看她出来了,也不在厨房瞎忙了,趁沈灼洗漱完出来,拉着她回房间,关上门,问她:“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吐得厉害么?定期去医院检查没?”

沈灼睡太久,气虚,声音轻飘飘的,说道:“挺好,不怎么吐,检查的事儿谭思古会安排的……”

王嘉禾到底不放心,坐在她身边,苦口婆心道:“他一个男人懂什么?女人怀孕你以为是小事啊?轻则身体受损,重了能要你小命!我一会儿回去就打电话跟医院那边约时间,头三个月,保胎很重要!到时候你得去听到没?”

沈灼点头,身子歪在床上,抱着被子,想重新回到被窝里。

王嘉禾看了她一眼,突然说:“沈灼啊,既然你跟思古都已经结婚了,还怀了孩子,别的就不要想了,别的人就跟不要想了!啊?”

沈灼掀起眼皮,不由看向她。

王嘉禾一幅过来人的样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心思!卫渠回来了,我知道。他今天早上还跟他那个妈搬回了西华小区,卖了原来的老房子,重新买了新的,装修好的。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已经见着他了?”

沈灼这旧伤未愈,又被王嘉禾无意捅了一刀。

她憋着气说:“见了。”

王嘉禾听她这不甘不愿的语气,立刻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知道!早上还听陈佳月在院儿里说他儿子在冉氏工作,姓卫的还跟那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上新闻,你想想会痛快么?”

一切都回到原位,但又都不一样了。

王嘉禾还是很讨厌卫渠的母亲陈佳月,讲起来就没完了:“那个女人,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她现在到底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总跟我过不去,现在再比起来,我有你和沈烨顶着,绝对不比她差!这个时候你要是走回头路,就是给你自己找不痛快,给你妈我找不痛快!”

王嘉禾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往事如碎影掠过,她叹了口气,拍拍女儿手臂,轻声说:“沈灼,你跟我说老实话吧,你还惦记卫渠不?”

沈灼闭上眼睛。

王嘉禾敲了下她的脑袋,没下力,但心里真想下狠劲儿!

她道:“你听好了!谭思古却真不是个坏东西,知道疼你——最起码,比起卫渠来说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那个卫渠,你就是再喜欢他,也不能惦记他了!谁离开谁活不了啊?你必须把他忘了,听到没?”

沈灼把脸埋在被子里,她真想说:妈,有些人不是离开不离开的问题,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他就是你的命,离开他,真的可能活不了……

王嘉禾说完这些,见她不动,终究心软了,揉着她的肩膀,再劝:“妈说话直接,你知道的。但都是为你好。你起来吧,吃点儿饭,一晚上空着肚子,饿得都要受不了了,为了孩子,啊?听话。”

沈灼动了下,重新从床上爬起来。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恰好到了午饭时间。

王嘉禾从早上来,就一直和刘姐张罗着这桌饭。

炒了菜,胡萝卜鸡块,上汤娃娃菜,炖了乌鸡和鲫鱼汤,还蒸了玉米粑粑,尤其丰盛。沈灼坐下来,却是胃口不佳,抱着碗只管喝汤。

刘姐笑道:“谭先生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说,今天可以不按菜单来,挑你喜欢的做,沈太太说这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

王嘉禾附和着,夹了个鸡块给她,沈灼点点头,沉默不语地吃完了这顿饭。

午饭之后,刘姐接到叶真卿的电话,他今天要来,已经到楼下了。

王嘉禾正在帮忙打扫卫生,闻言问沈灼:“谭思古给你找的心理医生?”

沈灼一边换衣服,一边“嗯”了一声。

王嘉禾念道:“这样挺好的,治治你那臭脾气。”

沈灼哼笑一声,末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叶真卿进门,王嘉禾和他打招呼,他非常客气地和王嘉禾握手,记性好,认出来王嘉禾,忙说:“您是沈太太吧?”

王嘉禾也是个精明人,谭思古和沈灼结婚宴上认了不少人,自然也把叶真卿认出来了,俩人倒像多年没见的好友似的聊了起来。

王嘉禾说:“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你也是个医生。”

叶真卿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听说沈太太以前也是医护人员。”

王嘉禾炫耀道:“那是,我儿子也是医生,脑外科的,市二院一把手刘医生的学生!”

叶真卿赞叹:“刘医生的名号我听过,令郎是个能人啊!”

王嘉禾听人夸起沈烨,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又瞧着叶真卿模样俊俏,面容和气,好感又增。

他们这边寒暄着,沈灼从书房走出来,就听到王嘉禾说起沈烨喋喋不休,心里一凉,叫了一声:“叶医生。”

叶真卿看过去,忙和王嘉禾道别,去了书房。

沈灼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蜷着双腿,身上盖着皮绒毛毯,只露头,吊着一双大却无神的眼睛。

叶真卿第一次见沈灼的时候,就细细看过沈灼。

她长相算不上惊艳,却也属轻灵秀美类型。

大眼睛,小脸,个头瘦小,黑亮微卷的长发衬得她皮肤尤其白皙。

这样长相、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人想到校园里那些骄阳似火,个性张扬的女学生。可她却不一样。

那日她坐在他面前,背脊挺得很直,眼神却垂着,很多东西,都藏在里面,

她的才华,她的个性,不能轻易被人发现。那是一种自卫的方式,正如她现在,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只蜗牛,在角落寻找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叶真卿随手拿出衣兜里的记事本和黑色钢笔,沈灼抬头,看着他动作优雅地坐下来,“刷刷刷”在本子上写了个日期,然后才抬眼。

“下午好,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沈灼清了清嗓子说:“很不好。”

叶真卿坐正了些,问她:“哪里不好?”

沈灼道:“心口堵着,难受。胃里也难受,像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堵在这里了,消化不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叶真卿沉默着,在本子上画了个圈,然后问她:“昨天,你见了那个讨厌的人了?”

沈灼垂下头:“嗯。”

“什么感觉?”

沈灼咬住唇,眼底酸涩,“……委屈,不甘心。”

叶真卿笑了一下,“很好,正常反应。那你是怎么做的?”

沈灼答:“我什么都做不了……”

叶真卿顿住,想了想,他把本子递给沈灼,问她:“沈灼,在这个圆圈里,你看到了什么?”

沈灼迷茫。

“想象一下,希望看到什么,或者觉得会有什么。”

沈灼看了一眼,慢慢道:“……水。”

“什么水?”

“泥水……”

她推开叶真卿的笔记本,抱紧了手臂,脑袋里被埋藏的记忆蜂拥而出。

叶真卿见此,把笔记本拿回来,在上面写了一个“水”字,然后又在旁边花了个方块,再问沈灼:“这个方块里呢?”

沈灼看了很久,轻轻说了个“人”字。

叶真卿点点头,忽而一笑,说:“沈灼,你得这么想,你没做错什么,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别困着自己。”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沈灼点点头,也笑了一下说:“叶医生,你说错了。正相反,我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但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我,这才是我困惑的原因。”

“所有人?”

“对,所有人……”

叶真卿阖上笔记本,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沈灼,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如何?”

沈灼的表情这时起了一丝涟漪,她回过头,盯着身上的毛毯。

叶真卿看出来她的为难,心里的猜疑更加确定了。

“不好说?”

沈灼咽了口气,“嗯。”

叶真卿心说他可能需要停下来,于是道:“那……我们换个话题——”

沈灼却突然开了口,她说:“我很少跟别人聊她……我是说我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她……”

叶真卿看到一丝希望,“那你可以试一试。”

第13章 .醉酒

“我有个同胞弟弟你知道么?”

“听说过。”

沈灼目光放远了,轻轻道:“我妈觉得我弟弟是老天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她这辈子,最爱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弟弟。我父亲去世得早,所以她就把心思都放在我弟弟身上,把最好的都只给我弟弟……”

叶真卿想起王嘉禾谈起沈灼弟弟沈烨时的表情,了然于心了,他问:“所以你觉得自己被她忽略了,你讨厌她,讨厌你弟弟?”

这种亲情的偏驳,对性格养成的影响很大。

沈灼却摇头:“我没有。我弟弟人很好,很听话,很优秀。我心里清楚他比我好太多了,所以我从来不嫉妒,我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你说呢?”

叶真卿不置可否。

“我只是觉得难过而已。我在她身边长大,二十多年了,她连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今天中午她来给我做饭,说全是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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