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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向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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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这就是欣然,我们的孩子,你看她都长这么大了。你看他长得多漂亮啊!”许欣言仍然沉醉在爱人的怀抱里,她高兴地伸手拉住莫向北指给林蓦然看。

突然,她猛的推开了林蓦然,指着他大叫道

“我知道了,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接欣然回去的是不是?你来接他回北方认祖归宗的是不是?不行,我决不能让你把她接走,我不让你接走她。”说着许欣言紧紧地抱住莫向北慌乱的向后退去。

毫无准备的林蓦然被许欣言这大力的一推立时跌坐在地上,由于一时还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茫然地摸索着四周想找个借力点站起来。

“蓦然!”莫向北见林蓦然被母亲推倒了,焦急的想跑过去扶他。但由于母亲紧紧地抱着自己无法挣脱,她只好用力推着母亲紧搂的双臂。

“欣然,欣然,你不能跟他走知道吗?跟他走你就回不来了,再也回不到妈妈身边了知道吗?”见莫向北用力推拒着自己,许欣言慌乱的嚷着,更用力的抱住莫向北。

“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莫向北不能丢下无助的林蓦然在那里摸索,于是一用力猛地将母亲推了出去,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扶起林蓦然。

这时,被推开的许欣言疯了似的叫嚷着

“欣然,欣然,你回来,你快回来,别离开妈妈呀,别离开我呀!”

叫嚷声惊动了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一群人纷纷跑进病房拉住了预冲上前去的许欣言。

莫向北见病房里人越来越多,母亲也越来越难控制,于是只得小心的将林蓦然带出病房,并将他安置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充满歉意的对他说道

“蓦然,真对不起,我妈妈刚刚是无意识的,你别在意啊。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她,然后就回来找你,你自己别走开知道吗。”因为林蓦然出来时没带盲杖,她真的很担心他在陌生的地方会受伤。

“我没事,你去吧,别担心我了。”林蓦然了然的拍了拍莫向北的肩膀笑道。听到她急急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敛起笑容,眉头不禁紧皱起来,心里一种莫可明状的紧张包围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北北的母亲会叫出那个名字来——林展翔。这是父亲的名字,他不清楚北北的母亲和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他记得许欣言曾经提过,林欣然是她与父亲的孩子,那么林欣然是谁?莫向北又是谁的孩子?难道莫向北就是林欣然吗?这可能吗?越想林蓦然越觉得紧张与不安,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已经冒出了冷汗。而周围的陌生环境让他更觉恐慌无助,但是他却只能在这恐慌与不安中无奈的等待着,等什么呢?莫向北?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这时,远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停在他的面前。林蓦然知道这个人在打量自己,只是他无力去应对她,那就任由她看吧。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低哑却缓和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你……就是北北的男朋友林蓦然吗?”

“你是谁?”林蓦然抬起头,毫无焦距的眼睛定定的落在对方脸上,那是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面写满了沧桑与——仇恨,只是林蓦然却看不见这些。

“我是北北的外婆!”那人冷冷的答道,眼睛紧盯着一脸茫然的林蓦然一刻不放。

第 38 章

听到来人是北北的外婆,林蓦然慌忙摸索着站了起来,并冲着她的方向道了声:“您好,我是林蓦然,北北现在正在病房里,她妈妈已经醒了。”

“噢?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她妈妈了?那么,她有说什么吗?”外婆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在林蓦然的脸上,就算林蓦然看不见也还是能感觉到那酌人的目光。

“是,她提到了我父亲的名字。”林蓦然如实答道。

“是吗?确实,你跟你父亲林展翔长得实在是太象了,甚至连我都会将你错认是他呢。”外婆的语气依然冰冷得不带一丝热度,她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冰冻在心底二十几年的仇恨正在一点点的融化开来。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外婆冷冷的问道。

“有,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林蓦然仿佛已经明白了外婆找他谈话的目的,平静的答道。

“好,我就将真相告诉你,你随我来,我不想让北北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说完,外婆迳自向医院外走去,半晌她回头才发现林蓦然并没有跟来,只是无助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噢,对不起,我忘了你的眼睛看不见。”外婆淡淡地说道,折返回来拉着林蓦然的衣袖领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医院外的花园长椅上,林蓦然和北北的外婆莫亚平并排坐在一起。远远的看去,两个人之间十分平静和谐,但林蓦然却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莫亚平对他的敌视与仇恨,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急于了解一切。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北北的妈妈会认识我爸爸?那么北北又是谁的孩子?”林蓦然有些心急的问道,此刻他很难维持一贯的冷静与淡漠,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既然你想知道一切,那就让我从头讲给你听吧。”外婆冷漠地看了看一脸焦急的林蓦然,然后用一种冷得近乎刺骨的语气开始讲述起莫向北母亲的故事——

“我是在三十二岁的时候才生下我唯一的女儿许欣言的,因为她来得很晚又是个遗腹子,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对于她的教育也从来都不敢马虎。好在欣言很聪明也很争气,她十七岁的时候就考入了北方一所知名的大学,当时我真的非常骄傲和自豪,我认为自己半辈子的努力没有白费。为了让孩子有个轻松的学习环境,于是我对她的管教也就渐渐放宽了。但就是这个疏忽,成为了我们家今后所有痛苦的根源。欣言在上大三的时候认识了北方一家著名地产公司的老总,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用尽花言巧语去哄骗初涉世事、善良单纯的欣言。很快欣言就被他迷惑了,终日与他形影不离。后来他们甚至还瞒着我和学校到外面同居。最后,当我得知此事的时候,欣言已经因怀孕被学校开除了学籍。她无奈只得回到了家里并跪在地上哭求我留下这个孩子,那个男人也一样跪在地上求我给他时间,因为他还有家室、还有孩子。他答应我会为了欣言和原配离婚的。看到这种情形,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勉强答应了下来。十月怀胎,欣言生下了一个女儿,那男人按家中的祖谱给她起名叫欣然。当看到孩子的一刹那,我真的是悲喜交加。悲的是我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做了未婚妈妈,喜得则是小欣然真的是很漂亮乖巧、惹人喜爱。于是看在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面上,我只得默许他们继续在一起。这期间我也曾催促过那男人去离婚,但却始终未见他有所行动。但为了女儿的幸福我只能这样无奈地一任他在两个城市穿梭、欺骗。欣然三岁的时候,那男人突然要求春节带孩子回老家认祖归宗,起初我是强烈反对的,我总有预感欣然被带走后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最后终于拗不过孩子的父母,答应了下来。春节前两个星期,三岁的小欣然跟着他爸爸回了北方老家。可我没想到,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除夕那天,我接到电话说是欣然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听到这些,我和她妈妈疯了似的赶去医院。到了那里,小欣然还在手术室抢救,而病房外只有一个老仆人守着,却不见孩子的爸爸。那老仆人告诉我,欣然回北方后被那男人的妻子藏了起来,一直由他照顾着,但是由于孩子想家自己偷偷跑了出来,一不小心就从楼上跌落了。当听到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40%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女儿立时就昏了过去。后来她醒来后就疯了似地冲出医院要去找那男人的妻子报仇,当她驾着车撞向那女人和她的孩子时,那男人却冲了出来并护向她们母子俩。”说到这里,莫亚平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林蓦然,她发现他的脸上已满是冷汗并显现出异常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呼吸也急促起来,空洞无神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前方仿佛要把地面看穿一样。看到这些,莫亚平心中竟然展现出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她轻蔑的笑了笑后接着说道:

“最终那男人丧生于那场车祸中,那女人和那孩子受了重伤,后来听说那孩子瞎了。而我女儿也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刑。一切灾难都来得那么突然,那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恨,我恨自己的无力、恨我女儿的无知、恨那男人的无能、也恨他妻子的无耻。欣言入狱后不久,就因为承受不了爱人死在自己手里的沉痛打击而疯掉了,最后被批准保外就医。为了避人嘲笑,我只得带着她来到了现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疗养。那时我觉得我的生活、我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不过好在我的孙女欣然没有事,由于抢救的及时她最终脱离了危险。她出院后一直由我照顾着,身体恢复得也很好。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我这才感到今后的日子又有了希望。因此我暗下决心,女儿的悲剧绝不能再在欣然身上重演,所以我给她改了名字,不告诉她任何关于她身世的事,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相依为命二十几年直到现在。林蓦然。现在你该明白一切了吧?”说了这一大段话后,莫亚平觉得身心俱疲,将埋藏在心中二十几年的痛苦倾诉出来后却没有她想象的轻松。她恨恨地盯着林蓦然,等着他痛苦的反映。

“那男人就是我父亲林展翔,那瞎了的孩子就是我。”林蓦然茫然的接道,身体无力的倚在坐椅上毫无生气。

“但那活下来的女孩儿是谁?是谁?”突然他腾的竖直了背脊,没有焦距的双眼定定的盯在莫亚平的脸上,仿佛要从那里看出答案来。

“怎么?你还没明白那孩子是谁吗?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让北北去北方的原因了吗?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我要竭力阻止她跟你在一起吗?因为莫向北就是林欣然,她就是你父亲的女儿,那个差点被你母亲害死的孩子、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林蓦然,你跟她永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明不明白?”莫亚平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那个林蓦然最害怕的真相,她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享受着他此刻的痛苦、想象着他心底的绝望,这些她在二十年前早已一一尝过了。林展翔,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今天,我终于为欣言她们母女报仇了!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北北不是我父亲的孩子,不是!”林蓦然茫然的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他本能的否认着这个可怕的事实,一味的逃避着、反驳着莫亚平的话。但他的意识里却十分清楚,无论自己再怎么反驳,一切都是徒劳的。莫亚平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而且其中有一部分还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回想起父亲与母亲经常吵架的那段日子,回想起当父亲很久不归家时母亲一个人伤心落泪的景象,回想起那场至今他仍记忆犹新、并改变了他一生的车祸。他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莫向北就是林欣然,就是那个与自已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行清泪自眼中滑落,林蓦然有些惊讶和无奈,原来自己这双盲了多年的眼睛竟然还会流出泪来,只是它流出的眼泪却是这般的苦涩与酸楚。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和北北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外婆冷冷的看着林蓦然,看着这个悲剧中本应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如何默默地承受这残忍的报复。

“我会离开她的,从此永远不和她见面!”林蓦然泠淡的说出自己的决定,声音平静得让莫亚平吃了一惊,那种语气好似在说着别人的决定根本与他自己无关。但是她不知道,此时林蓦然的心里已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说出这句分开的决定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和意识。

“这个决定应该是最稳妥的,我非常赞同!只是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外婆笑了笑轻松的说道,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也不必再回去找北北了,我会跟她解释的。噢,对了,你自己怎么回北方?用不用我带你去车站?”莫亚平冷冷的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林蓦然茫然答道,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生气,也许此刻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因为他想在乎的都已经结束了。

“那好,我走了。”莫亚平站起身轻轻地从林蓦然身上走过去。

“等一下!”突然,林蓦然叫住了她。

“你……还有什么事吗?”莫亚平疑惑的看着他。

“我想求你一件事,请你……千万不要把真相告诉北北,我怕她……我怕她会受不了。”林蓦然有些困难的讲出自己的要求,他抬头望向莫亚平的方向,脸上满是恳切之情。

对他的这一要求莫亚平感到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在得知自己的眼睛是被北北的母亲撞瞎以后、在明白自己将与北北永远分离、不能重聚后,他却仍然还在为她着想着,还在担心她的感受,还在为她请求着仇人的帮助。看着他诚恳的表情、无神的双眸,莫亚平的心猛的一软,她几乎要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了。强定了下神,莫亚平依旧装出冷漠的样子平淡的答道: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将真相告诉她的。只是你要答应我,永远离开北北、不要见她!”

“好,我答应你,永远不再见她!”林蓦然一字一句的答道,可能心里的血都已经流干了,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都感觉不到痛。

莫亚平最后看了一眼茫然坐在椅子上的林蓦然,然后平静的离开了。二十年来,支撑着她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活下来的勇气和仇恨,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了。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浓浓的失望和无力,她发现她仍然看不到以后的光明和希望。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还要照顾女儿,她还有北北不是吗?还有北北陪伴着她呢。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北北最终如她所愿没有走妈妈的老路。想到此,莫亚平苦涩的笑了笑,迳直走进了病房。

自莫亚平走后,林蓦然一直呆呆地坐在长椅上一动也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想以后吗?以后永远也不会值得他期待了,因为自己的心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已经死了,没有期待、没有未来,今后只有黑暗、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黑暗将伴随着他走完一生。

不知道自己这样毫无生气的坐了多久,林蓦然突然意识到必须离开这里了,因为莫向北可能会找来,既然已经承诺过永远不再见她,那么此刻他就必须逃避。茫然的站起身这才意识到,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没有盲杖的指引一如他没有目标的未来。他只能茫然的伸出手去摸索。但是无论前面有什么障碍他都必须走下去,就算跌得头破血流也必须要离开这里。于是,他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脚下的一块突起让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直的摔了出去。周围没有人,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最终,他只得无奈地掏出手机按了下去。

“大哥,你能来接我回去吗?我找不到路了。”林蓦然无力地向大哥求助着。

“蓦然,你现在在哪里?”一直在车里等候的林慨然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大哥,你来找我吧,求你快点带我离开这里!”林蓦然竭力的压抑着自己此时的情绪,他不想让大哥听出异样。

“好,好我马上去找你。你就呆在原地不要动知道吗?”林慨然慌乱的下了车奔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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