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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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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雷应轻轻蹙眉,片刻,又微微一笑道:“村长是不是顾虑姑娘的安慰?在下只是希望找回姑娘而已,我家主子……还等着姑娘回去成亲呢,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们也不希望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居无定所,多不安全。”

村长叹了口气:“年轻人,我就老实跟你说了罢,我是真不知道她在哪儿,等我醒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是实心眼的姑娘,医术好,为人也不张扬,我也知道她一个孤女过得很苦,老实说没有帮上她的忙,我心里也有愧。”

事情多半就是指和徐广起冲突那事儿了。

孤女?

行踪不明?

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武雷应面色沉重的出了村长家。

这事莫名的竟然比去见岐王还头疼了。

武句站在武雷应身后:“少爷,可要继续找下去?|

武雷应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然要找了,明明有一点情报还不找,不是等着剥皮么?

“先回泗临罢。”

三人又原路返回泗临,徐测如今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身份不一般,主动道:“我自己回去罢。两位先避人耳目,以免遇上我爹。”

武雷应觉得自己要是现在陷入纠纷肯定会忍不住杀人,同意了这个建议。

两方在城门口分道扬镳,徐测觉得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武句找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客栈,走到柜前付押金换钥匙,谁知对方轻飘飘瞥了武句一眼,却递过来一张卷成小桶的字条。

“……!”武句倒抽一口气,迅速将字条捏在手里,转身去找武雷应:“少爷少爷!”

“咋咋呼呼做什么呢?!”武雷应此时心情不佳,一个劲儿喝着闷茶,方才的举动他压根儿没看到。

“少爷啊!”武句有些惊惶,将手里的字条递过去,“您看。”

武雷应略一低头,就看见那标志性的绳子打结方式,也倒抽一口气,他看着武句:“你在哪儿搞的?”

“小二交给我的。”

武雷应真是忍不住想捶胸顿足——

殷王真是无孔不入啊!

武雷应提着小心肝小心翼翼展开那字条一看,顿时想吐血三升。

武句见他面色阴沉,又似即将要被砍头般悲壮,小心翼翼地坐下问道:“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武雷应摇了摇头:“完蛋了,这次肯定完蛋了。”他抽了口气,“殷王到卞中城了!”***

卞中

越来客栈

傅之晓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街景,打了个哈欠:“总算把瞌睡补足了。”

蒹葭端着一盆水进来:“姑娘,先洗个脸罢。”

傅之晓点了点头,蒹葭站在一旁候着。

那日和徐测发生冲突,第一时间小荷原本想向齐昀求助,却被蒹葭阻止了。

齐昀回京是去解决殷王遇刺之事,若是连区区一个与地头蛇的矛盾都解决不了,她这曾经的岐王护卫可以自裁以谢天下了。

离开了杨柳村,傅之晓却并没有要去寻找其他城镇落脚的意思,只道随便去个城镇先休息休息。

离杨柳村最近的益阳和泗临肯定是不能去了,便绕道来了卞中。

比起益阳和泗临,卞中城几乎大了一圈,是环式城道,三条圆道成同心圆,随后有两条垂直的大道贯穿东西南北。

全城是用上好的青石板铺地,路面光整,几乎没有垃圾,城中主干道引入一条小河,看得人赏心悦目。

傅之晓喜欢这样的城镇。

洗完脸,蒹葭将水端出去倒掉,睡了一整天了,傅之晓饥肠辘辘,小荷便去楼下叫菜。

傅之晓不太喜欢肉类,小荷点了好几个荤腥略少的菜色,想了想也没有什么遗漏,便对小二道:"就这些罢,送到屋里来。"

小二应下:"好嘞姑娘!"

小荷点点头,准备先上楼,背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道:"小二,还有没有房?"

小荷不经意回过头看去,却不由得怔了怔。

走在前面的男子目若朗星,粗中有细,一派浑然天成的雅致气质,方才说话的人正是此人。

可更令小荷惊讶的后面一个男人。

早年男子出门都会带面纱,随着这些年民风日益开放,便是连女子也不带面纱出门了。

身后那名男子面上蒙着一张轻薄的白纱,一身玄色带紫的锦袍修身而立,墨发如上等绸缎倾泻,狭长的丹凤眸子宛若工笔勾勒而出,隔着面纱也能辨别出那张容颜瑰丽惊人。面纱并没有掩住他容颜上的绝色,反而更添加几分朦胧的美感。

小荷惊讶之余,忍不住疑惑,大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了?

周身气度跟齐昀不相上下!

在走神之际小荷忘了将目光移开,方才说话的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小荷的目光,微微一笑。

小荷忍不住面色一红,真是羞死了,竟然一直盯着男人看!

思及便再也呆不下去,匆匆上了楼。

"有的!"小二答道,"客官要几间?"

袁离仔细瞧了瞧:"两间上房。"

小二给了钥匙,折身对那名蒙面纱的男子低声道:"殿下先进屋休息,属下去找小二打洗澡水来。"

简顷慢条斯理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率先迈了步子往楼上走。

这一路走得很慢,袁离跟在身后看得十分纳闷,自从殿下受伤以后,这走路姿势真是越来越。。。。。。风骚了。

他记得之前在宫里教训过两个嘴碎的宫人,犹记得那两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殷王,道是殷王殿下近来总是捧着荷花小手帕估摸着是要学针线活儿了。

他气得将两人狠狠训斥一顿。

在他看来殷王不是要学什么针线活儿,只是拿着一方别人遗漏下来的手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罢了。

有时对着铜镜照上好久,随后像个灵婆似的问站在身后映在镜子里的袁离:"这幅容貌应该不会被嫌弃罢?"

袁离:"。。。。。。”

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想告诉简顷,在那个贪财姑娘心中他没准只值五千两。

进了屋,简顷将面纱随手一扔,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上:"武雷应在哪儿?"

"还在路上。"袁离拾起那方被扔在桌子上的面纱,略有些嫌弃地扫了一眼桌面,决定好好洗洗这面纱。

简顷嗤笑一声:"他唯一的长处也就四肢发达了,我看马上他连这个长处也要失去了。"

袁离迟疑片刻:"武小将军那边,据说是还没有姑娘的消息。"

说完便一眨不眨观察着简顷的神色。

闻言,简顷魅眸一暗,似笑非笑地看向袁离:"哦?"

尾音绵长而危险。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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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客栈纷乱(一更)

袁离头皮一麻,知道武雷应十有*是要倒大霉了。

殷王此行不在乎能挖别人几个膝盖骨,能剥几层皮,纯粹是找人。

可是通商这种严肃话题,武小将军大概是……有些不适合去谈的,可殷王既要找人又要抓通商,奏折递上去,选武小将军为出齐使臣的圣旨就下来了。

简顷忽然轻笑一声:“就看看他调查得怎么样了。”

说完,慵懒地靠着软榻上垂了眸子。

袁离见他似有疲意,转身准备出去招呼小二打洗澡水,简顷有洁癖,长途跋涉后必然是要沐浴更衣的。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简顷嗓音轻渺地道:“把镜子拿过来。”

袁离转过头,看了一眼离简顷一步之遥的梳妆台,那面巨大的铜镜正好对着他本人。

“……”袁离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面精致的铜镜递给了过去。

简顷懒洋洋地接过镜子,认真地端详片刻,满意地叹了一句:“大齐只怕没人能比得上本王的姿容了。”

袁离神色立刻古怪起来,为了掩饰这种情绪转变,行礼退了出去。

殷王从前是不注重外表的,因为他本人的容貌雌雄莫辨,瑰丽到极致胜过女子,常被人用来和历史曾闻名大陆的美女姬常做比较,因而殷王最是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美。

可自从……受了伤醒来以后,他是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容貌了,若非因为是个男子,袁离只怕每日一早会先看见的是简顷涂胭脂的模样。

想想就毛骨悚然。

阖上门,袁离摇了摇头,都说情字不能沾,虽然他不确定殷王的真实心思,只怕也没什么差别了。

走廊上小二正好端了一托盘的菜敲隔壁屋的门,门被拉开一半,一个女子将那一托盘菜端了进去就阖上了门,袁离想了想,对那准备下楼的小二道:“小二,送点吃食到隔壁房罢。”

小二回头一看,便颔首道:“好嘞。”

袁离太扎眼,很难有人不对他印象深刻。

“打点洗澡水罢,我家主子要沐浴。”袁离又补充道。

小二应下了。

袁离思忖片刻,决定返回屋里,以备殷王不时之需。由于傅之晓白天睡了一天,入夜几乎睡不着,小荷和蒹葭在隔壁房休息,她一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天空的星星发起呆来。

重生在世,本以为是生命延续,却没想到灾厄连连,光是想要安生活下去就要费尽心力。

偏偏一切由不得她做主。

卞中城入了夜十分宁静,客栈靠近城中的河流,不时拂过几丝微凉的河风,夜幕的点点星光垂落在宁静的河面水天一色。

傅之晓原本一颗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在窗边趴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床上休息休息,卞中肯定是不能长留的,明天一早起来,她必须出去转转打听打听情况。

刚阖上窗,外面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轱辘滚动声,似有马车疾驰到了客栈门口停下。

随后有人敲开了客栈大门。

傅之晓爬上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对方却在下面跟小二说了好长一串话,饶是在二楼的傅之晓都能听了三四分,隔壁房的人似乎也有些被吵到,动了动,这墙原本也不厚,床也不是特别结实,只要翻身,床便会撞着墙,隔壁房的人便能听到。

傅之晓被子牵起来遮住脑袋。

楼下的人总算说完话了,紧接着,楼梯又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令人头疼的是这厮不知道在着急什么,两只脚跟灌了铅似的步子踏得这么沉重,在入了夜的客栈显得十分扎耳。

傅之晓纳了闷了这半夜三更的怎么就有人这么没有公德心。

听脚步声至少也有两个人。

两人上楼后一路疾走,地板的木料虽然不算太差,可木头原本声音就大,对方步子又这么重,一时走廊各房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每一个房间里的人都睡得不太安稳。

两人在隔壁房前停了下来。

傅之晓房间的左手边的房间住的是蒹葭和小荷,右手边住着的就是另外的人家了,关键右手那房的床和她的床是靠着同一面墙的,只要有一个人翻个身,床沿撞击到墙面,就会被对方听到,这倒是挺尴尬的。

好在傅之晓轻手轻脚,对方又似乎基本不动弹,一晚相安无事。

而外面那两人此时正好在重重敲着右手房间的门。

有人低声道:“少爷,咱们还是小声点。”

敲门的人似乎重重叹了口气:“我这紧张的,都有点不会走路了。”

“少爷,镇定。”说话的人似乎是小厮,“若是镇定点,不说错话,至多受点小苦痛,若是不那么镇定,说错话了,至少也不止那点小苦痛呀。”

“我知道,我知道啊。”敲门的人又放轻敲了两声。

傅之晓认真聆听,那两人敲了好久隔壁房的人都没有一点动静,看来似乎完全睡死了呀。

可那两人又不死心地一直敲门,偏偏隔得那么近,傅之晓被敲得浮躁了,爬起来披了外衣穿上鞋子就准备去开门让他小声些。

隔壁门却忽然哐当一声被打开,声音极响,房门重重砸到墙上,傅之晓被吓了一跳——

这两人把门都敲坏了?!

她纳闷地拉着门把刚准备拉开瞧瞧,隔着房门,一个嗓音悦耳如焦琴拨动的男声响起:“你这是上赶着寻死么?”

话语轻渺,透着一股子阴森。

傅之晓愣了愣,将握在门把的手撤了回来,乖觉地爬回了床上。

听声音能猜到,这个人,很危险。

方才敲门的人艰难地道:“请主子恕罪,属下听闻主子到了卞中,便立刻过来请安。”

有人将房门拉上了。

走廊那方听不到什么动静,可两间房只隔了一面墙,倒勉强能听见点声音,傅之晓识趣地不去刻意注意,却仍然忍不住被那人好听的嗓音吸引。

那人冷嗤一声:“你是怕我责罚你罢?连找个人都找得这么费劲,我倒是该代替你爹好好培养培养你了。”

有人艰难地吞咽了一口水。

傅之晓有些想笑,却又怕引起动静,只得紧抿着唇将被子掀起来盖住头。

“属下……属下还是寻到了一些踪迹的。”那人急忙道。

“哦?”上扬的语调带着丝丝诱惑与致命的陷阱。

“知……知道了关于那人的一点消息。”敲门那人磕磕巴巴地道。

“若是没用,你就自己领罚罢。”那人嗤笑一声道。

……

出了房门,武雷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走到走廊上长舒了一口气:“太吓人了。”

当年那么漂亮一个小男孩儿现在怎么就跟个魔鬼一样呢。

两人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

武句有些疑惑地道:“殷王殿下不是一直希望知道那姑娘的消息么?为此伤还没痊愈就偷偷来大齐了,怎么有了消息却一点不着急的模样?”

武雷应打开自己房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猪脑子啊你,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若是真对那姑娘有兴趣,怎么可能只派咱两来?肯定还有其他人来的,明明他和那姑娘分别的时候就在泗临,他却不去泗临,来了卞中。没准殿下已经先我们一步得到消息了。”

武句怔了怔:“那姑娘在卞中?”

“谁知道呀。”武雷应关上门,“我要睡了,困死我了,明天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摧残,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比较稳妥。”

说着就麻利地和衣躺到床上去了。

武句上前给武雷应盖上一层薄被,想了想,对武雷应轻声说道:“少爷,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很纳闷。那姑娘就算没有亲人,也总该有几个认识的人,从一个月前那县令家的儿子短暂的寻找了一阵,到几天前那县令的侄子铺天盖地的张贴画像找,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个姑娘,这不是很奇怪么?”

武雷应有些困倦,只迷迷糊糊道:“谁知道呢,许是遥远的南方过来的罢,不是说了她是孤女?举目无亲的,哪去找认识的人?”

“可总归也该有见过她的人呀?”武句疑惑,“她在泗临似乎只呆了不到一天,其后到了那个村子,村长也觉得她颇多隐瞒,以为她是身世坎坷,可听了描述,属下总觉得不像。”

顿了顿,他又道:“那姑娘懂得太多了,不像寻常的女儿家。”

武雷应背对着武句侧身躺着,闻言沉默许久,久到武句以为他睡着了,考虑着是不是自己也该回屋睡觉之时,武雷应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你说得对,她确实太奇怪了。”虽然说这些奇怪之处完全不是该武雷应考虑的范围。

可殷王,说他实际是大楚的顶梁柱都不为过,这些年来各个国家总是变了法儿的想给殷王下套,结果无不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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