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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之一品鬼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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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子明——

据说是在屋子里跟傅之晓“聊聊”。

眼下的状况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连报信的白休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殷王此行必然来者不善,可如今眼下的状况——

也不知白子明究竟跟傅之晓说了什么,直到最后,傅之晓在屋子里隔着门对殷王道:“你先回去罢,我暂时不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便是连白子明在内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出人意料的是,殷王却并没有当场翻脸,只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眼眸幽幽诡诡地道:“确定让本王走?”

“你先回去罢。”顿了顿,傅之晓又道,“我会来找你的,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

殷王眸光诡诡,神色阴沉地睨了不远处的白子明一眼,忽而又轻笑一声:“可以。”

上下弟子欢天喜地送离殷王,而更为令人欣喜的是没过两天傅之晓的眼睛就好了。

这简直喜上加喜。

而傅之晓眼睛一好,当下又传出消息来——

傅之晓被收为罗刹谷的外门弟子了。

不管到哪里,做一名弟子总是辛苦的,不仅要挑水砍柴习得各种看家本领,还要牢牢掌握门中传授的所有知识,但傅之晓十分轻松,每天定时到白子明的书房报道,紧接着屋子里就会传来白生的惨叫声。

——就目前的现状而言,全谷上下,只怕只有白生是最为不幸的。

“看见了么?舌红少苔,五心烦热……白生,保持这个动作别动。”白子明看向站在一旁的傅之晓,神情严肃:“傅姑娘,你怎么看?”

“肝火……旺?”傅之晓瞟了一眼白子明,又瞟了一眼白生,小心翼翼地道。

白子明不由自主伸手按了按眉心:“是肾虚。”

肾虚?

岂不是说他不行?

白生面色微沉:“我没有肾虚。”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白子明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如今你就是肾虚了。”

“我没……”

“傅姑娘记住了吗?”白子明压根儿不搭理白生,面上表情一转,微笑着看向傅之晓。

傅之晓点点头:“大概理解了,好了,我们来扎针罢。”

大概?

这也太不靠谱了!

白生当即坐不住了:“等等,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得让白子明先示范一遍,最好手把手教学,傅姑娘不会扎针,难免……扎错穴道,要是一不小心扎到一些致死致残的穴道我可就麻烦了,白子明,你……说呢?”

“手把手?”白子明凉飕飕地道,“你是希望殷王把我的脑袋踢下来挂在罗刹谷大门口么?”

尽管简顷走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那浑身上下往外蹭蹭冒着的威胁劲儿却没有一个人敢忽视了。

傅之晓颦眉:“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扎错呢?”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我对人体的穴道经络依旧不太熟悉,至少没有到敢随手给人扎针的地步,只能开开处方而已。”

白子明点头:“傅姑娘,你不用着急,一步一步来。”

傅之晓也点点头:“好的。”

白子明看向白生:“白生,躺下罢。”

白生:“……”

白子明一面利用活案例白生给傅之晓讲解经络穴道分布以及功能作用,傅之晓听得认真,偶尔反问上几个问题,俨然一个愉快的教学课堂。

而傅之晓扎完针收针之时,白子明忽然道:“傅姑娘之前说的药做的怎么样了?”

傅之晓将长针细心的取下来放到针袋子里插好,漫不经心问道:“什么药?麻醉药么?”

“是的。”白子明道。

“快好了罢。”傅之晓目不斜视地继续取针,“我也不确定药效是否对症,更不确定如果当麻醉药用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利影响,只能先试一试再说。”

沉思片刻,她又道,“事实上忧思草的功效十分简单,就是麻醉神经,可它药性过烈,需要用解毒药和相当长的时间来恢复,

老实说,并非最佳良方。”

白子明默然,傅之晓这话是让他不要抱有太高的期待,以免太过失望。

而一开始傅之晓也的确说了她只是试一试。

白子明舒了一口气:“无妨,在遇到傅姑娘之前,对待很多问题,罗刹谷上下手足无措,可傅姑娘到来之后,似乎很多问题并不是十分艰难,仿佛都会迎刃而解。”

☆、第三十九章 太后生病

“所谓术业有专攻,不过是大家所接受的知识和教育不同罢了。不过就像我在跟你学习更为便捷安全的治疗方法一样,你也在摸索我的治疗方法。”傅之晓慢吞吞将胳膊上的细针取下来,插进针袋子里。

白子明笑了笑:“说来也有些惭愧,罗刹谷上百年的医学知识,不知为何在傅姑娘面前总觉得像是小智慧遇上了大智慧。”

傅之晓也笑了笑没说话。

事实上,她的知识也不过是接受来自家庭、老师的教导。可这些知识,是国内外集齐上千年的医学知识所汇聚而成的精髓,罗刹谷的确是不能比。

心里清楚,却没办法对人说。

待到傅之晓收完针,白生坐起身来,诧异地看着傅之晓:“傅姑娘嘴上说得模糊,可实际倒也做得很完美啊。”

和外面行医十几二十年的大夫也相差无几。

傅之晓不置可否:“以前有一点基础,不过也忘得差不多了。”

白子明眸光微闪:“傅姑娘学成之后可有何打算?”

“去大楚。”傅之晓握着针袋站起身,“我已经答应他了。”

“是么。”白子明若有所思。

下午的时候傅之晓让白生捉来一只兔子,将利用忧思草为原材料研制好的药汁给兔子灌了下去,野兔子碰了药,立刻翻倒在地,虽然有呼吸,却像是昏死过去一般。

“和中了忧思草时的病症一样呢。”白生检查之后道。

傅之晓蹙了蹙眉,在这个时代,很多工具都不全,想要制造出完美的麻醉药几乎不太可能,之前她所研制出来的麻醉药药效太短,导致一个手术她得和着酒喂给病人两次,这委实又过于危险。

“若是能将药效控制在一定时间内也是好的。”傅之晓想了想,“要不要试验一下?”

“怎么试验?”白生挑眉,扔下兔子站起身。

“去抓个人来。”傅之晓道,“当然,这个人最好是个恶棍。”*……*……*

傅之晓给秦大少爷切除了阑尾,又做完基本检查,让白生点了他的昏穴将人给丢回去。

回谷后的白生,仍旧不能摆脱傅之晓的手术给自己带来的革新般的震撼,看着正在桌前写字的傅之晓,磕磕巴巴问道:“傅……傅姑娘,方才的手术……如何……怎么……”

傅之晓用笔尖挠挠头,头也不抬地道:“如果你是问为什么切除那个部分,那个部分叫阑尾,叫盲管也是可以的,是种淋巴器官,虽说会发炎导致疾病,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作用,不过切除也是无碍的。”

白生听得迷糊:“那药效……”

“说到这个。”傅之晓搁下笔,认真的吹了吹那张写满毛笔字的纸,随即放到一边,抬头认真地看着白生,“我发现这种草药刚开始的确会麻痹人的神经,导致人失去意识,可时间很短暂,人的意识恢复得很快,但知觉却恢复得很慢,明明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感官和肌肉神经像是仍旧处于麻痹状态一般,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所以忧思草大概不止麻痹神经,而是强行延缓神经系统的启动。”

“……”白生听得更不明白了,他轻轻蹙了蹙眉,“傅姑娘……”

傅之晓抬眸看见他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这些不懂是很正常的,我也是经过学习之后才知道这些理论和知识。”

白生舒了口气——

这么说来,傅之晓就是愿意告诉他这个他不明白的道理了。

想起傅之晓方才的话,他又问道:“那刚才使用的药剂配方岂不是需要改进?”他想了想,又道,“如果病人在进行……手术的时候意识保持着清醒,那么他可能会意识到整个手术的过程,这样既危险,对病人来说心理负担也过重了。”

傅之晓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只是。”她颦眉,“如今我是不知道配出的药剂该如何改进,它原始的药效就是如此,若是用其他药物中和,我怕会对它的效力产生影响。”顿了顿,她又道,“方才不过是个小手术,若是遇上大手术,中途药效没了,对病人来说是很残酷的。”

“大手术?”白生觉得把人肚子划开取出一小节肠子的手术已经够大了,可傅之晓的语气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不由自主反问道,“那大手术是如何的?”

“比如把头盖骨打开之类的……”

“……”

*……*……*

“换器官?”正在喝茶的白子明闻言不小心呛到,重重咳嗽起来,放下茶杯以袖掩了口将头转到一边。

白生简直听得眼睛发直:“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人体死亡之后器官不会立刻死亡,要等到身体机能完全停止,如果采取一定手段,器官未必不能保存下来迅速移植给别人,只是……需要很高端的操作手法就是。”傅之晓说着也轻咳嗽几声,“说笑的,我也只是听老一辈儿这么说过,可大家都做不到这一点。”

白子明总算缓过来,清俊白皙的脸泛着绯红一片,他缓缓呼出几口气:“我想也是,整个手术对实施者的技术要求极高,就算实施者有这个信心,病患也未必愿意让大夫进行这个手术。”

傅之晓点点头,没有继续接话。

“但是器官并不属于病人本身的,难道不会出现排斥?”白生不解地问道。

“当然会。”傅之晓道,“导致器官排斥的理由也很多,因而这个手术本身的风险就比较大。”

顿了顿,她又道,“各种方面。”

白子明点点头,叹了口气:“傅姑娘果真师出名门,带着和罗刹谷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和问诊方式,不管是理论还是治病手段都要高出罗刹谷好几层,心服口服。”

傅之晓弯了弯眉眼:“开刀手术会大伤元气,恢复需要的时间也比较久,所以我其实并不建议这样做,通过扎针作用穴道和经络的治疗方法我倒认为健康自然得多。”

白子明亦是笑了笑:“受教了。”

傅之晓站起身,觉得身体有些发软,不由得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

白子明忽然又道:“听傅姑娘方才的言谈说法,不知道的人只怕以为傅姑娘是真的经历过这些大场面了呢。”

傅之晓顿了顿,随即又打了个哈欠:“这怎么可能。连家师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我更不可能做到了。昨晚睡得太晚了,困乏得紧,我先回去休息会儿。”

昨晚傅之晓因为研究忧思草,的确睡得晚,白子明慢条斯理点点头:“傅姑娘不必如此辛苦,需要帮忙叫我和白生来就好,女儿家还是该多顾着身体,睡得晚,对脸造成伤害较大。”

傅之晓想不到白子明对这也有研究,诧异了一瞬,遂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白子明抿唇微笑:“我不过是受了殷王殿下的意思,殷王殿下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

又来了。

当初简顷一声不吭窜进她屋子时,听着简顷和白子明两人的对话,她还以为两人势同水火,此次是要不死不休了。

谁知临着简顷要走,白子明竟然是态度一转,对待简顷就像对待自己主子似的。

三天两头打着简顷的名义来关心这关系那儿,虽说是好心,可总觉得别扭。

傅之晓走出门径直回屋休息。

白生也伸着懒腰站起身:“既然这样我也准备去休息了。”

白子明幽幽看了他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真是后生可畏。”

白生顿了顿:“是说我么?”

“是傅姑娘。”白子明挑了下眉,眼里染上戏谑之色,“可不是说你。”

白生:“……”

白子明又道:“她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学医而生,我花了十几年才掌握的东西,她竟然短短两月就能掌握了,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么?”白生瞥了他一眼,“她知晓大量的药理知识,甚至很清楚人体构造,也知晓很多依靠看诊难以感知的东西,每一个器官每天如何运作着,在这之前,我们根本了解不够透彻,只以为它们通通支撑着人体,支撑着生命,可除此之外,它们如同每一个人,有自己的分工。”

想了想,白生依然觉得人体极为神奇,所有的一切都依靠所谓的神经反射给大脑感知、认识和处理,随后再从大脑返回来,傅之晓讲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她的确比我们掌握更为庞大的知识量。”这一点,白子明无法否认,“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掩饰这一点。”

白子明皱了皱眉,随即又缓缓展眉,“也罢,横竖不过互相交流,交换知识罢了。”

白生点点头,慢慢踱步到门口,刚想跨出门槛,忽然又回过头:“听说太后病了?”

白子明眼皮微抬,轻描淡写地道:“是啊,病了,据说是怪病,发了皇榜寻找天下名医问诊,只不过么,通通有去无回。”

“怪病?”白生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又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真是……”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和我们没有关系,傅姑娘是聪明的人,自然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放心罢。”白子明道。

------题外话------

今天我要去考试。最近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还是小说,都一团糟。人生垃圾了。

☆、第四十章 疑心

“出谷了?”傅之晓站在白子明的院子门口,闻言不由得一怔,“去哪儿了?”

白休微笑着道:“谷口有一处村庄,前些年师父回谷的时候偶然救了一个小孩儿,那个孩子据说是身体很差,师父动了恻隐之心,每隔一阵子就会去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听起来似乎还挺严重的,否则白子明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出谷了。

傅之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说完抬脚离开,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白休道,“白子明要是回来了,就麻烦你转告他我有事找他。”

傅之晓回去就一边琢磨白子明给的医术,一边等他回来。

然而直到傍晚天色垂暮,却一直没有白子明的消息,而再晚的话,显然已经到了不适合登门的时间了。

送晚饭的道一拎着食盒到了门口,径直放下就要走人,傅之晓赶忙从窗户探头出去:“道一,你师父回来了吗?”

道一冷不丁被叫住,顿了脚步,一愣:“傅姑娘,师父还未回谷。”

傅之晓蹙眉:“谷口离这里有那么远么?”

道一自然知道白子明做什么去了,迟疑了一下:“事实上,傅姑娘,往常师父去见那个孩子,当天就能来回,可是这次不知怎的,真的挺奇怪的。”

顿了顿,他也跟着皱了眉头,“弟子去问问白生师叔。”

说完微微一躬身,转身出去了。

傅之晓看着他踏出院子后,又将窗户阖上,天色渐暗,点了烛光也够明亮,看书看得眼睛疼,索性也不再研究那医书,安静坐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想起简顷来。

离别两个月,白天不是和白生折腾药草就是和白子明学扎针,到了晚上一个人安安静静总是会莫名的想到他。

青西村入了夜,和罗刹谷入了夜完全不一样。

罗刹谷入夜后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乌鸟啼鸣,时不时刮风也吹得窗户呼啦作响。

青西村恰恰相反,入夜后仍旧不停歇它的生气,隔壁的宋家晚饭是最热闹的,下田地的、做工的都回了家,一家人吃饭时不时喝着小酒,宋桃花还会拉着宋家几个姑娘唱着山歌,一直这么吵闹着持续到夜深。

而宋家对面是住着一家五口,老爷子上了年纪,晚上打呼噜的声音堪比雷鸣——

事实上傅之晓家的位置直接导致傅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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