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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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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欢拿着她遗落在魂兰殿的大麾走进殿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她这幅摸样,吓了一跳,便要冲进去,却被外间的太监拦了下来。

蔷欢急得跺脚,提高音量喊道,“姑娘……”

薄柳之听到声音,捂着胸口抬头看了过去,见是蔷欢,便让他们放了行。

蔷欢跑了进来,将手中的大麾披在她身上,轻抚着她的背,“姑娘,您怎么了?怎么会吐?”

看了眼桌上的菜,呼吸滞了滞,进宫之后也听了不少嫔妃恶斗争宠的,难道是有人妒忌姑娘,欲加害于她,顿时冷汗冒了出来,喊道,“传,传御医,快传御医,姑娘,姑娘中毒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忙止住殿外吓得一塌糊涂,正准备跑去请太医的太监,“等一下,我,我没事,无需请御医。”

“姑娘……”蔷欢担心,她都这般了,怎能不请太医?!

薄柳之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脸色有些发白,“欢儿,我没事。”

“可是您脸色惨白……”蔷欢始终不放心。

薄柳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有了南玥的先例,她呕吐应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无法,指了指桌上的芹菜,随口道,“我芹菜过敏,适才没认出,误食了,现在都让我吐出来了,所以已经没事了。”

“……”蔷欢眨眼,片刻,大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殿外守着的一众太监也纷纷松了口气,这要是真出个什么事,他们只有吃不够兜着走的命儿。

薄柳之虚弱的笑笑,惊觉喉间再次泛起呕意,怕她再问,硬是憋住了。

好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欢儿,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刚才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您的大麾落下了,便给您送了过来。”蔷欢如实答。

薄柳之挑眉,这才发现肩上披了件白色的狐裘,冲她笑笑,“恩,辛苦你跑一趟了。”

蔷欢眯眼笑,脸上闪过愉快,“奴婢应该做的。”

薄柳之被她脸上的笑意感染,心间的闷意散了些,也没再说什么。

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也没了再用的心情。

便让人撤了下去。

蔷欢送来不久之后也回了魂兰殿。

她不在魂兰殿的时候,全靠蔷欢打点,那边如今也离不了她。

在软椅上坐着等了一阵,某人还是没有回来。

裹紧身上的狐裘正准备在软椅上眯一会儿。

脑中突然划过一抹思绪,也只是那么一下。

她倏地睁开眼,从软椅上站了起来。

微白的脸色呈出几分懊恼。

她竟差点忘了……祁暮景身上的毒。

闭了闭眼,提裙快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殿门口太监不敢拦她,只好在她身后跟着。

雨停了,路很湿。

薄柳之虽有些着急,可终究顾忌着肚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踩得十分小心。

脑中情绪翻搅,有过去在侯府的六年记忆,也有冷闫倒下那一刻说的话,他要她照顾祁暮景……

心里清楚,侯府她不会再回去,一些祁暮景身上的秘密,和搞不懂的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想,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

有爱她的人,有孩子,这样就够了。

可是心里也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祁暮景中毒而死什么也不做。

而现在,能保他一命的,或许只有楼兰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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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殿。

楼兰君眯眸看着一进殿便霸占着他软榻的某人,深瞳幽深处有浅微的柔情跌宕,细薄的红唇被他一头银发衬得越发艳美,嗓音清冽如泉,“你到我朝晖殿难道就是为了睡我的床?”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眼睛打开一缝隙看他,被他眼中的亮光击得生生打了个寒颤,讪讪从榻上坐了起来,低头拂了拂明黄龙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女子怀孕期间应该注意些什么?你写下来,稍后让人送到毓秀宫。”

“……”楼兰君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唇瓣微扬,“谁怀孕了?”

拓跋聿笑,脸上的温柔仿若春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楼兰君抿唇,袖口下的手握了握,垂眸沉默。

拓跋聿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俊颜快速掠过一丝红晕,张口欲言又止。

楼兰君抬头眯了他一眼,神色恢复平静,嗤笑,“吞吞吐吐可不是你拓跋聿的作风。有话便说,没有……给我出去!”

拓跋聿有事相问,对于他恶劣的语气也就忍了,掩唇咳了咳,“怀孕期间多少时候……房事合宜?”

“……”楼兰君抽了抽嘴角,黑了面,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出去!”

拓跋聿肃了容,给他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了。

这么大个皇宫是他的,他让谁出去呢?!

当然,这时候他绝对不会说这句话,依他的个性,保管他一出口,下一刻他二话不说得走给他瞧。

眯眸,现在他不能走,后面他还有大用场!

气场强大的哼了声,“楼兰君,你真该庆幸依你的脾性现在还没被朕弄死!”

哼,早晚有一天,他非让他跪在地上与他求饶不可!

楼兰君傲慢,不拿正眼看他,拂袖坐在了矮案前,拿起案上的医书看了起来。

依他的性子,他现在若是回他一句,他说不定还能与他打一场,可是他现在一点与他打斗的心思都没有,干脆任他,他愿何时走便何时走。

拓跋聿见他没有答话,也发不出火,心里挂记着毓秀宫的某人,掀了一衣摆般风一般的闪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楼兰君放下手里的医书,目光落在他离开的方向,流光暗动。

喜儿端着热茶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拓跋聿,低着头,将热茶放在了楼兰君的面前,给他倒了一杯。

而后便站在他身后,安静的候着。

楼兰君回了眸,嗓音如一汪死水,激不起任何情绪,“喜儿,研磨。”

喜儿点头,蹲坐在矮案靠近砚台的一角,将宣纸平坦的摆在他身前的位置,这才提袖研磨了起来。

楼兰君执笔沾了黑墨,落在宣纸上方停了停,这才写了起来。

喜儿无意看到他写的内容,双眼闪了闪。

是养胎的药方。

往下看去,尽是些女子孕期需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全部写了下来,足足用了四页。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刷的红了红。

楼兰君写完,放下冗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红晕密布,挑了挑眉,嘴角也展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喜儿,送去毓秀宫。”

喜儿不敢抬头,连连点头,“是,喜儿这,这就去。”

说完,慌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想站得急了,膝盖碰到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红晕一下蔓延过耳际,懊恼的咬了咬唇,急忙抓过他身前的宣纸,强忍着揉一揉的冲动,姿势怪异的走了出去。

楼兰君崩唇,眼中笑意更甚,一瞬,又全部退了去,只余面目清泠。

——————————————————————————————————————————————————

薄柳之在去朝晖殿的路途中,不巧遇到了风清宫的惠妃。

两人没有交集,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是薄书知的“远方表亲”,本以为点个头也就各自走各自的。

她却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妹妹这是去哪儿?”惠妃浅笑盈盈,一脸和风细雨,再加上长得清秀,穿着清雅,不会给人疏离感和压迫感,是那种一看便给人好感的女子。

薄柳之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在殿中呆得有些闷了,便出来走走。”

惠妃清笑,眉眼温婉,“本宫也是……”双眼亮了亮,提议道,“妹妹不弃,你我不妨结伴?”

薄柳之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她本就是随口一答…

惠妃看她迟疑,失落苦笑,“妹妹不愿意吗?”

薄柳之看向她,笑笑,“没有,自然是愿意的。”

惠妃眉开眼笑,似乎很高兴,上前热络的拉住她的手,两人便朝朝晖殿相反的宫道走了去。

薄柳之向后看了看,在心中叹了口气。

惠妃听见,关心的问道,“妹妹作何叹气?可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

薄柳之摇头,“没有,许是天气的原因,总觉得胸闷。”

惠妃释然笑笑,“恩,本宫也时常有这种感觉,应是失眠所致。”

失眠?!

薄柳之但笑不语,问道,“娘娘失眠吗?”

惠妃苦涩一笑,“后宫就找不出不失眠的女子……”

“……”她嘴里满当当的闺怨,让薄柳之顿时接不下话。

惠妃似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指了指前面的凉亭,“前面有个亭子,正好出来的时候让丫鬟带了些点心瓜果,你我好容易遇上,这是缘分,今日趁这机会定要好好聊一聊。”

相比之她的热情,薄柳之表情淡淡,既不显得热情,也不会显得冷漠,看了眼她身婢女手中的果盘和糕点,心里虽不愿意,可面对她的热情,她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好点头。

惠妃便拉着她往凉亭走了过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相邻而坐。

身侧的宫女将果盘和糕点摆了上来,便主动站到了一边。

惠妃拿了一块黑米糕递给薄柳之,笑道,“这是本宫亲手做的黑米糕,妹妹尝尝?”

薄柳之眼中快速闪过迟疑,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在指间捏着,并未往嘴里送。

惠妃期待的看着她,却见迟迟不吃,疑惑,“妹妹为何不吃?”

“……”薄柳之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拽了拽,垂眸,“适才出来的时候正好用了善,现在肚子是再吃一点便会吐出来,所以……”

惠妃了然一笑,“那可惜了。黑米糕是皇上最爱吃的糕点,以往他到本宫的宫里,都是本宫亲自做与他吃,皇上常说,有太后做的味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炫耀,语气平静,说着一个事实。

薄柳之脸颊抽了抽,看了眼手中的黑米糕,原来,他喜欢吃这个。

惠妃叹了口气,又拿了一根香蕉给她,“既然糕点吃不消,妹妹吃点果实,有益舒缓肠胃。”

薄柳之拧眉,仍是抱歉的笑,“多谢娘娘美意,柳之现下真是有心无力。”

惠妃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缓缓放下手中的香蕉,看着她,直言,“妹妹对本宫有所防备。”

语气肯定。

薄柳之倒怔了怔,抬头看向她,她表情认真,双目透净,她反而显得多疑小人了,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惠妃见状,突地笑了,“妹妹放心,只要皇上喜欢,本宫只会保护,绝不迫·害,这是本宫的底线。”

薄柳之心头一震,看向她的眼神儿多了丝探究。

无奈她双眼太过澄亮,看不出一丝一毫假意。

可是,她不是与薄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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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凉亭,薄柳之思绪有些乱,这个惠妃,看起来清如湖水,一脸随遇而安的阔达。

可是偏偏之前和薄书知的互动,又像极了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这个惠妃,她看不懂!

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惊觉已不知不觉走到了朝晖殿。

朝晖殿与魂兰殿几乎对方而落,一个在极东,一个在极西,且都很安静。

薄柳之站在殿门口看了看里面,除了里面的房门的大开着外,空无一人。

抿了抿唇,让随在她身后的人在外候着,自己则提裙走了进去。

布至门口的时候,大眼往里打量了翻,开口道,“有人在吗?”

“……”

回答她的除了她自己的回声以外,再无其他响声。

薄柳之又连问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

便料定里面肯定没有,索性走了进去,等他回来。

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他。

早一日解决掉心间的挂念,早一日解脱。

一走进去,必须间便涌入一股极淡的药香味,不是那种难闻的药味,房内的味道夹了一股清香,吻着很舒服。

大眼扫了眼屋内的布局。

除了一张矮案之外,还有几只高瓶落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简洁得让薄柳之唏嘘。

叹了口气,走了半天双腿微酸,看了眼殿内,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只好坐在矮案上。

一边捏着腿一边想着稍后楼兰君回来之后要如何与他说。

她和楼兰君向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在想如何请他救人以外,还得想想如何在没开口之前不被他丢出去。

正在她思索之际,一道冷寒的嗓音突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你来做什么?!”

薄柳之几乎立刻便从矮案上站了起来,讨好的看着出现在门口依旧一袭华美紫袍的楼兰君,“兰君神医,你回来了?”

“……”在她说兰君神医几字的时候,楼兰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凉飕飕的从门口跨了进来,直直往薄柳之走去。

薄柳之四肢僵硬,脸上却笑着,传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该不是走过来真要仍他出去吧?!

眼看他越走越近,薄柳之突地一屁股坐在了矮凳上,双手死死扣住桌沿儿。

楼兰君冷笑,一把抓过她的手。

以为真要仍她出去,薄柳之吓住,忙道,“楼兰君,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好说!”

楼兰君凉凉脾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指尖突地落在了薄柳之的手腕上,清俊的面容一沉,狠狠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瞳色复杂。

薄柳之握住被他甩开的手,沿着桌沿儿挪动了分,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见他只是寒篞的盯着她,并未真的将她扔出去,陡松了一口气。

楼兰君看了她一会儿,突地伸脚踹了踹矮案,“起来!”

屁股抖了抖,薄柳之撇撇嘴站了起来。

楼兰君没有看她,撩开帷帐走了进去,将床前的凳子单手拎了出来,放在薄柳之的一侧,自己则牵了牵衣摆坐在了矮案前,眯眸看着她。

薄柳之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他这是要她坐的意思吗?!

楼兰君挑眉,“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薄柳之点头。

“坐吧。”楼兰君淡淡道。

薄柳之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友善,暗想,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楼兰君嘴角嘲讽一扬,“有话便说,我没有那么时间与你耗。”

薄柳之凝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上,不知该从那句话开始说。

楼兰君眼中渐渐浮出一丝不耐烦。

薄柳之看见,咬了咬牙,直接道,“我想请你救一个人?”

楼兰君微感意外,表情从始至终的冷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初次到香峪山求我救人的时候,我便说过,不再救人。”

“……”薄柳之皱眉,“可是上次你已经出手了啊。”

楼兰君微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薄柳之接着道,“人命关天,若是还能想到其他方法,我也不会来求你……”顿了顿,“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你能救他。”

对于她类似于认可他医术的话,楼兰君无甚表情,“你如何确定我出手便一定能救得撩他?!”

薄柳之沉默,半响,声线低了分,“总要试试的。”

她声音里的无奈和孤注一掷不由让楼兰君侧目,眯眸,“什么人?”

薄柳之眼睛亮了亮,“祁暮景!”声音也随之响了分,“他中了毒。”

楼兰君冷嗤,“你要救负你之人?”

薄柳之嘴角下沉,好半会儿才答,“没有负,只不过不是对的人。”

而且,这是她该做的,无论是她对祁暮景,还是她对冷闫。

她的回答让楼兰君默然,片刻,“现在……你遇到对的人了吗?”

薄柳之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清亮了起来,目光干净而温柔,“我想是的。”

“……”楼兰君没有再说话,盯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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