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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骄-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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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外祖母的女儿。”寿章长公主摇了摇头,为杜玉楼理了理领口,轻声道:“即便天下人都叛了你外祖母,我也不会。说起来,你外祖母如今落得人心背离,也有母亲的责任。一切,都是源于母亲当年的妄恋。”

不管外人如何评说,无论这些年过的如何心酸艰难,杜玉楼还从未见过寿章长公主对这一场姻缘后悔过。此时听见寿章长公主亲口承认这是一段妄恋,杜玉楼心如刀绞。

他明白,这是母亲被自己伤了心。

“母亲……”

“不必说了。”寿章长公主坚决的止住杜玉楼继续说下去,猛的一推他,“你立刻出宫!”

见寿章长公主一脸不容辩驳的神色,杜玉楼万般无奈,只能行了礼,黯然转身欲走。他打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就撞上了笑呵呵的厉德安。

“世子爷,太后娘娘醒了,请您过去呢。”厉德安一脸笑容,去正好堵上了门,身后还带着两个杜玉楼并不曾在永宁宫中见过的老太监。

寿章长公主一见厉德安就觉得不对,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老太监,更是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厉德安,你做什么,本宫要玉楼出宫办事,你敢拦他!”

厉德安被寿章长公主气势汹汹的问到脸上,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脚下却根部不动,只是道:“殿下,您可别为难奴婢啊,这太后娘娘一醒来就问世子爷,您就让世子爷去太后娘娘跟前略站一站,也耽搁不了事儿不是。”

寿章长公主气的一巴掌就想给厉德安拍过去。

“母亲……”杜玉楼上前扶住寿章长公主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睃了一眼厉德安身后的两个太监。他是习武的人,有天生的敏锐直觉,若他没估量错误,他只怕不是这两个老太监联手起来的对手。再说永宁宫中,若他真用蛮力闯出去,只怕也很难脱罪。

“母亲,外祖母既然想见我,我就先去给她请个安便是了。”他说着,脸上泛出淡淡的傲气。

“对啊,世子爷,您就站一站,让奴婢把差事给办了。”厉德安过来之前一听到王太后的口气,就觉得杜玉楼怕是惹怒了王太后。此时再一看到寿章长公主急于让杜玉楼出宫,就更觉不对了。可不管如何,正如杜玉楼刻意提醒的那样,他是王太后的亲外孙,寿章长公主还在这儿立着,事情没弄明白之前,他是绝不敢贸然得罪杜玉楼的。

寿章长公主见着眼前这一副情景,心知要让杜玉楼出宫已然不行了,有些担忧的捏了捏杜玉楼的手。

察觉到寿章长公主手心中的湿汗,杜玉楼安抚的拍了拍寿章长公主的手,一面跟在厉德安身后走,一面轻声道:“母亲放心,不会有事。”说话的时候,他眼尾的余光却一直落在了身后跟着的两个老太监身上。

等见到王太后,寿章长公主就抢先一步过去嗔道:“母后,我正要叫玉楼出宫办事,厉德安这奴才非把他叫过来……”

“玉楼,你把这酒喝了。”王太后没有理会寿章长公主撒娇的话,眼皮一掀,指了指放在床前一张小几的酒。

寝殿中一时落针可闻。

寿章长公主最先反应过来,她上去就把酒杯给打翻了,嘶声喊道:“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王太后猛然从床上坐起,劈头就给了寿章长公主一个耳光,暴怒道:“哀家要问你们母子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儿子今天要好些了,中药来得慢,再过两天应该能彻底好了。孩子是父母的债,现在才能体会到父母养育我们的心情。大家晚安

☆、第103章 拔剑

寿章长公主出生之时;文宗尚在。彼时文宗对王太后这个儿媳不满,对先帝这个儿子由此也有些失望,曾动过废太子之意。然而自高宗以后的子孙,便个个生来体弱,到了先帝那一辈;先帝比之常人算是羸弱;然而在文宗诸子中;已经算是康健。再有先帝品性仁厚,在朝野内外一直颇受赞誉;更为嫡出。太子无罪而更换;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是以文宗一直下不了决心,直到王太后怀孕;虽说生下的是一个女儿;可文宗再看看其余几个有些本事的儿子至今膝下还荒凉,又想到前一个太子妃从未有过身孕,到底还是妥协了,自此后对王太后观感好转了许多。

因而寿章长公主不仅是大燕的嫡长女,更是先帝与王太后情谊最浓,互相扶持之时降生的福星。对先帝而言,昭帝是他重要的儿子,寿章长公主却是他由心宠爱的女儿。王太后更是对寿章长公主视若明珠。寿章长公主自小一应起居便视如皇子,宫里宫外,无人敢违背她的意思。

她从未想到,有一日会被王太后当着宫婢的面前打了一巴掌。她愣愣的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内殿中的宫人们,早在见到这一巴掌落下来时就统统跪了下去。

杜玉楼箭步上前把寿章长公主护在了身后,他双眼中此时满是冷意,“外祖母不过是要我喝一杯酒,何必迁怒母亲,我喝便是了。”

“不要!”寿章长公主尖叫一声,把杜玉楼拿在手里的酒壶抢过来砸在了地上。美酒泄了一地,散发出浓浓的酒香。

“母后,您放过玉楼罢,他是您的亲外孙啊,您怎能如此狠心!”寿章长公主扑倒在王太后床前泪如雨下的求王太后收回成命,却没注意到杜玉楼眼底的一丝懊恼。

王太后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又将目光移向杜玉楼,忽然仰天笑了两声,恨恨道:“哀家原本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她一扫地上的酒壶和酒杯,发狠道:“厉德安,去把日月壶拿上来!”

“太后……”跪在地上的厉德安这一次是真的声音发颤了。日月壶那是什么东西,一面是月,一面是日。日是阳关路,月是黄泉水。一面毒酒一面美酒。这东西,自太祖开始便是宫中赐给那些欲除之而又不舍的罪臣所用,有时候也会被皇上赐给后宫得宠过的妃嫔。挑中日字头那边的酒,就逃出生天,只受活罪,挑中月子头的,一杯毒酒下去,无声无息就能见了阎王。

这是赌命!

厉德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息怒,太后息怒。”他虽说不知道杜玉楼如何得罪了太后娘娘,都要赐日月壶了。可到底是亲外孙,他这会儿麻溜的把东西拿来了,真要是人喝了没了,往后太后后悔,自己只怕要被活活磋磨死。

王太后目光一直锁在杜玉楼身上,见着杜玉楼岿然不动的模样,更是暴跳如雷,连连拍了几下床榻怒道:“连你也不听哀家的话了!”

厉德安看出太后动了真怒,不敢再求,哭丧着脸小心翼翼的掰开哭叫的寿章长公主的手,带着人磨磨蹭蹭的去拿日月壶。

寿章长公主早就见过无数次王太后用日月壶将后宫里的人置诸死地,如何会不明白其中含义。当年,她还曾用日月壶逼宋玉梳做过选择。可宋玉梳死里逃生了,她的玉楼呢,会受上天眷顾还是因她做得孽被嫡亲的外祖母赐死?

寿章长公主脑子一片混沌,完全只能凭着本能行事,她疯狂在地上磕头,见王太后始终不为所动。绝望之下,她推开杜玉楼上来搀扶的手,将他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入宫之人本要解下兵器,然而杜玉楼身为左卫军都督,又是王太后的亲外孙,以前一直被王太后倚重,他从来都是身带佩剑直入宫门,并无阻拦,谁想这把锋利的剑却被寿章长公主夺了过去。

“母亲……”

“丽质……”

她这样的举动,不仅是杜玉楼,就是王太后都给惊住了。外孙是杜家的血脉,既然背叛自己,也没什么舍不得。可女儿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是自己和先帝的骨血混在一起所生。王太后眼看寿章长公主提着剑傻呆呆的模样,心痛又心怒,迭声道:“寿章,快把剑放下。”又呵斥宫人们,“都是死人,还不把剑夺过来。”

没有王太后的令,宫人们是绝不敢贸贸然就叫侍卫进来的。这时候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着头皮要上前去夺寿章长公主手中剑。

谁知大家都以为寿章长公主是要自尽相要挟的时候,寿章长公主忽然倾身上前,趁众人不注意,挟持了床上的王太后。

“母亲……”

“丽质……”

“太后娘娘……”

王太后看着停在喉间的长剑,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她两腮的肉剧烈的抖动了两下,颤声道:“丽质,你就是这样对母后的?”

寿章长公主右手抖了两下,泪水簌簌而落,却慢慢攥紧了手中的剑柄,左手沉沉的压在了王太后的肩膀上,防止王太后突然发力挣脱出去。她吸了吸气,对正要说话的杜玉楼使了个眼色,尔后哀声道:“母后,从小到大,丽质便是您一身抚育成人,丽质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明白您的性情。您要做的事情,这世上没人能阻止,我也不行。就算我今日死在您眼前,也拦不了您对玉楼的杀心。”

王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冷道:“哀家不该杀他么。哀家这些年对他如何,他又是如何回报哀家。既如此,就休怪哀家无情。他是你的儿子,哀家这个做母后,便给他一条活路,若非如此,哀家何必赐他日月壶。”

“母后若赐给别人,儿臣以为他们该当谢恩,可玉楼是儿臣的骨肉!”寿章长公主攥了攥剑柄,脸上出乎预料的平静下来,“母后,您能为六弟做的事情,儿臣为了玉楼,可以做得更多更狠。”

这一句话说的王太后心口一痛,她来不及回话,就听见殿中传来一声脆响。

厉德安带着人实在磨蹭不下去了,这才慢悠悠带着日月壶回来,谁知一进内殿就看到寿章长公主把剑架在王太后脖子上,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往前一摔,扶着门框就尖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他这一喊,即便杜玉楼飞快过去堵住了他嘴,王太后有心想要呵斥也来不及了。守护在永宁宫外的侍卫,如洪水一般滔滔涌入。见到内殿中的情景,哪怕挟持王太后的人是寿章长公主,也齐刷刷拔出了长剑。

杜玉楼此时才是真的心急如焚。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到如此地步。行刺太后,即便是长公主之尊,只怕也难逃一死。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杜玉楼心中一横,就要与禁卫军动手……

“玉楼!”寿章长公主叫住杜玉楼,目光掠过殿中严阵以待的侍卫,淡淡的笑了,她弯腰伏在王太后耳边轻声道:“母后,您放过玉楼罢。”

听出她声音中微带笑意,王太后心里怒火陡燃,冷酷的拒绝了,“丽质,你此时已是自身难保。你在永宁宫中对哀家动手,连哀家都保不住你。”

寿章长公主闻言笑意更深,淡淡道:“母后,儿臣对您用了剑,便再无面目活在这世上。可您别忘了,六弟的事情……”

王太后心中一跳,“你此话何意。”

“母后放心,儿臣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母后当日告诉儿臣六弟之事后,儿臣心中郁郁,便将此事告诉了一个心腹之人,还给他留了一封书信。母后,儿臣是长公主,即便今日在永宁宫中对您用了剑,死前想捎个口信仍旧不难。”寿章长公主看着王太后阴云密布的脸色,忍住眼角的酸意,轻声道:“母后,您放过玉楼,儿臣便将六弟的事情带到黄泉之下。”

王太后当日告诉寿章长公主换子一事,本是为了安抚女儿,也是找个人分担这么多年的压在心头的秘密。可她从未想过,一直毫无心机的女儿,居然会早早的就把这件事当做了一个把柄,她气的浑身发抖,怒道:“哀家答应了你,你就会信哀家?”

“母后用父皇立个誓罢。”寿章长公主淡淡道:“母后,儿臣知道这辈子除了权势,您最在乎的人不是六弟,不是儿臣,而是父皇。无论您心中说了多少怨憎之言,可您死后,必然是一心想要与父皇合葬,期盼来世之缘。您今日就给儿臣立誓,若儿臣死后,您对玉楼动手,则与父皇永世姻缘相隔。”

王太后唇瓣颤抖了几下,不顾脖子上被拉出一道血痕,喃喃望着寿章长公主道:“你竟如此诅咒母后!”

寿章长公主别开眼,手上却越发用劲,她感觉到王太后脖子上的血一滴滴落在手背上烧灼着皮肉,也烫痛了她的心,疼的她浑身打哆嗦,可她仍旧没有松口,“母后,您立誓罢,否则儿臣即便下了黄泉,也要先找到父皇把六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不要在九泉之下空等您了。”

“够了!”王太后忽然语调提高,一声咆哮引得周围的侍卫都不着痕迹又近了几步。然而她很快就压低嗓音,用只与寿章长公主和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立了誓,“哀家答应你,若日后再与玉楼和玉华计较,便与你父皇永世相隔,永无善终!”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更新了,先给大家说一下,大家晚安

☆、第104章 洛水

漆黑夜色中;一*的水声分外清晰。赵安放掉手中的信鸽,来到二楼船舱,快步推开舱门走了进去。

“少爷,京里来消息了。”

李廷恩放下手中的玉管笔,接过赵安递上的纸条一看;脸上瞬间就有了变化。他知道赵安必然尚未看过;看过了就给了赵安。

待看清楚上面的字;赵安也有一会儿没有回神,许久方唏嘘了一句;“。亲生母女;不过如此。”他问李廷恩,“少爷;寿章长公主崩逝;咱们要不要回京。”

李廷恩摇头,“不必。杜玉楼既然走了这条路,他心里就早有所料。寿章长公主此时死在永宁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赵安摸了摸下巴,“何家这会儿怕也收到消息了。”说着他嘿嘿笑,“这一路上动手的人,都是些酒囊饭袋,只怕永宁宫那头,已经没人了。”

“不要小觑了太后。”李廷恩笑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当年皇上年岁尚幼,太后一手掌控朝政,为何还要费尽心机侵吞这笔饷银。想不明白这个,我心中便惴惴难安。”

这种事情,赵安就更不明白了。听李廷恩说这个,他只能沉默,此时虎卫从外头进来,还压着个人。

“少爷,问过话了,是何家的人。”虎卫一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侄儿便将手里揪着的人胳膊一拧一推。那人惨叫两声,扑到在李廷恩面前。

“李大人,李大人,小的可没有坏心思,只是家里的老爷知道李大人路过洛水,这才让小的过来给您送上些薄礼。”那人一跪在地上,顾不得喊痛,砰砰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喊起了冤。

“小子,老实些。”看他一边磕头一边往李廷恩跟前蹿,虎卫的大侄儿虎大头在背后就踹了一脚,让他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脚直接踢得那人喉头一甜,差点吐血。

见对方一脸惶惶,李廷恩微微笑道:“何大人怎知本官是路过洛水?”

那人一下卡了壳。

李廷恩端起茶盅轻轻一吹,声音有些发凉,“看样子,何大人不希望本官在洛水长居。”

那人登时骇了一跳,急忙道:“不,不,老爷,老爷是怕耽搁李大人您的差事。”

对这下人的话,李廷恩不置可否,他侧过身问虎卫,“送了什么?”

虎卫把早先从这下人身上搜出来的礼单子呈了上去。

李廷恩随手一翻,发现上面单是歌姬便有二十名,其余的还有舞姬,戏子,琴女等等不一而足,整整七十名各有所长的美人过来才是一些金玉书画,唇角就轻轻弯了起来。

看样子,这是打算用美人计。可惜了,如今的洛水何氏与当年的洛水宋氏,皆是被洛水养育而出,然而二者区别何止天差地远。

底蕴,是无法用任何东西去添补的。

他将礼单随手扔在桌上,淡淡道:“跟过来的船有多少?”

“三艘乌蓬小船。”

“先把人看住,明日天色一亮,本官再去还礼。”

听到李廷恩冷冰冰的语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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