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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顽皮之爷别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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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上一闯,因而,她语气中自信、坚定、冷削俱为一体。

佟止琴愣了愣,茫然地看着她,“哦,那止琴去抱琴来再去准备锄具。”

“锄具?”艾文眉头一皱,是了,是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当下道:“这样好了,锄具你去准备,你的琴在哪?我自己去拿。”这样该能节约些时间罢。

“在我房间的窗前……”

“好。”还未等佟止琴说完,艾文脚下一动,走了。

佟止琴看得一叹,哎,艾文当真是心急如焚啊!只是她说的用琴来杀人,这确是令人匪夷所思,琴也能杀人吗?不过看艾文认真的表情,似乎没在说笑。

望着艾文迅速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她也该去准备一下了,应人之事,当是一诺千金,是以,她丝毫未有怠慢。

从厨房出来,往左拐了一个弯,在青石铺的石板路上直直走了十来丈,佟止琴的房间到了,艾文未有迟疑,推门进去,流目一扫琴弦的摆放之地,急急抱了退出门来。

离佟止琴房间不远的亭台内,佟纪元和朝龙正满是闲情逸致的下着围棋。

恍然一见白影掠过,朝龙意外地瞄了眼,却又不以为意的捻起白子继续落下,嘴角挂了些笑意。

“哦,原来止琴姑娘也会这么莽莽撞撞的吗?”貌似很意外的样子,的确,佟止琴在任何人眼中看来都是最矜持的大家闺秀,像刚才那种疾驰地奔跑似乎二十多年来都不曾发生过。

这话刚好落在艾文耳中,只是艾文心中有事,哪里有余暇去注意这些呢。

在竹林小居的大门边与佟止琴会合后,二人于是起程往山上行去。

采药之事,佟止琴得亲力而为,别看竹林小居丫鬟不少,除了会做些饭外,基本上对药都是一窍不通。

一路上,艾文愁眉不展,脑中思虑着进玉女宫可能发生的种种事项以及解决的方法。

心思缜密并被卢卡斯博士特意送去警校训练过的她,虽然比不上特工,却也不会比真正的特工差多少,其实当初若不是她的极力拒绝,恐怕她已是国家特工队中的一员,之所以像个混混一样游离在上下流社会,原因是她怕血,怕到一见血就有晕倒的冲动。

不过,她似乎还未注意到一个事实,见到韩虓的血她并没有晕倒,甚至于用手去堵住韩虓伤口流出的血也未有呕吐的感觉,这变化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却确实存在着。

对于韩虓重伤下难以活命的状况,她当时满是急切、担心、和心疼,因而不觉中竟然忘了害怕,克服了心中最大的恐惧,战胜了那该死的病魔。

学着佟止琴,在荒芜人迹的山上,艾文仔细地辨认着*草,寒冬气候,大多数药草已被冻得枯死寻不着痕迹,能采着的屈指可数,因而,游遍了整个山头两人手中方捏了少少的两把。

停在高山上,佟止琴扫了眼眼前的荒凉景象,累的香汗淋漓,道:“够了吗?艾文,这山上没有了,若还要采,恐怕得去别的山上才行。”说着拿出香帕拭去脸上汗珠。

艾文拿过她手中的*草,将两把拧成一条,无奈地叹道:“算了,就这样吧!都时已过黄昏了,哪还有时间再磨蹭啊!”

“那咱们回去了吗?”出来这么久,叔叔该担心了吧?佟止琴这样想着,面上却是在征询艾文的意见。

艾文凝神一看她,仿佛神思复燃般,道:“你自己能回去吗?如果能,那我不赔了。”

“只是,你不让我帮忙了吗?”佟止琴居然也想尽她的微薄之力。

艾文感激的苦笑笑,“你瞧你这样子能帮我?”

“在学武方面,止琴确实有些愚钝。”佟止琴也是苦笑,说时忍不住的想,若不是这样,青衣神君又岂会总看她不顺眼呢?

“不管怎样,谢了。”艾文豪爽地一拍她肩膀,就欲离去。

“哎,其实,你可以找朝……”突然想起朝龙,佟止琴心血来潮的向艾文招手,只是话说得一半,却又想互不相识之人,朝龙会帮她吗?朝龙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如若请他帮忙,那艾文会不会被他……朝龙对美女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意念转到此,她便卡住不说了,因她实在不知道给艾文出这主意到底是在帮艾文,还是在害艾文?

“别担心,回去吧!”艾文转脸朝她一笑,背好琴,快步行去。

这一笑,淡然,爽朗,直让佟止琴呆得无法言语,如此笑容,简直是在藐视群雄,游戏人间,戏耍江湖,世上万物均不放在心上,大气、凌然得叫人佩服。

在这万分急迫之时,世间女子又有几人能笑得出?难怪青衣神君会选中她做紫郁的媳妇。

天渐渐黑了,艾文偷偷徘徊在玉女宫不远处,等待深夜的来临,自己那点小本事,她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进去要人,因而不出手则已,出手她便要保准万无一失。

夜终于如愿以偿的降临,万家灯火接二连三的熄灭,玉女宫也渐渐地静寂了起来。

是时候了,艾文贼溜了几眼玉女宫巍然耸立的高强,耸身跃进。

嘎,漆黑的夜空,突然响起了乌鸦凄厉的嘶叫,在这如水般的夜里,显得无比的凄凉。

落脚之地乃是玉女宫离高墙不远的假山旁,艾文转身躲在暗处,藏匿好身形,一双灵动的水眸悄悄瞄着玉女宫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激流暗涌的形势。

但见前方一条雕工精细的走廊,红色的漆,金色的凤爪图案,从这个方向望去,异常的醒目。

空气中隐隐掺杂着烧焦的味道,似乎昨夜的大火还残留了不少余味。不过,艾文却不得不佩服玉女宫行动的迅速,才一天的工夫,烧毁的房木差不多都搬出玉女宫了。

大概是因为昨夜被人大闹了一场的缘故,是以,今夜玉女宫一改往常的灯火辉煌,只燃起了几盏昏黄的油灯。

暗淡的灯火,迎合着清淡的月光,感觉极是冷清,幽静。

瞄了一阵,仍未见一个人过来,艾文暗中不觉纳闷,玉女宫平时都这么守卫的吗?难道晚上都很松懈?

想想又不对,玉芙蓉好不容易才抓到韩虓,她岂会放松警惕的任人来救?如果没猜错,她一定早有所防备了。

只是,她会把韩虓藏在何处呢?

艾文眉头纠结着,玉女宫这么大,若是挨着收寻,恐怕人没找着,倒先暴露了自己。

她不怕被玉女宫的人发现,关键是担心人还未救出就功亏一篑了。

正自思付间,突见东南方向来了个白衣女子。

为了凸显出玉女二字,玉女宫大部分姑娘都身穿白衣,因而,偶尔见着一个倒不足为奇。

不过,这却是给艾文不少方便,颜色深度差别不大的白色在夜中看来,异常的吻合,即便冒充玉女宫人,大概一时间也不会被人怀疑。

见到此女,艾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此刻正愁无计可施,岂不正好可以从她身上下手?打定好主意,她暗中偷瞄着那女子,待那女子走过假山,在长长的走廊上跨出十来步远时,她突然悄悄的转到走廊上,没有任何预兆的朝那女子道:“二姐在哪?”

她知道玉女宫的宫女都称玉芙蓉为二姐,因而有此大胆一试。

“在地牢。”那人听之,貌似条件反射地回她一句。

“地牢在哪?”艾文暗中笑笑,抓住机遇又继续问。

“在……”说话间,那女子翻转脸来,一看艾文陌生的面孔,登时骇然,惊道:“你?你是?”心头暗叫,之前那话回答得太不妥了。

艾文见她张口要喊人,倏然闪身过去,在她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掌劈在她颈间,顿时叫此女晕倒在地。

艾文看得满意地一笑,呵,地牢是吧?谢了。

瞧此女的去向,似乎是直直往走廊那边行去,既然如此,那何不仿效一下,兴许能误打误撞地找到玉芙蓉。只要能找到玉芙蓉,那寻出韩虓的下落就不难了。

漆黑的夜中,艾文一面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上摸索着前进,一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探查着周围情形,稍有点风吹草动都难逃她的耳目。

冷风缓缓地自某个角落吹起,一瞬后,便鬼哭狼嚎的在玉女宫内肆意乱窜,飕飕之声此起彼伏。

纤尘不染的白衣,于森冷的寒风中迎风飞扬,长至肩部的碎发徐徐飘动,幽暗而凄清的夜中,衬托得艾文仿似天女下凡一般绝尘脱俗,不似凡人,倒像天神。

步履轻盈的跨出走廊,越过一条寂静的小径后,前方房屋拐角处突然传见人声,细弱蚊丝,隐含怒意,貌似在对某个看不惯的人低声发牢骚。

借着大树的暗影,艾文闪身过去,附在树干背面,侧耳倾听,这个时候,玉女宫任何人的言谈都有可能成为她最重要的线索,因而,她得留意才是。

只听那边道:“贱,别看她长的漂亮,贱,就是贱,大半夜的还叫咱兄弟给她守夜,让她偷吃男人,这不是贱是啥来着?”

“是呀,兄弟说的是。”另一人回应着,“不过,还是小声点为妙,你这话可别让其他兄弟听了去,若是让他们在二宫主那告你一状,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她在地牢倒是风流快活了,咱兄弟却在这冷风中冻得搜搜发抖,要知道大冷的天,是个人都受不了。”之前那人遏制不住情绪的抱怨。

艾文听得眉头紧皱,心中好生难受,玉芙蓉在碰韩虓?那她会碰韩虓哪里?韩虓的脸,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胸膛,还是……

随着意念的转动,艾文恼怒得简直想把玉芙蓉大卸八块,貌似玉芙蓉这哪是在碰韩虓的身体啊,那简直是在她心上扎刺。

韩虓不是她的私家财产,可她就是不愿意让人碰到,说她霸道也行。

手指紧捏着,艾文咬着双唇,目中冷光乍现,该死的玉芙蓉,竟敢碰韩虓?不想活了是吧?

一声叹息过后,听另一人道:“这天着实的冷,该下雪了吧。”

“要男人还不简单,咱玉女宫随便扯一个去解决解决不就得了,还非得就要韩虓那样的,模样是生的俊俏了,但得罪轩苑山庄了,轩苑山庄那可是盟主的府邸,指不定咱兄弟以后都得跟着她遭殃……”那人不议论天气,又继续忿恨的道。

“嘘!你再说恐怕你就得先在她手中遭殃……”

声音沉寂下来后,艾文也知道探不出什么了,遂轻移身形,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旁的假山后面,躲到暗处。每行动一步,她都异常小心,因她现在确实输不起。

所幸这地方假山不少,藏匿好身形,短时间内要想不被人发现,倒是不难。

移目望去,一栋如同碉堡形的石房矗立在前方十米处,几十个彪形大汉手提明晃晃的大刀围着它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在他们身侧下方,一个如同长方形般凹下的框内,一级级的石阶往下伸展,而底部则是封得死死的石门。

艾文凝神沉思着,看样,这定是地牢无疑了,听他们话中之意,韩虓也在此地,只是这么多的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要如何才能进去呢?硬闯绝不是好办法,指不定还打不过他们……那么要怎样进去才能安然无恙且不被他们怀疑呢?偷偷摸摸的不行,难道大摇大摆地进去还要好些?

如此想后,突见假山旁边的鹅卵石路上来了一行白衣女子,手中端着托盘,似是要去地牢送夜宵了。

天助我也,艾文暗中庆幸一句,在那几人来到旁边之际,悄然不动声色地上去尾随其后,昏暗的灯火下,她这举动还当真没被人发现。

行走了盏茶时分,终于到达地牢的门口了。

艾文心头有些激动,也有些慌然,但她面上仍然目不斜视,镇定自若地跟着,在那些守卫之人看来,她就是这一行队伍中的其中一个。

虽然前面五人手中都端了托盘拿着夜宵,却惟独她没有,这确实是个泄漏底细的地方,但幸好她背上背了琴,那些人看罢,微微纳闷下,还只道是玉芙蓉品尝完夜宵,还要与韩虓情意绵绵的弹琴奏乐,当下也不多问,径直放行。

下了石阶,领头的姑娘手一按石门旁边的按钮,“咔嚓”一声,石门顿时隐了上去。

就要到了,艾文跟着步入其中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能来此,那救韩虓就有望了。

正自庆幸间,身后的石门冷不防一下合了个严实。

陡闻声响,艾文心虚之际,不觉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前面五人都无动于衷,当即赶紧镇定心神,继续跟上。

石门内,灯火通明,两侧石壁不远处便燃了一支火把,火声嗤嗤作响,跳动的火苗映照下的石壁,光可映面。

随着几人走了一阵,艾文心中纠结着,是这时候动手,还是再等等?

但时间似乎不等人了,明亮的石壁上,艾文忽见前面领路的女子侧头往墙上看去,疑惑的脸色似乎已对她们这一行人的数目感到诧异。

见此,艾文再不敢犹豫,赶紧抓出布袋里的*草,在那女子转身过来之际,手一伸,在火把上点燃起来。

艾文之前还想古代的火折子没有打火机那般省事,自己用得不熟练的情况下,恐怕还要耽误些时间,但来此一看,那火折子压根就可以省了,随处可见的火把,还怕没有火种吗?

与艾文四目相对后,那女子微微一愣,道:“你是谁?”说着走过来,脸色冰冷地瞧着艾文,印象中,玉女宫似乎还没有这等漂亮而陌生的面孔。

“嘿嘿。”瞥了眼手中*草渐渐散发出来的青烟,艾文满意地傻笑道:“姐姐不要那么看我嘛!你好!我是新来的,刚加入玉女宫不久,被分配做二姐玉芙蓉的助手,姐姐可能还不知道呢!”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会先来个谎言把人心的浮动压制下来再说。

岂知那人一听,脸色忽地大变,目光森冷地瞪着艾文,颇俱声势地道:“你说谎,二姐从来就容不得比她漂亮的女人活着,就你这脸蛋,她还请你做助手?不在你的脸刺上百来个疤痕已经算不错了……”

艾文闻之大惊,失误了,原来玉芙蓉还有这等嗜好啊!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话说得一点不差,艾文对玉芙蓉的脾性没有半点了解,因而谎言一出就铁定要漏掉老底。

“咦,你在干嘛?”忽见艾文手上东西冒出浓烈的青烟,她心头顿时惊骇,朝身后之人叫:“不好,大家赶快屏住呼吸。”

但似乎已经晚了,这话才出口,她旁边女子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而她自己也支撑不住的晃了两晃,头一仰,栽了个跟斗。

因为对艾文戒心不够,是以,她们都失误了。

艾文观之唇角一勾,兀自自言:“没关系,这是*草,吸得几口,昏迷两个时辰就自然醒了,于身体无大碍的。”

仗着她对*青烟没有反应的优势,又继续拿着*草往前行去。

这走廊似乎特别的长,走了半响仍然未见人影,幸而未有岔道,否则单是选择路径就能把人头疼死。

尽头拐角处,五个大汉值班守夜,许是太困了,艾文凑头偷瞄时,见几人均在站着闭目养神。

贴住石壁,艾文给自己打打气,伸手将*草递朝前面。

此乃人未到,烟先至,待这些威猛的壮汉吸得两口后就好收拾了。

艾文心中打着主意,一面凝神观着他们的举动。

“大哥,那边怎么会有烟呢?”某个先行醒来的侍卫指着艾文藏身的地方奇异的道。

艾文一惊,不住地苦恼,他们还未昏倒就被发现了自己,真衰。

忽听脚步声响起,大概是那人要来查探实情。

怎么办?艾文眉中一动,暗中准备好匕首,只要他敢来,那么她势必要拼上一拼。这匕首一直未还给韩虓,却没想到还有这般用处。

砰,艾文心弦绑紧之际,那人霍地倒了下去,还好。

“哎,走路也会摔倒,你今晚喝多了吗?”另一人说着过来扶他,岂知拉着那人的手还未使力,头一晕,眼前顿时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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