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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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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两声脆响,卫守礼两颊各挨了一掌,顺势把夏雪推了出去,噗地吐出一口血水,却是被打落了两颗牙。

他满脸是血,咧着嘴哈哈大笑,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好好看着我媳妇,老子择日来娶!”

和瑞抚掌,低笑:“妙啊!本公子今天才发现,守礼兄竟也是个妙人!”

南宫宸哂然:“难道你也想学他不成?”

“我倒是想学,可惜没这个天赋,只怕画虎不成反类犬。”和瑞微微一笑,顿了顿,又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守礼兄不过是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法而已。”

“哼!”南宫宸哧笑:“鸡鸣狗盗尔,不可取。且,以他的脑子,绝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

和瑞笑而不语,竟是默认。

偏今日许太太出门喝酒,并不在家,等她收到消息时,临安城里已传得街知巷闻。

一时间,卫守礼俨然成为众人眼中的孤胆英雄,痴情种子。

为抱得美人归,竟敢只身入虎穴,在三个如狼似虎的大舅兄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了他家的宝贝妹子,当众轻薄亵玩……

平昌侯府的三位公子则成了众矢之的,饱受质疑,沦为笑柄!

连个镇日流连花街柳巷的登徒浪子都制不住,夏季,夏雷,夏风三兄弟这几十年的功夫,都是白练的,全是花架子!难怪夏风在五军营的例行比武中,日日落败,天天受辱。原来,什么金吾卫第一高手,不过是别人拍马吹捧来的,纯属无稽之谈!

更有好事者,把矛头直指夏正庭,甚至追溯到夏家百年的军功,只怕多半是冒了属下的军功而来。

不然,夏氏三兄弟何以没用至此?

夏雪躲在房里不肯见人,寻死觅活。

琉璃几个丫头吓得寸步不敢离身,彻夜不眠地守在身边,就怕一个闪神,让她寻了短见。

许太太大发雷霆,将三个儿子全都痛斥一番。

幸得陈国公府第二天就派了官媒登门,商量婚期。

凭心而论,除了卫守礼实在是稀泥扶不上墙,论起家族势力,门第身份,陈国公府比平昌侯府实还要略强几分。

然而,卫守礼当着数百人的面,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小嘴也亲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夏雪便是想绞了头发做姑子都不可能,除非许太太舍得一条绳子勒死了她,否则就只能忍气吞声嫁女儿。

许太太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了这个亏,认了这门亲。

祸事不单行(八一)

夏雪的婚事尘埃落定,三天内搞定纳采,问名,纳吉,只等夏正庭的回信,国公府下聘后,再择期成婚。睍莼璩晓

粮晌的事,户部一直在推诿,夏季每次去,都是含糊其词地用“快了,就好,稍安勿燥”这几句话支应,一晃就到了三月。

夏季和夏雷眼见无法再拖延,只好把催晌的事交给夏风,先行返回边关。

往年到了三月,已经大地回春,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可今年气侯反常,持续地低温雨雪,花木凋零,显得冷冷清清。

朝中气氛低迷,各地告急的文书雪片般送到京师,之前嚷嚷瑞雪兆丰年的,如今也都默不吭声了辂。

田庄的管事来回事时,显得忧心冲冲,说是气温太低,播种育秧怕是最少要缓个把月,今夏的收成怕是要打个折扣。

杜蘅对此倒是早有准备,不止没有苛责,反而交待他安抚佃户情绪,又主动提出倘若到时年成不好,可减免田租。

她自己足不出户,每天带着几个丫头,窝在东梢间日夜不停地做香囊嫣。

惹得杜芙专程找来,遮遮掩掩地送了五十两体己银子。拐弯抹角地暗示,大家是姐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不要一个人硬撑。

杜蘅这才知道,原来杜府已经暗地流传,她先后拒了夏萧两家的婚事,尤其是萧绝,本来就是京城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连番被拒终于恼羞成怒。

因爱生恨,挟私报复,使她的生意陷入困境,不得已靠卖女红度日……

杜蘅哑然失笑。

杜芙长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果然多心了,涨红了脸道:“是我来得莽撞,二姐姐勿怪。”

杜蘅柔声道:“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责?”

亲自从抽屉里拿了一个香囊,另拿了一瓶药丸,郑重交到她手中:“香囊是我亲手做的,你且随身佩着,药丸十日一换。”

大齐有五月端午系红绳,佩香囊的习俗,杜芙只当她是闲得无事,提前把端午用的香囊做好了,越发臊得慌:“二姐姐事事想在前头,这才三月,端午的香囊就预备下了。”

杜蘅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丁姨娘那,我就不送她香囊了。药丸倒是可以分她几颗。”

“我替丁姨娘谢谢二姐姐了。”杜芙越发惭愧。

“这药,是我特地要鹤年堂赶制的,用了二十几味珍贵药材,对身体大有好处,一定要记得佩戴。”杜蘅恐她听过便忘,特地多嘱咐了一句。

杜芙立时便佩在了身上,问:“二姐姐,好不好看?”

紫苏笑道:“二小姐这件莤红的裙子,佩着葱绿的香囊,很有画龙点睛之效。”

“就你嘴甜。”杜蘅嗔道。

杜芙就捂了嘴笑。

杜蘅乘这个机会,命紫苏把做好的香囊拿出来,都装了药丸,分送到各房去。

杜芙见她准备充足,不止老太太,杜谦,杜诚,许氏……这些主子见者有份,就连她延请的侍卫,也是人手一个。

不禁暗自佩服,砸舌不下:“二姐姐真是周到,这么多香囊,怪不得要日夜赶工。”

“哪是我周到,不过是借了这个由头,拘着丫头们在屋子里,省得出去惹是生非。”杜蘅淡淡地道。

杜芙想着外头有关她和萧绝的流言蜚语,不禁噤了声。

低了头,帮她往香囊里装药丸。

“嗒,嗒~”的脆响,由远及近,在廊外停住,白前嚷道:“紫苏姐姐,帮我接一下东西。”

紫苏就挑了帘子出去,见白前一手撑伞,一手端着托盘,脚上踩着双几寸高的木屐,裙摆溅了雨水,湿了大半,正往下滴水,忙把托盘接在手中:“快把木屐脱了,到屋里来暖和暖和。”

“这贼老天!之前是连着半个月的雪,现在又跟捅破了天似的,不停往下倒水,还让不让人活了?”白前收了伞,呵着气搓了搓冻僵的手,这才蹲下去把木屐脱了,整齐地摆在门边。

天边滚过一个炸雷,惊得她面色发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该不会是老天爷在罚我吧?”

紫苏笑道:“谁叫你口没遮拦!老天爷岂是随便骂的?小心收了你去!”

白前装腔做势:“老天爷,我好容易遇着个宽厚慈善的主子,还想着过几年舒心日子呢,您可不能收了我去。”

紫苏被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

“这两孩子疯了!”杜蘅在屋子里笑骂:“下那么大的雨也不进来,净在外面疯!”

紫苏忙掀了帘子进来,把盘子搁到桌上。

白前跟了进来,麻利地帮着拆开纸封,道:“这是陶陶居的点心,七少特地托人捎来的,还是热的呢,小姐乘热吃……”

“白前!”杜蘅低叱。

白前这才发现杜芙也在,俏皮地吐了吐舌尖,知道她跟杜芙交好,索性厚了脸皮:“全京城都知道七少喜欢你,有啥可瞒的?”

杜芙很是惊讶。

萧绝奉旨追妻,日日接送杜谦已有数月,临安无人不晓,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她不是严词拒绝了吗?

她还以为,二姐姐定然对萧绝恨之入骨——毕竟,不管二人有没有私情,给他这么一闹,于二姐姐的闺誉都是有损的。任何人想要娶她,都得掂量掂量,有没有本事顶住那些铺天盖地的言论?

没想到,私底下两人的关系竟是如此亲密。

杜蘅俏脸一红:“再混说,罚到厨房挑一个月的水!”

“反正是要挨训,索性一并说了。”白前冲她挤了挤眼睛,道:“七少捎信说,城外七星镇的观澜桥昨晚塌了,五军营恰好在附近驻军,奉命去搭浮桥,是以今日就不过来接送老爷了。”

杜芙瞠目。

想不到萧绝竟如此重视二姐姐,行踪交待得如此详细。这还没成亲呢,等成了亲,岂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可观萧绝行事,却是放浪行骸,狂放不羁之人。

这样的人,竟对杜蘅言听计从,是何道理?

“他来不来,去哪里,做什么,干嘛要来跟我说?”杜蘅羞恼成怒,做势欲打。

白前早有准备,吱溜蹿了出去:“是七少吩咐的,我只是代为转达。小姐要恼,自去找七少算帐,做甚拿我出气?”杜芙笑不可抑,怕她羞窘,告辞了出来。

杜蘅恨恨地骂:“这个萧绝,没事尽给我添堵!以后他来,不许给他开门!”

紫苏拿银叉,叉了一小块点心给她。

“不吃!”杜蘅鼓了颊,将脸扭开。

“七少得罪了你,点心又有什么错?”紫苏笑着调侃。

杜蘅没有做声,怔怔地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

紫苏便随口念叨了一句:“真是做孽!天气这么冷,还下着这么大的雨,还要在水面搭桥,光想就觉得辛苦非常。”

杜蘅有些心神不宁:“白前刚说,在什么地方?”

“没听清,好象是七什么镇?”紫苏侧头想了想。

“七星镇。”白蔹挑了帘子进来,接口道:“我舅舅家就住在那一带。那里有座观澜桥,两边是山,地势低洼,一到春天就发大水,每年都要死几个人。我舅舅家的田,几乎每年都要涝一遍,一直嚷着要搬家……”

“观澜桥,观澜桥……”杜蘅神思不属,低喃了几遍,猛地站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前世太康二十二年三月,连降大雨,河水暴涨,冲垮桥梁,使数千南北客商在七星镇羁留,结果遇山体滑坡,整个七星镇转瞬间都夷为平地,上千人死于非命,数百人下落不明!

惨案发生,震惊朝野!

白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死人,让小姐不高兴了,忙道:“小姐放心,七少本事那么高,又是有备而来,绝不会出事的……”

“今天初几?”杜蘅打断她。

“十二……”

“十二,三月十二!”杜蘅的声音蓦地一下提高了八度,尖锐而急促:“请聂先生,要快!”

“现在?”白蔹一怔。

“快去!”杜蘅厉声喝叱,神态几近凄厉。

白蔹骇了一跳,不敢怠慢,转身就走。

紫苏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紧张起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套车,立刻套车!”杜蘅脸上血色全无,手不听使唤地哆嗦着。

“小姐要出门?”紫苏大吃一惊:“这怎么行,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杜蘅充满绝望:“萧绝会死!”

祸事不单行(八二)

杜蘅浑身冰凉:“萧绝会死!”

“什么?”紫苏惊呆了。睍莼璩晓

“不行,得赶紧通知萧绝!”杜蘅说着,冲出了房门。

白蔹在走廊上弯着腰穿木屐,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见是杜蘅,刚问了一声:“还有别的……”

话没完,杜蘅已越过她,冲进了雨幕辂。

白蔹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小姐!”

紫苏追出来,杜蘅已快到了院门口,只得扔下一句:“立刻套车”一跺脚追了上来:“小姐,等等我。”

白蔹见此情形,索性弃了木屐和雨伞,直接冲进了雨幕嫱。

杜蘅冒着瓢泼大雨一路狂奔到侍卫们住的群房。

聂宇平正跟林小志几个围在一起说着这次去山东的见闻,冷不丁见了淋成落汤鸡的杜蘅,惊得从椅中一跃而起:“大小姐!”

杜蘅站在雨幕中,大声而清晰地下令:“你马上带二十个人去七星镇,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萧绝,并把他带离七星镇。他如果不肯,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他绑来!”

在聂宇平心目中,杜蘅是个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女子,不管遇到任何变故,都不失从容和淡定。

然而现在,却连基本的仪容都不顾,甚至等不及让人通报,就这么冒然闯进了满是男子的群房!

他从没见过如此狼狈而落魄的杜蘅,那双总是含着温婉而疏离的浅笑的眸子,此刻满满的全是焦灼和慌乱。

可见事态已经紧急到何等程度?

“出什么事了?”他的心,揪了起来。

“别问,立刻去找萧绝,要快!”杜蘅大声道:“林小志留下来。”

“好!”聂宇平不敢耽搁,即刻点了齐了人手,纷纷上马,顶风冒雨呼啸而去。

“小姐,”紫苏拉着她的衣袖,安慰:“聂先生去了,七少一定没事的。”

杜蘅掉头往回走:“套好车,我们随后也出发。”

白前飞奔过来:“车套好了,我拿了两套干净衣服,上车后先把衣服换了。”

紫苏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办得好,回来赏你。”

“小姐,让我也去吧!”白蔹上前,急急道:“七星镇我熟,没准能帮得上忙。”

杜蘅听而不闻,径直走向马车。

“人多反而添乱,你们在家里等消息。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有一个字漏露出去,也不用在小姐跟前伺候了!”紫苏急急吩咐一句。

白前几个听得她语气严厉,个个吓白了脸,本来想要争着去服侍,这时也不敢吭声了。

紫苏扶着杜蘅上了车,林小志跳上车辕,马鞭一挥“驾!”风驰电掣出了杜府。

白蔹几个围拢在一起,个个惊惶莫名,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杨柳院的上空,久久无法消散。

顾忌着在车辕上端坐的林小声,紫苏只把外面淋得透湿的袄子脱下,找了条干毛巾,跪在杜蘅身上替她仔细地拭着秀发。

见她面色凝重,纵有满腹疑惑,也不敢出声打扰。

雨声如瀑,豆大的雨点冲刷着车顶,不时有飞溅的雨水顺着车窗飘了进来,挟着冷风打在脸上,比冰珠还冷,透心的凉。

杜蘅却似毫无感觉,双手交握,沉在自己的思绪中。

南宫宸曾对她说过,萧乾是“沉疴已久,遭逢突变,急怒攻心,吐血而亡”。

她因对萧乾并无多大关注,只知他死于三月,具体哪一天却并不知道。

而今生与她关系密切的萧绝,前世却与她完全没有交集。

以她对萧绝的了解,绝没有受了外公遗命,却躲起来不来见她的理由!

就算他把外公的遗命转交给了慧智,以他的能力和手腕,也绝不可能默默无闻,更不可能听任穆王府被旁枝搅得七零八落,而不出手处置!

除非,他死了!

“死”字刚一闪念,心脏宛如被尖刀刺入,痛得整个人抽畜起来。

她用力地握紧了手,以此缓解身体的颤抖。

紫苏疼得蹙起了眉毛,终是忍不住低声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蘅轻轻啜了口气,颤声道:“你还记得,凤山滑坡,千人遇难的惨案么?”

紫苏倒吸一口凉气,失声惊嚷:“是,是七星镇么?”

杜蘅敏捷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嚷!”

紫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她。

天降暴雨,凤山滑坡,至七星镇全镇被泥石淹没,自此大齐的版图上再没有七星镇。这在当年曾是轰动京城的大事,家喻户晓。

那时她还没有被挑中到府里侍候小姐,还缠着大哥借打柴的名义,偷偷带她去看。

她记得,怕被父母责骂,兄妹俩在回程的时候,特地到山溪里摸鱼,因收获颇丰,还送了二条给隔壁的祝家。

大哥喜欢祝姐姐,想讨她做媳妇……

等等!

她猛地抬头,一脸惊喜:“不是这次!应该二十三年夏季!”

“你确定?”杜蘅摒住了呼吸。

紫苏猛点头:“我们是事发后半个月才去的,我记得,当时大哥穿的短褂!”

“这么说,我记错了?”杜蘅眼睛一亮,整个人都焕发了神彩。

事隔太久,当时她又完全封闭自己,若不是这件事委实太轰动,只怕她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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