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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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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害羞又胆小,即使心中疑惑,也不敢当面去问南宫宸。而南宫宸更没有事无巨细向她交待的习惯。

这件事,便压在了心里,成了无数个不解之谜中的一个。

第二天起,付珈佇便做妇人打扮,开始穿孝,依然是形单影只地来去,但那一身的白,让远远看着的人,心酸不已。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

付珈佇必然是听说他们是从京里来的商户,鼓起勇气来打探穆王府的消息,却从南宫宸的口里,得知了萧绝的死讯。

“是!”付珈佇毫不犹豫地承认:“你若不信,可以去问……”

杜蘅点了点头,明显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信。”

这下,换付珈佇惊讶了,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她。

“小姐!”紫苏几个异口同声惊嚷。

“别理她!这就是个想嫁人想疯了的疯婆子!”白前口不择言。

向来稳重的白蔹也颇不赞同地拧起了眉:“七爷掏心掏肺的对小姐,小姐可不能听风就是雨。”

“对!”白薇一脸骄横地白了付珈佇一眼:“七爷是什么人,怎么瞧得上这种不知打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货色?”

“嘿嘿~”紫苏阴恻恻地笑了两声:“苗寨多瘴疠,我看付小姐只怕是吸多了,脑子有些不清楚。”

饶是付珈佇自小便家境贫寒,靠着四处借贷度日,后来又随母兄寄人篱下,听惯了冷言冷语,这时也禁不住脸色苍白。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世子爷对二小姐极为爱重,我本来很好奇世子爷心心念念的女子是个怎样的人。真没想到……

杜蘅皱眉,淡声道:“出去!”

“没听到吗?小姐叫你滚!”白前趾高气扬,捋了袖子做出一副,如果敢赖着不走,就要把人推出去的架式。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付珈佇倨傲地扬起了头。

“闭嘴!”杜蘅脸一沉,声音蓦地严厉了几分:“谁许你们如此放肆?都给我到院子里跪着!”

白前一愣,转头瞪着杜蘅。

杜蘅却根本不看她们,只对付珈佇敛衽福了一福:“只怪我平素太过纵容,惯得她们一个个无法无天,冲撞了付小姐。我替她们向你赔罪。”

付珈佇愣愣看着她,半晌才道:“丫头们唱完了白脸,你来唱红脸!”

“小姐……”白芨觉得好冤枉,忍不住想分辩几句。

杜蘅淡淡地看她一眼:“是不是想再加几板子?”

紫苏知道她动了真怒,忙使了个眼色,垂着头,恭恭敬敬地道:“付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给您磕头。”

说罢,竟真地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

付珈佇错愕万分,竟忘了阻止。

“紫苏姐姐!”白前又怒又悔,急得满脸通红。

打从到杜蘅身边的第一天起,就是紫苏在手把手地教她们规矩,教她们写字,教她们怎样做个忠仆。

她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也许说话并不圆融,偶尔还犯些傻气,却绝对是这几个丫头的主心骨,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

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自己犯的错,对一个来历不明,登门挑恤的野女人磕头赔罪,顿时气得血液逆流。

紫苏站起来,冲付珈佇施了一礼,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边,见几个人还杵在原地,没好气地喝:“还不走,真等着板子伺候不成?”

白前几个只好咬紧了牙关,鱼贯而出。

白蔹是最后一个,淡淡道:“奴婢做错了事,自然该去领罚。但是,付小姐这般不请自来,言语挑恤,羞辱主人,似乎也不是为客的道理!需知,人必自侮,而后人辱之!”

说罢,对付珈佇施了一礼,从从容容地越过她走了出去。轰地一下,付珈佇的脸涨成猪肝色,想要说几句话反驳,嘴唇翕动了半天,急切间竟是一个字也迸不出来。

待得想到反击的话时,白蔹早已到院中跟紫苏几个跪着去了。

杜蘅也没想到白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苦笑一声:“付小姐别往心里去,这几个丫头,真是给我惯坏了……”

看来接下来几个月要敲打敲打她们几个,不然以后进了穆王府,不晓得要惹多少祸事?

付珈佇又妒又恨,语调不觉尖刻起来:“二小姐何必惺惺作态?”

自从她进了穆王府,看到的,听到的,无一不是这位杜家二小姐。

不止萧绝丝毫没给自己颜面,明打明地宣布婚事无效,只娶二小姐一人;就是亲自订下她的穆王妃,也并不是立场鲜明地站在她这边,每每谈及二小姐,都是一副愧疚到不行的语气,让她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自己进京的决定根本就是个错误!

府里的下人,也个个都用一种看稀奇瞧好戏的心态,对她品头论足……其结果,不问可知——凭她,怎么能跟二小姐比?自然是被批得一无是处!

那些看耍猴般的目光,尖酸刻落的言论,象无数根钢针似地扎进她的心。

当年要不是有付鹏舍身相救,世上早已没有穆王萧乾,也就不会有穆王府今日的风光,更不会有付鹏的落魄潦倒……

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勋贵之家的小姐,被人捧在手心长大,又怎会半生飘零,寄人篱下,如今更是看尽冷眼笑话?

说不定,改成萧绝贫病交加,登门寻求付府庇佑,求着付家履行当年的婚约诺言!

她越想越气闷,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觉得憋屈……

杜蘅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语气,是十足的同情和怜悯,竟没有半分的醋意!

“怎么办?”原本就处在极度不平衡状态的付珈佇,立刻被她刺激得几近失控:“我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将来的夫婿是谁,等了他足足十九年!好不容易来了临安,换成你,要怎么办?”

杜蘅很认真地劝:“如果是别人,我不能说有多高兴多个姐妹多个伴,也只能默然接受。既然是萧绝,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免得到时难堪……”

付珈佇怒了:“萧……”

本想学她唤萧绝的名字,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这个勇气,临时改口,又觉得少了几分气势,很是气恼。

都是一样的未婚妻的身份,论时间自己还远在她之前,偏偏还没开口就矮人一截了!

“穆王府的世子爷又如何?婚姻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简直是欺人太甚!

自己苦等了十九年,凭什么她一句话就放弃!

难不成,她还想着独占世子爷的宠爱,一辈子不许他娶妻纳妾不成?

杜蘅却没生气,摇了摇头:“萧绝不会娶你的。”

她说得很平淡,也很笃定,却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纯粹是就事论事的口气。

而这,更让付珈佇愤怒得口不择言:“可惜,穆王府现在还是王爷当家!”

杜蘅不吭声了。

原本看在故人的情份上,不忍见她苦守十九年落个比上世还凄凉的下场,好心指给她一条明路。

既然人家不领情,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对情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种错误她前世犯过,今生绝不会再犯!

付珈佇冷笑道:“我原本对二小姐还心存愧疚,觉得自己不该突然冒出来,破坏你和世子爷的感情,甚至在见了你之后,差点萌生了退意。可是!现在,我还认定了世子爷,不止要嫁到穆王府,还必需是世子妃!有本事,你就去请旨,逼着穆王府跟我退婚!”

“付小姐多心了。”杜蘅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了句:“这种事,何必我来操心?”

人,果然是不能太好心的。

有人喜欢去撞南墙,她又何必拦着,搬了椅子看戏就是了。

付珈佇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站起来:“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威胁我?”

什么叫“这种事”?“这种事”是指哪种事?

好象自己是一只虫子,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杜蘅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没瞧不起你。威胁?没必要。”可怜倒是真的。

不过,为了避免过度刺激到她,很好心地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宣之于口。

“你!”付珈佇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猛地冲过去:“我付家对穆王爷有救命之恩,你不过是仗着有世子爷的宠爱,凭什么这么嚣张!”

若不是付家没落,哪里轮得到她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

一根手指忽然出现,点在她的额头上,任她如何拼了全身的力,竟再前进不得半步。

初七歪着脑袋:“打架找我,小姐她不会。”

“初七乖,”杜蘅吓了一跳,生怕初七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剑相向,到时血溅三尺,她浑身有嘴都说不清了:“这位姐姐只是情绪激动了一点,不是要跟我打架。”

岂知,这番话听在付珈佇耳里,却是羞辱。

她恼羞成怒,吼道:“姓杜的,你欺人太甚!”

初七立刻阻止:“别这么大声,啾啾和谢谢会吓坏的!”

象是为了配合她,啾啾和谢谢及时在笼中不安地扑楞着翅膀,跳跃着,弄得笼子晃来晃去。

初七很不高兴,鼓着颊:“看吧!已经吓坏了!”

付珈佇起初还有些茫然,这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说的竟是两只鹦鹉,顿时一口鲜血涌到喉头。

跺了跺脚,拂袖而去:“算你狠!”

“她是谁啊?”初七闷闷不乐,把鸟笼摘下来,很宝贝地捧在怀中:“跑到这里来大闹,一点礼貌都没有。”

杜蘅想了想,道:“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初七摇头:“我看不象。”

“你觉得象什么?”杜蘅觉得好笑,随口问了一句。

“讨债的。”“噗!”杜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笑完又陷入沉默。

都说初七愚钝,可有时感觉却惊人的敏锐。付珈佇可不就是来讨债的?讨的还是一笔算不清的情债!

初七拽着她的衣袖:“小姐还要多久才消气?紫苏她们已经跪了很久了~”

“我没生气。”杜蘅回过神,温和笑道:“只是想……算了,叫她们起来吧。”

初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推开窗冲院子里嚷道:“起来吧,小姐不生气了!”

紫苏几个却不敢起来,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杜蘅叹了口气,慢慢踱到院子里:“知道我为什么罚你们吗?”

“知道~”白前小小声道:“牙尖嘴利,言词刻薄。”

“小姐常常告诫我们,小心祸从口出。”白薇接着道:“可是,我们一急起来,就忘了。”

紫苏低垂了头,倔强地道:“可是,我不后悔。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还是会这样做。”

杜蘅瞪她一眼:“白前几个都起来,紫苏继续跪着!”

紫苏也不求饶,真的直挺挺地跪着。

白前几个本来站起来了,重又跪下去,大声道:“我们也不后悔!”

杜蘅恼了:“好,那就都跪着吧!什么时候认了错,知道悔改了再起来不迟!”

初七在一边瞧了瞧,竟然也跪下去。

“初七,你做什么?”

初七一脸新奇:“我想看看,跪着是什么滋味?”

紫苏“……”

杜蘅气结,眼不见为净,甩手回房间了。

“来来来,我们比赛看谁跪得久?谁先起来谁是小狗!”初七兴致高昂地嚷。

白前“……”

你不配

随着夜幕的降临,街灯次第点亮,临安变得一片璀璨。睍莼璩晓

飘香楼里更是宾客盈门,人声鼎沸,三楼靠窗的雅间里,五个男子围坐一起,不时传出阵阵轰笑,显得恣意和畅快。

“老陈,”指挥使蓝飞尘端着酒杯:“当着王爷的面,你可不能给咱京卫营的弟兄丢脸啊!”

参将陈平站起来:“我老陈是大老粗一个,那些文绉绉的不会说。一句话,既然来了,就要不醉无归,谁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众人鼓噪着,也跟着举杯一饮而尽栎。

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哈哈,楼下就听到几位笑得开怀,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席间众人都是一愣,停箸转头,看到萧绝,都有些意外,不禁面面相觑。

在座的都是京卫营的,今天这顿饭说是贺陈平纳妾,实际是南宫宸在拢络几位心腹附。

萧绝虽然现在是在金吾卫当差,明面上是太康帝的人,两边不沾。可他是刚从五军营调过来的,焉知不是赵王的人?

几个人,数道目光,便都忍不住朝着陈平看过去。

怎么搞的,居然还请了这小霸王?

陈平冷汗涔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可没有请他。

“怎么,”萧绝扫视众人一遍,最后落到南宫宸的脸上,笑道:“不欢迎小爷啊?”

南宫宸优雅地拿着杯子,对于这种幼稚的挑恤行为,恍若未闻,一笑置之。

陈平回过神,立刻站起来:“怎么会,世子爷是请也请不到的贵客~请请~”

不管萧绝有没有加入赵王的阵营,至少他是京里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太康帝面前的宠臣,穆王府的世子爷。心里不认可是一回事,面子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

能在军中身居要职,被南宫宸视为心腹,自然都有些本事,这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

指挥使蓝飞尘抱拳:“世子爷,今儿怎么有空到这儿来玩?”

“路过~”萧绝随口给个答案。

桌上五个人,南宫宸居了中,左边是指挥使蓝飞尘,镇抚林熠;右边是参将陈平,百户尹澜。

萧绝微微一笑,径直走到南宫宸正对面,拉开座椅大刺刺地坐下,笑嘻嘻地道:“今儿有什么喜事,护军营的精兵强将都到齐了?”

镇抚林熠笑着调侃:“哟,世子爷今天不用陪二小姐了?”

萧绝奉旨追妻,闹得临安城沸沸扬扬了一年多才终于尘埃落定,与杜蘅订亲。结果穆王府的聘礼,豪阔无比,恐怕今后几十年都无人能出其后,再一次引起轰动。

之后,他便再没了顾忌,隔三岔五地就往杜府跑。

听说前几天陈国公府世子夫人临产,二小姐去帮忙,结果他竟然不放心追过去硬是在陈国公府的内院屋顶上呆了一晚,被卫守礼一嚷嚷,闹得四邻皆知。

是以林熠有此一问。

“做错事,被赶出来了啊~”萧绝也不怕丢脸,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南宫宸。

众人哈哈大笑,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南宫宸轻啜一口酒,眼里有一丝幸灾乐祸飞快地滑过,转瞬即逝。

萧绝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一勾,笑得越发愉悦。

百户尹澜是这几个人中除了南宫宸之外,年纪跟萧绝最接近的,又跟他一起赌过钱,这时多喝了几杯酒,加上本来今天贺的就是陈平娶妾,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不免就放肆了起来。

“世子爷,”他冲萧绝挤眉弄眼:“这方面的经验,一定要向陈将军请教请教。”

林熠就笑:“陈将军宝刀不老,新妾比他闺女还小。啧啧,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哈哈哈~”

众人轰堂大笑。

陈平也不生气:“老子不偷不抢,喜欢就光明正大的娶回家,比那些终日流连在花街柳巷的家伙强多了!”

出来喝酒,本就是图的一乐,加上正值选秀期间,又没什么大事发生,临安城可谓歌舞升平。在座的又都是武将,起初还顾忌着南宫宸——这人性情阴鸷,喜怒无常,对着这样的主子喝酒,还真是很伤胃啊!

萧绝突然搅了进来,顿觉压力骤减,说起话来便有些荤腥不忌了。

“那是那是~”尹澜笑嘻嘻:“世子爷赶紧向陈将军讨教一下御妻之道,省得给二小姐吃得死死的,一辈子做个妻奴。”

萧绝哈哈一笑,对“妻奴”二字似乎并无反感之意。

“对对对,教世子爷几招。”林熠胆子越发大了,指着萧绝半讽半损:“瞧瞧,熬了两年,都熬成啥样了?”

陈平把袖子一捋,撕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大口,哈哈笑:“老子是个粗人,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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