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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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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还用问?”紫苏诧异:“王爷向来不喜小姐,世子爷对小姐可是掏心掏肺!”

“你怎知世子爷对我掏心掏肺?”

“我有眼睛看啊,这么多年……”紫苏说到一半,忽地醒悟过来,再去看杜蘅,果然见她斜着眼睛望着她在笑。

杜蘅叹了口气:“血浓于水,在我和世子爷之间,她们自然是向着世子爷的。她们盼着他好,本能地想护着他,想给他最好的。怕他吃了亏,站在做长辈的立场上教训晚辈几句,是人之常情,更是份所应为。不喜欢,听过也就算了,顶嘴不该,记仇就更不对了。何况,她们又不长住,世子爷的事也做不了主。何必为几句话,就让世子爷夹在中间难做人?”

说完,冲她眨了眨眼。

紫苏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我懂了,她们是长辈,在一天,小姐敬着一天。爱说什么是她们的自由,听不听,就是小姐的自由了。不逞口舌之利,不得罪人,世子爷知道你受了委屈只会更疼惜你,还落了个贤慧的名声,一举数得,可对?”

杜蘅摇了摇头,慨叹道:“我如今,成了大齐首屈一指的妒妇恶人,跟“贤慧”是彻底沾不上边咯~”

紫苏笑嘻嘻地道:“咱们不要贤慧,有实慧就行了。”

杜蘅一笑,骂了句:“滑头!”

带了白蔹和紫苏两个去听雪堂,见门房里坐着一圈人,摆了些果碟茶点,正谈笑风生,中间夹着几个眼生的媳妇婆子,就知道必是来了访客了。

果不其然,走到正房,就听到宴息室里,陈二奶奶高声道:“这话是谁说的?要让我知道,必撕烂了她的嘴!没影的事!我们绝哥媳妇的人品,可是连皇后娘娘都称赞的,又是圣上亲封的舞阳郡主!最是温柔娴淑,宽和大度,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牙尖嘴利的市井泼妇!”

她搬出太康帝和卫皇后,谁敢反驳?

“世子妃跟付姑娘不和,这总是真的吧?”说话的是左都督府都督佥事夫人,汤太太。孟氏大归,少不得要说些夏府的八卦,对于杜蘅的脾气,却是比旁人多了解几分。

虽说孟长春下了死令,不许讨论夏家之事,为此骂过她好几回,可她总觉得夏府突然由鼎盛走到没落,害得孟氏被迫大归,这都跟杜蘅脱不了干系,萧绝也或多或少有些责任。

可杜蘅嫁进了穆王府,成了世子妃,她一个小小的二品官家夫人,还真奈何不得。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出胸中一口恶气,自然不愿意放过。

“你哪只眼睛瞧见她们两个不和来着?”大舅太太目光锐利,看得贺太太直发虚。

二舅太太不咸不淡地笑:“也不知哪个烂舌头的乱传,偏生就有那些耳根子浅的,这种没脑子的谣言,居然也信?”

太仆寺卿纪明伦的夫人,贺太太陪着笑道:“我们自是不信的,只是外头传得厉害……”

纪氏当初差点被夏雷卖掉,若不是萧绝帮着掩饰,私下归还在纪氏的卖身契,只怕不只纪氏连命都活不成,就是纪家也跟着名声扫地。

是以,她对萧绝倒是存了几分感激。

纪氏大归之后,每提到杜蘅,语气都是又敬又畏,却又是羡慕多过轻视,她听得多了,心里多少存了几分好奇。

直觉认定,可以让小侯爷念念不忘,令世子爷和燕王为她大打出手,这样的女子是果断跟温柔贤惠挨不上边的,必是有几分狠厉手段的。

看吧,成亲不到十天,就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陈二奶奶笑道:“不信就对了。绝哥媳妇跟佇丫头好着呢,当着我们的面都跟王妃说过两回,要早些把日子订了,也好有个伴,一起孝顺王爷和王妃。”

贺太太冷笑道:“世子妃若当真这么大度,付姑娘何至寻死?”

“唉!”大舅太太长叹一声:“还不是得怪绝哥?那就是头牵着不走,拉着倒退的犟种!大家伙嘴都说干,他咬死了不娶!你要再多说几句,他就敢嚷嚷着要改姓石去!你说,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混帐东西,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这也不能怪绝哥,”陈二奶奶无限唏嘘:“当初要没有顾老爷子,哪有绝哥今日的风光?绝哥知恩图报,蘅姐儿又是百里挑一的,两人的婚事又是一波三折,来之不易,又是新婚,蜜里调油的,眼里当然揉不进沙子。唉,要说,谁也不能怪,只能怨佇丫头命薄,没这个福份。”

没想到陈家人竟然众口一词,把责任往萧绝身上推,贺太太一时竟无词以对。

愣了好一会,才强笑道:“世子爷有情有义,确实令人佩服。不过,我听说世子妃可是刑克子女的孤寡命……”

不等她说完,陈二奶奶狠狠地啐了她一口:“呸!黑心烂肝的,敢往我们蘅姐身上泼脏水?她福薄,又怎会成了穆王府的世子妃?她要是刑克子女,王爷会让她进萧家的门?别忘了,我们家可就只有绝哥这一根独苗苗!”

贺太太万万想不到二舅太太竟会突然发难,避之不及,被唾了一脸的痰,又被指着鼻子骂了这一回,方才回过神来,羞愤交加,豁地站了起来:“你,你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陈二奶奶一把揪着她的衣襟,闹了起来:“我敬你是官家太太,你却不知自爱,跑上门来辱骂世子妃,诅咒绝哥!走,到衙门评理去!”

汤太太骇了一跳,忙忙劝解:“有话好说,且别动怒……”

她是想乘着来探病的机会来瞧瞧热闹,得些八卦的第一手资料,若是能亲眼见见这位“大齐第一妒妇”满足一下好奇心,就更圆满。

可是,她可不想闹事,更不敢得罪穆王府!

大舅太太把脸一沉,做势训斥陈二奶奶:“这是做什么?来者是客,纵有再多不是,也该以礼相待,不能让人说咱们西安陈家没有家教,缺了礼数!快些放手!”

这哪里是训斥,分明是在拐着弯说她没家教,缺礼数!

孟家虽不是世代簪缨的勋贵之家,好歹也是堂堂二品大员。

似这等犹如市井泼妇打架般,被人揪着衣服,指着鼻子大骂,还真是生平头一回。

贺太太气得倒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二奶奶还在不依不饶:“蘅姐刑克子女,你看到了?还是你请人算出来的?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跟你没完!”

那些吓愣了的媳妇,婆子,这时也都回过神来,一涌而上,劝的劝,拉的拉,把两人分开。

宴息室里乱做一团,杜蘅,紫苏,白蔹三个站在门外,已经听得惊呆了。

半晌,紫苏低低说了一句:“乖乖,二奶奶平日看上去端庄大气得不了,不想打起架来竟是一把好手。”

杜蘅面容抽搐,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斥道:“胡说八道!”

听说,这位陈二奶奶娘家祖上是靠贩私盐起的家,如今虽嫁入了名门望族,血液里还流淌着老祖宗的狠厉泼辣。

紫苏啧地一声,感叹:“她们这样,想来是因为,与小姐更亲一些?”

白蔹抿着嘴,笑盈盈地看她一眼。

这下,你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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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荭: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瞧这鸡飞狗跳的。(得意啊得意!)

南宫:本王空有一身本身,被无良作者扔在王府,闲得发霉长虫了。(悲愤望天……)

陈二奶奶:呃,那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请相信,本太太绝对端庄贤淑。(优雅地掠一掠鬓发)

谁把爷告了?

春妮的确被找到了——以一种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方式。悫鹉琻晓

萧绝负着手站在岸边,盯着面前浑浊的水面。

这是一口水草蔓生,浅仄狭小的山塘,由山溪和雨水积聚而成。

边上一条小路,曲曲折折,一头通向村子,另一头则往山上延伸。

表面看起来,是春妮想从这里逃到山上去,却不慎失足落入塘中。因此地远离村子,呼救也无人听见,故尔淹死在这泥塘里泶。

“爷~”魅影从山上下来,道:“山上倒是有条小路,只是久无人至,已经被荆棘和杂草长满,几乎不能行走了。”

所以,翻山遁逃,这样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萧绝弯唇,勾出一抹冷笑:“山上可有地方可供住宿?铧”

“有座废弃多年的破庙,屋子塌了半边,实在无路可走了,勉强也可住得。”魅影看了一眼躺在门板上的春妮,道。

如果说春妮上山,是想寻个栖身之处,暂时躲避追捕,却又没带干粮行礼,亦不合理。

萧绝没再理他,转身看向面青唇白,不停拭汗的韩宗庭:“验得怎样了?”

“确是溺死无误。”答话的,是赞璃。

他直起身来,走到塘边洗了洗手,又把工具拿出来清洗一遍,再整齐地码入随手携带的木箱里。

韩宗庭看着那些刀剪在水里翻搅着,不时泛起一点红色的浪花,这胃里也开始翻搅起来,终是忍不住,转过身狂呕起来。

空气里迅速飘来一股酸臭之气,魅影皱眉,不动声色地挪到上风处。

“韩大人辛苦。”萧绝似笑非笑,抬腿走开。

韩宗庭又羞又愧,低声道:“惭愧,让世子爷见笑了。”

一行人抬着春妮的尸体,扶着韩宗庭,簇拥着萧绝朝着村子里走去。

一边走,衙役就低低地向韩宗庭介绍起打听来的消息。

这是赵家村,离京城不过十里地,村里有三十多户人家,二百多号人,绝大多数靠租种地主的田地过活。

赵家村的地,基本分属三户,最大的一户就是曾经做过平昌侯的夏家,村里一半的地,都是夏家的。

因庄子是夏雪的陪嫁,夏家出事,田产并没有被没收。夏雪被卫守礼休弃之后,便带着仆从回到庄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基本与村民没有任何来往。

听到夏雪的名字,萧绝的眉毛挑了挑,却没有吭声。

“这赵春妮的爹,是夏雪家的佃户?”魅影插了一句。

衙役愣了一下,答:“不是。他是工部邢郎中家的佃户。

见萧绝听得认真,遂又补充道:“赵狗子,呃,就是赵春妮的爹,老实巴交,从不与人结怨。只是实在没有本事,家里娃又多,不得已才卖了女儿到王府当粗使丫头。春妮也孝顺,每个月得了月钱,第一时间就送回家,自己一个子也不多留。听说昨天晚上也是回来送钱,不知怎地往那去了……哎,可怜!”

他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昨天的穆王府之行,这衙役并没有去,并不知道付珈佇死于他杀,且春妮嫌疑最大。

韩宗庭却是清楚得很,见他语气中颇多怜悯,不禁冷汗涔涔,轻咳一声:“咳!”

魅影冷不丁又问了一句:“夏雪家最近,可来了什么陌生人?”

他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问着,衙役便有些懵。

不明白话题怎么又兜回夏雪身上了?

再一想,夏雪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如今虽被休了,风韵只怕更胜从前。夏家又落败了,夏雪孤身一人/流落到这田庄过活,难免让人生出些别的念头。

自觉了然,看着魅影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暧昧,少了一丝敬畏。

“夏,夏小姐搬来没,没几天,这几天进进出出的很是热闹,有没有生人,却不,不,不知道。”答话的是里正。

赵家村虽在天子脚下,乡下人却一惯纯朴,突然间出了命案,还惊动了临安府尹,早就吓得两脚发抖,话都说不大利索了。

魅影哪里晓得这一会功夫,那衙役心里已经七弯八拐地转了几十个弯?

看他目光闪烁,脸上古古怪怪,还以为他闻不惯血腥味,强撑着。

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问不出什么东西,就放过了他。

萧绝记挂着杜蘅,辞别了韩宗庭回了王府,得知杜蘅去了听雪堂伺疾,又赶过去。

穆王妃的精神却已好了许多,正倚在迎枕上由两位舅太太陪着说话。

左右扫一眼,却没看到杜蘅:“阿蘅呢?”

“怎么,”大舅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把眼睛一瞪:“怕我们合起伙来吃了她啊?这点子功夫就跑来看!”

陈二奶奶抿着嘴,笑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萧绝转身就走,竟然半刻都不多留。

大舅太太忍不住数落:“看看,亲娘还躺在这呢,连句问候都没有,就惦记着那小妖精!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穆王妃摆摆手,好脾气地笑:“我又不是什么大病,早上才来问过,这会子又来看!”

大舅太太气结:“你就惯吧!惯得他无法无天,以后可别后悔!”

穆王妃笑眯眯:“不会,绝儿嘴上不说,其实孝顺着呢!”

杜蘅在小厨房里,亲自盯着人做药膳。

萧绝一头撞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这种事,自有下人做,哪里用得着你?”

本来出了春妮的事,厨房里已是人人自危,再被他眼风一扫,更是大气也不敢喘,胆小一些的,已经腿一软跪倒在地:“世子爷饶命~”

杜蘅好气又好笑,嗔道:“你一个爷们,跑到厨房做什么?没的吓坏人,赶紧出去!”

萧绝不由分说拉了她出门:“让你在家好好歇着,又跑出来逞什么能?”

“汤,汤还没好呢~”杜蘅边走边回头。

紫苏忍着笑挥手:“有我呢,误不了事。”

二舅太太听得嚷,走出来,看着杜蘅被萧绝一路拖了出去,不禁摇头:“这个绝哥!”

“哎,你慢些,慢些!”杜蘅半是含羞半带嗔怒地轻嚷:“这么快,我跟不上!”

萧绝放缓了步子,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不听话?”

“在屋子里闷着没意思,我想跟人说话嘛。”

“你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萧绝轻哼,没好气地瞪她:“大了好几轮不说,一个个只会板着脸教训你,别人躲还来不及,偏你要去自讨苦吃!”

杜蘅慢吞吞地道:“那也不一定。”

萧绝见她眉眼含笑,显见心情很是愉悦,不禁心生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说,二奶奶娘家,是贩私盐的?”杜蘅却不答反问。

萧绝一怔,随即了然:“聂宇平是闲得没事做了吧!”

杜蘅一本正经地道:“好歹一年支走几千两,总要帮我做点事吧?”

“好好好,只要你高兴,查就查吧。”萧绝无奈:“反正,这也不是啥了不得的秘密。”

杜蘅忍了笑:“这位二奶奶,颇有祖上之风啊!”

“你们,吵架了?”萧绝心中咚地一跳。

杜蘅点头:“何止吵?差点打起来了!”

萧绝脚下一顿,拉了她上上下下地看,脸黑得要滴出水来:“打哪了,伤到没有?”

杜蘅哧地一笑:“不是我,是孟长春孟大人的夫人,孟氏的母亲,贺太太。”

不等他细问,把上午贺太太和汤太太借过府探病之机说八卦,被两位舅太太和陈二奶奶连讽带刺地骂了出去,最后还差点打起来的事说了一遍。

末了笑道:“我素日见二奶奶,都是端庄娴静,大度得体,不料行事如此泼辣,倒教人刮目相看。”

萧绝冷哼:“算她们还知道点轻重,知道咱们是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联合外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不管为了什么,我很高兴。”杜蘅垂了眼,轻声道。

萧绝知道她的意思,心中歉意越发深了,忍不住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她虽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可在困难时有人肯尽力维护,总好过落井下石。何况,那些人还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休戚与共。

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阿蘅~”萧绝站定,一手轻抚她的鬓发,低眉凝视着她:“那件事,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他们再拿这件事来烦你,这才应了那三年之约……”

“我明白的,”杜蘅略有些不自在,快速打断他:“你不用解释。”

“不是,”萧绝坚持:“如果我知道,不管他怎么逼,也绝对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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