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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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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救

伊夫人心一沉:“如何不妙?”

许良将摊了摊手:“这种程度的胎位不正,可以通过手法矫正。悫鹉琻晓最要命的是王妃意志消沉,不能配合稳婆的指挥施力,分娩只怕有困难。”

“会,怎样?”伊夫人抖着声音问。

许良将没有吭声,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伊夫人脚下一软,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有,什么法子补救?钯”

许良将沉吟片刻,道:“在胎儿即将娩出之前,以银针刺穴,刺激产妇,或许可以一试。只是,一则此法甚险。二则……”

他顿住了话头,神情颇有几分尴尬。

若是其他病症还好,偏这银针刺穴助产,需要肌肤相触,且有几个位置十分尴尬,伊思玲身份尊贵,自是万万不能伴。

“二则如何?”

“男女有别~”许良将苦笑着摇了摇头:“下官,爱莫能助。”迟疑了片刻,道:“或许,可以请世子妃一试。”

伊夫人一呆:“有没有别的法子?”

南宫宸与萧绝本来就是死对头,这次争帅印又输给了南宫宸,明面上虽不敢说什么,心里肯定记恨。

谁知道杜蘅会不会乘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万一她心怀怨恨,施针时做些手脚,岂非害了王妃一条性命?

南宫宸不在京中,她哪里敢擅自做主请杜蘅入府?

“先用参片吧。”许良将叹了口气,轻声道。

参片自然是早就备好的,立刻便有人取来,放到伊思玲口中。

稳婆满头大汗:“胎位已然正了,王妃,用力,再用一把力!”

伊夫人疾步走到产床边,用力握住伊思玲的手:“玲儿,你千万要撑住了,挺过了这一关,好日子在后头呢!”

伊思玲张着大大的眼睛,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

外界所有的声音都摒弃在外,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太痛了,象是有双巨手拼了命地把她撕开成两半,疼痛沿着纵横全身的经络丝丝缕缕地漫延到全身。

那种疼到几乎要窒息的痛楚,几乎将她逼疯,她拼了命地张开嘴,想要大声喊叫,想要把一切能接触到的人咬成碎片。

然而,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拼尽浑身的力气,发出的只是小猫似的呜咽。

她心里一片悲凉。

于是想着,就这样吧,算了吧!就算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又能怎样呢?

南宫宸那么恨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扔下她绝然离去。

倘若,就这么放弃,说不定还能让他存了些愧疚……

“不行啊!”稳婆惊慌失措地嚷:“得想办法,再这么拖下去,不止王妃有危险,只怕,只怕……”

她不敢再往下说,但她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玲儿,玲儿!”伊夫人已没了主张,扑在床头痛哭。

许良将轻咳一声:“伊夫人,世子妃……”

“来人,快去请世子妃!快!”伊夫人眼睛一亮,连声喊道。

不管燕王府和穆王府有什么过节,她只要女儿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这个时候再去请世子妃,她会来吗?”周嬷嬷迟疑地问。

如果王妃刚开始发作就派人去请,说不定还能卖王府一个情面。

此时再去请,万一王妃有个三长两短,责任可就全在世子妃身上。

明知道是颗烫手的山芋,傻子才会来!

许良将如此卖力推荐世子妃,焉知不是在推卸责任呢?

毕竟,王妃身份尊贵,肚子里怀的那个更是金贵,弄得不好就是大齐未来的皇后和皇长孙!

“会的!”答话的是许良将,语气十分笃定:“只要诚心相请,世子妃一定会来。”

周嬷嬷不好驳他的话,但眼里的神色分明是不以为然。

“紫菱,”伊夫人定了定神,道:“你去跟周大管家说,请他亲自到穆王府跑一趟,勿必要请世子妃尽快赶来。”

“是。”紫菱一路狂奔着去了外院。

杜蘅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她把周大管家请进来,直接问话:“何时开始发作?”

“昨天半夜里发作的。”

“还不到十二个时辰,王妃是初次生产,这个时间倒不算太长。”杜蘅松了口气,道:“请的是哪位太医,生产时遇到什么困难了?”

“请的是许太医,至于原因,奴才在外院并不清楚。”不亏是王府的大总管,心里再着急,说话依旧条理分明,甚至连语速都不急不缓:“世子妃可否纡尊降贵,随老奴走一趟?”

杜蘅正色道:“我并非有刻刁难,难产也分很多情况,每种处理的方法都不一样。只有充分掌握患者病情,才能有针对性地做足准备工作。”

周大管事额上滴下冷汗:“实不相瞒,王妃已经危在旦夕,再耽搁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什么?”杜蘅大惊失色。

“呸!”紫苏再也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早不来请,快出事了才想起我们小姐?这哪是要救人,分明是想把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我们小姐头上呢!”

周大管事老脸通红:“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滚!”紫苏已经抄起了扫帚。

“备车,拿药箱~”杜蘅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

“不能去,这是圈套!”紫苏失声惊嚷。

白蔹也不赞同杜蘅掺和进去,但她比紫苏圆滑,含了笑道:“白芨,去拿小姐的药箱。白薇,跟我一起伺候小姐更衣。”

这件事明摆着吃力不讨好,弄得不好还会惹来一身腥,当然是避之则吉。

不过,事情已经摆到了台面上,倘若就这么拒绝了,只怕日后小姐要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所以,去是一定要去的。

只不过,早点去还是晚点去,就是小姐的自由了。

周大管事心一沉。

女人梳妆打扮,谁知道要多长时间?拖一个半个时辰也没个准。

明知她是故意拖延,一时间还无话可驳,只急得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

“不必了。”哪知,杜蘅竟是一口拒绝:“救人如救火,想必燕王妃也不会怪我失了礼数。”

“小姐~”白蔹瞠目。

紫苏还想再劝,杜蘅看她一眼,淡淡道:“这个孩子,一定要救。”

一句话,将紫苏堵得哑口无言。

白蔹只觉极为怪异,忙拿眼睛去看紫苏。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紫苏却不看她,垂了头,默默地从白芨手里接过药箱跟着杜蘅出门。

周大管事如释重负,连声道谢,急急退了出去,先回王府报信。

杜蘅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驶入了青阑苑。

许良将站在门口,满脸焦灼,见了面彼此打了招呼,顾不上寒喧,用最简短的话把情况介绍了一遍。

“脱力?怎么可能!”杜蘅惊讶地顿住脚:“燕王府的嬷嬷们,早干什么去了?”

就算伊思玲不懂,府里养着的那些嬷嬷们也不懂么?

怎么也不该把孕妇的身子,调理至这个样子!

许良将瞟一眼站在产房门口,正眼巴巴地瞅着杜蘅的伊夫人,压低了声音,极快地说了一句:“只怕,多半还是心病。”

出征的日期是早就订下的,不能改没错。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王妃半夜发作,中间少说也有二个时辰,王爷居然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实在冷漠得过份了。

换成谁都受不了,何况伊思玲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心灰意冷,失去斗志很正常。

杜蘅怔了怔,想着南宫宸与伊思玲之间的烂帐,终于什么话也没说。

见杜蘅走近,伊夫人抖着唇,迸出一句:“玲儿,就托付给世子妃了~”

杜蘅停步,正色道:“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伊夫人的泪,哗地一下流了满脸:“多谢世子妃!世子妃的大恩大德,今生无以未报,来生结草衔环……”

杜蘅并未做停留,径直入了产房,奔到伊思玲身边,伸指搭上脉门,嘴里也未闲着:“谁是稳婆,胎儿情况如何了?”

稳婆一一回答。

杜蘅净了手,取出金针,平静地看着两个稳婆:“给我盯紧了,一会阵痛开始,我就替王妃施针,大家齐心协力,争取母子平安~”

出逃

京郊,白衣庵。悫鹉琻晓

入夜之后,偌大的白石山冥无人迹。

淡漠的月光洒下来,照着青瓦白墙的古刹,流萤在草丛间飞舞着,溪流潺潺,夜虫不知疲倦地低鸣着,音质脆而明亮。

几条人影从林子里出来,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随即留下一人在墙角望风,余下几个人带着名女子,翻墙而入。

几个人一声不吭,悄没声息地贴着围墙朝里疾走,很快就摸到了庵堂最偏僻的一个单独的小院落钯。

其中一人悄悄靠上去,在油漆几乎掉尽的角门上轻轻一推,老旧的木门应手而开。

黑衣人侧身闪入,悄无声息地摸到窗边,抬手轻轻叩了三声,停了片刻,再叩二声。

他候了片刻,预料中的窗户并未打开,微微一怔,举了手正欲再敲伴。

“不用敲了,走吧。”女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淡漠中带着微微的凉薄。

男子吓了一跳,蓦地转过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你,是杜家三小姐?”

“是。”

“小人赵宣,见过三小姐。”男子抱拳施了一礼。

“行了,别废话了~”杜荭不耐烦地打断他:“快走,出去再说。”

“那个~”男子正往怀里摸的手一顿,有些诧异地嘀咕了一句:“不需要确认一下身份么?”

“没那个必要。”杜荭冷冷地道:“人呢?赶紧让她进去。”

“来了。”男子向后面招了招手。

暗影里走出一名女子,身形与杜荭相仿,朝杜荭侧身施了一礼:“奴婢见过三小姐。”

杜荭盯着她的脸看了一阵,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赶紧走,乘着还没人发现。”

男子咽了口口水,什么也不敢多问,冲那名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进门,赶紧追了上去。

原路返回,摸到墙边,两个人架起杜荭,跃上围墙,与墙外等候的人汇合之后,飞快地钻入林中。

一行人在林子里七弯八拐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下到山下。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为首的男子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四小姐,三小姐到了。”

杜荭轻哼一声,并不等人招呼,轻巧地跳上马车,放下帘子:“走~”

夏雪蹙了眉,十分不悦:“杜荭,这可都是我的人!”

杜荭在她对面坐下,冷冷地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离白衣庵太近,万一被追上,倒霉的是四小姐。”

夏雪气得俏脸通红:“你威胁我?”

“怎么会?”杜荭淡淡地道:“我只是说事实罢了。”

“就算被追上又怎样?”夏雪一脸傲慢:“大不了把你重新抓回去念经,本小姐没有损失。”

杜荭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鄙夷:“夏四小姐,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事情败露后,你可以全身而退吧?”

“不然呢?”夏雪扬着脖子,不屑地道:“小小一个太医,能把我怎么样?”

她就不信,真要被抓到了,杜谦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杜荭撩起眼皮迅速扫她一眼:“杜家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

不等夏雪眼中的骄傲流露出来,冷冷地补了一句:“不过,我爹不追究,不代表杜蘅也不追究。”

“杜蘅?”夏雪心里很不痛快,语气也就格外地轻鄙:“她除了用狐媚之术,迷惑男人,还能做什么?”

“她一个人的确不能做什么。”杜荭看似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极深的怨毒:“但是,你不要忘了,她的背后站着萧绝,站着穆王府!”

该死的贱人!

以为撺掇着父亲,把她送到这破庵子里来,就可以把她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长伴青灯古佛。

简直是做梦!

杜荭冷笑着,轻轻摸了摸缝在夹层里所剩不多的几张银票。

那贱人自以为攀上了穆王府,就可以为所欲为,玩弄她于股掌之间。却忘了,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早就料到杜蘅会对付她,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关键时候,果然派上了用场。

还好,南宫宸这个诱饵果然管用。

还好,夏雪这个草包真的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庵堂,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差一点,就要烂死在这破庵堂里了!

“萧绝?”夏雪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不足为虑!”

所谓时世造英雄。

夏风的爵位虽然并未恢复,但当了南征的先锋,三品的将军,手里握着的可是实打实的兵权。

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南宫宸的器重,并且得到了太康帝的默认。

这说明什么?

说明穆王府在军中一枝独大的局面,让太康帝不满。

就算还不至于严重到怀疑萧乾的忠贞的地步,起码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和不安。

帝王之术,实际是制衡之术。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看到功高盖主的臣子,哪怕这个臣子再忠心。

太康帝需要有人与穆王府抗衡,而南宫宸则需要左膀右臂,心腹之臣。

于是,父子二人才达成了默契。

让夏风复出,并且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扶持他压制萧家。

谁又能断言,夏风不能重现平昌侯府往日的风光,甚至创造更大的辉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穆王府今日的确风光无限,但谁又能保证,他能永远屹立不倒?

杜荭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你不要忘了,夏风是萧绝的手下败将。更不要忘了,夏家是败在谁的手上~”

“你说什么?”这句话直戳夏雪的痛处,气得面青唇白。

杜荭缓了语气:“我只想告诉你,萧绝也许没念多少书,却绝不是个酒囊饭袋。他,有他的本事和手段。”

不然,也不能得太康帝如此倚重,更不可能击败南宫宸。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很清楚,杜蘅绝对不是傻瓜——萧绝若没有过人之处,她怎么可能舍弃南宫宸,选择了他?

夏雪怒不可抑:“除了胡搅蛮缠,仗势欺人,他还会什么?”

考虑到自己现在屈居人下,很长一段时间要托庇于她,杜荭也不想弄得彼此太过难堪,遂只点到即止,并不跟她深入分辩。

及时把话题岔开:“东西都带齐了吧?”又撩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皱眉:“你不会,就只带这么几个人吧?临安到云南,有二千多里路,那边又要打仗,地方不靖,万一遇上什么事,这几个人可抵不了什么事!”

夏雪很不高兴:“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伸出一个巴掌在她面前晃了晃,趾高气扬地道:“足足七十几个,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一流好手。就算遇上二三百个翦径的强盗也包管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她这话,倒不是吹牛。

平昌侯府突然败落,数百家将一昔之间走的走,散的散,风流云散。

夏风重新出仕后,很多离临安近的闻风而来,重新投靠在他手下。

但他们毕竟不是隶属于军中,没有正式的军籍,夏风不可能全部带走,只带了四五个顶尖好手在身边,其余的就全部留在了赵家村,给了夏雪。

她只说了一句要追随夏风,到军前效力,立刻一呼百应,得到了热烈的拥护。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杜荭从那么偏僻的庵子里给救出来。

杜荭愣了愣:“七十几个?”

夏雪骄傲地扬起了下巴:“要不是时间太短,还会有更多人!”

“你是猪脑子啊!”杜荭气急败坏:“你怎么不干脆挂上横幅,鸣锣开道算了?这样,不用等到云南,出京城十里,燕王爷立刻就知道了~”

还要偷偷摸摸跟到云南,造成既成事实?做梦去吧!

夏雪一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杜荭!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小姐好心才把你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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