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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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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她有了防备,一直摒着呼吸,只吸入一点点催情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紫苏服侍她换过干净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发,见面色有些苍白,又匀了些胭脂遮掩。

两人出了门,南宫宸已经离去,只有夏风负着手,立在水榭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她因为有重孝而不能穿艳色,一直都是素衣素裙,今儿却是特意打扮过了。

柳眉轻描,红唇淡扫,颊上敷了薄薄的胭脂透着一丝红晕,眉心贴了梅花钿。一身玫瑰红的缠枝花卉长衫,配浅粉色的镶月白宽边褙子,二十四幅景湘裙,裙角绣着繁复的花纹,走起路来无风自动,越发地轻盈娇俏。

夏风不禁瞧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说一个字。

紫苏暗暗好笑,轻咳一声:“小侯爷~”

“啊~”夏风回过神,不禁窘得满面飞红,搓了搓手:“头,还晕吗?”

听他的语气,就知南宫宸并未对他说实话,杜蘅也就不动声色:“已经好多了。”

“要不要,”夏风迟疑一下:“先送你回家休息?”

杜蘅微笑:“主人家特地谋划了这样一场盛宴,错过岂非可惜?况且,我听说恭亲王府园林颇有特色,也想借机参观一下。”

听她似乎话里有话,夏风不动声色:“我对王府地形算熟,姑且做个向导,带你游览一番。”

任谁看了她先前狼狈的模样,都会疑窦丛生。

他不问,只是不想在南宫宸面前失了风度,亦是不想让她难堪,不表示真的一无所知。

“有劳。”杜蘅也不推辞。

两人并肩出了落梅居,一路走走停停,不时交谈几句,不知不觉竟到了听雪堂附近。

忽听一阵喧闹,前面三岔路口突然走出一群人,为首的女子一身艳红衣裙,正是恭亲王妃卫思琪。

杜蘅步伐微顿,不着痕迹地站到了夏风的身侧,侧身假装欣赏景致。

不料,触目所及的竟是一座假山,想着不久之前曾与南宫宸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地挤身在窄小的洞穴内,不觉脸上一阵燥热。

夏风回首,见她粉颈通红,以为是被人撞到女儿家害羞,不觉心旌一摇,眼里浮起一丝笑意:“你我光明磊落,被人看到又如何?”

话虽如此,依旧踏前半步,将她的身形完全掩在自己身后。杜蘅轻哼一声,懒得反驳。

再转首时,那群人转道往左去了听雪堂的方向。

她心里明白,卫思琪此行,必是带着人去验收成果了。

“那边是听雪堂,”夏风见她望着那边,心下踌躇:“平常是幕僚和客卿的居处,想必是今日客多,临时收拾出来做了客房。”

“既是如此,咱们去别处吧。”杜蘅也不坚持。

夏风松了一口气,转身踏上了右侧小道。

不到盏茶时分,“啊~~”地一声尖叫划破天际,突兀传来,夏风蓦然驻足。

听雪堂里乱成一片,众宾客惊得目瞪口呆,酒意醒了八分;卫思琪捏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身后问菊,问梅吓得面色发青。

楠木大床上,一对男女赤身露体抱在一起,丑态毕露。

有人认出,赤身男子正是陈国公的幼子卫守礼,他被尖叫声惊醒,顾不得羞赦,跳下床抢过衣服胡乱套上,仓惶夺路而逃。

留下问兰躺在床上,紧闭双眸,泪水长流。

众宾客见势不妙,溜的溜,走的走,转瞬退得干干净净。

“本妃让你把那贱人送来,你却在此公然与人鬼混!”卫思琪眼里喷出火来,恨不能给她两个大耳刮子:“你以为,巴上守礼,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呸!”一口痰吐到她脸上:“做梦!”

问兰咬紧牙关,羞赦得无地自容,哪里还能替自己辩白?

“来人,”卫思琪大怒,高声喝道:“把这贱婢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是~”

问菊心中恻然,却不敢替她求情,只默默上前,替她披上一件衣服。

问兰心头一片空寂:死了倒好,落个干净!

侍从上前,把她拖下去,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很快此起彼落,却难消卫思琪心头之恨。

“娘娘,”问梅小心翼翼地道:“她喝了药,又不熟府里地形,外面又有这么多人守着,若是离开了,定然会有人报上来。所以,奴婢猜她,一定还未走远……”

“来人!”卫思琪咬牙切齿:“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邪灵做祟

杜蘅前脚刚出门,柳氏后脚就进了瑞草堂。

她的目的十分明确:一个月时间已到,要老太太兑现承诺,重新把中馈交回给她掌管。

老太太挑不出她的错处,加上杜荭在一旁旁敲侧击的帮着说话,也不想为掌家的事给自个添堵,索性便如了她的意。

周姨娘虽有些不愿意,但不敢逆老太太的意思;本想拖到杜蘅回来再做打算,又架不住杜荭一在旁冷言冷语的挤兑,只得交出了对牌和钥匙。

刚交接完毕,就有外院的小厮进来回话:“外面有个道士,说是这座宅子紫气聚集,本该是大富大贵之象,走得近了,却发现有黑云笼顶,恐有妖邪入侵,非要进来看看。请姨娘拿个主意,让不让进?栀”

柳氏没好气地道:“这种江湖术士,摆明了是来诈骗银钱的,轰走便是,理他做甚!”

老太太上了年纪,对八字相克,鬼神之说却是尤为忌讳,忙道:“自顾氏去后,府里就不太平静,接二连三地出事。哎!我原就想着要请个道士驱驱邪才好。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告奋勇,不妨请进来听听有何化解之道。”

“老太太,”柳氏面有难色:“这种人,多半是想骗些钱财,并无真实本事,还是不见的好。遥”

周氏偏要唱反调:“我倒觉得老太太说得对,最近府里的确不太平。先是紫荆受辱屈死,接着带喜被蛇咬死,再后来大少爷又中了毒……现在外边传得可邪乎了,说什么的都有,府里头也是人心惶惶的,是得尽早解决了才好。”

“对,”老太太的想法越发坚定:“早就该请人来做场法事。”

周氏附和道:“我听说,前阵子忠勇伯府的老太太突然间腿脚不利索,半边身子都不能动,屎尿都需人服侍,请了个道士做了场法事,几道符水喝下去,嘿!又活蹦乱跳的了。”

“真的?”柳氏眼睛一亮:“真有这么灵验?”

“比真金白银还真!”周氏信誓旦旦:“说不定啊,道士一来,化几道符水下去,大少爷又能重见天日了!”

“我何尝不想请人消灾解厄,保佑大少爷早日康复?”柳氏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欲言又止地道:“只是,奴婢想着再怎么着急,也要等夫人七七过后再做,也省得二姑娘生了误会……”

她一提杜蘅,周氏立刻闭了嘴。2

顾氏七七未过,府里做法事驱邪,驱的是什么邪,赶的是什么鬼?

“糊涂!”老太太却恼了,将脸一沉:“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难道为顾忌死人,就不顾活人的死活?何况,做法事驱的是邪魔外秽,与顾氏并不相干!蘅丫头若是不高兴,让她来跟我说。”

她既发了话,别人也就不敢说什么,柳氏于人命人把那道士带到园子来。

只见他年约四十上下,头戴纯阳巾,身穿得罗袍,脚踏十方鞋,手执拂尘,颌下三络尺长胡须迎风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态。

“贫道纯阳真人,乃玉虚观观主。”他单手合十,向老太太施了一礼。

老太太一听,肃然起敬:“原来是纯阳真人。”

玉虚观在临安也算小有名气,香火十分鼎盛。

纯阳道长道:“贫道夜观星象,见紫气西移聚于贵府上方。今日登门拜访,却见一团紫气之中夹着黑云,是为七煞之气,此乃大凶之兆,近期必有祸事!”

周氏惊嚷:“道长果然灵验!我们大少爷前些日子才瞎了眼睛……”

老太太狠狠瞪她一眼,周氏讪讪地闭嘴不言。

岂料,纯阳摇了摇头:“非也!瞎眼是已发生的祸事,贫道方才所言大凶之兆,是指即将要发生之事。”

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你的意思,府里还有大祸将至?”

“恕贫道直言,”纯阳道长道:“若不及早将这股煞气驱除,恐怕是的。”

“那,道长可有化解之法?”老太太急忙问。

“贫道之所以强行闯宅,目的就是为老夫人消灾解厄。请老夫人许贫道在园中设坛,登坛做法。”

“求之不得,多谢多谢。”老太太千恩万谢。

于是,命人在园里设了道场,搭起道台。

杜谦从太医院下了值回府,进门就几十个仆役穿梭奔忙,数丈的云梯高高耸立,心下纳闷,问了身边的小厮,方知老太太在请道士设坛做法。

身为医者,对鬼神之说向来是不大信的,听了这话当时便有些不高兴:“胡闹!”

他当即喝令停止搭建道坛,也不及回房更衣,便奔了瑞草堂去,想要劝阻老太太。

不料还没进门,就听得里面闹了起来:“不好了,老太太厥过去了!”

杜谦这一惊,非同小可,三步并做两步,抢进门去。

就见老太太歪在炕头,两眼翻白,嘴角直吐白沫。

一堆的丫环婆子围在屋里,哭的哭,嚷的嚷,各个六神无主。

他唬得三魂去了六魄:“娘!”

“老爷回来了!”

柳氏回过头见了他,喜得跳起来:“老爷,快来瞧瞧老夫人,她……”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杜谦赶到床边,扣了老太太的脉,声色俱厉地喝问:“怎么回事,早上走的时候娘明明还好好的,为何会厥过去?”

锦屏吓得手脚直发软,强撑着回话:“刚才还好好的,两位姨娘陪着用完饭,说有些乏了,想到炕上躺着,哪知还没走到床边,突然间就厥过去了!”

“晚饭吃了什么?”杜谦立刻问。

“也没什么特别,都是平常吃的。”锦屏仔细回忆道:“这些日子,老太太一直病着,胃口不好,也不敢胡乱给她吃东西。难得今儿高兴,喝了蛊人参鸡汤。”

锦绣手脚快,已经把晚上吃的菜单都写下来,呈给杜谦过目。

杜谦看过,都是些清淡开胃,宁神益气的,确实没有辛辣刺激之物。

“药呢,”杜谦又问:“可曾另服过什么药物?”

“除了老爷给老太太开的镇定安神药,并未服用其他。”

杜谦大为困惑,一切都正常,没有任何诱因,好好的人,竟然说倒就倒!“哎呀!难道……”周氏猛然一惊,话吐一半,惊觉不吉利,忙又捂住了嘴。

“你知道什么?”杜谦抬头。

“奴婢,不敢说~”周氏神情惶恐。

“快说!”

“纯阳道士说,家里邪灵做祟,七煞之气聚集,若不及早驱除,将有大祸临头……”周氏期期艾艾地道。

周氏这么一说,决明心下也是一惊,脱口道:“哎呀!老爷刚刚叫停搭建道坛,老太太立刻就厥过去了,莫非真是邪灵做祟,撞了煞气?”

大家一听,都惊悚万分。

虽不敢明着喧哗,心里都暗自犯起了嘀咕,生恐一个不慎,被七煞之气撞个正着,一命呜呼!

“胡说!”杜谦喝斥:“邪魔之道,不过是世人无知穿凿附会之言!岂可相信?”

柳氏忙道:“老爷,这纯阳真人是个得道的高人,与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不可同日而语。今日也不是老太太去请,而是他主动寻来,说要降妖除魔。”

说着,她又把白天之事说了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着重描述他对府里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的准确测算。

末了又道:“我听说,当今天子也是信道的!遇有重大国事,都会请钦天监的监正开坛设法,卜算吉凶。”

她用当今天子做比,又拿钦天监监正说事,杜谦一时之间也无话可驳。

世人皆知,现任钦天监监正,就是三清观的上任观主,亦是个有道的高人。

“老爷,”周氏见他神情松动,忙劝道:“神魔鬼怪之说,不可全信,可也不能不信。既然遇上了,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权当是给老太太积福了!”

“那,”杜谦心乱如麻,自己无法从医学上解释,只好姑且听之:“就让他们继续搭台,请纯阳真人开坛做法吧!”

决明得了命令,急匆匆跑去办。

柳氏松了口气,于无人处跟杜荭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老太太,饶是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杜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中射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冷冽的杀意。

只要过了今晚,就算夏府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徒呼奈何!

天地神明

杜府里乱做一团的时候,杜蘅正和夏风站在三岔路口,遥望着听雪堂那一团混乱。2

夏风垂着首,低声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他用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是十分笃定的。

杜蘅也并不瞒他,微微颌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是,只要我稍有一丝不慎,此刻的下场,只怕比问兰惨一百倍。”

前世的恶梦,必会再度上演,她的命运将会比前世悲惨一百倍栀。

复仇什么,都是妄想!

夏风蓦地抬头看向她,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怜惜,伸手轻轻握住她的:“不会的,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杜蘅笑而不语遥。

他?事实证明,如果不幸真的发生,他一定跑得比谁都快,躲得比谁都远!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一回,只怕要感动得落泪。

那笑容,不知为何,很是刺目,令他十分不舒服。

“你跟她,应该是初次见面,为何要下这样的毒手?”夏风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纯粹是看我不顺眼。”杜蘅不想多谈。

“莫非,”夏风福至心灵,忽然顿悟:“是恼你多管闲事?”

他为人谨慎,即便身边并无旁人,也不肯把话说实了,以免落人话柄。

杜蘅反问:“我是大夫,难道要见死不救?”

夏风叹息:“为什么不等我?”

若是跟他结伴同行,卫思琪就算再心怀怨恨,也要顾忌一下平昌侯府,何来这一场风波?

杜蘅冷笑:“你未免太把自个当个人物!”

卫思琪是何等人,连南宫宸这正宗的皇子都没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一个区区平昌侯府的小侯爷?

夏风给她这股无名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一张白皙的俊颜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奇怪的是,明明尊严被她踩到脚底,竟然很没骨气的,不舍得掉头离去!

“小姐,咱们还没见过小王爷呢~”紫苏暗自叹息,心知她定然还记着前世被他抛弃的仇,恨他无情地扔下***绝望的她,琵琶别抱,娶了杜荇。2

夏风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冷香殿,在那边。”

杜蘅不置可否,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沉默,进了冷香殿。

侍女通报进去,冷心妍竟然亲自迎了出来:“舞阳县主大驾光临,篷壁生辉~”

一番客套之后,分宾主坐了,侍女抱了小王爷出来。

杜蘅并未存着结交之意,礼物也只是随便挑的一件,送上一副镶松石的黄金缨络,价值也算不菲,只图应景并未走心。

堆在一屋子的金珠玉器之中,最多也只能算个中等货色,并不出挑。

冷心妍却亲手接过,从材质到做工,再到款式,狠狠地夸赞了一番,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这件礼物价值连城。

拢络之意,十分明显。

杜蘅暗暗好笑,面上只装得腼腆害羞,微笑着垂头不语。

夏风见她前一刻张牙舞爪,似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野猫;这一刻立刻恬静温婉,成最标准的大家闺秀,角色转换之快速自然,令人瞠目。

他不自禁在想,她究竟藏了多少面目,隐了多少性格,是他以前不曾发掘到的?

号炮响,吉时到。

冷侧妃抱着小王爷,在众人的簇拥下,去答谢宾客。

花园里席开二百桌,以溪水为隔,男女宾客分列两边。

卫思琪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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