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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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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林大怒。
  呵呵,没想到吧,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听说我们班男生有东淫西荡南奸北贱四大高人。
  我最喜欢图书馆的自习室,清净。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哥们儿忽然递过一张“光明眼睛店开业大酬宾”或者“四六级不过退款重修” 之类的单子。而且这里教室小,不至于像大教室那样坐满无聊青年,一有美眉进来就狂扶眼睛腿开始观赏,来这儿的都是正经八百学习的。
  但是今天例外,很不幸,下午我旁边来了一对儿情侣,果然是“有说有笑啊,有打有闹啊”,我哼了一句《大学生自习室》:“根本没把我这电灯泡放进眼里去!”
  眼前的公式仿佛都在飞舞不止。妈的,强烈要求增开情侣自习室。
  以前许磊经常在自习室轻吻我,蜻蜓点水一般,当时只觉得浪漫温馨,并不知道这种行为多么扰乱人心。旁边那一对儿情不自禁,表演渐入限制级,我在旁边面红耳赤。平时高谈阔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正身临其境,只恨不得一板斧劈将过去,“奸夫淫妇拿命来!”
  终于知道黑旋风为啥一见狗男女就二话不说大卸八块,原来是性压抑的结果。
  靠,你们狠,我打不起我、我还躲不起么我?
  看看周围座位,已经黑压压一片,一到期末,阿猫阿狗都来上自习,教室里到处是旧报纸、瓜子皮。想想学期开始的黄金时间,一个三百人的大教室里有时只有三四十人,多么美好。
  已经近中午了,回寝室洗衣服吃饭好了。
  水房里阳光明媚,我对着一盆泡沫边洗边唱歌。
  时常有人安慰我,“生活是美好的,要往前看。”可是他们只是说,并不肯做出什么实际行动来让我感受生活的美好。
  我当然知道生活美好,尤其是一个人洗衣服的时候。看脏衣物重新变得清新干净,好有成就感。
  直到我发现所有衣架都被老六这个败类占着。
  她老人家最怕洗衣服,我记得刚开学时她打电话问她妈妈一缸衣服要放多少洗衣粉。图省事把内衣外衣一起放在洗衣机里——亏她有耐性,不攒够一大桶绝不开工。
  现在寝室里全晾着她大大小小的衣物,外套,牛仔裤,袜子……咦?等等。性感内衣?
  这妮子太禽兽了,居然开始用黛安芬!
  我摸了摸,把已经干透的衣物都取了下来。收完衣服,我顺手摸了摸手机,今天它很异常地沉默了一天,让我多少有些担心,估计是又欠费了。现在大家一天到晚不见面,全靠短信联系,没它还真不行。
  我是一条被栓在手机链子上的狗。
  交完欠费后我很沮丧,才半个月就打超支,他们还自作主张加了移动秘书什么的,打着方便用户的旗号搜刮民脂民膏,我又不是大老板,要秘书作甚?
  我恨中国移动。
  一开机立刻显示了N条信息。一大半是猴子的。上次我说我早上爱赖床起不来,他开始打morning call来叫我起床,有时我睡醒了就甜甜地说;“谢谢方哥。”间或赶上没睡好,就一个字,“滚!”
  猴子挨一次骂,神色黯然。第二天便不肯再来叫我。
  我反倒心虚,讪讪问道:“生气了么?”
  “谁和你个小孩子怄气。”
  还好意思说不是?也不知道谁更像孩子。
  接着 “早安”电话又恢复正常,风雨无阻,我每天醒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即是猴子的笑声。
  “小蓓?还没起来?又赖床呢吧?嘻嘻嘻……懒丫头……”
  谁说的,我不到六点就爬起来了,我是健康宝宝。
  “吃饭了吗?我在车里等同事,今天早餐吃什么?想你了……”
  今天没有吃早餐,路过自动售货机时扔了两个硬币买杯热咖啡提神,破机器纹风不动,我狠踹了它两脚才看到咖啡。世风日下,连个机器都这么欺软怕硬,他妈的。
  “小蓓?你停机了?还是突然换号了?我很担心。”
  为什么换号,换号又要被该死的移动公司多套点钱去。我才不呢。
  “小蓓?怎么还是不通?我给你的信箱留言了……你现在在忙是吗?我知道,你在图书馆,呵呵,好好学习,老猴子去吃午饭了。”
  “天啊,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你不会真的换号吧?郁闷中……”
  老六突然夺门而入,一进来就冲到镜子跟前左照右照,突然开口道,“你笑什么?”
  “我?我笑了?”
  “你自己看。”
  我诧异地扭头看镜子里自己的脸,可不是嘴角上扬一脸笑意?我忙一低头板板脸。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境界,我怎么这么荒唐起来?
  好在老六没有心思来琢磨我的怪笑,她自顾自在一堆衣服里寻寻觅觅。
  “老林!你帮我拉一下后边的领子!”
  我疑惑,“今天有约会?你不是和师大那个吵架了么?”
  “是……不,不,不是……唉,其实……就是那个老乡啦,你知道,非要我陪他吃饭。人家推也不推不掉……我就懒得大收拾了,你看我穿哪件好?这个吊带是不是露多了一点?”
  老六年纪小分量却不小,近来她知耻而后勇,奋力减肥,号称已经突破了一百四十大关,时常娇笑着说,“现在老三才是寝室最胖的呢。”这也罢了,这孩子喜欢在批发市场买衣服,大红大绿紧身暴露,转走性感路线的她看起来分外……算了不说了,做人要厚道。
  “原来是人家请一顿饭,我还以为皇帝要幸你。”我感慨道,“想留下深刻印象不如什么都不穿。不要露太多,要不就算他骚扰你你也告不倒他。”
  “他骚扰我?”老六半嗔半喜向我翻个白眼随即陷入甜美联想,“我才不怕呢!”
  是啊,看这意思是只怕不骚扰。
  她穿穿脱脱倒腾了半晌,好容易一摔门走了,我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那套娇俏的内衣,哇!已经消失不见。
  唉,早该想到,一个女生买黛安芬之日,即是其失身之时。
  完了完了,老乡同学的贞洁不保。我幸灾乐祸地想,不过老六也不容易,一直以来她每次看到恋爱的苗头出现都高调宣扬,最后却无一例外草草收场。这次看来即将攻下本垒,我由衷祝福她马到成功。
  我开始浏览笨笨的新作,一边给猴子发短信。
  “猴子,我是欠费了,你不用那么紧张。”
  笨笨是个勤奋的准文学青年,才两天没上线,他已经把自己的痴恋写满大街小巷,旅居海外的确占便宜,这厮说起STARBUCKS如同我们说楼下的四川麻辣烫,国内的孩子以一天到晚泡STARBUCKS为荣,哪怕前脚刚在家摊完煎饼后脚也会对不知情的同志们说:“刚从星巴克回来。”言下之意:兄弟我格调甚高,不是俗人。
  这个标准的小资还好意思说他是个标准的小农,“我觉得能一天到晚喝香油的人才算小资。”
  也是,美帝那边香油不好找是真的。他有时一天到晚吃汉堡。我一说起吃的他就肝肠寸断道:“别馋我。”
  今天很幸运,我在MSN上看见他,他还没有睡觉。我拿星巴克和他说事,他一个劲儿笑,“整个一美国大碗茶,等哥哥回来带你去喝。”
  “你说的啊!”
  “不喝死你都不是你哥!”他豪气冲天。
  靠,都定义成哥了还喝个头啊。
  苯苯也曾试探着问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跟他套近乎,我反问他别的女孩儿怎么说的。基于网上色女泛滥的现实,苯苯谦虚地说,“都说要和我细水长流啊。”
  我想也是,怎么就对一个ID一往情深了呢?真他妈的荒谬。
  犹豫很久我说,不知道,但是我没想过要和你……长流。要不然网上那么多跃跃欲试憋着要献身的美眉,一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的,光每天看她们给你的情书我就得自挂东南枝了。
  呃,我不知道,就像问一个登山队员为什么要爬山一样,他只能说,“山在那儿。”
  也许……我想了很久忽然伤感,也许我只是把笨笨视作一个爱情偶像,他和一笑姐姐在我心里就和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一样,是这个浮躁年代的一段佳话。虽然笨笨设置结尾时平拼命替一笑姐姐开脱说她三贞九烈地拒绝他,但是……
  我相信他们相爱。
  梁祝的神话已成绝响,罗密欧与朱丽叶也一去不复返,曾经跪求父母准嫁的章小蕙和昔日的爱人同志反目成仇大爆隐私,王菲和谢霆峰复合又再度分手,现在据说在和李亚鹏拍拖——虽然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老李,但是既然阿菲做了选择,我们粉丝只好祝她开心——阿菲贵为天后,她可曾有过真正的幸福?
  我们相见,然后离别,走时没有眼泪。
  不用孟婆汤里的遗忘做作料,我们自己已经足够强壮,可以忘掉所有的海誓山盟。
  没有永远不移的磐石。
  笨笨在一家不错的公司里从一个小程序员做到牛逼的技术主管,不管他怎么自嘲自己是“程序民工”,绿卡和美元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他要是回国来,愿意跟的女孩儿绝对是一打一打,连名分都不带要的。我实在不敢相信此等人物也会痴迷于网上的爱恨情仇不能自拔。
  作为一个写手我最清楚小说和作者的私生活绝不能混为一谈,我迷恋的那个笨笨只是幕布上一只皮影,但是若没有一只饱经沧桑的手,那个影子何以鲜活动人?
  他像一个优游的僧人,一笑便是他的菩萨。
  那个女孩儿一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尤物,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仅一缕流光一个顾盼,已让他五体投地。
  他的虔诚只为一笑而生。
  而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行人,来了,看了,叹息一声,走了。
  电话响,我下线去接,是猴子。
  “终于等到你开机了……”
  我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觉得很安逸。
  没有人等过我,没有。
  “猴子,你不要这么勾引我,我会失守的。”
  “你觉得我是在‘勾引’你?不要说那么难听。”
  “那你太太呢?她也有保家卫国的权利。”
  “她不了解我……没有精神交流的婚姻像坟墓一样。”
  “她是不了解你,不然早就在您老人家的咖啡里下砒霜了。”
  “小蛮……我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猴子声音变了。
  “哦?”
  “以后不要那么频繁地吊在网上了,你过得不快乐,要多出去接触新鲜空气才是。”
  “你的生活完全不规律,夜里一点睡觉,早上六点就起床,午间也不休息,还不好好吃饭。”
  “小蓓,老猴子是已经经历过一些事的人,不想再走弯路也不会缠着你。”
  猴子平时的声音很好听,我喜欢听他温软平和地说,“好的呀。”完全是南方乖孩子的口气。这次怕是动了真气,嗓子粗了很多。
  我没有可说的,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球儿,左蹭蹭右挪挪,滚了一会儿,还是没的说。
  最后猴子叹口气说,“我知道不该喜欢你,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我不求能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但是你让人太不放心。我以后不来烦你就是,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低低地叫,“猴子,猴子,别生我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这傻丫头。”
  “是,是,我傻,我傻妈生的。”
  猴子停了一下,感慨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我叹口气想,全世界关心我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还能怎么着呢?千万别再丢一个。
  “考完试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我玩两天再回家,我要去动植物园看猴。”
  猴子忍不住笑出来,“看我不就得了?还看什么猴。”
  “我要看好看的猴。”
  有了一次胡说八道的基础,后来聊天就随便多了。猴子这孩子比较早慧,属于少年得志那一型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大上海混得顺风顺水。那时我偶像李笨笨的《边走边爱》据说已经上市了,我偏居东北一隅,跑遍各大书店而不得,那叫一痛苦啊……关键时刻猴子显了身手,那天我们上课时手机铃声大作,我赶紧把手机往桌子底下塞,就势人也匍匐在椅子上低声问,“喂?”
  那边问,“林小蓓小姐吗?我们是快递公司的,有您从上海来的一包裹。”
  我纳闷,我没有朋友在上海啊,还整句“小姐”。真是有人送包裹了吗?不是我的冤家故意玩我的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出去一看还真有一哥哥拎一包裹等着,签单时我一看发件人姓名就乐了,这畜生,寄包儿也不先说一声儿。
  打开一看是我朝思暮想的《边走边爱》,还有一封手写信,云淡风清的,诉说一些小资情调,大体是说他在星巴克打开笔记本,同时随意地翻着太平书局的《二十五史》,在霓虹灯和黑夜的间隙忧伤并喘息,结尾还附段诗,看着挺眼熟,忘了是席慕容还是汪国真了。
  字体也漂亮,清秀洒脱,洋洋数千字一蹴而就,看得我感动得大喘气啊,这年头儿还有谁肯手写信?都改电子邮件直接骂“你丫还糊弄人民大众呐?再不闭嘴我一板砖拍死你小丫挺的”什么的。
  我径直给猴子打电话。猴子支支唔唔“啊……哦……是……好的好的,回头聊。”随即挂断。
  我大笑,五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
  “猴子,你现在怎么敢打我电话?老婆呢?”
  猴子很狡猾地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咱们不谈她,你现在让我很担心,你怎么了?”
  “呵呵,我看到书了,你在哪里买到的?”
  “嘿嘿,喜欢吧?”
  “喜欢。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你喜欢就好——我们之间还要言谢么?”
  “不谢怎么行啊?我没有占人家便宜的习惯。”
  “真的啊,那太好了,你可以以身相许。”
  “猴子,你算盘打得也太响了,一本书就以身相许?你以为你送的是笑笑生手写的《金瓶梅》呐?”
  “呵呵,喜欢《金瓶梅》?我这就去买。你现在干吗呢?”
  “哈哈,那一定要买全本的,洁本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寝室里在开批斗会,我刚才在上网,你呢?”
  “我刚从健身房回来,小蓓。刚才我还在想你。”
  “老猴子,你在哪儿呢?她呢?”
  猴子开始支吾,“在露台上,她在楼下打牌。”
  我有点尴尬,深吸一口气,“猴子,你和你老婆是同学么?”
  猴子沉默半晌,然后突然道:“你知道的,我上大学时她在我们学校进修。三年制大专班。”
  “她上学时为我流产,我不能不负责任。”
  “如今我们行如陌路,经常几天不说话。”
  “我病了,她当没看见,仍然忙着出门打牌。我父母上门,她不闻不问。”
  “我经常疑惑,当年怎么像中蛊一样,非她不娶。”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汉武帝幼时封号胶东王,姑母长公主置于膝头问:“儿欲得妇否?”胶东王曰,“欲得妇。”长公主乃指左右百余人,皆云不用。末指其女阿娇问,“阿娇好否?”王乃笑对曰:“好!若得阿娇,当作金屋以贮之。”
  后武帝宠幸卫夫子,陈皇后(即阿娇)奉黄金百斤请司马相如作《长门赋》以求武帝回心转意,未果,郁郁而终。
  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
  猴子老婆倒也可怜。
  别对我说仁义礼智信,你自己也知道那是狗屁。
  “老方,我累了,回见吧,你这么大晚上闲聊,嫂子该怀疑你有外遇了。”
  “她不会的”,猴子的声音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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