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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主母心太狠-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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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笑的魅惑众生,笑的却又淡若白菊般纯净,没有一丝的杂念,“你知道。”冷冬儿还想再否认什么?可是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已经被段别离阻止在大手指间,遮住了她的小嘴,不许她说出那话。“别说,其实你心中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莫不过就是你明知道他爱你,却要告诉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比我不爱你还要伤人,你懂吗?”

冬儿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知道,甚至比段别离还要更早的知道。

“所以你故意对那小厮说,你明日有事不会过来。”

段别离点点头,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是,王爷其实想单独见你。你与他之间虽然是千万种不可能,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可以谈开,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来的好,并且我相信,他能够救你,就绝非是那大恶之人。”

冬儿咬着下唇,轻声嘟囔着,“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去见他吗?你也不怕王叔使什么计谋吗?”

他笑了,风轻云淡,却又自信满满,拉过冬儿的小手,“你该知道,我是对你放心。”

“好,我听你的。”

小厮将驸马爷的话带到,十八王爷的面容上只是似笑非笑。摆摆手示意小厮下去,似云站在一旁,有些不懂,“爷,驸马爷说这话到底是何意?”

北堂烈笑容多了几分苍白与无力,他倒是一直小看了那个段别离,一直把他想成了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依靠着女人过活,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比谁都灵巧,想的也比谁都透彻了。

“他知道了是本王救了冬儿,所以想让她来感谢本王。”

似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他怎么会知道?”如果那日段别离醒了,他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日,本王一直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本以为他不会醒,却没有想到倒是我小瞧了他的内力。”

“王爷,驸马爷的内力已经是深不可测了吗?”本来他们还并未把段别离这个人放在心上,可是自从成功借兵以后,他们就不得不小瞧了那个人。

能在最短暂的时间威胁到定远侯,抓住了他的软肋,很轻松的借到兵,可想而知,他的城府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深。尤其是似念擅自改变了决定之后,利用魔乐控制那些赛盟的百姓,他却能吹出一篇篇控制似念魔乐的曲子。

导致似念口吐鲜血,损伤内力,这段别离可谓是深藏不漏。

北堂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向似云摆摆手,“退下吧!明日若是长公主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带到花厅去。”

“是,主子。”

*

第二日冷冬儿独自一个人,很顺利的见到了北堂烈,他虽然走得一步一步,稳健踏实,可是冷冬儿却能够感受到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脸上却是苍白的吓人,虚脱到离翻白眼只有一线之隔了。

吓了她一跳,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好似耗损了很多内力。

她不由得想到了离的话,方才明白,他为何那么坚持要自己来见王叔。

她的确是真的欠了他的,不论她是怎么受伤的,可是关键时刻,他能不顾自己的安慰来救自己,就说明他并非是什么坏人,在即将快要变天的时候,能够劝说他安安稳稳的做十八王爷,也总比出现别的岔子要强的多了。

“吃过饭了吗?”他喘着气问道。

冷冬儿面色为难,还是点了点头,下意识的问道,“你吃饭了吗?”

他气色不好,一定是从床上才爬起来的,怎么可能吃饭了呢?不过北堂烈依然面带着微笑的摇摇头,“没有,准备要吃,你陪着我吃点?”

她下意识的要拒绝,可是想到离临走之前的交代,一定要答谢王叔的救命之恩,那拒绝他会不会让他生气呢?看着他此刻阴晴变换的脸,不由得她认定这个男人肯定会生气,甚至有可能心眼小的很。

很艰难的选择点点头,“好吧!我吃过了,就吃一点好了。”提前说好,到时候别塞给她一大碗,吃不下还不让走,多遭罪啊!

北堂烈闻言,喜上眉梢,“好,好,来人,摆餐,今天本王要与长公主好好的喝一杯。”

“你病了不可以喝酒。”

“你在关心我?”冷冬儿听闻这一句,差点就要很不雅的翻翻白眼,这男人真会瞎编,死的也能说活了。哪怕作为一个医者,她也是无条件的嘱咐别人注意身体,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她在关心他?“长公主今日来逍遥王府,本王真的很高兴。”

冷冬儿微微一笑,“冬儿也喜欢王叔能够养好身子。”

北堂烈表情又是一阵难堪,冷冬儿几乎就要搞不懂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情绪化了?怎么又生气了?

“如果你不叫我王叔,我会更加高兴。”

她微微一怔,笑容中带着疏离,“我们之间是抹不掉的血缘关系,我相信王叔肯定能够明白,这尊称必然是舍不掉的。”

他冷冷一笑,筷子啪嗒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冷冬儿,你今天就是过来和我说这个的吗?”自从她认祖归宗以后,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北堂雪舞,心中那块卑微的地方,一直为她留着一个位置,只属于身为女人的她,而不是侄女的北堂雪舞。

有谁看见他爱的是那么的辛苦,当他得知自己动心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人一较高下,可是血缘阻碍了他们,始终不得前进。就连她急冲冲的进宫认亲,他都拥着卑劣的方法拦住她,当时他忘记了那个位置,忘记了父王的嘱托,只想着她不是北堂雪舞,他就可以爱她,就可以拥有她。

“不,是来感谢你救了我。”

“谢我救了你?”北堂烈冷冷一笑,“也许我真的不该救你。”至少那样,她就不会活在别的男人胸怀之下,他没有那个勇气去问,若是那个位置他不要了,她是否能跟他一起浪迹天涯。

也许很可笑,明知道她爱着她的丈夫,她的孩子,给自己的答案永远是不,北堂烈依然抱着最卑微的想法,也许他们之间不存在叔侄关系,她是不是就会爱上自己。

冷冬儿抿着唇,“不管你事后有没有后悔,但是当时你的确救了我,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派似念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终伤了我,却又救了我,我想你心中还有一丝善念,也许你放下一切,会活的更舒服,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我终于明白,你今天前来这里是劝我放手的。”北堂烈不由得苦笑,笑中带着不甘。

“赛盟‘瘟疫’是你做的对吧?游弋举兵进攻是你蛊惑的对吧?调离我离开京城也是你做的对吧?开始的时候,我始终不明白,北国是你的祖国,你为何能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赛盟也是你的子民,你怎么下的了手,游弋选择赛盟最脆弱的时候进攻,也是你的意思,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北堂烈冷眉一挑,“那又怎么样?”

“你是一个狠毒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他人死活。我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当我知道金沙大漠的领子花可以解毒,游弋进攻只是为了拖延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你不想让我回来,你肯定在筹划着什么。我受了伤,你不远万里来救我,我便知道,其实你也并非是那大奸大恶的人,你想让我逃开某些你设计好的陷阱是吗?”冷冬儿一语道破他心底的那层想法。

他浑身一震,“本王累了,你可以回去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可是冷冬儿却挡住了他的路。

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放手吧!其实你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你只是不甘心。”

“你胡说什么?长公主,你是否太没大没小了?敢质问王叔?”他利用怒吼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冷冬儿柔柔一笑,笑中带着苦涩,眼底溢满了失落。“既然王叔这么说,那侄女就退下了,也许我们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北堂烈心蓦地一痛,锥心刺骨的痛涌上了心头,很快占领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见不得她这般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哪怕她不爱,哪怕她恨自己,他都见不得冷冬儿对他彻底的失望。

无欲无求,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他总是想要更多,却恰恰将她逼到了绝路,却破坏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平衡,其实他真的很想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说话,谈谈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是陌生。

“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离告诉我,我不知道其实比我不爱你还要伤人,而今天我也是来了断你的念想,我不爱你,从来不爱,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我的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剃骨放血都不可能忘记的一个人。其实那个位置,我不在乎是谁做,只要他是一个好皇帝便好,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父皇传位的人,从今而后,若你还是要强求,你我之间也只能是敌人。”她抿着唇,终究微微颔首,“王叔病了,还是好好的休息,雪舞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衣摆卷起一道道波浪。

她的身影逐渐消息,氤氲了整个世界。

他捂着胸口犯疼的地方,凄凉一笑,“只能是敌人,只能是敌人……”北堂雪舞,你好狠的心。

☆、148 册立储君

白雪皑皑,抬眼望去,阴沉的灰色布满了天空,此刻飘起了鹅毛大雪,早已经覆盖了原来的路。

段别离快速的挽了一束头发别在耳后,然后用了一只清雅的梨花簪子别起了剩下的碎发,高贵典雅的宫廷发饰被他整理的很漂亮,冷冬儿对着铜镜笑道,“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梳理宫廷发饰?”

“我向嬷嬷学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头发,自然要快点学会,省的他们给你梳发的时候,你总是皱着眉头,吓得那些丫头还以为你生气,不高兴了呢?好几回都想跪下来喊,长公主饶命。”他说的煞有其事。

冷冬儿娇笑的轻垂了段别离的肩膀,倒有些撒娇的味道,小女儿家的姿态各位的羞涩。“你竟瞎说,这也能够看出来吗?”

“那当然,被我冷冷一瞪,他们就集体吓得不敢说了,只想快点梳完头发,逃出去喘口气。”

“胡说。”她眼眸含笑,清雅的面容上闪过异样的娇柔,这一刻她比那桃花还令人讨喜。

“没有骗你,你把头发当做宝贝一样,你不知道你板着脸有多么的可怕吗?”段别离握着冬儿的小手,“他们是宫里调教的奴婢,懂得察言观色,其实我的冬儿并不是那样可怕的人,他们害怕你自然是不了解,所以体谅别人的不容易,我相信他们会更加实心实意的对你。”段别离明白,对那些下人好,他们就会掏心掏肺的报答主子。其实他并不求那些人掏心掏肺,只希望他们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多多关心冬儿,哪怕天冷了知道给冬儿加件衣服,咳嗽的时候做一碗雪梨止咳糖水。

在段家生活那么多年,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对下人好的主子才会得到奴仆的真心真意。

而且,最近他也发现了,长公主也有很多的探子,有皇后的,有淑妃,也有十八王爷的。

希望那些人能够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若是做出了对冬儿不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手下留情。

他想,有的时候,他比冬儿还要绝情,下手还要狠。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生过一丝的悔意,看来他也是有坏人的潜能。

段别离推开了窗户,正好看见了还守着房门口伺候冬儿净脸的丫鬟婆子,“你们进来伺候长公主净脸吧!”

“是,驸马爷!”小丫鬟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驸马爷的面容,生怕那张绝世的容颜惹得他们回不过神来,长公主和驸马爷的感情极好,所以他们能够看得出,长公主不喜欢他们盯着驸马爷看。而驸马爷自己本身也不喜欢他们瞧驸马爷。

能够分到驸马府,自然都是一些察言观色的能人。

冷冬儿看着窗外还飘着雪花,伸出净白的小手去接住外面飘落的雪花,可惜到了手里,却已经被手中的热度融化了,让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有些抵触的心里。

她抿着唇,看着洁白的雪花,已经给大地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还有那掉光的树枝已经形成了晶亮的树挂,本来天还没有大亮,此刻的景致倒是被白雪照的透亮。

“有些东西,你越想抓住,却越是抓不住。”

段别离轻拍她的肩膀,“但有些东西,你不去抓它,却能够看见最美的那一面。”他指着窗外的那些落地的白雪,洁白明亮的好似染了一层纯净的白色,美得让人心旷神怡,让人心胸开阔。

冷冬儿点点头,“恩,真的很美。”

“长公主,过来净面吧!上朝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

“好!”

冬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临走之前看着离,笑道,“你为我打气吧!”自从赛盟回来之后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她在朝堂之上与黄将军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每每朝堂之上都是争夺的相当激烈。

“我相信你能够解决好,别泄气。”

“我不泄气,我也希望他们也不要泄气,日子过得太逍遥了不好,总是需要一些乐子,才会有动力不是?”说到这话时,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某个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的奴婢,此刻身子抖如筛子,“春儿。”

她蓦地浑身僵硬住了,面色发白,嘴唇泛着青紫,就连目光也不敢直视冷冬儿。“是,长公主。”

半响,她也不说话,而是那样镇定的看着她,好久好久也不说一句话,差点就熬得春儿跪在地上求饶了,可是她求饶什么?听说长公主最喜欢故弄玄虚,所以她此刻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心就好。

她暗自深深的呼吸,却止不住打颤的小腿。

终于,她轻启红唇,“去给本宫把那个貂裘披风拿来。”

春儿暗自松了一大口气,眼睛里也闪过了释然,“是,长公主。”好在她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问,要不然她还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目的,呆在长公主的身边,她才明白何为伴君如伴虎,长公主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非常好,可是阴晴变脸的时候也是突然的没有预兆。

春儿拿着一团雪白的貂裘披风,为冷冬儿披上,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此刻房门大开,寒风中的雪花还在旋舞,这雪白的貂裘与外面的白雪呼应,都是白的好似融为了一体。

“春儿,你真的很得我心,比那三个丫头聪明伶俐多了。”冷冬儿这句夸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春儿没有喜出望外,更多的只有心惊。

她能够感受到如芒刺在身,其他三人恨不得用眼睛杀了她,长公主明明知道,影儿他们三个对自己一向有成见,还存心这么说,这不是明显的把她推入火坑吗?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长公主善于利用心计,可偏偏她总是被算计的那一个。有的时候,她很怀疑,长公主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谁谁派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次一次推她入火坑,其实她很平凡,只是为了多赚一些银子养家,所以才答应了有心人监视长公主,做过什么全部报备被他。

冷冬儿似笑非笑的离开了,春儿还要承受其他人的欺辱,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赶出出卖主子的事情。瞧瞧黄儿和蓝儿与长公主相处的多好,好似亲姐妹,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

今日大雪纷飞,提前了半个时辰出门,果然大学覆盖了官路,每一处都不是好走,有些马车已经滞留在了官路上,只等着前方除雪后,那些车子才可以前进。

到了城门开,众人瞧见长公主的马车纷纷让路,让她先行。

崇武门,下了马车。

此时正好,黄将军也下了马车,众人行礼参拜,参见长公主,冷冬儿摆摆手,“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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