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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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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从今往后,这后宫中又有多少女子要因为你伤心了。”白筝倒不是害怕被人恨,她也明白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失去,甚至失去更多。只是只要一想到贾青舞那一张忧郁和柔弱的面孔,白筝终归是于心不忍。

“难道你更愿意让我伤心?”

白筝摇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会很难。就像当初我刚刚当上皇帝,身边除了母后,我不敢信任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两个月下来,看清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和想要达到的目的之后……”景玺似乎回忆起那段血雨腥风的时期,脸上漫过沉重的痛苦。

“阿玺……”白筝从未见过景玺这样的表情,伸手将他的脖颈环住,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却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安慰他,只能唤一声他的名字,以此来让他知道,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的来路,有多曲折,她想象不到。

她在月国的时候每天被关在囚笼之中,只觉得生不如死。那么景玺从桐县走到这京都,从一个闲散的不受宠的王爷变成如今这万人之上的帝王,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白筝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

景玺眼中的沧桑,白筝看得清楚。如果那一段过往,景玺自己不愿意提,那么她也不会再问。

过去的终将成灰,未来,才更重要。

“阿玺,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不做皇后并不重要……”白筝欲言又止,既然景玺坐上君王之位才短短几个月,那么后宫的这些妃子……虽然她很想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可是她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放心,这辈子,我景玺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是我永远的妻子,也是唯一的皇后。”景玺似乎猜中了白筝的心思,将唇落在她光洁的额上。

“这是朕给你的承诺,你记住,朕也会谨记。”

“恩,我记住了。”白筝努力将贾青舞的脸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钻进景玺的怀中,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勇气。

“陪朕睡一会儿吧。”

“恩。”

两个人相对而卧。

白筝看着景玺的睡颜,内心复杂,却又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她很庆幸,景玺愿意跟她有一次这样的交流,而不是让彼此两个人各自猜疑,然后越来越疏离。

尽管往后的路可能很难走,也许她没有能力将它走完,可是这一刻,白筝愿意抛弃所有顾虑和所有胆怯,勇敢地随景玺走一遭。

朦胧之中,白筝进入了梦乡。

听见白筝均匀的呼吸声,景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睡颜出神。

达半年之前,和白筝相拥而眠后的那个凌晨,看突然醒来,看着白筝那一双被火烧的血肉模糊的双手,心中越来越痛,于是毅然起身去找段清尘。

等他赶到郊外段无涯的院子后,却无意间听见段无涯和段清尘的争吵。也是在那时,景玺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段清尘使手段得来的一枚棋子,而非她的亲生儿子。而他的生身母亲,正是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苏绾。

他本想同段清尘血战一场,最后却作罢。

回到王府之后,才发现白筝已经离开。大醉之后,景玺错手将想要引、诱他的江素绡一剑刺死,太尉得到消息后亲自前来问罪。却不曾想,太子景宣居然主动认下杀人罪行,替代景玺尝了罪,自杀身亡。丧子之痛,让当时的皇帝痛不欲生,竟然亲自前去桐县收敛太子尸骨。段清尘抓住机会,用巫蛊之术把当时的皇帝引致密林,想要杀死皇帝。

由于景玺早就知道段清尘的计划,于是及时将受了割伤的皇帝救下,无奈段清尘的剑上早就涂了剧毒,皇帝不治身亡。

得到消息的苏绾,很快在宫中张罗好一切,安排景玺继承皇位。景玺本就无心皇位,无奈中途因为太尉对太后的叛变,生出巨大风云。为了保住自己和太后苏绾的命,景玺被迫踏上这条角逐之路,直至最后坐上皇位。

新帝登基,自然免不了重振超纲,一场无声的血雨腥风又拉开序幕。

朝前的局势刚刚稳定一些,太后苏绾边张罗了这场选秀,想要进一步笼络朝中官员。

而景玺也在无意之中查出,当初追杀自己的那伙黑衣人,真的是自己的父皇派出的,只因他的身份是段清尘的儿子!

追杀白筝的那伙黑衣人,则是慕容云天的父亲派出的。而白筝被追杀的原因,跟景玺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因为身份!白筝小时候曾被送到北赤做过人质。而拥有这样不光彩身份的公主,被指婚给慕容家,自然是被嫌弃的。慕容云天的老爹很是直接,直接派了杀手出来,全然不管那是月国公主。

而慕容云天对白筝是确实有情,所以不顾两国的关系,潜入北赤,只是为了白筝。

只不过后来和北赤太子发生冲突,不但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还被遣送回了月国。而正是因为如此,白筝才被当做牺牲品,用来和亲。

……

半年,却恍如半世。

不过,既然白筝被命运的大掌重新推回他景玺身边,那他就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景玺呼了一口冷气,轻轻地起身下了床榻,而后将被角掖好,缓步到了书桌之前,提笔落墨,在笺纸上写了一行字,待墨迹干了以后,将那笺纸塞进白筝怀中。

做好一切之后,景玺弯身抬手,想要触碰白筝的脸颊,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最终缩回手,转身走了。

景玺走后不久,贾青舞出现在白筝的寝殿里,看着白筝香甜的睡颜,贾青舞脸上的犹豫慢慢化作决绝,顺了顺心气,贾青舞握紧手中的东西,慢慢朝白筝走去。

*

景玺回到御书房,发现季审言已经等候多时。

“你来的正好,朕有事要你去做。”景玺拍了拍季审言的肩,示意他跟着自己进暖阁。

季审言颔首一笑,也没推脱,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跟着走了进去。

正文  第116章 到底是什么毒物?5000+(补更22号)

(“你来的正好,朕有事要你去做。”景玺拍了拍季审言的肩,示意他跟着自己进暖阁。

季审言颔首一笑,也没推脱,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暖阁,景玺坐定,扬手指了指一边的矮榻,“坐吧。”

季审言依言坐了,“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景玺单手支在金案上,默了半响后才回话,“你前一阵子一直要朕给你找份儿差事。碍于你的身份,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瑚”

季审言眉眼一动,双眼凝神,静静地望着景玺。

铄*

景玺是王爷时,他季审言是人质。现在景玺成了一国君主,他依然是人质的身份。

在景玺的成王之路上,为了取得景玺的信任,他可谓鞠躬尽瘁,事事无不以景玺的利益为上,把自己的辛酸和苦痛尽数咽下,从不邀功。

现在天下初定,他季审言倒成了皇宫中一名无所事事的闲人。也正是因为顾及自己特殊的身份,季审言才敢向景玺提出要个一官半职。

季审言曾经委婉向景玺表达过,为了留在北赤皇宫,为了能继续呆在景玺身边,他甚至愿意成为没根的太监。

月国,他是回不去了。而在北赤,对他最为真诚的,只剩下景玺了。

他不是没想过让景玺放他出宫,自己孤身一人去闯荡江湖或者耕田种地,但一想到,如果他想在有生之年再见白筝一面,留在景玺身边才最有可能的,于是他就放弃了想要走的念头。

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仅仅半年,他就再次见到白筝。尽管,从今往后,他都只能远远望她一眼。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

景玺拧眉,起身踱步。

季审言也跟着站起来,颔首道,“皇上,月国人质成为北赤官员并无先例。我……小人知道这对皇上来说很为难……”

景玺扬手,制止了季审言的话,“你见过白筝没有?”

“没有。”季审言毫不犹豫的回答。

景玺双眉微拧,略一计较,继续道,“她现在是朕的贵人,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

“往后你,便是暗中护她周全的……文卫。”景玺坐回金案之后,凝着季审言的神色。

“文卫?还望皇上明示。”季审言满脸茫然,从没听说过文卫一职。

“不过是朕随意编的一个名头,你只需记住你的职责是暗护便是。”顿了顿,景玺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白筝那边,已经有梅歌在暗中保护。不过她终究是个只讲蛮力的大孩子。比不得你的细密心思。这后宫之中,女人的心思太复杂,朕不放心……往后,梅歌便只听你的吩咐。至于你的俸禄,你需要多少便问朕要多少。”

一听梅歌早就已经在暗中保护白筝,季审言心口一跳,想起那夜他和白筝在垂莲殿外的短暂相聚……景玺怕是早已知情!

“谢皇上圣恩。”季审言的半边脸隐在面具之下,半边脸拢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唇齿相扣,朗声谢恩。

景玺抓起一本奏折打开,“你下去吧。”

*

撷芳殿。

贾青舞立在白筝的床前,由于紧张,她手心早已出了汗,而被她一直握在手心、用绸布包裹着的药丸,此刻已经有些褪色,变得粘稠、稀软起来。

恍惚间,脑海里一直回荡三个时辰之前的画面。

那时她刚送走被太后召见的白筝,回到自己的寝殿。却发现早已有一个年长的宫女在屋里等她。

询问之后才知道,那是太后宫里的人。那宫女一直笑着和她说话。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夜的皇上,是如何把她敲昏,然后再跑到白筝的寝殿中……

末了,那名宫女将药丸塞到贾青舞手中。

宫女说,只要事情办好了,太后会有重赏。

……

贾青舞收回神思,再次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白筝,然后步步逼近,轻轻地拉开白筝胸前的衣裳。

白筝的睡眠本就很浅,此刻被人碰到敏感地带,她以为是景玺,哼了一声,打开了胸前的手。睡意朦胧,白筝只是将双眼掀开了一条缝,想要去看景玺,却猛然发现床头立着的人,却是一个女的!由于逆着光,白筝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直觉告诉她,那是贾青舞,而不是景玺。为了不打草惊蛇,白筝佯装又睡了过去。

贾青舞自然是被吓得不轻,被白筝那一打,魂魄都快被吓跑了,手中的药丸差点被打翻在地。

毕竟她是小地方生长起来的女子,从没有处心积虑地去害过别人。虽然她不知道宫女给她的药丸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既然这么偷偷摸摸,那就必然不是好东西!

她也曾经痛苦挣扎过,可一想到自己低微的身世,和昨晚景玺对她的所作所为,她越想越觉得屈辱,再加上太后给的回报实在太过丰厚,她终究没有扛得住诱惑。

……

好在白筝很快又睡过去,贾青舞抚着自己的胸口,调顺了气息后,再次往白筝走去。

这一次,她的动作更加小心,将白筝的衣襟弄开后,贾青舞将那绸布上的已经糊成一坨的黑色药丸慢慢压在白筝的胸口,确定白筝仍然没有反应后,她又按了一下绸布,想让那药丸尽快渗透白筝的皮肤。

既要注意白筝是否已经醒来,又要注意身后是否有宫女突然闯进来,又要让手中的药物尽快渗到白筝的皮肤上,如此紧张压迫的氛围,不过片刻,贾青舞早已满头大汗,双颊已经因为过度紧张变得苍白。

眼看大功告成的时候,贾青舞却猛然发现,地上印着几道暗影!

仓皇地转过头,贾青舞手上力度没掌握好,手掌在白筝胸口上压了一下。

白筝没料到这个时候会来人,便睁开眼睛,但由于贾青舞在床榻前挡着,白筝并没有看到来人是谁。

而且,白筝此刻最担心的,是贾青舞。毕竟,她是她深宫中的第一个……朋友。

“皇……皇……皇上……我……”贾青舞浑身发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下颚止不住地颤抖,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傅粉抹脂的脸,一片煞白!

皇上?!

听到贾青舞的喊声,白筝暗道不好,忙坐起身来。

果然是景玺!

而景玺的身边,站着的正是太后身边的太监德全。不过看到白筝衣衫不整之后,德全很快躬身退到了外厅。

景玺扫了一眼贾青舞,疾步朝白筝走去,用自己的手背、快速地将白筝胸口的药渍擦净。

“打水来!”景玺一声暴喝,吓得一直候在门外的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跑进来,应了一声之后又疾跑出去。

白筝不明所以,一片茫然。不过看着地上的贾青舞,情绪复杂。正欲开口,景玺扶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回床上躺下,“你别管,一切有朕。”

“皇……”白筝想要反抗,虽然不知道贾青舞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但看景玺的紧张程度,知道事情不简单。

“朕说了,不要你管。”景玺双指齐伸,按住白筝的双唇,眼底的威严让人胆寒,再不敢置喙。

白筝望了一眼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贾青舞,再不说话。

“德全公公,你进来吧。”景玺放下床榻前的帘帐后,起身坐到了桌边。

太后身边的德全这才进来,“皇上,这是……”

景玺扬起自己那只被黑色药渍沾污了的手晃了晃,而后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贾青舞。

德全是深宫中的老人,一看便知这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呵呵一笑,却是装作不懂,“奴才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这时,已经有宫女端了水进来。景玺没理德全。亲自端了水进了帘帐里面,给白筝清理胸口上的药渍。

忙完一切,再三检查过后,景玺在清水盆里简单洗了下手后,才再次回到桌边坐下,端起一杯茶押了一口,“德全公公当真是老了。”

德全双腿一颤,忙弓着身子谄媚道,“奴才不敢。只不过皇上您没有发话,奴才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啊!而且,奴才按例来请贾容华过去一叙,太后还等着……”

“人,你恐怕是带不走了。你也知道,太后最不喜欢后宫之中有人心思不纯,为了争宠耍尽心思,暗中害人。如今这贾容华被你我捉了个现场……你也知道,朕素来讲究孝道,这样心肠歹毒的人,朕怎么能让你把她带到太后面前去恶心她老人家呢。”

德全一噎,扫了一眼地上已经瑟作一团的贾青舞,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刚进宫来的。行事也太过疏忽大意了!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敢做这些事情呢!这也就算了,居然还亲自动手!

如果这贾青舞是个聪明的,能为太后所用也就罢了。不过眼下,她显然是死路一条了,他德全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皇上说怎么便怎么吧。

“那奴才这就先告退了,向禀报太后实情,以免她老人家等着。”

“等等,你把这东西拿去,帮朕查查,到底是什么毒物。竟然能将人的皮肉腐蚀成这般。”景玺捡起贾青舞用来包裹药丸的厚绸布,递给德全。

德全正要接,却猛然啊呀一声叫了出来,“皇上,您的手!快叫太医!快!”

却原来,景玺是用沾了黑色药渍的那只手去捡那绸布的,而他的手背上,早已被腐蚀的血肉模糊!

听见德全的惊呼,白筝连鞋子都没顾上穿,就这么冲了出来,“阿玺!你怎么了?”

景玺收了自己的手,瞥了一眼德全,而后浅笑着对白筝道,“没事儿,小伤。”

白筝将景玺的手拉过来,看见那一片血肉过后,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因为她还清晰的记得,季审言被陶儿的娘亲用镪水泼了过后,那一张脸让她多么地触目惊心!

浓烈的心疼漫上心扉,白筝手忙脚乱,将景玺的手轻轻捧着,却不敢让自己的泪水掉在上面。

立在一边的德全急的团团转。虽然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平时和后宫的人打交道时,自然处处替太后着想!可此刻受伤的人是皇帝,那就另当别论了!就算是太后见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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