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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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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之前牧无忧是如何进来的,舒心是不会问的。

因为舒心记得在京城的时候,牧无忧有一次在说起自己在北疆打战的经历的时候。

曾经说过,有一次他带着一队人深夜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敌军后方。

既然能带着一队人潜入敌军后方而不被察觉,那要进入这个牢房又如何能难得住牧无忧呢。

因为舒心所在的牢房是没有窗户的,所以舒心看不到外面的样子。

也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等狱卒来提她过堂的时候,她才从那狱卒的口中得知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待舒心、李拓他们和肖姓男子、其妻范氏和昨天的人证全齐福都到齐后。

吴寿才在一阵“威武”声后而隆重登场。

吴寿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眼睛扫视了一圈下面跪着的一众人。

在舒心的身上停留下来,面露得色。

臭丫头,昨天还说会有人来,原来是虚张声势!

今天就让本县好好审审你,看你认不认罪!

停留片刻后,吴寿就收回了目光,端着官威,对着舒心问道:

“舒姑娘,你所开设的运来饭庄,因使用腐食而致顾氏中毒身亡,你可认罪?”

李拓抢着道:“大人,运来饭庄是我在经营的……”

“闭嘴!再吵就治你个藐视公堂的罪!”吴县令威风凛凛地说道。

然后,又盯着舒心问了一次。

舒心道:“民女对顾氏所中之毒有所疑虑,还请县太爷能够为大家当场验明,我方能心服口服。”

“你个刁民,看样子是昨天的刑法用的不够,还没能让你彻底明白自己所犯罪刑之严重。

来人呀,给我继续用刑。”

“请县太爷明示,舒心刚才所说有哪一点不对?”

吴寿冷笑几声,道:

“本官办案何时需要你们来指点了?给我用刑。”

说完将令牌扔在地上。

正当两边的差役要上前抓住舒心用刑的时候。

就听到外面一声清亮的声音喊道:“巡查御史大人到。”

什、什么……巡查御史?

吴寿自然知道,巡察御史是代天子巡视四方。

可是他这小小的县城,有必要巡视吗?而且是赶在今天巡视!

吴县令又惊又疑的目光落在舒心的身上,难道是为了她来的?

这个小丫头果然不简单,昨天刚说会有人来,没想到今天就有巡查御史微服私访。

自己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不知道这位巡查御史会是谁?

她小小年纪家里也没有在京为官的亲戚,不可能会认识巡查御史才对啊……

吴县令一边心中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一边吩咐师爷派人告知蒋巡抚。

巡查御史虽然是代天下巡视天下,但只是五品官,怎么也得给一州巡抚一点面子。

而吴寿自己,则赶紧走下堂来,快步迎了上去。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那天的那位世子爷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且这位爷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巡查御史大人了?

太多的疑问让吴寿的无法消化,同时嘴巴张的能塞进两个鸡蛋。

“怎么,见到本官吴县令都不用行礼的?”

毫无波澜的声音从吴寿的头顶传来。

却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一般,将吴寿整个给吞没了。

这声音有如来自地狱的催命之音般,让吴寿在心里不住的发着抖。

不过到底还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人。

吴寿一个激灵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给牧无忧施礼,道:

“下官参见巡查御史大人。”

“哈哈哈……好,好,免礼吧,吴大人。”

等吴寿转过身来时,发现牧无忧已经座在了高堂之上。

他的身后,站着两道刀锋似的随从,正是舒心的熟人,夜离和夜爻。

“咦?原来今日贵县有案子啊,看来本官本得正是时候,可以旁听一下吴县令是怎么审案的了。”

牧无忧好似才发觉这里在审案,颇有兴味地问道。

依旧平静的话语,让吴寿汗如雨下。

牧无忧关切的询问,道:“怎么,吴大人身体不适?”

这么简单的一声询问,看似面带清笑的俊美脸庞,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不到关切,而是心生寒意。

吴寿连忙用师爷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道:“让御史大人费心了,下官无碍。”

牧无忧转脸眉毛微微一挑,道:“那就继续吧,吴大人。”

继续,怎么继续呀?你在这,我要怎么审呀?

吴寿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不,应该是倒了八十辈子的霉了。

每回要一遇到舒心的案子,就会碰到这位爷。

这回倒好,还是巡查御史,想阻止都不行了。

吴寿苦着一张脸硬憋了一句出来:

“舒姑娘,昨天这人证物证都已经到堂,致使顾氏身亡的原因,想必本官就不用说了吧?

本官劝你还是快快认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说完,吴寿悄悄的观察了下牧无忧的神色。

牧无忧神色不动,似乎对吴寿要拷打舒心完全没有意见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大白天更为清晰地看到心儿脸上的伤痕,以及没有梳洗的狼狈样子时,他的心再次狠狠地疼了。

吴寿一时有些摸不清牧无忧的想法了。

舒心自然是不会认罪的,她再次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疑点,顾氏是否是因腐坏食物中毒而亡。

牧无忧眸中带笑,眉桃一挑,转眸看向吴寿。

不知是不是今日天太热,吴寿的官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仵作验明顾氏的死因再审吧。被告先暂时收监。”

一直没说话的牧无忧淡淡地问道:“既然连原告的死因都没有查清,那么被告还不一定有罪,为何要收监呢?”

吴寿忙道:“对对对,您说得对,不应该收监。

李拓、李谓、舒氏、清石,你们四人先行回家,待本官下次开堂再来听审。”

“嗯?吴大人平日就是这般放纵待罪之人的么?万一他们真的有罪在身,趁此时机出逃可怎么办?”

牧无忧平静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寿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老子收监你不许,不收监你又有意见,官大一点了不起么?

可是表面上,他却是不敢骂牧无忧的,还得赔着笑脸问道:“是下官经验欠缺,不知此事,御史大人有何高见?”

他就不信牧无忧能想出个既不收监,又能不让这些人离开的办法。

牧无忧果然有些为难地皱了皱俊挺的双眉,看得在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都替他揪着心。

“本官初来乍到,对案情一无所知,按说不应该多说什么。不过既然吴县令你询问本官,那么本官怎么也得帮你一把。

把上次堂审的笔录拿来给本官看一看吧。”

吴寿心里一咯噔,两只眯眯眼睃向了师爷。

师爷悄悄向他点了点头,拿起桌上厚厚的一叠记录,交到牧无忧的案前。

一时间,满堂寂静,只有牧无忧认真翻阅堂审记录的纸张摩擦声。

吴县令等县衙的官差和肖大壮等原告是不敢出声,

李拓等人则是怕打扰到这位大人思考,不能帮他们清洗冤屈,

而堂外听审的百姓,则是被牧无忧的风采所迷倒,连呼吸都放得极清浅……

不多时,牧无忧就翻完了上次的记录。

虽然师爷早就在上面做了手脚,让记录看起来对原告更为有利,但牧无忧仍是一眼就发现了异状。

他看着吴县令,似笑非笑地问道:

“四名被告中,清石指证运来饭庄的大掌柜,可是大掌柜和二掌柜都否认,为何吴县令不对清石用刑?”

吴县令摆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子道:“本官审案,不到万不得已,最不喜欢用刑。”

“哦?”牧无忧长长地哦了一声,听得吴县令心肝一颤。

“既然吴县令不爱用刑,为何刚从京城回乡的舒氏却被上了刑呢?”

你、你、你这是替她讨公道来了是吗?

吴县令暗暗地骂了牧无忧几句,硬着头皮道:“给舒氏用刑,是因为她藐视公堂。”

师爷也忙在一边帮腔道:“是的是的,记录上面有……”

说着,将舒心“藐视公堂”的地方指给牧无忧看。

牧无忧扫了一眼,便淡淡地道:“原来是这样啊。当今圣上每出国策之时,都会向文武百官询问不同意见,越是直抒不同政见,越是被圣上赞许。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对吴县令你的审案过程有异议,便是藐视公堂。

吴县令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话说得可就太严重了,吴县令哪敢跟皇上放在一起比,吓得当场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表白自己。

“大人,本官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官威才对舒氏用刑,实在是……实在是当时的情形……舒氏口出狂言……”

牧无忧眸光一凝,冷冷地道:“舒氏说了何等狂言?为何本官在这记录上看不出来?”

吴寿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若早知道这个小丫头说的不是虚言,昨天我肯定不会打她的啊!

他到也知道形势比人强,立即就承认错误,“是下官的错,下官不该乱用刑罚。”

然后转移目标,指着清石问道:“大人,您是否想对他用刑?”

牧无忧才不会钻这个套子,似笑非笑的道:

“本官哪敢胡乱用刑?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清石面露喜色,随后又听到牧无忧道:

“不过为了让他说实话,小小的惩罚,应该还是可以的。”

说着他就让身后的夜离,去给清石一点小小的惩罚。

夜离跟在舒心身边好几年,舒心对他们一直都十分有礼,就让他们对舒心的印象非常好。

看到舒心那张漂亮的小嘴肿成了香肠样,夜离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听到少主吩咐,自然不会对清石这个帮凶客气。

他伸手在清石的腰间轻轻一点,清石就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下,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想大声惨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离问道:“说!橱柜里的那些腐坏霉变的食品,是谁让你放进去的?”

问虽然问了,夜离却没有解开清石的哑穴。

等清石疼的两眼翻白,看就会晕过去时,夜离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同时皱着眉头问:“不愿意说吗?”

青石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天才恢复了一点血色,他犹犹豫豫地看向吴县令。

吴县令哪里会跟他交汇眼神?

清石咬了咬牙道:“是我们大掌柜李拓。”

牧无忧不置可否的道:“再传几个运来饭庄的厨房伙计过来问一问。”

吴县令听言,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好啊好啊!

不过从省城到我们县衙,来回有大半天的路程。

不如,大人请先到后衙休息,等证人传来之后,再行审案。”

牧无忧道:“需如此长的时间?不如让我的随从去运来饭庄提人吧,

他们骑的都是千里马,来回不到一个时辰,你派个衙役跟着就行。”

吴县令愁眉苦脸,却只能应下。

不过他所受的打击显然才刚开始,牧无忧接着又道:

“既然顾氏的死因是疑点,那么也应当赶紧查明她到底所中何毒。

为公正起见,就由本官去请一位驻军军医过来,与贵县的仵作一起查验。

吴大人,你看如何?”

他还能如何?

吴县令知道最后一条玩鬼的路都被堵死了。

他一边故作镇定地笑道:“如此甚好,大人果然英明。”

一边眼珠骨碌碌乱转,想着对策。

果然不到大半个时辰,夜离和夜爻就带着两名运来饭庄的厨师过来了,同时还从总督府请来了军医。

军医一到,立即到后堂与仵作一起检验顾氏的中毒原因。

而那两名厨师则是在正堂,听吴县令询问。

都说大掌柜要求他们采用新鲜食材,但凡有腐坏霉变的,都让他们扔掉。

如此一来,清石可证词就非常可疑了。

这一回,牧无忧可以明正大的对他用刑了。

他朝夜离吩咐道:“去,给我用行刑。”

清石一看到夜离就浑身发抖,刚才只是小小的惩罚,就让他痛的恨不得去死,真正用刑该有多痛?

不等夜离走近,他就嚎哭了起来,“我说我说,那些食材是我放在橱柜里的。”

牧无忧紧接着问,“你为何要将那些食材放在橱柜里?”

清石支支吾吾地道:“因为……因为……肖大壮给了小的三两银子,让小的这么做的。

小的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啊,小的只是想着,放点腐坏的食材在厨柜里,就有三两银子,干嘛不放呢?”

“那你又为何要指认是李大掌柜指使你干的?”

“那……那是因为,小的总不能承认是自己干的啊。”

牧无忧唇角微微往上一挑,似笑非笑地道:“是吗?你倒是会找人顶罪。”

然后,他也不说继续用刑,坐在高堂之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仵作和军医的检验结果出来了,顾氏是死于食物中毒,不过是因为吃了带毒的香菇,而且当时她本就在犯胃病。

不是因为吃了腐坏的食物而中毒的,运来饭庄的嫌疑就解除了。

可是之前肖大壮和范氏明明说,顾氏当天是五十大寿,一整天都跟她们在一起,吃的用的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顾氏会吃有毒的香菇,而肖大壮和范氏却没有吃呢?

接下来根本就不用牧无忧审了,吴县令为了表明自己是个称职的县令,接手了案子之后,很快就审了出来。

许多八里村的村民都说,肖大壮和范氏不孝,平时根本就不理会顾氏的。

这回怎么舍得请顾氏去省城过寿辰,还去饭庄吃饭?

这分明就是有问题嘛。

有件事要你去办

一辆普通的青帷小油车缓缓地停在舒家村外的山坡上。

车帘被一只带着青玉手镯的白胖的手挑起,露出车厢内的老年妇人那张白皙圆润、保养得还算不错的圆脸。

老妇看上去大约年近五十,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精神头十足。

她的目光在山坡上、进村的土石小道上扫了几下,眼中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然后吩咐坐在她身边的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道钿:

“去,进村打听一个叫舒黄氏的妇人,叫她来见我。”

少女应了一声,扶着车外粗使婆子的手,下了马车,轻移莲步,朝舒家村走去。

五月初是农忙时节,村里的男人大多下地干活,妇人们大半跑去县衙,看舒心的案子的审理杂。

只有少部分的妇人,聚在村头的大槐树底下,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聊闲天。

唯一一个手头没活计,只拿着一把大蒲扇的,就是舒心的大伯母黄氏。

黄氏正一只手挥舞着蒲扇,一只手指指点点,唾沫横飞的到道:

“……心丫头是能干,可她年纪小,没经验呀,哪像我家淳哥,做事老练又踏实。

他现在在县城里,每个月都能赚,几两银子,交给我。

如果当初心丫头能请了我家淳哥,去运来饭庄做管事,哪能出这种事呢?”

说罢,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摇了摇头,

“这回还不知要坐多少年的牢,那运来饭庄可就没人管了,少不得我这个大伯母要操劳一下,让我家淳哥去管着。”

旁边的村妇有的只是暗地里撇撇嘴,有的个性爽直的,就干脆说道:

“说不定心丫头会请她二舅舅帮忙看管运来饭庄,也不会请你家淳哥呢。

你家淳哥什么德性,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

要真是个好的,怎么会二十好几了还说不上一门媳妇?”

这话可踩着了黄氏的痛脚,她立即跳了起来,扯着嗓子扑过去,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谁怕谁啊?你家淳哥就是个烂赌货!”

黄氏扑到那妇人的跟前,就想扯那妇人的头发。

那妇人是个年青媳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双手利落地收起膝上的簸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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