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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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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如针毡的抖了抖睫毛,悄悄溜了二人一眼,硬着头皮说道:“长辈们都来探望我这个晚辈,实在是令人感到过意不去。不如由白门做东,趁此机会和大家聚一聚吧。”

她本是想活跃下气氛,一不留神就率先抬出了心下琢磨的潜台词。中国是个人情大国,官场、商场、包括极道,都脱不开“交情”二字。作为一个曾经的富二代。她多少都懂得这个道理,当了几个月的“白相人嫂嫂”,她更是深有体会。

杜月笙所说的人生三碗面,套用在此,非常贴切。

人面多是靠吃吃喝喝熟络起来的,情面则是在热络中提炼出的精华,场面就更简单了,效仿杜氏,食客三千,有朋自远近来,皆不亦乐乎,久而久之场面就铺开了。

二位大亨对望了一眼,双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神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三只好假装不懂事,豁出去扬声唤道:“外面都有谁啊?宁祥呢?”

“在————!”宁祥应声钻进了病房,小心翼翼给两门大亨施了施礼,远远站在门边问道:“嫂嫂,您叫我?”

“宁祥,你到医院大堂去翻翻电话簿,给翠亨亭挂通电话去,若实在找不到就跑一趟好了,给我订几桌酒席,今天我们白门做东。宴请杜师傅、和师叔们一聚!”

翠亨亭在华界小西门一品楼附近,在四马路上叫长三出局的大老板们,颇喜欢跟风往那里打堆。

名流富商在法租界狎伎,是很低调的,跟在华界的放纵大相径庭。

法国人的管理再松散,也是属于西方管制,颇讲求言论自由,大报、小报的记者热衷于将矛头指向大人物,制造花边新闻抢人视听。

有身份的客人叫先生出局,多往南市、小西门、闸北,沪东、沪西等地区。尽量避开媒体的追踪,以求无伤大雅的放纵不至于次日就变成全上海民众的谈资。

除了这一点之外,有钱的富豪们也甚为无聊。爱把四马路的先生带到华界去与同僚或好友请的当地长三比高低。

法租界的长三不论多端庄、多含蓄,都带着几分洋味儿,喷的是香水,而非花露水,戴的是舶来的xiong罩,而非传统的束胸布。小脚美人不是没有,只是少见罢了。

华界的长三堂子,凡是出名一点的,都以保持传统风俗而自傲。姑娘养着小脚,躲在香阁里,不是熟客不见。生客来了要过三关才能在堂前相见,能不能进闺房还不一定。

苏三的熟客里有一位替洋人商行做事的华人买办,他叫局通常都是请她到翠亨亭吃饭,或是在大世界听评弹、品香茗、吃茶点,再不然就是看一场电影。

这种态度不像是狎伎,倒像新派人士携夫人同乐,苏三应酬了几次,担心生事端,便不再搭理此人了。

在她印象中,翠亨亭还不错,装潢体面、菜品可口,隔壁一条街就是声色场所,叫姑娘也方便,酬客最是好。

季云卿愣了一愣,愕然的侧过面颊看了苏三一眼:“你身体抱恙,就不必了吧!?”

顾竹轩也是头一次近距离与这位后生的媳妇接触,不太好意思直接推脱,只得附和道:“嗯嗯……是呀、是呀!”

宁祥左顾右盼、滑动着眼珠,临了朝苏三夸张的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问:嫂嫂,到底怎么办才好?

“还不快去!!”苏三轮了轮眼睛,抬起下颚示意他赶紧去办。

待那边厢一溜烟闪出了病房,她才绽出笑容左右掠了掠师叔们:“我这是小毛病,无碍的!况且还有九棠同行,出不了什么岔子!”

季、顾二人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后生归他们管则罢,后生媳妇却是没法管束。

场面依旧很冷,苏三的心境一平复,思路也变得敏捷起来,捧出了一个大家都有份参与的话题————爵门俱乐部。

谈话中不难看出季云卿一直对爵门保持着监控,从俱乐部人员的异常动向,到披露在《申报》头版上的大事件内幕,他都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但涉及到俱乐部的盈亏浮动、端木良与白九棠的公务“结盟”,他就一无所知了。

顾竹轩对俱乐部的舞厅甚感兴趣,就大舞台的设计和布局,以及大班、舞女,酒水、场地,等等提出了很多问题,也谈了很多己见。

季、顾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上了线,倒把苏三抛开了。只是说着说着便有翻脸的征兆,苏三只好又掺和进来把话题岔开,待二人缓和了,再隐退到后台旁观。

白九棠和杜月笙返回病房时,惊见房内二位大亨谈得热火朝天,一同把询问的目光降落在了苏三的小脸上。

迎着大步走来的白九棠,苏三抿嘴一笑:“九棠,我在翠亨亭订了几桌酒席,想请杜师傅和师叔们一起聚一聚,你觉得如何啊?!”

白九棠走到床边,不自觉的收起疑虑,笑着回应道:“好啊”。继之余光瞥到一尊僵僵的恶佛,尴尬的调转视线看了一眼。

季云卿一早终止了和顾竹轩的谈话(与其说谈话,不如说是争执),端着官架、摆着尊谱。未出口的台词似乎是:进了门谁都看不见,只瞧得见女人!不成器的东西,下溅!

房内鸦雀无声,苏三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季老前辈,无奈的转过头颅,讨好道:“季师叔,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季云卿闷了半天,不情不愿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嗯!”

“难得有这么知情达理的徒媳妇!那就这么说了!”杜月笙扫了房内的几人一眼,移过视线定格在顾竹轩脸上:“顾老四,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顾竹轩露出了一个讷讷的招牌笑脸。

“华界的警察跟我们不太对脸,去翠亨亭一聚,当然得问问你的意思,免得刚出了洋火坑,又闯进了土鳖塘!”杜月笙偏着头,压了压头顶的巴拿马草帽,说笑起来。

季云卿阴寒的拧紧了双眉,不悦的抢白道:“英租界是火坑么?”

杜月笙悠悠然扩开了唇际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戏谑道:“那是!只有法租界是白相人的天堂!除此之外,哪个区域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季大亨天生一副不擅常开玩笑的样子,苏三赶紧拉了拉白九棠的衣袖,岔言道:“九棠,既是师傅和师叔都同意了,那这瓶水吊完了我们就走吧!”

白九棠落下眼帘,懵懵然的掠视着她:“我有说要带你去吗?”

番外 『第95话』 '翠亨亭'—'抬杠'

『第95话』  '翠亨亭'—'抬杠'

过河拆桥的男人首次遭到了正义的抨击。苏三在几位前辈的保驾下,顺顺利利的挤入了随行之列。

翠亨亭的前身是一处官宦人家的府邸,改良后别具一番风味。红漆的铁环大门,高耸的灰白院墙。进门后有一排长长的横向门廊,前方驾着三座弧形拱桥,连接着庭前的花园。

下午四时正是食客们前来打牌、品茶的时间,三座锦绣的小拱桥分散了人流,使这座园林式的饭庄看起来既热闹喧嚣又不至于拥堵混乱。

花园中央以一组养在鱼池中的假山作为半天然的屏风,将玲珑的建筑群隐在后方。

杜月笙等人的座驾大刺刺停在翠亨亭的门前,那长长的一串轿车,或气派、或时髦、或雍容、或尊贵的纵队停泊,令往来的客人及路人频频回目。

从座驾上来看,杜月笙不管身份地位如何,心理上其实和年轻的徒弟相差无几,都充满了自由勃发的朝气和美式革新精神。

闸北枭雄出生平民窟的力夫,所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德国老板的人力车店是他奔向成功的第一个里程碑,梅赛德斯的尊贵是改写人生历史的标志。

季云卿的极道生涯几经跌宕,天命年的老江湖已成了冷漠无情的地下皇帝,俨以极道的贵族自居,英产劳斯莱斯配他再合适不过。

如此浩大的视觉冲击很快引来了华界的警察。他们别着手枪、扎着绑腿。走向了翠亨亭内查探。

杜月笙戏言在前,顾竹轩当之无愧离席应对,之所以称之为“戏言”,是因为三位大亨心里都明白,那只是一种恭维罢了。

二十年代是黄金时代,上海滩是金钱帝国,这种小事用钱就可以摆平。六个巡警六块大洋,大亨们的车非但照停,还多了官方帮忙照看。

离吃饭的时间尚早,做东的白氏准夫妇将众人请到翠亨亭的西楼吃茶打牌。

杜氏的随行人员除了戚青云和马翔生,还有别克车的主驾:叶焯山,及同车的高鑫宝、芮庆荣等人。

苏三在二十一世纪时,从未对麻将感过兴趣,只知道普通的规则,尚无实战经验。

眼下被拉来凑角儿,见自己洗牌、砌牌,摸牌、出牌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娴熟,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多才多艺”的前苏三。咂舌于十六岁的花季,玩转的是老辣的牌技。

白九棠做了师兄弟的牌搭子,苏三做了叔辈们的牌搭子,戚青云不苟言笑的站在杜月笙背后,闹得没带保镖进来的季云卿脸色糟糕,频频找他的茬。

杜月笙笑而不语,戚青云便木桩一般,矗立得心无旁骛。那些抱怨听在苏三耳朵里,仿佛走了味儿,她忙不迭的把宁祥召来。让他去张罗张罗,把顾、季二门的保镖安置进来。

季云卿脾气极怪,马上就翻脸了,把茶杯跺得“哐——”的一声响:“忙活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旁边一桌的谈笑声骤停,背对而坐的白九棠叩牌起立,面色阴沉的转过了身。苏三既窘又急,连连眨眼不知所措。

杜月笙眼眸圆瞪,生生把徒弟给逼回了座位去。随即带起笑意朝季云卿解释道:“云卿兄,白门宴客我也算半个主人,徒众随行不过是为了凑个热闹,想让你和顾老四玩得尽兴一些!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季云卿的眼神生狞的停留在白九棠的后背上,看来是对他刚才冒犯的举动大不畅快。

苏三眨巴着眼左右掠了掠,鼓起勇气帮白九棠开脱道:“季师叔,九棠他……刚才是恨我招呼不周,想……想抽我来着……”

这个托辞找得未免也太蹩脚了一些,连顾竹轩都悠哉不下去了,叩倒门前的麻将牌,扫了后生媳妇一眼,两臂交叠在桌沿上,撑着身子等待牌局恢复正常。

白九棠正在气冲冲的摸牌,瞬间冻结了姿势。本想转过头去破口大骂丢人的女人,却被马翔生的一张西风,重落在桌上给打断了。

季云卿怔怔的将视线调集在苏三脸上,厉声低斥道:“放屁!”继而倒是不再气恼,重新审起自己的牌来。

杜月笙含笑遣退了戚青云,随后对苏三说道:“苏小姐,你既是称我杜师傅,那我便不再拘泥,也改称你苏三好了!”

那边厢刚从惶惑中走出,恍然抬起眼帘笑了笑,尚来不及应答,杜大亨又和颜悦色的说:“苏三,这张牌桌上的人物,都是仰仗着兄弟才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的,你确然是疏忽了。”

这番话是真诚的提点,苏三心下颇为动容,也颇多安心。

季云卿真真是个怪人,类似的一番话,从小辈口里说出,他大为光火,从身份相当的人口里说出,他受用得很。

听到这里眉梢一扬,接了下去:“有后辈记得献孝心,已经很不错了!我哪能得寸进尺啊!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杜老五也算半个主人,那招呼兄弟的事,恐怕该有人主持吧?”

白九棠坐在这边一桌上,将那席话听得真真切切,心知姓季的小肚鸡肠对老头子不满。正待要发作,马翔生又以出牌的一声脆响,把他给拦截下来了。

“云卿兄说得是!”杜月笙咧嘴笑道:“小七,你去招呼下,在楼下大堂另开两桌酒席,费用算在我头上。”

“那怎么行?还是我来吧!”苏三顿感挫败,愕然的插进话来。以她的资历来讲,对道上的人情世故,还稍嫌生涩了一些。从她的角度来看,杜月笙也是一个极重要的人物,怎么能让他来替自己收拾残局。

“我的人就不必了,他们习惯在车里等!那是门徒,不是老子!需要历练,不是抬举!”顾竹轩脸色不善,摸牌、出牌,连头都没抬。

季云卿勃然大怒,摸牌的手悬在半空,阴霾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把门徒当成老子咯?”

即便顾竹轩言辞冲撞,白九棠也认为是受季云卿挑衅所至。他不再搭理马翔生的暗阻,腾地起身转向,朝季大亨嚅开了唇。

苏三暗叫不妙,当即撑起了身来,抢白道:“天下只有分家的兄弟。没有分清的情义,说‘老子’道‘儿子’都没错,横竖是一家人!师叔的门生辈分比九棠高,由我们白门来宴请,那是天经地义!我这就差人加席去!”

习惯放慢节奏扮迟钝的杜月笙,讶异的掠高了眼梢,那句话他在病房里说了一次,这位徒弟媳妇就记住了,且也恰当的用上了?

两张牌桌成纵列摆放在风光独好的二楼长廊上,大亨们那一桌在前,门徒那一桌在后。短暂的默然袭来。所有人都瞅着苏三发愣。

白九棠一直充当着“万众瞩目”的角色,虽然这个词用在他身上颇有贬义,多是形容他爱捅娄子的,但不管怎么说,他都鲜少体会这种无人问津的滋味。

白苏二人不远不近的对视着,苏三的眼里藏着担忧,白九棠的回应是渐渐舒展的眉头,和顺水推舟的捧场:“……是啊!那你看着办吧……”

他的话音刚落,苏三就挪步朝楼道走去,忽然又顿下步来,回头朝戚青云笑道:“青云师兄,劳驾你帮我打几圈,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喂……我……喂……”戚青云失措的轮圆了眼,可那边厢撂下话来就走远了。牌桌上的叔辈们都在等候,他也不便扭捏,只好咕哝着坐了下来:“唉……输多了可别哭……”

白九棠亦在师兄弟的抱怨和催促声中,转身落回了座,岂料他刚理了理牌,季云卿又在那边冒出了一句:“这小子起先站这么高,两家的牌都看过,如今又坐下来接着打?!”

“云卿兄,咱们不过是打打小牌,娱乐一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小七的牌技烂得很,三家的牌都给他看光了也不一定能胡!”杜月笙在那边笑了起来。

伴着杜氏特有的爽朗笑声,响起了季云卿的冷哼。白九棠端坐在这边,吞不下这口恶气,冷不丁讥讽道:“季师叔若是心疼银钿,那输的便记在我头上好了!”

这本是一句气话,那边厢却传来了冷冷的笑纳声:“那敢情好,跟带着儿子出门似的!面子里子都有了!你可要说到做到!”

******

十七圈麻将三归一收场,季云卿输了二十几个大洋,白九棠如约替他付了账。占风水位的华界大亨顾四爹小赢了一把。

这二十几个大洋给出去,收获不小。季云卿尔后让门徒去了趟巡捕房,找到华人探谭绍良的心腹,把白门子弟的禁制令撤了。

此举能解一时之急。属瞒天过海的花招,工部局的禁令尚在,不过是巡警能通融一下罢了。只道逆境中的白九棠大感仅此足矣,微微有些动容。

晚上七点,白门子弟得以正常开工,由小佬昆驾车载着永仁和宁安前往。老何及宁祥留在了翠亨亭。

苏三从返回牌桌后,到夜间开席吃饭时,都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碍于场合不允许,她也无暇多考量,将心力都摆在了应对场面之上。

席散后叔辈们意犹未尽谁也不提走,苏三考虑到白季二门的恩仇有松动的迹象,不如找个地方再叙上一叙,另外也属私心作祟,不愿在声色场所去流连,于是放弃了预定的节目,提议让白九棠陪众人去澡堂子泡澡。

这一堆男人都是过来人,一眼看穿了她潜藏的私心。白九棠在一瞬间里承接了诸多同情的目光,不免悲情万分的垂起了头。

杜、顾二人稍事感到这个建议不错,声色场所无非是男人的调剂品,素日里大家去得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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