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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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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针对我做什么?有这个必要么?”

说罢,在刘琨煜那气急败坏的脸庞上流连了一番,抬手招呼众子弟收起了枪械。

“我是来跟你做买卖的,不是来跟你抢地界儿,里子面子都给了,你也不亏了既然心思那么多,不妨好好想一想,如果仅仅通过擒获和拷打,就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那我何必花这么多时间跟你周旋?我一个后生尚且不敢如此狂妄,你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叫人佩服”

说罢,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在对方那四只驳壳枪的观礼下,白某人拿开手帕,绽开了玩味的笑。

“抓住我能解决问题么?或者更直接一点,碎了我能解决问题么?答案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吧就算我是一个败家子,为了那旁人不敢作想的家产,也早已变成了一个聪明的败家子,你把我软禁起来试试,看看会收到一份什么样的大礼”

番外 『第159话』青帮码头

『第159话』青帮码头

刘琨煜的脸色急剧闪变起来,在他面前的这个上海小赤佬,不全然是一个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也不全然只是出手阔绰的败家子一名。

他似乎满脑肥肠花天酒地,却按部就班沉着冷静;他似乎处处摆阔肤浅无知,却看清局势掳走了核心人士。

这是一个行事无章的强劲对手、也是一个叫人琢磨不透的危险分子。如果他想要一人独吞家产,别说季十一毫无反抗的余地,就连季云卿制约起来都得脱一层皮。

“把枪收起来”刘琨煜长叹一声,心知大势已去,反而重现了平静。刘氏爪牙依命行事,放下手里的枪,退到了原位待命。

白九棠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面容上不禁闪现出了一丝得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决定做得好”

说罢,在三人位的沙发上安坐了下来,掏出烟夹抽起了烟,以一副稳操胜券之态,摆开了谈判的架势。

白门子弟警惕的关注着对方的动向,缓缓收起了枪械和兵刃。然而那一张张曾带给他们绝佳视点的单人沙发,却是不适宜再坐上去了。

“白老板,你想要洒家如何做?”刘琨煜的口吻蔫如霜打的茄子,倒是那端坐的身形仍有几分残存的气势。

“我要见舍弟。”白九棠神色坚定,惜字如金。

“实不相瞒,洒家方才打了妄语令弟并未在洒家手上,他的下落只有一个人知道”刘琨煜无奈的说道,“若是没有昨夜那回事,洒家尚可登门要人,可如今……”

“谁?”白九棠调过视线,冷冷瞥了他一眼。

“山口奈美。”

一言落定,会客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白九棠眼帘下垂、急速思维,稍事凛然抬首,朗朗嘲讽道:“刘老板,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此事现已脱离了你的控制,要怎么着全凭我的心意,你已不想再干涉了吧?”

“不不不洒家绝无此意”刘琨煜心里一惊,脸色一片惨白:“白老板,您可知道山口奈美是何许人么?别说洒家没提醒您,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白九棠似是而非的笑了一笑,继而沉下脸来怒斥道:“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我管她是何方神圣?我只关心一件事,舍弟在何处?”

“令弟真的不在洒家手上。”刘琨煜面带焦急,两手交叠重重一拍,“要怎么说您才肯相信呢如今只有找到奈美小姐,才能获知令弟的下落。想来白老板必然另有接应,未免节外生枝还请赶紧传话,千万不能伤及奈美小姐的性命”

白九棠目不转睛的瞅着刘琨煜,不断揣测着所言是否属实,陡然间站起身来,冷着脸说道:“罢了我要舍弟死、而非舍弟生,既然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下落,那我还纠结什么?权将这个人办了不就高枕无忧了么”说罢,号令兄弟,抬腿就走,箭步行至了厅门处。

“不能啊,白老板”刘琨煜腾地站起身来,杀猪一般哀嚎起来,慌不择言的献上一计,“你可知道么,时下正盛行西方的遗产转赠,即便令弟命殒黄泉,令尊也能将遗产转赠给别人,您就不想找到令弟,逼他跟您回上海去演上一场戏,以求老爷子重新拟定遗嘱么”

白九棠未曾想到这老狐狸竟如此入戏,不由得眯起眼来笑了笑,转而收拾好表情,扭头摆出了憨态,“喔……还有这一说么?那我得好好想想……”

说罢,半挑眉梢瘪起了嘴角,“刘老板,你给的消息非常有价值,我要好好合计合计今朝就到这儿吧,等我想清楚了再约见你再会了”

刘琨煜愕然的一愣,也不知道那“有价值的消息”指的是季十一的下落,还是指的遗产转赠的事,尚未来得及嚎两句,白门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会客厅的大门。

……

在这一次的事件上,白九棠可谓做足了功夫——使计使的是演戏,演戏演的是全套。

其目的只有一个,在确保季十一的安全之下,向刘琨煜套取相关信息。

而今获得这样一条消息,也算计划施行得顺利,如果那阉人说的是实话,那绑人这一步棋可谓走得绝妙。

因为获知下落与解救之间,尚存在着很大一段距离。若非拿到了这张大牌,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才能走到彼岸。

在《北京条约》宣布将天津辟为对外商埠后,天津海关于1861年3月23日成立。法租界美昌码头在其监管之下,这里除了客运外,还兼顾着航道货运以及天津海关兴办的邮政。

在中国当时的城市港口当中,只有天津能与上海媲美。在那人潮涌动的码头上,展现的是中华对外通商的繁盛,但同时也隐藏着遭受列强欺凌的悲戚。

大丸轮在江面上发出浑厚的汽笛声,成群的水鸟在江面上空盘旋。各种船只在航道线上破水而行,潺潺的波涛翻涌在船底。

宽阔的跳板上一片拥堵,西洋裙挽着黑礼服、前进帽挤着鸭舌帽……高低贵贱熙熙攘攘,往来旅客比肩接踵……

货轮的停泊点集中在码头以东的水湾一代,那里的景象又是另一派不同的风貌

——钉桩挂缆的船工、兜售香烟的小贩、喊着号子运货的力夫、与船主讨价还价的商人、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的水手……

单超租用的船只就停靠在这里,白九棠按照青帮惯用的标记很快找到了那艘船,带着一众兄弟踏上跳板直奔船舷。

这艘船是以包船的方式连船长带水手一起租下来的。要说白九棠在这次津门行的任务中接受了什么帮助,那么就属这一条船了。

船主是一位四十多数的精壮男子,属青帮“通字辈”人士,在津门法租界码头颇有盛名,人称“鬼王三”,是季云卿的八拜之交。

多年以前,鬼王三曾在上海华界内河码头讨生活,因年轻气盛不慎得罪了地方军阀,尔后不得不忍痛放弃故土辗转异地,经由季云卿的安排与接济,以七千大洋做盘缠及本金,来到津门法租界码头打下了根基。

天津的青帮分几个派别,名声在外的是曲艺说唱的文艺帮,其次是五子行业、伎院撑头、下手、掌班,等等俗称民行帮、另一个便是端传统饭碗的码头帮。

鬼王三是这个领域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向他租船必然是安全可靠的。

正当白九棠一脚迈上船舷,一个身穿黑布棉袄的莽汉便拦住了去路,神色警惕的说道:“什么人?”

“自家兄弟”白九棠点头致意,态度平和笃定。

“噢?”那边厢上下瞅了他两眼:“兄弟贵姓?”

“在家姓潘,出门姓白”白九棠摘下礼帽,以示尊重和诚意。

那边厢神色一正,再度问道:“白兄弟靠哪个码头吃饭?”

白九棠露出了笑意,“就靠七十二个半那一‘半’”

那边厢渐渐松弛了下来,拢手问道:“兄弟搭的是那一条船?”

白九棠心知警戒已消除,便戴上礼帽出口道:“粮船”

果不其然,一旦对上了盘口,那边厢便显出了好颜色,“自家兄弟,好说好说老头子说了,万事小心,不得不谨慎,还请白兄弟见谅。”

“哪里哪里应当的”白九棠掏出烟夹递上了一支烟,随后又送了一支到自己唇边,“我那位受伤的兄弟情况怎么样?”

那边厢接过烟来,粗枝大叶的叼上了嘴,却也不急着点火,而是径直朝船舱走去,“放心,好着呢来来来,你自个儿过来瞧瞧吧”

这是一艘德国产的全钢货船,船舱居于驾驶室的后下方,其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最下面的底舱之外,各个舱室均有窗户,通风良好、采光充足,利于长途航运的水手居住。

白九棠紧跟在莽汉的身后,见得他一顿一顿的瞧了二下舱门,稍事片刻又一顿一顿的敲了二下,紧闭的舱门便打开了。

“大哥”开门的是单超,这家伙一眼便看到了莽汉身旁的白九棠。

“怎么不躺着休息?”白九棠瞪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的兄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我哪敢休息,这不等着您来验货吗”那边厢甚是高兴,可转瞬又恭敬起来,直将那脑袋低埋在胸际。

白九棠无奈的翻了翻眼帘,撇开他走进了船舱,口不对心的责难道:“硬撑能撑出一片天来么该养就得养着,养好了才有力气办事搞不清状况”

舱内的倥子们早已站得毕恭毕敬,见得当家的走进舱来,便齐齐朗声致意,这边厢抬目扫视了一番,看似目无表情,却难掩褒表之意,“大家辛苦了这差事干得漂亮回了上海统统有赏”

众倥子无不为这份认可感到高兴,但却无人欢嚎,只是面带欣然,咧嘴笑了一笑。有此可见单超不止是一介莽夫,在管理上与白某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纪律严明而赏罚分明,不乏为一块以待提拔的好料。

这船舱里容纳七人倒还宽松,再加上白门的正编部队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白九棠将众倥子调往甲板放哨,另留下黑熊、福盛、小浦东、及永仁四人,在舱内警戒,其余人则跟着他一道,打开底舱的铁门,顺着铁梯进入了昏暗的底舱。

番外 『第160话』日本山口组

『第160话』日本山口组

暗无天日的底舱里充斥着浓重的机油味,横梁上的防风油灯随着船体的波动摇弋着身姿,大捆大捆的缆绳携着满身油污盘卷于地,一堆一堆杂物东倒西歪的靠着舱壁。

硕大的黑老鼠吱吱的乱叫着,大着胆子窜来窜去觅食,船身起起伏伏的摇摆不定,给人一种去向不明的恐惧。

这样恶劣的环境,别说女孩子不堪忍受,就算男人也得喊受不了。然而角落里那一位手脚被缚的肉票却显得异常冷静。

山口奈美的嘴里塞着破布,一双眼定定的瞪着来人,全无了小姑娘的稚嫩劲儿,直逼老江湖的神态韵味。

白九棠歪着脑袋远远打量了一番,不可置信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笑,“奈美小姐,在这里待得可好?”说话间,跨过满地缆绳来到了她面前。

一群人尾随在当家的身后,相离五码站定,将审讯空间保持在警戒之内。

白九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奈美,那边厢被绳索反剪着双手,扬起眼帘漠漠然的回以瞪视,就凭这双眼眸透露出的信息,即可知道奈美心中的愤怒超过了恐惧,或者说,她根本不曾恐惧过。

迎着她的目光,白九棠坐在了一只木桶上,随手摘下礼帽抹了抹脑袋,扩开视线张望了一番,想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搁置礼帽。

无奈这肮脏的底舱实在很难找到像样的东西代替衣帽架,最后只得锁定了一个尚算不错的目标,一举将礼帽扣在了奈美那发髻高耸的头上,并随手拔出了塞在她口里的破布,似乎想要听听手下败将的哀嚎。

奈美的表现出乎众人意料,既未拼命摇晃脑袋,以期摆脱那令她显得滑稽的礼帽,也未在获得语音权时,即刻放开音量高声尖叫。

她依旧一瞬不眨的瞥着白九棠,她依旧漠然到好似事不关己一样,她只是一字一句的问道:“白老板,您为什么要绑我?”

白九棠发现自己这位对手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搞定,便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郑重其事的冲她直言道:“因为我听说你软禁了我的兄弟,所以找你来磋商磋商,打算把他给要回来。”

那边厢垂下眼帘想了一想,再度抬眼凛然相视,“您姓白、他姓季,怎么会是兄弟?”

白九棠闻言大感失笑,不禁朗朗的调侃道,“奇怪我并没说我兄弟的名字,你怎么知道他姓季?”

奈美毫不理会他的揶揄,直言不讳的说道:“因为你们低头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

白九棠脸色一变,猝然出口反驳道,“放屁我第一次听说我和他长得像”说完,失神的顿了一顿,连自己都感到对亲兄弟有这种抵触情绪未免太过分了。

稍事,阴沉的呼了口气,压眉说道:“既然你并不否认,那我们谈谈条件好了,我唯一能接受的方案是,你放了我兄弟,我便让你平安无事的回去。”

“我不接受”山口奈美想都未想就拒绝了。

“你说什么?”白九棠实在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拒绝,而且拒绝得这么斩钉截铁,简直没有商量的余地。

谈判超乎意料的触礁,他那心情不免阴霾、那口气不免森寒,那眼神不免危险,“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可知道跟我叫板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那边厢瞥开视线,一字一钉的说道,大有不屑一顾的味道。

白九棠怔了一怔,摘起她头上的礼帽,起身说道:“错你不知道”

说罢,转过身来,朝包围圈以外走去,背对着她戴上礼帽,阴森森的说道:“各位兄弟,我宣布禁欲令就此解禁这个女人是我花钱带出场的,两千个大洋的天价不玩白不玩,你们看着办吧。”

一干人等愣了一愣,神手与当家的相隔最近,便冲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那边厢轻轻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立即配合。

神手转了转眼珠,恍然明白了过来,当即携着一副荒yin的模样,笑嘻嘻朝奈美走了过去,其余三人除老何之外,也都相继进入了角色,一步步朝奈美靠近。

山口奈美似乎有些胆怯,笨拙的蠕动着身子朝后躲避,但仍然没有松口,更未尖声求饶。

白九棠背对着矗立在底舱中央,听得兄弟们的步伐已落定,而目标却未在威胁下改变心意,不禁浓眉紧蹙,高喝了一声:“还在等什么?”

并着这一声呼喝,一腔女声桀骜的喊道:“反正我是吃这碗饭的,来多来少有什么差别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这一喊非同小可,众子弟心知当家的必定被此言撩起大火,不等他那凛寒的催促出口,便出手扒起了奈美的和服。

听得身后传来了动静,白九棠悠悠然抄起了裤兜,等待着对手举白旗。

想那宁安和鬼谱二人,素来一副硬邦邦的德行,逛窑子亦是公式化解决问题,哪能营造得出登徒子的架势?

这二位兄台绷着一张四大金刚的凶恶脸庞,像鱼贩子剥鳞一般嚓嚓嚓的撕着奈美的和服。

那布料发出了刺耳的撕裂声,本应勾起旁听者最原始的兽性,却给人一种熊瞎子撕扯活人的血腥,这意境实在是让白九棠绝顶伤神,那白眼几乎快要将钢板打穿直冲云霄而去。

正当他忍无可忍之际,撕扯衣服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后传来了三声呼嚎。

“大哥……”

“哇……”

“呵……好一件肉衫……”

白九棠应声回头,正待大肆骂人,却突地定住了视线。

满地衣衫碎片衬托着一具伏地遮胸的娇躯,那娇躯精瘦单薄无关风月,只叫人为那布满周身的刺青而咂舌。

饱满的色度覆盖在那裸露的肩背处,臂上缠着浓重的黑鳞,背上那凶恶的小鬼怀抱着一尾火红的鲤鱼,衬上艳丽的牡丹、青翠的绿叶、加之滚滚浪花交汇其间,那一副躯体全无本来面貌,好似穿着一袭薄如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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