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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纠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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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像是不相信我的所作所为,睁大眼睛看我,惊讶加愤怒。

“我想你应该知道,医院不能打电话吧!”我的声音清冷,眼神决绝。

她闷哼一声,拿过手机离开,眼神尽是不屑和厌恶。

等待从来就是磨人的,此时此刻更是精神灵魂的折磨。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心跳一下一下急促。

整个手术持续四个多小时,所有医生走出来,脱下手套,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下。

看着白色瓷盘里的碎玻璃,腥红腥红,正在滴血,心如刀绞,这都是从仲舒骏身体里取出来的。

“所有的玻璃碎片全部取出,伤口没有被感染,只是伤者失血过多,这几天他会昏迷发烧,再加上背脊受到强烈的碰撞,你们要有个心里准备。”医生端开瓷盘,揭开口罩,护士为他擦汗。

“这话是什么意思?”仲母整个人颤抖撕扯地拉着他问。

“也就是说有瘫痪的可能!”

“瘫痪!!!”

“妈……妈……”

仲母昏了过去,所有人都在惊叫。

**※※※

他趴在病床上背朝上,侧着脸,拧紧的眉头很狰狞,嘴唇干裂无血色。

“很痛吧,我原本也要承受的,现在双倍的加在你身上一定很痛吧。”我轻轻地梳理他的眉头,想要抚平。

我用手指饱蘸了水,湿润他的唇,轻声说着:“我谢谢你这样为我,可我更讨厌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愧疚,我不想欠别人的,更何况你还是用命,所以,你要快点醒来。”

……

“你看,天都亮了,你怎么还不醒?”我拧毛巾擦拭他的额头,脖颈。

“这些点滴一点都没营养,你要快点醒,我给你烧好吃的。”我帮他换点滴瓶,他苍白的脸色让我心痛。

……

“小瑾,你休息一会儿,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哥拉着我的手,扔下我手中的毛巾。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习惯性地,挣脱,捡起,搓洗,擦拭……

“够了,竹瑾,你说了这么多他根本听不到,不吃不喝,你是不是也想倒下?!”仲丞蛟压低声音对我吼,再次甩开我手中的毛巾,扔得老远。

“他听得到!”我仇视他,转而,继续重复动作。

“小瑾,照顾人是需要体力的,你也不想仲舒骏醒了你却倒下吧!”哥放软声音,无奈地看我。

我僵持着手,不知道为什么,这是这两天我少有的思考问题。

哥见我松动,递上饭盒,我接过,我告诉自己我不可以倒下,我要好好地陪着仲舒骏。

我把食物硬塞进胃里,不知味,不咀嚼,猛吞。

哥和仲丞蛟看着我直摇头,但都没说话,他们也不会劝我离开,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最大我的妥协。

中午时分,护士进来为仲舒骏换药。

接过鲜血琳琳的绷带,我颤抖双手,鲜红的血色刺痛我的神经,泪珠一滴滴落下。

看着近乎毁容的背部,深深浅浅的伤口,血肉模糊,让我喘不了气,我摇着牙看着整个过程,酒精消毒让昏迷的仲舒骏再次拧紧眉头,闷哼,我蹲在床边为他安抚眉心。

他多一份痛苦,我就多一份心痛,多一份内疚,我好恨自己的无事,也好恨自己的无力。

“请把干净的绷带递一下。”护士指着床头柜说道。

“啊?……好!”抓回神经,我惊地递过去。

裹绷带稍有难度,我跪坐在床边,双手拖住仲舒骏的胸口和腹部,轻柔地抬起,小心翼翼,一神不差,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我怕她们会弄痛他。

护士走后,我继续拧毛巾为他擦拭,不期,低头看见刚才不小心碰下皮夹和……一个闪闪发亮的铁皮。

是那个校徽,从他皮夹里掉落出来的校徽。

“你说我们有不有缘,竟然是校友,说不定我们以前在学校见过也不成,不过按我们的年龄好像不太可能。”我对着他,自言自语,把它放入皮夹。

蓦地,惊呆!

‘××小学,三年级2班,竹瑾,17号!’——一张泛黄的纸条,陈旧的字迹。

鬼使神差,我翻过校徽,指甲搁着那靠近别针的左边摸索,熟悉的感觉,如果用放大镜看,可以看到我的班级、姓名、学号——那是一个很厉害的,能在米上刻字的师傅帮我做的。

仲舒骏……仲舒骏……

答案即将揭晓,激动、欢喜、疑惑、心酸……百味参杂!

他既然早就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小女孩,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当年是他救我,现在也是!

他的重伤全是因为与我的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学校好变态,好几天晚上上课要上到8点,星期天也要上课,8点到8点。

弱弱地吼声~~大家给我动力啊!

留言,不要BW我啊!!

想要加首歌,但试了几次都不行,继续摸索去!

chapter 42

今天是第三天,清早候在床边等待医生的结论。

他翻看仲舒骏的伤口和查看所有仪器,对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指数点头道:“一切都已基本正常,伤口恢复得也比较理想,照理今晚能醒,如果他醒了也要等背上的伤好了才能进一步观察他背脊受创程度。”

我现在仿佛惊弓之鸟,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对我来说都是狂风,我抓住他的语病问道:“如果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了,但还是如实回答:“你要有心里准备,如果他今天不醒,那,也许三天、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

“够了,他一定会醒的。”我决绝地打断他,不容置疑,我相信他。

就算他躺一辈子,我也陪他一辈子,我认定他了。

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最想做的!

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年,我不想再错过,一天也不行。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门,什么时候来的人,还没等我开口,迎接我的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都是你害的他,都是你……”仲母嘶吼,她一身病服,脸色憔悴,可看我的眼神却是极度凶狠。

她出手不轻,我的半张脸开始发麻,这是我第二次被打,但我却不怪她,我尊重她是长辈,尊重她是仲舒骏的母亲,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他心爱的儿子为我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对不起。”我惭愧地低下头。

‘哼~’她不削地嗤笑一声,眼里满满的厌恶,她冷言道:“你的对不起真金贵,几乎要了他的命!”

看着她,我声音不响却无比坚定,“伯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不会再和仲舒骏分开,就算他瘫痪我也要陪他,就算他永远不醒我也是,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你……你……你这个害人精,你……”她指着我说不出话来,喘着气,凶神恶煞,伸手想要再给我一巴掌。

没有如期到来,她的手停在空中被仲丞蛟拉着,转而,抚向她胸口紧张地说道:“妈,你身体还没好,不可以动气。”

仲婉晴责备地看他,不悦他的举动。

我知道仲丞蛟在帮我,可我却不会感激,就算他不这样做,我也不可能再挨她第二个巴掌,这是我的极限也是我的自尊。

在他们的搀扶下,仲母离开,身体直摇,好像被我气得不轻。

“护士小姐,再帮我焕盆热水,谢谢!”我拉开门打断她们,很友好地表示。

下午时分,她们得空聊天,叽叽喳喳的,不给人安生。

“今天你一定要醒哦,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我轻柔地抚过他的脸庞,轻轻地在他耳边吐气。“如果你没听到一定会后悔的。”我亲吻他的额头。

“竹小姐,热水。”护士递过来,连带一张纸条,“刚刚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谢谢。”我接过。

她离开后我翻开纸条,让我震惊,也让我愤怒!

‘五点,四楼左侧楼梯间,等你。’——欧楚宸我愤怒地揉搓纸条仍在地上,不忘用力地踩几脚。

欧楚宸!这个让我想要挫骨扬灰的名字!

*※※※

为仲舒骏擦拭完,5点,分毫不差,我出现在四楼左侧楼梯间。

欧楚宸一身黑色,跨立在楼梯上,出奇的冷冽,他皮笑肉不笑地看我。

“你来干什么?”我压下怒气冷淡地问,保持距离。

一看到他,我血管都要爆破,可我必须冷静。

“我来干什么?”他反问,挑眉睁大眼睛,随即轻笑一声道:“我来看仲舒骏死了没?”

“你……”他的直白让我怒气攻心,他竟然承认了。

“我送给你的大礼,还满意吗?”他走近,低着头问道。嗜血地看我。我篡紧拳头,紧咬牙关。他继续道:“看不出,你真是好大的手笔,用几亿来打压欧氏,真是女中豪杰。”他拍手,眼神里满是嘻笑的样子让我一阵心寒。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干嘛要牵扯到仲舒骏。”我对着他吼。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就不需要给脸了。“如果你是男人,你就不该牵连无辜。”

“无辜?仲舒骏无辜?”他咬牙切齿,凶狠地靠近,手指夹紧我的下巴,目露凶光道:“你以为光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野丫头就能把欧氏的股价瞬间压低这么多?如果没有仲舒骏你根本做不到!他打压的力度不比你弱,他就像疯狗一样追咬!”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这番话一僵,撼动我的心。

仲舒骏竟然知道!还在帮我!

为我,仲舒骏做到这个地步,遭到这样的报复!

“感动了?原来他没有告诉你!”他甩开我的脸,阴冷地咬牙道:“你说他还无辜吗?”

我惯性地向后倒,被贴在墙上,一片冰凉涌上来。

看到我的僵持,欧楚宸再次逼近,把我逼入墙角,凝视我,对我动手动脚,“你果然是祸水,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表情……哪个男人不心动,不用说仲舒骏和仲丞蛟,就连我,现在都有点心动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轻挑地伸手,从我的脸颊一直下滑到大腿,掀开长裙,反复摩擦,手脚很重,像要揉碎我一般。

我没有反抗,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的另一只手禁锢在我颈处,让我动弹不了,像是我一反抗他就会掐下。

我手上的伤不重但也不轻,我根本无从反抗,伤势我隐藏的很好,除了那个医生和那个护士连哥都不知道,我没理由曝露给他的。

“除了调戏女人外,你欧楚宸就没别的本事了吗?”我不动声色地问,企图用言语来刺激他。

很有用,他停手,转而变成越加凌厉的笑声,刺痛我的耳膜,他挑眉道:“知不知道JOHN在哪?”一副猎人样子。

不用说,他了然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

我应该能猜到的,之前护士的聊天,不偏不倚的那句话我就应该猜到的。

“欧氏股价涨到34了!”

如果不是JOHN出事,怎么会这样,我没来得及打电话询问,欧楚宸就找上门了。

“你想怎么样?”我低眉咬牙道,对上他那莫名雀跃的瞳孔。

“竹瑾,你真是不把钱当钱啊,随随便便就给了他一亿,可我缺钱,更何况还有你手上的3000万股!我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你说他是要钱还是更要命?!”

“你好卑鄙!”我愤怒地朝他挥拳头。

现在所有的钱和股票都在JOHN手上,我全权给他处理,一旦他妥协,那我便是一无所有。

欧楚宸很乐见我失去理智,他笑着拦下我的拳头,在我耳边轻言道:“在这里我先谢谢你的赠礼!”

我的怒火被他燃到极点,但却不能发作,现在最该做的是解决而不是逞强。

我咬牙离开,没等我推门,楼梯间的门从外侧推开,而,站在那边的人是仲婉晴。还有他那无法控制的笑脸,她难道不知道她哥还处于危险时期吗?

我看着她,万般恼火,千把万把利刃飞过凌迟她。

她的脸从看到我那刻开始僵硬,然后凶狠,她扬起手不屑我的表情想要给我一巴掌。

‘啪’声音清脆响了。

被扇的不是我而是仲婉晴,她捂脸看我,惊恐。

我今天已经挨过一个不可能再挨第二个,而且还是她。

“我能挨你母亲一巴掌不代表你也可以,你仲婉晴没那个资格,”声音中的寒冷令她一颤,“你还应该感谢我,以我有仇必报的性格,下次你挨的绝不是两巴掌那么简单。”

扔下狠话,扬长而去,留下呆傻的她。

*********************

我没有回病房,而是去‘绝色’。我不知道莫邪是否在那,但我一定要试一试。

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以他黑道大哥的背景如果都帮不了我,那真的再没有人了。仲舒骏还躺在病床上昏迷,可即使不是,我也绝不会再让他遇险,我能选择的只有莫邪。

下车,看着眼前这让人晕眩的街景,迷得睁不开眼。

灯红酒绿的街头,富丽堂皇的场所,名车佳人环绕……

这是怎样一个让人迷失自我、沉迷酒色肉欲的欢场!

我站在门前,手悬空,我不想再踏入的地方我却不得不入。

打仲婉晴的手还有些麻痛,好像拉到伤口了,我紧紧地按着。

舒了口气吐出,用力推门,像是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

门没有开,把手上一双粗糙黝黑的手,我转身抬头,是莫邪,拧着眉头。

我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他这样的出现太过突然,我措手不及。

冷场片刻他开口:“你的手……还痛吗?”声音低沉柔和,眼里含有温情。

我疑惑地看他,躲过他伸出的手,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让我不解,同时心里开始酝酿要说的话和对应的筹码。

他走近,双手捧着我的脸,像批判仲舒骏的罪刑:“仲舒骏根本保护不了你!”

闪过脸,和他拉开距离道:“不是他保护不了我,而是我牵连了他。”如果他不帮我,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不定现在躺在那昏迷不醒的就是我。

这些他不会懂,也不需要懂,我想要尽快进入主题,只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震惊,并且开始怀疑自己。

“你斗不过欧楚宸的,你的那些小动作对他不过是小小告示,完全动不了他!”

“你知道?”我疑惑,更多的是当头棒喝,我自以为严密的动作,不仅仲舒骏知道,欧楚宸知道,连莫邪也知道,我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是我害了仲舒骏,我愚蠢的不自量力!

“我当然知道,就连你从医院来哪条路来的都一清二楚。”我沉默不语地看他,但却看不清他的意图,他继续道:“你不用懊恼,也不用自责,仲舒骏的事与你无关,|Qī+shū+ωǎng|所以,即使是他一辈子植物人,那也是他们仲家自作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一定知道的,这样的含沙射影。

他没有回答,而是抱紧我,“你没有完成的我替你完成,我不会让你受伤,一丝都不会。”他力气大得让我挣脱不开。“不要挣扎,会弄破伤口!”

我再次僵住,他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到底放了多少眼线在我身边。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还有我认定了仲舒骏,我不会离开他,除非他先不要我。”我明显感觉他身上的一震,他放手,嘴角惨烈的垂下。

“今天我是想……”我正想开口,一阵巨响,尽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受惊吓的尖叫。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那边,有人高处坠楼,压爆车顶,鲜血飞溅式的飙出,满地的滴血的碎玻璃。

那个人成大字形趴在车顶,四肢像壁虎般贴着嵌入铁皮,七孔不住地向外淌血,侧着脸,死不瞑目。

这个角度,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变形的脑袋属于JOHN!

我僵着头,不敢相信。

捂着嘴,怕自己经不住尖叫。

“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这事,我想,没有比死人更安全的!”莫邪看着那具尸体,面不改色地说,声音如常。仿佛刚才落下的就是一张纸一般轻飘飘。

“你想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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