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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别惹我-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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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楼和刘弘毅之间本该发生的一些争吵和抱怨,就此被枪声打断。

两人都急忙拾掇好各自的衣裳,准备离开水手舱,出去看个明白,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弘毅拾起仍在一旁的军装,立即看出来这种灰色咔叽布的制服,既不是解放军的也不是国军反动派的,这倒像是北伐军军装……他刚刚穿越过来,还没弄明白自己所处的时间和地点。

这时候,枪声乍响,他也顾不得各种细节了,踊身挡在了舱门口,想要保护女同志——这是革命战士应有的觉悟。

尤其是,他刚刚经历过的保护女人之战,以惨败告终。刘弘毅一肚子装着悲概和愤激的情绪……没能救得下尹雪梅、叶小忆、路和平三人,他到死都觉得不服!

刘弘毅拎着裤子,窜到门口,形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保护态势,然后才开始穿上衣。

叶小楼当然不能那么干,她依旧留在角落里,仔细扣起衣服上的一个个纽扣。

她完全猜不到刘弘毅忽然得了什么疯魔癔病!他怎么忽然就暴走了?

倘若换做了别的女子,也许就会自疑自怯,心里羞愧犯起嘀咕来:难道是我哪里差劲了?大尺度地逊于社会普通人类?以致于遭到了对方的嫌弃?

叶小楼这时候还是袁璧青,她才不会这么去自疑。

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愤怒,也不要太过自怨自疑,淡定平和的道:“弘毅!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努力克制着,但是,又伤心,又怀疑。又生气的语气,还是依稀渗透了出来。

刘弘毅一生都在军统局的枪口之下,冒着性命危险。扮演着地下党外围小破孩的角色,他聪明伶俐。惯会查颜辨色,若非如此的话,他根本活不到去全国解放那一天。

他立即听出来对方的口吻,并非寻常妇女受辱之后的应该有的那种愤怒不服或者可怜哭泣。

他感到头晕,一时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弘毅的那里那里,被对方温暖、柔软、潮湿,以及紧致而温柔的那里那里。密切包容过的记忆,保留得十二万分的清晰。因为这是他的平生第一次啊!直到此刻,他的那里那里,还是湿漉漉的。半大不小,其兴奋度尚未完全退潮。

这显然不是由他主动发起的非法违纪行动。

“我……我……”刘弘毅讷讷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我们为什么会……那个……那个……”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已经羞赧得说不下去。

叶小楼当时就觉得——这孩子……这是忽然失忆了吗?

如果是失忆的话,那么。适才的羞恼愤恨,以及自怨自疑,也就一下子烟消云散。

小楼的心情转好,温情关切道:“刚才!你撞着后脑勺了是吗?”

水手舱的卧铺最小,比火车卧铺还小。啪啪啪啪的时候。确实很容易撞到后脑。

小楼也没有想到,轻轻一撞之下,竟然会产生如此严重的脑震荡失忆后果。

关于脑震荡,她的认识时,这种病症,是可以治愈的,最快也就是一忽儿就能恢复正常,最慢的可能失忆一生。失忆二十年后,忽然恢复记忆的例子,据说也是有的。

她对刘弘毅目前的健康状况十分担心,衣裳也没有完全穿好,就溜下床铺来,移步上前,想要看视一下他的脑后有无淤肿血块。

她确实是不曾听见过对方脑袋撞上铁壁或者铁栏杆时理应发出砰然响动。

不过,女方在那样一种时刻,已经进入了飘飘忽忽,混不知身在何处的迷离忘情状态,她也吃不准自己是不是漏听。

叶小楼想要走过来。

刘弘毅顿时急了,连忙推拒道:“别过来!别过来!有话好好说!请你坐会原处吧!”

一边慌乱着,一边举手摸摸头,诧异道:“没有啊!我的头上没有包!也没有任何被撞受伤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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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不禁哑然失笑。

原是她考虑得不够周全。

对方既然暂时失了忆,那么,在他的眼里,叶小楼应该还是陌生的。

这孩子还是蛮可爱的!当他乍然面对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半果大姑娘时,瞧他紧张得那个样儿,这倒是个老实守礼的好孩子呢!这一点,令小楼心生喜欢。

他的后脑找不到伤,这件事稍稍让人感到奇怪。

不过,这种错愕奇怪的感觉,当即被喜欢和赞赏的态度,覆盖了过去。

此刻,优先妥善应付外面传来的枪声,才是第一要务。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留到稍后再说。

于是小楼笑道:“你紧张啥呢!满船都是你的人!你只须向着门外大喊一声,自然有人跑过来听你调遣。”

“什么?”刘弘毅越发困惑起来。

叶小楼心想:对哦!这孩子正玩失忆呢!我得尽量简单清晰地交待一下才好。万一是刘英贺彪追上来了,自己人互有死伤,那可就不大好了!

于是,赶忙儿分说道:“你是刘少帅啊!这是你家的货船顺丰号。这条船上,有你家一个连的士兵负责保安。我担心枪响来自于我家刘二叔或者贺三叔追了上来。所以,还请你赶紧下令,让手下不要乱开火。在弄清对方来历和身份之前,尽量活捉对方,或者,与之对峙。”

叶小楼担心着误伤和误杀的事情,于是,尽量省去了无关的花絮不提,只提及最急迫的这个部分。

“我是少帅?什么少帅?你家的人追了上来?”

刘弘毅这时候隐约猜到了:自个儿被人当作了一位所谓的“少帅”,同时,刚刚与他那啥的这个姑娘,看来是高高兴兴私奔出来的,那么,刘弘毅也就没有触犯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了。这应该是认错了人,结果发生的误会。而且,看起来,他还是被对方给推倒掉的。这充其量只算是我军防守失败,不算袭扰人民群众。

刘弘毅心中大定,带着求证实的意思,相询道:“你是为了追求自由好爱情,和你的爱人同志,从封建腐朽大家庭里私奔出来的?”

这段50年代流行的台词,对于叶小楼来说,十分新奇有趣。

她稍一寻思,觉得自个儿的出身,可不就是最封建最腐朽的那个吗?追求自由什么的,说得多中听啊!关于私奔这回事儿,小楼的心中其实还是惴惴难安的。忽然被冠以了这样华丽的一个正气凛然的高帽子,她也就心花怒放起来。

掩嘴笑道:“你这是打哪里学来的新词儿!好像广州那边的左翼青年呢!闲话少说!赶紧先办正事儿吧!你是重庆大帅刘德凯家里的少帅公子刘弘毅,这里整船的卫兵,都是你的部下,你赶紧喊个侍从副官过来呀!赶紧吩咐下去,没有判明外来人身份之前,不许乱开枪!”

刘弘毅心中更是纳闷,不过,他却是个干练的革命军人和老地下党,他分得出轻重缓急。

于是用力扳开了窗门上反锁的铁闩,对着外面大喊到:“来人啊!”

然后,忙里偷闲地回顾说道:“重庆大帅?都什么年代了啊!哪还有什么重庆大帅?”

一转念间,他忽然想起了今日遭遇的四川匪变。

刘弘毅的心中咯噔就是那么猛地往下一沉。

——难道!这是蓄谋已久,各地同时发起的连锁匪叛?重庆的反动叛军竟然已经拥立了他们的大帅吗?不对啊!这时候的国民党反动派,流行的编制都是xxx军xxx师的番号,叛军的首脑应该是司令、军座、师座才对。

叶小楼仍然以为对方只是失忆,她扑哧笑道:“这是1916年,重庆当然该有大帅呀!”

1916年???!!!

刘弘毅差点没惊得晕死过去!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听到了他的呼喊,正在快步赶来。

刘弘毅抓紧时间问道:“1916年的重庆军阀,难道不该是刘湘吗?”

叶小楼微微错愕:“刘湘是谁?”

这时候的叶小楼,还是袁璧青,尚未被22世纪来的那个覆盖掉。倘若是22世纪穿越过来的那个叶小楼,听到刘弘毅乍然提及刘湘之名,心中肯定也会剧烈感到不安。

这就是说,刘弘毅来自于教科书上所写的,未被扰乱的那个原版时空。

而叶小楼以及相关的一切,都处在于一个扭曲过歧路位面。

两个似是而非的位面,因为分歧不大,就好比歧路刚刚分开的时候,相隔之距,尚不算远,所以才会有刘弘毅从正版时空穿越过来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说:倘若22世纪来的叶小楼得知此事的话,她也是可以设法想辙回到正确位面去的。

可是,在1916年三峡河道白帝城码头上停泊着的顺丰号货轮上,这两个年轻人谁也搞不清事情的真相。

这时候,刘家军领队的副官已经跑了过来。

刘弘毅无暇再问,立即按照叶小楼的意见,将其意图布置下去。

……

第二百七十五章 鱼儿离不开水

把一切交待完毕之后,副官得了令,匆匆离去。

这时候,两个人的衣裳也穿得快要齐整了。

刘弘毅一边抬手系着领口上最后两枚纽扣,一边极其审慎地走回舱中。

叶小楼的衣服也穿好了,正在抬手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鬓。

她心中暗自揣摩着:“弘毅这孩子!接下来,倘若优先去问刘湘什么的,那就是个势力野心的自私家伙。倘若优先打听私奔的事情,问及刘二叔和贺三叔何许人也,是否至关重要,一旦受伤或者死亡,会不会难以收场,那么,他就是个总览全局的好家长,爱民如子。倘若……倘若前面两者他都不问,优先打听叶小楼究竟是谁,那么,他就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和家人的大色鬼。”

小楼当然喜欢对方是个大色鬼,这样才够爱她啊。当两个人没有那啥那啥之前,色鬼兴许是个贬义词。当两人行了夫妻之事以后,当然希望对方是越色越好!

他会优先提出哪个问题来呢?

刘弘毅守在门口,没好意思深入。他停在那里,问出了一个以上三者皆不是的问题来。

“这个……同志!……刚才……怨我鲁莽了!没有伤着你吧?”

这句话害得叶小楼纠结不已,既没办法欢喜,也谈不上伤心生气。

小楼却不知道,在二十多年后的成都威士登电影院门厅里头,一直保留着蓉城大明星叶小楼小姐的海报,在各种香烟火柴招贴画上,也依旧画着她的脸谱。

刘弘毅认得她,只不过,因为相隔了二十年前,他完全想不到她就是她。

刘弘毅认定这个姑娘乃是叶小楼小姐的女儿,所以才会生得那么相像。

可是,当他听说此刻还是1916年的时候。他彻底迷茫了。

刘弘毅出生于1932年,当他英勇牺牲在1950年的匪乱当中时,年仅18岁。

而他牺牲时,拼死想要保护的三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叶小忆。小忆和小楼并不很像。不过。因为都是姓叶的缘故。令得刘弘毅心中,对船舱里头邂逅的这个青年女同志,充满着想要保护之心。更何况说。他们刚刚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刘弘毅可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坏人,他是一名光荣的革命军人。

他最在意的就是触犯军规,丢了革命军人的脸,又或是误伤到了革命群众。

革命军人好像鱼儿,人民群众就是长江大河和汪洋大海,鱼儿离不开水,军人必须爱民。

所以他第一优先考虑的是:对方有没有伤到。

刚才,刘弘毅抽身逃开的举动太过鲁莽急躁。他自己的小兄弟也被掰得来十分疼痛,至今尚在隐隐难受,故此,他担心起对方的健康问题来。

小楼却料不到此事背后还有这样复杂的一段曲折,于是半怄气半揶揄的道:“哼!有没有伤到?你说呢?!”

这么说起来,那分明就是伤到了啊!

刘弘毅又是紧张。又是抱歉,一冲动就向前多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事情没对,倘若是伤到了那里那里的话,恐怕……恐怕是轮不到他来关心和探视伤情的吧!

他赶忙住脚。挺在那里,很是惭愧的道:“这……这可真是对不起……请问……我应该为你做点啥才好呢?”

小楼这时候并没有跟对方见外,她和他都已经那啥过了,把对方视为自己人。

小楼只当对方是临时性的失忆,等他回想起一切来,也就没事儿了。

于是,继续顽笑道:“被你碰坏了的东西,要你赔!”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在她的视角里,弘毅的头上既然没伤,那就不是脑震荡,他随时可能恢复记忆,说不定上一秒已经恢复了,说不定就在下一秒想起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来。

她同时也考虑到了,在对方恢复记忆之前,是把她视作陌生人的。

跟他一本正经地从头开始认识,似乎很傻气,跟他说出些情热过火的疯话来,又怕把陌生小青年吓到。

于是她一语双关。

刚才的那桩好事儿,根本还没完呢!那种事情半途而废的感觉好难受啊!这笔帐迟早要他加倍奉还回来。

当然,对陌生青年来说,这也是很得体的一种表达。

你伤了人心,也伤了人的脸面……倘若你从此再也想不起来……而你却记得刚才两个人的那里那里,亲密交接在一起的那个要命的环节……这叫一个女孩子如何继续做人!这真是一件伤心烂肺,教人抓狂快要发疯的可怕之事啊!这必须得赔!

刘弘毅显然是没有懂得起如此细腻微妙的心事。

他傻傻的道:“啊!你是指的伤心难过吗?这要怎么赔?”

随即,他觉得此话说得十分不妥,听上去好像有点赖账的样子,这可不是他的本意啊。于是赶紧补充道:“怨我太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倘若知道该怎么赔的话,我向mao主席保证!一定赔上!”

哎!叶小楼大感失望。这孩子看来,失去的不只是记忆,性子也变了不少。

刘少帅本来是个沉稳老练,而且忠厚热情的人,忽然之间,变得笨拙和傻愣愣的了,同时,他的嘴里还多了些奇怪的新词儿。“爱人同志”、“封建腐朽”、“向mao主席保证”,这些都是刘少帅从来不曾说过的语言。

“mao主席?”袁璧青不是后来的叶小楼,她表示对这个奇怪的誓言十分好奇。

刘弘毅自己也觉得失言,1916的时候mao主席还在读小学或者高中吧?他算不来。也不打算去细算。

顾左右言他道:“这位女同志!请问,我应如何称呼你呢?另外,你是私奔出来的吧?刘二叔和贺三叔有什么识别特征?请告知我,我好出去通知大家,予以保护!”

这倒是件正经事儿,有效地转移了叶小楼的注意力,她也没好意思再去纠结小儿女心事,以及mao主席的相关八卦。

“特征……两个都是三十四、五岁上下的络腮胡子,可能穿着便装,绸衫或者布衣都有可能,我吃不准!”

小楼皱眉道:“你得让我出去,我亲眼去看看!”

刘弘毅果断反对道:“不行!万一枪响另有原因,万一是其他敌人偷袭而至,你一个女同志,太冒险了,我必须对你的安全负责!”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提及女同志这个词了,叶小楼并不诧异。保路同志会和同盟会员们,都是互称革命同志的。这是年月,倾向于南方进步势力的,经常使用这个称呼。只有北洋系各地官兵,不称同志。

刘家本来就在南北两派之间游移不定,使用同志的说法,并不叫人吃惊。

而刘弘毅是刚刚才死在一次惨烈失败的保护行动之中,保护妇女儿童,是他前生未竟之愿,他死都不肯瞑目,他满脑子装满了保护念头。

“女同志怎么了?”叶小楼开始变得不高兴。

贵为帝国公主的她,虽然很清楚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可是,围绕在小楼身边的人,为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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