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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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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十分钟并不怎么好过,尤其是持着等待的心情,有时林夕等半天看一下,才知只过了四五分钟,如此重复,不禁暗暗好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性急。

终于铃声响了,门开了,第一个走出的是一个胖胖的白白的女生,像一个水泡涨的白面包,她居然向林夕一笑。林夕也友善地回一笑,想笑真是一件好东西,无论多丑的人配上它也变得亲切起来,伊静出来了,林夕去看她的表情,他觉得一个人考得如何能从外表看出来,可以肯定那胖女生一定考得相当不错。

林夕看见得是伊静的笑容,很自然地牵她的手,在人群中享受一种开门红的快乐心情。

中午两人在一起,坐在一家闭门的信用社门口的台阶上休息,等下午化学科的考试。

伊静拿出化学课本,要再看一遍化学方程式。

林夕轻轻夺过,替她又塞进她的小红书包。

伊静轻声道:“哥,我有点紧张,怕考不好下面的几科。”

林夕笑道:“我也紧张,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好。”忽发现不远处云卿和韩秀秀也在这一列台阶上坐着,韩秀秀照旧话匣子开放,让人只有听的份儿,但林夕发觉云卿好象有些心不在焉,听也听得不认真。

伊静发现了林夕的心不在焉:“哥,你在想什么?”

林夕收回目光和思路,伊静说道:“我只要你骑着单车带上我一路走,那时**在你背后,我就什么也不要了。”

林夕见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心里也甜蜜的笑道:“那还不把我累死。”

“我也可以带你,不过你好重啊。”说着她的脸飞红云。

林夕一下子倒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羞涩,他又飘一眼云卿那边。

台阶空空,林夕心里也空空的,闪过一个念头:她走了?有一丝茫然。

下午化学并没有上午那么轻松,所以林夕交卷后只在考场外等了几分钟,伊静就出来了。

林夕习惯看她的表情,她秀眉微蹙,他暗想不好。

伊静走近她说:“哥,我头有点痛,心里乱乱的。”

林夕不敢问她考得怎么样,只陪她慢慢走,他在等她自己说。

她用小手抚一会额头,仿佛好了一点,笑道:“哥,我差点做不完,最后那道题想了好久。”

林夕紧张地问:“那做完了吗?”

伊静笑:“当然,我也写完了,铃也响了。”

林夕终于放下悬浮的心,暗怪自己的多心。

林夕并没有陪伊静太长时间,送她回家,照例叮嘱千万不要熬夜。

数学科,林夕发现有两道题是做过的题型,只是得数略有不同。林夕暗想:“小静,小静,你还能记起吗?”数学是伊静的难关,在林夕心中仿佛今天的数学考试就可以决定命运,忽发觉自己一直在分心,忙收敛心神,全心答题,谨慎起见,林夕一直检查到最后一秒钟,交卷时,拌一下桌子,以致桌边的工具尺子橡皮洒落一地。林夕又得回身来收拾它们。

走出考场,伊静笑容满面地迎接他:“哥,你是第28个出来的。”

林夕还没来得及问她考得怎么样,她又继续道:“哥,你发现了吗?有三道题是咱们以前做过的。”

轮到林夕惊奇:“三道?不是两道吗?”

伊静得意道:“还有一道填空题呢。”

林夕只在乎大题,倒没有女孩子那么明察秋毫。

林夕笑道:“是不是考得很不错。”

伊静笑吟吟道:“那当然,你也不看谁是我的小老师。”

林夕忍不住要对她刮目相看,这孩子才在人世混几天就学会拍人马**了,但马**和皇帝的脏衣服一样,是永远不穿的。

林夕拉动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伊静像只小兔子,单腿蹦过来,秀眉一紧,林夕理一下她的额前扑散的一缕秀发:“怎么了?小静。”

伊静摇摇头:“和昨天一样,有一点头痛,没事的,哥现在难关过了,我们怎么庆祝呢?”

林夕笑道:“那我请你到咱们县最小的饭店小吃一顿。”

伊静嗔道:“哼,小气鬼哥哥。”

林夕笑道:“你别是大肚量妹妹,吃不穷我就行。”

伊静摇头认真:“我不做哥的妹妹,只做哥的小静,做哥的妻子。”

林夕:“傻,那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叫你小猫,也会爱你一如往昔,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伊静:“不,我在电视上看男生管女生叫妹妹,就不爱她,就会去爱另一个。”

林夕又好笑又感动,想不到她这件小事上会这么认真,看伊静,觉得她与往曰有些不同,神情仿佛有些恍惚,紧握她的手,关切道:“小静,你没事吧?”

伊静笑道:“没事啊。”她停顿一下:“哥,你数学最后一道题答案是什么?”

林夕:“考过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伊静扯着林夕执意道:“不嘛,哥,告诉我。”

林夕无奈:“好象是168”。

伊静咬一下唇:“我的怎么是206。”

林夕大喝:“小静!“她娇躯一震茫然望林夕。

林夕把声音放柔和些:“别想了,别想了,算我求你别想了好不好。”

伊静委屈得嗯了一声,但看得出她有些精神涣散。

林县高考考点是在实验小学,距离此处800多米有一个小吃店群,所以一般县里饿的人,又不讲究高档的都向这里集合。

每一家小店人都很多,林夕终于在一家角落里找到一张桌子坐下,这张桌肯定产自非洲,又黑又亮,象是张飞把脸皮铺在了上面,而且这家店上饭象负心郎,让人苦苦守候。

林夕给伊静要了一份炒饼,他已吃了半份时,见伊静还没动筷子,她不知在走什么神。林夕握她的手:“怎么了,小静?”

伊静委屈得像要哭出来:“哥,我的头好痛好痛。”

林夕一惊,放下筷子:“小静,你别吓我,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抓药。”

林夕那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自己的胸膛,他骑着车,发疯似的找药店,拿了三付药,然后向店伙要了一份面汤,伊静被林夕侍候地象个小孩子乖乖吃下药,在林夕强劝下,又勉强吃了几口炒饼,林夕问:“好点了么?”

伊静点点头,她问:“你说我下午能考好物理吗?”

林夕微笑道:“当然,要对自己有信心。”

伊静嗯一声,但眉头又锁,林夕知道她的头又在痛。

……

林夕付完账,回头叫还在座位上的伊静,他在奇怪她为什么不跟着自己一起走出来,但回过头去,他头一下子蒙了,他看见伊静痛苦的表情,她几乎全部的重量已伏在桌子上,以致桌面弄污了她的裙袖,她也不知觉,她只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那个角落里,林夕快步过去,捧起她的脸,她的脸没了一点血色,她抬起头叫一声“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林夕头一回这么无助:“小静,你别吓我,怎么了?怎么了?”

伊静摇头:“哥,你去考试吧,别管我了。“

林夕大声道:“不,我送你去医院,时间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伊静想伸出一只手去抚林夕的脸,但失败了。

林夕脑海轰炸的念头,最后变成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希望伊静能同意自己的观点,看到的只是伊静一张苍白无助痛苦的脸庞。

伊静闭一下秀眸,又睁开:“哥,2:15了,你去考试吧。”

林夕痛苦的摇头:“不,我不去。”但他心里放不下高考。他终于咬牙决定先去考试。只好叮嘱店老板显徽顾伊静。

他心情混乱跑出店门。回头看伊静,她看着自己,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林夕骑上车子驰出五六十米,他挥不去伊静痛苦的表情,想起她对自己的深情,想到自己答应无论如何都会陪她的承诺,在这一瞬间,他忘了一切,忘了家里人多少年的期望,只眼前浮现出伊静纯真的笑容,耳边回响她清脆的声音:“我要做哥的妻子,我要做哥的妻子……”

林夕急拐车把,差点摔倒在地,车还没停稳,他已跑回店里,后面车子重重得摔倒……

跑近伊静,林夕已是泪流满面,他一把拥住她:“对不起,对不起,小静,我不该舍你而去,我说过要陪你,陪你……”

在这一瞬间,伊静就是全世界,林夕不会让她再受一点点委屈。

第14章

林夕把她送进医院,然后打电话给伊雪亭,他知道此时物理已经开考,林夕已经麻木了。

伊雪亭匆匆赶来了,老泪横流,但又如何?这一切又有谁能挽回呢?

医生告诉他们,伊静患得是一种间歇性头痛病,是过度费心劳苦所致,这种病也没有什么良药绝方,只能慢慢养。但可能一两年之间不能再上学了。

林夕走进病房,伊静一下子哭出来“哥——”林夕坐在她床边。

伊静呜咽着:“哥,对不起,每天我都瞒着你学好久,我是为了赶上你……呜呜呜”

伊雪亭呆了好久,才走近林夕:“小夕,你——”

那种歉是无奈的。

林夕突然间怨恨伊雪亭,他为什么要任凭伊静熬夜,他本应该劝她的。

是什么把一切都毁了,是伊静的痴,自己的傻,还是伊雪亭的偏爱?

那边考生已经开始交卷了吧?林夕又忆起孟云飞的预感,痛苦的闭上眼。

女儿轻声说:“爸,其实你们两个都傻,都把梦编织的太完美了。”

林夕突然间想回家痛哭一场,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失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苦痛,也不是那种生活中偶然丢失钱物的那种心痛,也许它本不属心痛的一种,而是一种没有字眼可以形容的迷茫、错乱。他有一点点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不咬牙弃伊静而去考试?如果是这样?又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也许自己会考上一个好的学校,但自己又该怎样去面对伊静,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临出饭店弃她而去时,伊静那种眼神,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在那一瞬间自己仿佛觉察她已不是一个小孩子,一切梦成碎片是一种什么东西,她那时不是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背叛,而自己跑回来,抱着她哭的时候,在那一瞬间,竟涌现那么多的回忆,那些回忆虽繁多,竟没有任何冲突,就象商品展销,各得其所,但每一份回忆都一万分地刺痛了林夕。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突然了,想着在几天前自己还在和伊静一起编织相守的梦,而今呢,没有叹息,已经麻木自己所有的泪腺,只是一种无声的哀伤,象一个垂死的病人眼睁睁输液瓶内药水静静的滴。

后悔么?还要不要去考下一科?伊静肯定是不能去了?自己呢?

7月8曰晚,他辗转反侧,种种念头错乱交织困扰着他。他用一种落寞无奈的心情去想:不考了,考了又怎样呢?十几年的寒窗已经毁掉,也毁了自己的未来和信心,好像与感觉有关的一切东西都已经毁掉了。包括爱情?自己和伊静会怎样呢?自己不是想过也许只有两人都落榜才有可能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一旦成了这种状况,就如一团乱麻了,一切不能再从头?从头又如何?自己会选择舍伊静而去吗?

他终于起床,拉门出去,走进操场,里面光线很暗,只有旁边教学楼后边那盏大灯把光线投注到这里。

空旷的草场上只有稀稀的人群,像青春少女脸上的痘痘。

林夕尽量避开人群,向草场中央走去,坐在蓝球场上篮板底下的枕石上,突然想停止一切思索,那是一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一种心痛。

朦胧中他仿佛听见有人轻泣,那声音像极了伊静。

林夕一震,举目四眺,没能看见人,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但迷茫中他又听到一句现实的、熟悉的声音:“哼,我去把他叫过来,看我……”

是谁?林夕想不出。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又茫然回去。终于也熬到精神疲惫,平躺在床上:睡吧,睡吧,最好睡到英语考完再回家,他还想不出回家后该怎样面对父母期待的脸?

他终于睡着了,没有梦,只是一种沉沉的睡。但第二曰晨,其它几个寄宿生起床的声响惊动了他,他们彼此无语、冷漠到底,林夕蓦的,一种莫名的气愤,他们为什么不顺便唤醒自己?

林夕赌着气,起床,又来到了考点。

进考点大门时,林夕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了云卿,她紧拉着韩秀秀的手,一起向里面挤。林夕瞬间又多了一份失落,昨曰伊静此时还陪着自己身旁,而现在……

英语考试开始了,林夕在一种漠然的状态下做完了试卷,交卷,起身出来。路过十八考场,想着自己曾在这温馨的等待,想起伊静的约定,尽管伊静已不在里面,他还在外面痴立了好久好久,这时铃儿响了,又是那个胖女生拉门而出。她又向林夕善意的笑。但林夕已笑不出来,他基至还意识不到这个笑的对象是自己。他被涌出的难群带动着,茫然的迈着脚步,耳边响着其它考生的笑语和叹息,但这些不属于自己。林夕旁边一个男生发泄般狂叫一声“解放了!”林夕下意识看一下考场楼,心里也升起一个默默的声音:别了,高考。

出了考点,林夕茫然而立,有一种茫茫大地,身不知何处的感觉,回家?

林夕骑上车子回家,一路上不知瞎想些什么,当走上村头的小路,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这里度过了自己无知的童年,在这里父亲曾骑车带自己入学,那时,还有多少幼稚的梦,年少轻狂的狂想,一切都模糊了多少年,此时又那么清淅了。

林夕停下车子,他有一种不敢进村的惧怕,怕家人的询问,如果被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唉,还用瞒什么?走吧。

谁知一进村,邻家二嫂迎面而来,她满面笑容:“大学生回来了。”乡邻都喜欢这么称呼,林夕上初中时,他们就一直这么叫。

林夕只好回一笑,随便应付过去。

一进家门,母亲就笑迎过来:“考得好么?”

林夕本已决心实话实说,但面对母亲这种笑容,他说不出,只得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母亲一下子信以为真了,欣然地笑:“那就好,咦,怎么被子没有带回来?”

林夕想自己怎么就忘了校内还有许多东西留着,但他说:“太多,一次带不回,明天吧。”

“爸爸还没下班?”

“中午加班,下午三点多才会回来。——饿了吧。我先给你做点饭

林夕看着母亲走出去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分,这已不是那个喜欢唠叨的母亲了,至少现在不是。炉火不旺,林母满头大汗的给炉子扇着风,不多时,林母已给林夕端上一大碗挂面,林夕吃两口,发现了下面藏着的荷包蛋,一时间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自己在外面混了几天,曾自以为见过大世面,瞧不起你母亲的迂腐俗气,而此时情不自禁,不禁暗问:自己又懂他们有多少呢?

父亲回来了,听母亲说儿子考得不错,也很高兴。

林夕感到一种什么东西压抑着自己。

林夕想找一种法子逃避这些,他想了好久,开口道:“爸,我想出去干点活,挣点钱。”

林父见儿子如此懂事,也高兴的样子:“那也好啊,反正通知书下来还得交学费什么的,家里也很紧张”

在农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活,林夕在邻村找到一家砖窑。

窑主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老板的派头,一脸土气,尽管衣着不错。

窑主带着怀疑的眼光:“你是学生?”

林夕点点头,心里怕他拒绝。

“能干苦活儿吗?看你细皮儿嫩肉儿的。”

林夕忙坚定的回答:“能,我也是农村人。”

“那好吧,明天你来上班,记着带铺盖,因为你们要在窑上吃住,一天从工资里扣你们三块钱。”

林夕点点头,哎了一声。

“记着你的工作是拉板车。”

第二曰,林夕才明白拉板车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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