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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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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诸官骤然变色,虽然朝臣之间不少人曾对秦惑遮住容颜之举有颇多微词,但是他们也只能限于私底下谈论,毕竟外面的传言是说秦惑太过俊美不欲引起不便,是出于对他的尊重。

眼下苏植一上来就直言不讳他们不敢说的话,一时间叫他们既快意又期盼更是惊惧他的大胆。

帝后坐在上首当没听出苏植的语意,两人都笑得一脸和善。

花著雨嘴角微翘,侧目关注秦惑的反应。

“我乃修道之人,如不是天命在身,此刻应当隐于深山之中独享安宁。只是如今天下已现将乱之象,我不欲见世人受苦,故遮了黑纱蔽以不见让万千百姓受苦双手沾满鲜血之人。”

秦惑嗓音依旧磁性而低醇,语调也是不疾不徐,充满悲天悯人,而语意里分明是在暗指苏植欲挑起天下战端,是个刽子手,他不愿见这种人。

花著雨心里暗笑,本以为秦惑没有脾气,却不料骂起人来拐弯抹角完全不带脏字,境界高着呢。

苏植闻言哈哈大笑,站起来直是抚掌,“差点忘了大人如今是天道宗的宗主,怎是普通道观里的那些神棍可比?恕罪恕罪……”

秦惑不愠不怒道:“太子殿下这等记性,回头该看医了,可别忘了开些药回去吃。”

两人一上来就唇枪舌战,大出众人意料。

苏植眉目张扬,出言如市井地痞,大骂秦惑就一神棍,毫不给面子。而平日给人斯文高洁的秦惑居然也拐着弯骂回对方该吃药了,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真正是令人大跌眼镜。

不过相对于秦惑的阴柔,花著雨却更欣赏于这位传言中的毒太子的明目张胆——这个世间,众目睽睽之下,恐怕还真不曾有人敢如此对秦惑大不敬过。

“国师先请坐。太子殿下此次来得仓促,我们大夏还不及准备,不过殿下先前说是有要事相商,现在国师大人已到,不知殿下是否可以告知了?”

楚明秋本来抬出秦惑是想让他融洽一下气氛的,结果因为苏植的出言无状而适得其反,只得挥停了舞姬,自己又把话头接过来打圆场。

秦惑和花著雨一起坐了下来。

苏植瞟了他们一眼,饮着美酒笑嘻嘻道;“自然是有要事相商。多年来,我们两国算是交好,为了邻里和睦,大夏曾多次嫁公主到我们西齐,我们西齐甚感欣慰。而本太子自小就向往中原文化,自打被封为太子之后,此情结就愈发不可收拾。故此,本太子此次来,不仅是希望见识大夏的风土人情,更是希望能在大夏找一位温柔婉约的女子为太子妃。不知大家认为可否?”

他这番言论好比平地炸起惊雷,震得在坐众人差点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之前的花著月嫁出西齐不出几月就死了,现在才隔两三年,西齐又要求娶,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何况还是这个恶名在外的毒太子?

可是如今的情势,是西齐要将江水断流,赵克光带领使团出使被扣,这西齐就是一个不讲信誉的无赖,若是不依了他,要想两国讲和,恐怕是件万难的事。除非出兵攻打过去,这种可能,却是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众人皆忧心忡忡。

花著雨自然也想到这些,不由侧目朝苏植看去,据悉花胜南与他暗有勾结,如今他神不知鬼不觉突现京城,恐怕得益于花胜南不少。只是他的求娶又是何意图?

这让她不得不想起已死去花著月,还有他多次派半月杀来动她的事,难道他的目的是自己?西齐杀了花著月,难道还不放过她?

此时说完话的苏植也恰好朝她看来,两人视线在半空相遇,如晨光初遇朝霞,尽管无声,却暗潮翻涌。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浮上心头,花著雨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稍一寂静之后,宝兴帝先开了口,笑道:“太子既然仰慕我们中原文化,希望体验我们大夏的风土人情,不若先在大夏住下。我们大夏的女子多是温婉娴淑,时日稍长,太子一定能碰上一位情投意合的女子,成就一段佳话。”

“多谢陛下盛情。只是本太子事务繁多,在大夏住下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希望陛下能履行我们两国多年的惯例,能嫁一位公主给我,以固我们两国的邦交。”

苏植直接点明要娶公主,在坐的大臣都暗松了口气。婧皇后则微皱了眉开口道:“我们才嫁了福宁公主没两年,现在太子又求娶,这可是于理不合。”

苏植大笑,“皇后娘娘何必如此拘泥呢?若是在明年开春之前得办我的大喜事,你们农田里的庄稼也岂非能适时播种?”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不尽快嫁公主给他,明年的两江河他一定断流。

宝兴帝和婧皇后对视一眼,而后问秦惑,“大人有何看法?”

秦惑微摇头,“这等政事不必问我,皇上可以听听其他大臣的意见。”

那些大臣生恐惹祸上身,哪敢提意见,只是唯唯诺诺说一切听凭宝兴帝安排。

宝兴帝面色阴沉,楚明秋一扫诸臣,眼里闪过一抹戾气,沉声道:“父皇若是把此事交给儿臣来办,儿臣一定让父皇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宝兴帝没有出声,楚明秋自认为他已经默认了,便扬声对苏植道:“既然太子执意于再娶我们大夏公主,又有何不可?正好我还有一个未议婚年龄相当的妹妹安宁公主,若是太子有诚意,倒可以按着我们大夏的规矩求娶,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想不到殿下如此爽直,如此一来,我也就成了大夏的女婿,自该在此多流连些时日。哈哈……”

双方相谈甚欢,在场之人也同时暗自抹了汗。自顾家倒台,明妃被打入冷宫,安宁公主就成了无主的孤魂,宝兴帝当日对她的宠爱亦不复存在。如今被楚明秋落井下石,成为一棵拢络西齐的棋子,根本不足为奇。众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花著雨素来知晓楚明秋的自私自利,现在顾家倒,太子关,他又有秦惑相帮,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只十多岁的楚明寒的存在,他完全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不怪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苏植的婚事,以期将苏植先稳住。

此事一谈妥,众人皆欢,于是歌舞声又响了起来,花著雨看得了无趣味,正待起身,就见一宫女过来相请,说是太后请她去一趟慈宁宫。

花著雨暗叹一声,这一去太后那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她看向秦惑,秦惑只低声道:“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以你的聪慧,自然不会觉得太后难相处。”

花著雨随那宫女前往慈宁宫,半途却遇见安宁公主,她似是也得知御花园那边已将她的终生大事定下来的事,一脸泫然欲泣,正要冲去慈宁宫向太后哭诉。

花著雨本想当没看见她避过,她却驻足唤住她道:“你是不是也在笑话我即将步你姐姐的后尘?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活该?”

是又怎么样?花著雨暗翻了个白眼,勉强笑道:“公主多心了,臣女再怎么不知高低,也不敢笑话公主。”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安宁已不复当日的跋扈,神色间无比凄哀,“不管怎么样,等下到了慈宁宫,你也要求着让皇祖母不要把我嫁去西齐,不然我就要骂你没人性。”

花著雨无语。只得敷衍着和她一起朝慈宁宫走去。

到了慈宁宫,只见宫外有几个腰插长剑的侍卫把守,这可是不常见的。他们冷声盘问了两女一番,说太后身体不好,正在休养,不能让那些跟随的宫女进去,只让她们两人随那领路的宫女进去。

花著雨反正是一个人,安宁没办法,只好把几个宫女留在了外面。两人随那宫女前行,只觉整个慈宁宫寂静得异常,四周也不见宫人行走,那领路的宫女把两人带到偏殿,叫她们稍等,便行退了下去。

那宫女才离去,就听得里间隐约传来说话声。

“现在楚明秋的势头正盛,再加有贤王和秦惑相助,如果我们现在提早动手,恐怕皇上就要因他的功业先行立他为太子。”这个女声似是陈太后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动手的话,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得手,恐怕也难得民心。”这是个粗厚的男声。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坐大?若是等楚明秋真的登上帝位,我们陈家和舒家必定会被斩草除根,你难道能容忍这等惨事发生?”

“……不然,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的情况下,我看你还是先想个法子把立楚明秋为太子的事再拖一拖。毕竟我们寒儿年纪还小,心智不够成熟,心机也及不上楚明秋,还需要些时日再培养培养。”

“唉。所以说我们还是上了楚明秋的当,不该如此和他一起合伙逼退太子,现在他的时机已到,我们却准备不足,真是一错皆错。”

“这只能怪你,当初不该心急把刘妃杀了,不然,现在若是有她相帮,我们寒儿何至到今日不上不下的境地?”

“你还说?当年她生下一儿,我让你把寒儿和她的儿子交换,你却失了手,叫她给发现了。你当场杀了她的儿子,你以为她还会把我们的儿子当亲儿一样抚养?如果我当时不叫人下狠手灭了她的口,事情不知会闹得多大。”

花著雨和安宁听到这里,两人同时抽了口冷气。楚明寒的生母确实是刘妃,其父亲是晋安侯,当年掌管着八万京畿大营军权,称之为国之肱骨,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听说刘妃是在生楚明寒时难产而亡,晋安侯曾大闹皇宫,被一干文臣弹劾,又有人适时查出晋安侯勾结外贼故意杀了刘妃,被皇上下旨抄了整个侯府,男被斩首,女做官妓,整个刘家人下场极为惨烈。

如今听来,这分明是一场宫廷密谋。照这两个人的谈话来分析,明明是陈太后和不知是谁的男人苟且怀孕,并与刘妃同时生儿。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名分,她便想把自己的儿子和刘妃的换了,结果被刘妃发现,这个男人就杀了刘妃的儿子,刘妃要告发,陈太后便令人将刘妃给灭了口。

好个心毒的陈太后!

想必后来晋安侯查出蹊跷才大闹皇宫,结果反而被陈太后与陈太傅一伙抓住把柄,一举将整个刘家给抄了家,才造就了现在这个并非宝兴帝血脉却能争夺皇位的楚明寒。

第130章 无解的死局

再有,刚才陈太后曾说我们陈家和舒家,难道这个男人姓舒?那么与陈家有关系的舒姓,就是他们的儿女亲家舒家。

舒娟的母亲是嫁给了舒远山舒将军的嫡长子,而这位太后勾搭的,不可能是自己侄女婿,却不知又是舒家的哪号人物?而他们的胆子天大,竟然敢将野种用计谋把身份挂在皇室的名下,看来这陈家和舒家分明有谋朝篡位之心,如今只是时机不对而已。

“刘妃是什么人,没人比你更清楚。我当时杀了她的儿子,也是想断了她的后路,然后用晋安侯的安危再威胁她,一定可以让她就犯,乖乖的视我们的儿子如亲生。结果你却自以为是的令人将她给杀了,闹得后来不得不将他们满门抄斩,无故让寒儿现在少了份助力,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怎么还反过来怪起我来?”

男声渐显不悦,声音竟是提高了几分。

“哼!你别给我提这些陈年旧事,如果我当时不让人下杀手,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刘妃那贱人心软?”

“你……吃醋也没有如此不顾大局的……”

两人在里间渐起了争执,外面的花著雨已惊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陈太后是在与情人私会的话,没道理这个时候会叫人请自己过来。那么刚才去请自己来的宫女是谁所派?

忽然之间,她好像闻到一股莫大的阴谋气息,虽然不知究竟是什么阴谋,但是必定事关身家性命!

想到此,她就欲往外面退去,此时似乎亦知道情况不妙的安宁公主已吓得脸色泛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蹬蹬蹬朝门外跑去。花著雨想拦她已不及,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焰闪电光之下,顿时朝偏殿的一张石墨色帷幔后闪去。

与此同时,里间果然已传来沉喝声:“谁?”

然后有衣袂声破空传来,直朝门外掠去。

“什么人?胆敢乱闯慈宁宫!拿命来——”

“救命——有野汉子要杀我——”

“原来是安宁,赶快拦住她!”

男子的追杀声,安宁的救命声,陈太后的喝斥声,一时间充斥在殿门外。而据花著雨的估算,就算安宁跑得再快,从那男子的破空声中可以判断,安宁绝没有逃出慈宁宫的道理。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叫她更为吃惊,因为她听到殿门外传来了金铁交鸣之声,然后听到男子的怒斥声,“你们两个叛徒!是想造反吗?”

“混帐!你们敢背叛我?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不好,门外的护卫都中了暗算……”

“马上让齐卫带人去追踪,务必封了安宁的口!”

外面的喝斥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良久之后,才听到陈太后颤声急道:“看来今天我们所说的话都叫安宁听去了。如果安宁的口封不住,我们两家肯定都要完了。这这这……该是如何是好?”

“哼!如果安宁敢不识好歹到处乱说,我定叫她五马分尸!”

“说这些有什么用,该想法子应付接下来的事。”

“怕什么?我现在就叫人去把寒儿接来。他们若是敢对你动粗,我舒家军首先就不会答应。来人!听令!即刻让人调集五百精兵从密道入慈宁宫,再调集一千精兵到皇宫门外,给我来个里外合击。”男子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你先在这里稳着局势,万一情况不对,你就带着寒儿从密道走。”

陈太后问:“那你呢?”

“我自然现在就去通知陈太傅,叫他现在就准备起兵,让他一边造势,我一边排兵接应,先擒了皇帝,再拿楚明秋和秦惑,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在排兵布阵,私毫不再掩饰其谋朝篡位之心。帷幔后面的花著雨听得直是叹气,究竟是什么人算了这出戏?难道就是为了逼太后这时候造反吗?如是这样的话,对方分明有备而来,陈太后一伙绝难成功,这只不过是陈太后在自掘坟墓罢了。

她知道接下来这慈宁宫肯定有一场血战,在这期间她必须要想个好的出路离开这里,不然就要被殃及池鱼。

她四下一顾,但见帷幔后面是一个多宝格,绕开的话,紧挨着的是一个木格窗,窗上挂着一幅大展鸿图的绣屏隔开内外。

如果她想悄然离开,去到外面肯定不行,因为陈太后此时已唤来众宫女和一些不知从哪里来的护卫,已井然有序的非开。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个窗子钻进去,找到那个通往宫外的密道,能神不知鬼不觉一走了之。

想到这里,她瞬间毒针在手,先在绣屏上擢了个小孔朝里看,果然看到一间起居室里中间的地砖被搬开,不少身穿软甲手持刀剑的身手敏捷的兵士从里面络绎不绝走出来。眨眼间就上来三四十人,随后里面就没了动静。

眼看那四十左右的兵士训练有素的朝外间行去,花著雨牙一咬,紧盯着最后一个兵士,悄然跟上,蓦然一针刺向他的后颈,那兵士猝不及防之下,转眼就朝地上软倒下去。

花著雨赶紧无声扶住,拖到帷幔后面,迅速扒下他的外衣软甲套上,戴上盔帽,反而朝那个密道走去。

密道石阶而下,里面略有灯光,不远处隐约还有急促的脚步和说话声,就在她才下了四阶之际,殿外已传来喧哗声,然后是安宁的大叫声:“太子哥哥你看,这里面出来了好多人,不用说,花著雨现在一定被他们抓起来了。如果现在不把她救出来,他们一定会杀她灭口。”

花著雨整个人都呆住!

太子哥哥?难道安宁跑出去是去叫楚霸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男声差点让她气得吐血。

“皇祖母,花著雨向来是个聪慧的女子。就算她今天听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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