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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上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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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笑着说:“急什么,再好好努努力。”

这说管说,可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锦绣十月怀胎的光荣使命已要完成。

家兴在部队接到锦绣妈妈的电报,说锦绣已经生产,生了一个大胖儿子。正好家兴每年一个月的军官假期还没休掉,就立即打了个报告送到师政治部。

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家兴拿到了假期的批条,马上那个就离开营房到了镇江,乘上了火车,当天下午回到了家。他见过妈妈后连忙赶到产科医院,到医院已是晚上七点多了。锦绣住在一家产科医院三楼六病房的十六床。

锦绣一见家兴来了,真是又高兴、又有点生气。家兴一见锦绣的第一句话是:“锦绣,辛苦了!身体怎么样?”

“身体还好,就是嫁给当兵的最没意思。最需要你的时间,千呼万唤就是见不到你人影。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用,一切都过去了,你才来当一个现成爸爸。”

家兴见锦绣的妈妈和姐姐都在一旁。他就喊了姆妈、姐姐,道了辛苦。

这时,锦绣的妈妈不便多说什么,姐姐去端了个凳子,让家兴在锦绣床头坐下。家兴坐到了锦绣身旁,这时大概小家兴也知道爸爸来了,就以娃娃的强劲哭声,来欢迎亲爱的爸爸。

锦绣说:“家兴,你看这小淘气也欢迎爸爸了。你好好看看,到底长得像谁?”

“当然像我。”

锦绣的妈妈在一旁笑着说:“这小家伙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就像家兴。”

锦绣一面给孩子喂着奶,一面说:“妈妈、姐姐,你们回去吧,你们已经辛苦地照顾我三天了。现在该让当爸爸的来出出力了。”

家兴是做爸爸的人了,但是当爸爸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态,有怎么样的责任,真还没有来得及充分地思考过。他只是笑着说:“妈妈,姐姐,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了。”

妈妈和兰珍姐姐走后,锦绣对家兴说,红梅比自己早几个小时进的医院,但比她晚两天生产,就住在隔壁五病房十五床。听说生了个小山东,也是男的,红梅的妈妈挺高兴的,可是那个做爸爸的孔文,到现在还没来上海,看来女人嫁给当兵的是没劲。”

“那爱芬呢,生了没有?”

“她啊,人性子急,可生孩子不急,估计下个月才会做妈妈。”锦绣说后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家兴,你去看看红梅,也代替你的大哥安慰安慰产婆娘。”

锦绣说完,家兴马上说:“夫人,遵命,我就去。”

就在家兴看望红梅和孩子时,君兰突然走进了病房,说:“大哥,我刚到你家里去找过你,知道你回来了,已经到了这里。我就马上赶过来,向你报告个特大喜讯。”

“什么特大喜讯?我已当了爸爸,你也快了-----”

“这可以算,还有个你想不到的大喜事。我下午在学校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女的打来电话。开始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后来一听,是丽绢,没有错。她说从法国回到了上海。”

“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说住在国际饭店十二楼,大概是十号房间。叫我们去她住的地方见面。”

“这小姐现在派头大了,去看她------她来得真不是时侯-----”家兴真是挺犹豫的。想了一想说:“君兰,走,到走廊里去慢慢对你说。”

这两人来到走廊,在一处没旁人的地方,家兴把自己的忧虑讲给君兰听。锦绣这次生产,对家兴不在她身边已经很有意见。现在自己刚到,就要去会见丽绢,她肯定会火冒三丈。

君兰听后,觉得家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之前锦绣已经发过几次牢骚,怨言不少,现在丽绢来得真不是辰光。但这“三结义”的三人,比亲兄弟、亲兄妹情义更深。她不是千里,而是不远万里从法国回来,谁先去看谁都不为过!既然电话约请,两个哥哥先去看望妹妹,完全合情合理。但现在两人是左思右想,都觉得左右为难。在关键时刻,还是君兰大胆了一下,说:“家兴,我来给锦绣说,反正这电话是我接的,应该向她传达一下。”

“好吧,只有这样做了。”

这兄弟两人笑嘻嘻地来到了锦绣跟前,锦绣说:“家兴,你去看过红梅了。”

“看过了。”

“这很好,应该这样。”

“阿嫂,有件------”

“君兰,怎么叫起我阿嫂来了,怎么回事?好吧,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搞大不清了,越来越复杂了。阿嫂也好,锦绣也好,老同学也好,随便叫吧。有什么事就请直说。”

“我刚才来之前,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你猜猜看,是谁打给我的?”

“我怎么知道谁打电话给你,你怎么变得神秘兮兮,痛快地说,是什么事,不要绕圈子了。”

“我就直说了,是丽绢从法国回来了,已经在国际饭店等着我们两个人-----”

“这个------”锦绣支吾了一下,又想了想,然后很大方地说;“你们是桃园三结义,不,是花园三结义的三兄妹。再说她是从异国他乡回来,两位哥哥哪有不去见面之理。去吧,代我望望她,我们好歹也是老同学。家兴,你是怕我不放行,自己不说,叫君兰出场。过去的事情早已过去了,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家兴,你就大胆地去会会久违的妹妹吧。”

“那这里------”

“这里有医生,还有护士,再说我自己也是医生。”

等家兴、君兰赶到国际饭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两人坐在灯光明亮、富丽堂皇的大厅沙发上等了片刻,只见一位打扮得既漂亮、又得体大方的女子,挪动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走来。这女子细长身段,穿一件丝质料子的粉红色连衣长裙,肩头披着长发,发间别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型发夹。脸上化着淡妆,身上散发着东方人喜爱的好似茉莉花味、闻着使人舒心的香水味儿。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稳重、自信,眼神里是充满着喜悦、希望。

家兴、君兰想站起身同来人相认,但又怕在这种场合认错了人不好下场。还是那女子落落大方地先开了口,说:“这两位就是家兴和-----”

这两人立即站了起来,家兴抢先开口说:“你是丽绢-----”

“是的------”

话音未落,这三个人就相拥在了一起。在一旁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感到不好理解:在这洋人经常出没的地方,男女拥抱是家常便饭。但这三个人,其中两个男的,一个是解放军的少校军官、一个是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像是国家干部、老师,而这位女郎是中国人、洋打扮。这是怎么回事?丽绢开头不以为然,后来看看旁边工作人员那好奇的目光,就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到我楼上房间里去说话。”

俩人跟丽绢上了楼,一进房间,君兰惊叫了起来,说:“丽绢,你怎么住如此豪华、气派的房间,这要化多少钱一个晚上?”

如果拿他们去年游西湖时住的房间同这里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眼前这房间的客厅就有四、五十个平方米,不仅有大、小沙发,玻璃壁橱里还摆放着一排洋酒,其中有香槟酒、法国葡萄酒。

“君兰,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在法国巴黎是很平常、极普通的事情。两位哥哥坐下来,我们细细的谈谈。先说说我们分手以来你们两人的情况。”丽绢说着去开了一瓶葡萄酒,给每人倒了小半杯。

“这酒你俩自己拿来喝吧。我说,家兴,你怎么当了解放军?”

“上海解放后,来了一股青年参军、参干的浪潮,我在张荣爷叔、陈慧老师的指引下就当上了解放军,到朝鲜打了两年仗,回国后又造了近两年部队的营房,现在,成为大学生、工程师的美梦都实现了;还和锦绣结了婚,三天前做了爸爸。”

“那现在当的是什么官?”

“是师营房科科长,正团级少校军官。”

“待遇怎么样,一个月工资是多少钱?”

“在国内同龄人中间,我可能算是高工资了,每月人民币一百多元。可这不能同国外相比,更不能同你比,我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不够付你住在这儿一夜的房租。”

“大概是这样,那君兰说说你的情况。”

君兰也说了自己的生活历程:大学医科毕业、上过朝鲜战场,当过英语翻译。从朝鲜回国后,先是在原来读书的大学里作英语教师,后来到一所卫生学校作英语教师,最近提升当了副校长。已经同爱芬结了婚,正要做爸爸。工资是家兴的一半多些,比普通工人要高。

“上海普通工人一个月有多少工资?”丽绢问。

“一般工人一个月工资三十来元,高一些的有四、五十元左右,”君兰回话。

丽绢再问:“老百姓的工作、生活情况怎么样?”

“老百姓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大部分人都有工作,连里弄里的阿姨妈妈都进了生产组,大家生活都比较安定。”

“那社会情况可好?”

“社会情况总的说来还不错,旧社会留下来的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基本被扫除了。”君兰答道。

“上海的基本情况还不错,你们两人的情况我也清楚了。锦绣和爱芬现在做什么工作?”丽绢问。

“她们两人都是大学毕业,锦绣现在是内科医生,爱芬是外科医生。”君兰答道。

丽绢说:“看来你两人预定的人生目标已经实现。大学毕业,有了事业,结婚成家,我表示热烈的庆贺------”

家兴开口又问丽绢道:“你妈妈的第二个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情况?”

丽绢也很直爽地回答,说:“他原来是广东的一个富商,后来移居到了法国。我妈妈和他都是做丝绸生意的,在巴黎开了一家比较大的贸易公司。他们没有生养孩子,我到了巴黎后,就都很喜欢我,决心好好培育我。我先到中学里学了一年英语和法语,在中学里前后读了三年多,就考进了巴黎大学读经济学。我在巴黎是边读书,边到他们开设的公司里实习,也算是勤工俭学吧。去年大学毕业,正式到他们的公司里任职。”

“担任什么职务?”家兴又要打穿沙锅问到底。

“国际贸易部主任。”

“那世界各国去跑了不少地方?”家兴又高兴地说。

“是的,先后到过六、七个国家。开始是同我妈妈一起跑的,这次是我自己一个人出来,先到香港,谈完生意后到了广州,就在昨天下午乘火车到了上海。”

“到上海也谈生意?”君兰接着也问道。

“想来看看,有没有商机,但主要是来看望两位哥哥和我的姑母。”

“那你怎么想起住进这国际饭店的?”家兴总认为她住在这里太阔气了一点。

“现在对我来说,回上海住哪里都可以。但是我为什么住到这里来?你们两人好好想一想,有一年新年里,大年初一我们三个人不是进入过这国际饭店的大厅里!”

“想起来了,你这位大小姐,真是个有心人。你是让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共同实现一次美丽的梦想,体会一次住中国第一流大饭店的感觉!”家兴这才理解了丽绢住进国际饭店的用心所在。

这三个人都相互会意地笑了,接下去三个人又说了分手前后彼此的不少故事。最后,又谈了丽绢在上海的行动计划。

“嫂子还住在医院里,快十一点了,家兴应该回医院去陪陪夫人。明天上午家兴还来我这里,领我去医院看望嫂子。君兰还有一个任务,明天晚上我在这里请客,请两位哥哥、锦绣、爱芬,家兴的妈妈、姐姐、姐夫,君兰的爸爸、妈妈、姐姐、姐夫,还有我的姑母一家,连我大概一共十五六人。明天辛苦君兰哥哥,跑一跑,一定要全部请到。我就不一家家的去拜访了。因为后天还要约上海贸易方面的有关人士谈生意,大后天回香港转机到美国,继续洽谈贸易业务。”

“我明天一定完成任务,家兴你呢?”

“我也没有问题,那君兰我们走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家兴如约独自来到国际饭店丽绢房间里。丽绢起床后,洗过脸吃好早点,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家兴的到来。可家兴到了,丽绢还穿着睡衣,没有准备同家兴马上一起走的样子。

“丽绢,换好衣服走吧,你不是要到医院去吗!”家兴催促着丽绢。

“急什么,我从万里之外来到你身边,再说又是七、八年没有在一起了,你就不同我单独谈谈别离之情?难道军人就没有情感、情谊?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在你心里真的什么影子也没有留下过?”

家兴听了丽绢的话,不知如何应答,只是在丽绢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默不做声。

“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徐丽绢真的不值得你相爱?要不是君兰苦苦地追我,锦绣又缠住你不放手,你会作何选择?我今天只要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就足够了。”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作假设的,再说事情都已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回顾它有什么意义。”

“不对,事情是过去了,但是你要知道,你当时是多么深地伤了一个热恋中的姑娘的心!当初我还是比较理智的,能克制自己,作了最后的让步。”

“现在已经米已成饭,木已成舟------”

“是的,你们已经成婚生子,况且你又当了解放军的军官,肯定是个共产党员。我自己的爸爸当过国民党的军官,现在我又是外国资本家的女儿,以后本人可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我们之间从政治上来说,是越离越远。但是,你我之间昔日的情意是永远抹不掉的。我这次想单独见见你,并不是想拆散你们夫妻,在你俩之间投下一层阴影,而是只想听到你说这么一句:小丽绢,我家兴在心底里是曾经深深地爱过你的!你今天嘴上说也可以,如果不说,笑笑、点点头也可以。”

说到这里,家兴没有笑,而是凝思了片刻,然后望着丽绢,点了点头。

丽绢兴奋极了,竟然和过去孩子时那样,一下坐到了家兴的大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亲了又亲。

“丽绢,心愿了了,满足了吧。可你今后如何打算,去找一个------”

“家兴哥哥,我今后有两点打算:一是我们的结义之情永远不忘,但是你作为曾经是我追求的恋人这件事,我会把它彻底忘掉,并努力去寻找我今后可能会相爱的人。我在国外是努力过,但是始终找不到应有的感觉,因为你留在我心里的那份情爱实在太深;二是我始终是个中国人,中国人的情结是永远抹不去的。我在国外,有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再富裕的生活,但是心里总是感到很空虚、很失落,找不到有国、有家、有亲人的感觉。”

“那你现在就回来。”

“现在就回来,主观和客观的条件都还不成熟。家兴,我要是现在就能嫁给你,我可以抛弃国外的一切,马上回来!”

“这不可能。”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徐丽绢保证,今后条件一旦件具备,我一定会回来,回到祖国,为使国家繁荣、富强,贡献我的一份微薄之力!”

丽绢把埋藏在心底多少年的心里话,全部向家兴倾吐了出来,心头感到轻松了、舒服了。她就换了衣服,同家兴一起来到了医院,十分热情地看望了锦绣和婴儿。

晚上,在国际饭店十四楼的一间包房里,丽绢设宴招待了家兴、君兰、姑母等三家人,对抚养、照顾她长大成人的亲人、恩人表示深深的感谢,并且给了姑母很大的一笔钱。然后在生意方面做了该做的事,就离开上海到香港转道飞往美国去了。

家兴安安心心、认认真真地陪了锦绣一个月,然后愉愉快快地回到部队,继续他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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