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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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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桐和昭儿搬来了桌椅,给每人斟了一杯红酒,大家坐了下。昭儿不习惯喝酒尝了一口,觉得涩涩的分不出是酸还是甜,就把自己的酒杯推到莫桐身前说:“我喝不惯这酒,还是你帮我喝了吧!”莫桐取笑她说:“昭儿真不懂得享受,这酒的口感其实很好,一点而也不凶”昭儿说:“那不是更好,你多喝些就多享受点,我是个粗人享受不来,你要是勉强要我喝,我还觉得它不如一杯白开水好”

莫桐对张曼文说:“妈妈你看看昭儿都说些什么,竟然说美酒不如白开水”张曼文说:“昭儿说得也有理,酒只是个实体的客观存在,它的美味与否在于人的主观意志所决定”莫桐说:“可是酒依旧是酒啊!总不能因为有人不喜好它就变成了废物”

张曼文说:“为什么不能呢!从美学的角度看,每个人都有他独自的审美观点,假如我们喜欢一样东西,那么我们得出关于它多种美的概念都是合理。因为大千世界中是不存在一个,把所有人的趣味都强制归属到一个统一的美学标准。好比我们眼前的花,有人觉得它美甚至为之浮想联翩,可有人不觉得它美的话,它就象是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的小石块”

胡自牧正低头擦拭他那个心爱的烟斗,听了这话就抬头说:“把美的概念归根到仅以个人趣味为转移,建立在个人主观感受上,没有个客观标准,说白了太唯心论了点”

张曼文不服气的反问:“那么请问你的完全正确的审美观又是什么样的呢?”胡自牧说:“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内在美和外在美,在这里内容的美是决定的因素、是事物的本质,但是内容是不能脱离形式,只有内容和形式的统一,我们才能得出事物客观的美,这美是唯物主义的、是最高的、最普遍的”说完他又用询问的语气问莫桐和昭儿是不是这样子的,莫桐和昭儿都只是笑而不答。

张曼文接过话头说:“他们对于你那宏篇大论是如坠云雾中”胡自牧嘿嘿的笑了起来,自我解嘲的说:“我这个人就是刻板了点,不善于说教,用词都晦涩些,难怪你们一时半会领会不进去”。张曼文说:“就美的对象而言是没有唯心与唯物之分的,象你那种硬要把一个世界掰为两半的观点,幸好他们领会不进去,否则将来想要洗脑都来不及”胡自牧问:“为什么要洗脑”

张曼文做了个很优雅的手势说:“因为中毒太深呀!”莫桐和昭儿哈哈笑了起来,胡自牧说不过妻子,很是苦恼,他就对儿子说:“莫桐不要笑,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存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存在’的问题,在哲学上‘美是生活’,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美学,就基本上反映了他的对生活的态度。你妈妈的观点似是而非,你无法分辨那就干脆将我和你妈妈的话全都忘了,等自己有了成熟的人生观再分辨不迟”莫桐本来就怕父亲,听得他这么一说,自然就不敢再笑了。

张曼文心里很不受用,马上应他说:“自牧你不要以为扯起费尔巴赫的大旗,就可以把自己粉饰成个解疑释道的圣人,我不知道你的人生哲学中美是生活,该如何解释。”

胡自牧本不想和妻子再争论下去,但又怕被孩子们笑话,只得硬着头皮上阵说:“生活的内涵就等同生命,美的生活是指健康、向上的生活,它与生命中幸福、美满是一致的,凡是能够让我们想起生活并热爱它、赞美它的一切,凡是依我们理解应该如此生活的东西,那就是美。而这美是在生活中产生的,有益于生活的东西都是美好的,人的主观世界是产生不了美,它只能从虚无缥缈的天上,降到客观现实的人间中产生。”

张曼文一等他话声落地就反驳说:“依你那么说,人的生活是不需要理想、愿望的,这些东西也是不美的,因为它们属于主观世界,人活着就是为了饱食二字,并为此目标而不断的将生命进行下去,这个‘不断’就是你生活中所有的美。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绘画无益于生活,那么它是不美的。如果诗歌无益于生活,那么它是不美的,如果花朵无益于生活,那么它是不美的。如果谄媚有益于生活,它是美的。如果欺诈有益于生活,它是美的。如果无义有益于生活。它是美的。如果强力有益于生活,它是美的,自牧这就是你的人生观吗?”

胡自牧膛目结舌,妻子的巧言利辨让他无法招架,他窘困的搜罗词句说:“生活只能通过生活本身去了解,对于你所罗列的绘画、诗歌、花朵,它们自然也属于生活里面的东西,但如果你过于强调它们对生活的意义,甚至认为这一两件的事物就代表了生活,那就是唯心论、唯美论了。对于你所说的谄媚、欺诈、失义、强力,这些属于人主观尺寸的用语和概念,是不能去评价生活本身的”

张曼文说:“你要别人不要用人为的尺度去判断生活,自己却把所有的问题都塞进生活的本身。你完全忽略了人的本性,你只把人当作一个普通的物体,生命只不过是有机体的一种化学组合。你完全否定人的精神世界,而那世界是可以把我们引入欢欣、愉快的生活状态,是我们区别于动物的一种有意识的思维活动,对比于你那种不断进行下去的生活状态是有本质的区别。”

胡自牧把烟斗呷在口中,点燃烟深吸一口,他要用烟味舒缓下紧硼的脑神经,与妻子的辩论让他感到紧张,就象是小学生遇到新学的考题一样,他把妻子的话细细的嚼嚼了一遍后说:“曼文你在偷换论题,好似齐宣王问孟子‘臣可弑君’,孟子却答‘闻弑一夫’,你把黑格尔的抽象的精神活动,提高到无以伦比的地位,却忽略了人只是自然中一个普通的族类,它有别与其他生命体,不是你所说的抽象东西,而是对自然的实质改造。”

张曼文灿烂一笑说:“好、好、好,那就回到你所说的主题吧,请教下你的健康、向上的生活是如何界定,你的‘应该如此生活’又是特指什么呢?”

胡自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提问,他一转头问一边的儿子说:“莫桐你现在优哉优哉的坐在这里喝着美酒看花,你可曾连想到什么?”莫桐指指天上的月亮说:“月亮呀!”昭儿接口说:“哦!花好月圆呐”说着就吃吃的笑了起来,莫桐也想笑,可是他一看父亲拉长了脸,就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合父亲的心意,他只得垂手正襟危坐着。

胡自牧用手中的烟斗敲敲桌子:“莫桐你是生活在天上还是生活在人间,你不能多联想下人间的现实生活,比如你为什么能够这么惬意的坐在家里赏月,没有你平时辛勤努力的劳动,你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那种颓废、无所事事的生活方式,能让你有如此的享受吗?健康向上的生活就是指这个啊!”

张曼文知道丈夫这话明是在教育儿子,其实是在对她说的,她应道:“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是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你有眼中的健康向上、无所事事的标准,他人眼中也有他的一套标准,万千世界有万千个人就有万千个标准,谁又能说他的标准就是唯一正确的呢!”胡自牧说:“万千世界是有万千个人,但是他们既然是称之为人,总有‘人之为人’的共性。所以我们才会有人之常情的说法,这个人情就是社会主流所认同的生活方式,如果你否认了,你就会美丑不分、是非混淆”

张曼文说:“主流这个东西并不能因为它是主流,它就是对的,旁流就是谬误的。主流这个东西是受它所处时代的局限性,从发展的观点出发,是不会有个亘古长存、放之四海皆准的标准”

胡自牧感到自己理不亏,但词却穷了,他说:“曼文你对于这个问题不能这样认为,事物都有它的客观性,也有它的主观性。大道默默、大道默默,我们还是谨遵这个古训吧!”张曼文说:“我怎么觉得你越说越象是说到天上去了,不象是在人间”胡自牧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和妻子论下去了,否则就是说到天明也是不会有结果的,他胡乱敷衍了几句,就推说自己倦了,起身回屋子里去了。

莫桐等父亲走后,就象是猴子脱了绳索般的轻松起来,和昭儿推推拉拉的玩闹开。张曼文心里也明白,丈夫并不接受自己的观点才会离席的。望着那张丈夫坐过的空位子,她反而找不出一丝胜者的快感,她呷了口酒,下意识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唉!她暗想都是这该死的酒坏了她和丈夫一起赏花的乐趣,也罢,还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与花共饮算了。

她这么一想就对莫桐和昭儿说:“你们都早点去睡罢,免得明日没有精神”莫桐和昭儿就一起上了楼,昭儿边走边问:“莫桐你觉得生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莫桐不想再提这话题了,他随口应说:“等我们活到四五十岁就自然知道,生活是个什么样子的了”。

第二天,莫桐去报社的时候,把那封装有稿件的信封投入邮局信箱中。接下连着几日里,他坐在编辑室里望眼欲穿,他极希望传达室的那个老张头,每天抱上来的一大堆文件中,会有自己的那封信,他屈指算着时间琢磨着什么时候会到。

这天老张头又送来一叠文件,莫桐迫不急待的接了下来,他悄悄的翻找了那叠文件,终于发现自己的信封杂在里面,他强忍着心头的激动,不露声色的递给了韩有为,自己则坐回位子一边心不在焉的做事情,一边不住瞟向韩有为那里,只见韩有为支起眼镜正慢斯条理的打看那些文件,他看了一张,又搁在一边,接着继续拿起一张重新的审评起来,莫桐的一颗心砰砰的在跳,手心里紧张得直冒汗。

韩有为看着看着突然停了下来说:“小荷是何许人”莫桐一听全身的血液都不由为之凝固住了,他看见韩有为见自己的稿件递给了对面的莫子琪,莫子琪眯着眼睛看了会开口说:“这小荷的文笔很老、很辣,字语行间蛮有劲气”庄老听得他俩人这么说,就走近伸头一也看了下说:“恩,不错、不错,这人是何方神圣,老韩他以前有没有投过稿”

韩有为说:“没有啊!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生疏的名字”贾奉贤看到他们几人在议论,就叫庄老拿给他看过后说:“这肯定是化名、是笔名,不过我们也不用理会这些名不名的,只要他的文字好,就把他给刊出去,英雄莫问出处嘛!”莫桐听在耳里心中开心极了,他觉得此时编辑室里众人,浑然不似往日里那些彼此攻击、彼此嘲讽的面具人,而是一只只可爱的蜻蜓。而且他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有价值存在于这个报社里,也是第一次得到他们的肯定。他这么一想全身就似充满源源不断的力量般饱满。

莫桐的那篇诗歌终于在报纸上刊出来,他拿着那张报纸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下了班就急切切的去找纯雯,他希望纯雯知道后也能分享一下他此时的喜悦。快走至接近学校的街口时,便遇到一些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他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就一眼瞥见一对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瞧正是祝牟慈和纯雯俩人并肩而行,两人一边走一边不住的说笑,神态很是亲昵。莫桐看着一种涩涩的滋味不知不觉的冒上心头,渐渐地眼看他们就要朝自己走来,莫桐下意识将身子一闪,整个人就隐在街边一棵树后。过了会儿,他又忍不住的伸头看了下,祝牟慈和纯雯两人已经走远了。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本来就是要找纯雯,告诉她自己的诗歌以发表的消息,可是临要见到的她的时,自己竟会莫名其妙的躲藏起来,他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举动。他沮丧的沿着原路返回,刚才来时的那份兴致勃勃的心情,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家,他把自己反锁在屋内,拿出小剪刀将那张报纸上的诗,细细的剪裁下来,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

九 夫妻舌战争庭训 灵犀美文通心意

花圃里那几株菊花终于开了,莫桐看到了就跑去把昭儿给拽到花圃边,兴奋的对她说:“你看、你看那花开了”昭儿指着他的鼻子笑说:“瞧你高兴得这个样子,不就是几株花开了吗!”莫桐凑到花前深闻了下花香,回头对昭儿说:“昭儿你怎么就感觉不出来,那好花开时给人带来的愉悦之情呢!”昭儿逗他说:“我可是浑浑噩噩的人,只有一颗迟迟钝钝的心,不比你心有窍、灵有异,自然是感受不到什么花花草草的东西”莫桐被她说得好生没趣,就懊恼的说:“人家是好心好意叫你出来看花,你却要变着法子编遣我”昭儿格格的笑着不停,口里直说:“我可不敢、我可不敢”

莫桐被笑得羞恼起来,就伸手一边挠她的痒一边恐吓她说:“你既然这么爱笑人,那我就让你笑个痛快”昭儿见状一转身飞快的逃进自己屋子里,莫桐不依不饶的也跟了进去,昭儿忙举手讨饶说:“好、好,我不笑你了,这总成了吧!”莫桐说:“不成,先前被你取笑够了,现在凭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昭儿强忍着笑说:“罢了、罢了,都是那花儿惹的祸,我就教你玩个名字有花的游戏,算是我向你陪罪行不行”莫桐停了手问:“是什么样的游戏!”昭儿伸出两个手指说:“就叫‘缠花’是我们乡间小孩常玩的一种游戏”说着从床上寻来根一尺来长的毛线,两头连在一起打个结,就成了个线圈。她将那线圈分别缠绕在莫桐的拇指和无名指上,说:“你按我说的去用两手的中指去挑缠在手指上毛线圈”莫桐依她教的去做,变了手形而缠在手指上的线也跟着变成个好看几何图形。

昭儿不慌不慢的伸出两手,各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去勾莫桐手上的线,只见她一摁再往上一挑,眨眼间那缠在莫桐手上的线圈就飞落到昭儿手上,又变了种形状。两人玩着玩到后面越来越复杂了,昭儿只得连比带划的,去示范给莫桐看。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锣鼓声,两人停住了手中的游戏,侧耳一听,发觉那锣鼓声依稀是在门外的巷子里响起的。

莫桐和昭儿一齐出了屋,来到大门口看个究竟,只见巷子里站了许多人。昭儿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陶丘小镇的镇政府要换届,选举什么委员、什么主任的。那镇政府派出来收集选票的两男两女四个人,男的敲着鼓、打着锣,两的女的一个怀揣着本花名册,另一个却捧着用红纸糊裱的小木箱,上面写选举箱三个字。一个好事者走在他们前面,领着他们走家串户。

葫芦巷里的那些人家都各自傍依着自家的门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笑,惟有一帮小孩子瞧得新鲜,围绕着那四个人前前后后的走动,嬉戏个不停。那打着锣的男子被缠得不耐烦,就捋起袖口晃动着手中的小木缒,去驱散那群顽童。众人瞧得有趣都起哄晒笑那男子说:“王老五你们不要敲什么鼓、打什么锣,也不用捧着那个元宝箱跑来跑去,干脆把你包里的那些票子早早的见人就发了,岂不是更好!”那叫王老五的男子冲着大伙乐说:“我可不是什么散财童子,上面有令一人一票,投了票的才有钱,不投就没有钱”众人听了仍是一阵哄笑。

莫桐和昭儿看得没趣就走回屋子里,张曼文在里面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就问他们俩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桐就把打听到的一一告诉了母亲,张曼文听了闷哼了声,便吩咐莫桐和昭儿俩人去把住门口,不要让那些闲杂人等走进来,若是他们问起有没有大人在家,就回复他们说家里没有人。昭儿说:“婶娘那不是我们家不参加选举了吗?”张曼文说:“不选也罢,那没有什么好稀罕的”说着就让他们两到大门口去。

不一会儿,那四个人一前一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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