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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夺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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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端起一大碗酒往喉咙里灌,他那苦命的女儿……哎,只望老天保佑她还好好活着。

想起小萧晴的音容笑貌、伶俐聪敏,黎子盛也不免伤感起来。

最之感伤的却是陈泽,他同萧晴兄妹相称,同处屋檐下三载有余,感情甚笃,便是同他有血缘关系的隆西公主,在他心中,也抵不上小萧晴分分毫毫。

****

子陵是一片喜气洋洋,然相隔千里之外的东齐国都,平都城灵音寺内,却没那么喜庆了;寺门紧闭,沉沉一片;

寺内,萧晴坐在食案前,看着一屋子的侍婢,却是头疼的紧;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柔声道:“姐姐们出去罢,我有需要再喊你们,可好?”

侍婢们立在一旁,紧抿着嘴;为首的侍婢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我等伺候姑娘进食,不敢怠慢。”

萧晴多少年没受过这般礼待了,当真是有些不习惯;她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埋头吃着点心;红豆糯米糕蒸得正是火候,表皮儿晶莹透亮,里处叠了薄薄一层红豆泥,庖丁将糯米糕切成卷块儿状,看着十分馋人,这可比白馒头好得多;

吃饱喝足,任由着那群丫头伺候她沐浴,她挑了件抹茶色齐腰襦裙,相对于齐胸襦裙,这件儿行动起来要方便许多;

等到暮色四合,丫头们都退下吃夕食去了,她将短刃绑于小臂,隐于袖中,蹑手蹑脚出了厢房;她从小师傅口中打听到,这个时候东边院墙外的看守会有片刻空档;

等到了东边院墙下,她仰头望着高高院墙,吸了口气;这一遭太磨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脚尖儿点石,借着石头的高度跃上高墙,赶巧守兵刚刚离开。

她沉了口气,正准备跃下去,小腿一麻,冷不丁地从墙上摔了下来;好在她反映灵敏,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了地上;一道玄影窜过来,伸手便要抓她的脖子,她蹙了眉头,抽出袖中短刃朝着来人刺过去;

来人要抓她手臂,夺她短刃,她力气不敌便用一股巧劲儿弹中对方手肘麻筋,对方显然是愣了片刻,她借着机会用手肘之力撞击在了对方胸口,重力十足;对方被推开一阵距离,她也不放过丝毫机会,一刀划过去,将对方小臂隔开一条长口。

薛辰逸手臂被划伤,当下眼神一凌,抬腿踢在她手腕处;她手腕一麻,短刃铿锵落地;

萧晴神经紧绷,哪儿还敢耽搁,赶紧再次跳墙,撒腿便跑;寺庙后山林木葱郁,窜进去茫茫一片葱绿之色,哪儿还有萧晴的影子?

薛辰逸愣在原地半晌,手臂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小女子看似柔弱,身手却极为敏捷,招招狠戾致命;

莫副将带人赶来时,见着薛辰逸手臂上的伤口,吓得一颤:“将军……你的胳膊?”

薛辰逸一双眸子冷得如千年寒冰,他撇头,冷着声音问:“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那姑娘来路可疑,我去周遭的村子问过,没有哪家少了闺女儿的;属下也去了给寺里送菜的王老汉家问过,他家并没有女儿,儿子早年从军一直未归。”莫副将偷偷觑了将军一眼,低声问:“要不要,把那姑娘关起来,拷问一番?将军纳妾可是大事儿,断不能迎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家。”

薛辰逸从没吃过这种鳖,声音凛冽:“她已经跑了。”

“跑了?”莫副将看了眼将军手臂上的伤,颤颤问道:“这……可是她伤的?”

薛辰逸冷冷刮了他一眼,道:“这几日城里戒严,不准年轻女子出城!务必将她给我抓回来!”

“是!”

薛辰逸包扎完伤口,将萧晴留下的那把短刃握在手中细细打量;这是一把工艺精良的玄铁短剑,剑柄祥云瑞兽,嵌着一颗幽蓝宝石;剑刃锋利非常,削铁如泥,若不是他当时离萧晴较远,怕整只胳膊都已经被萧晴给切了下来;薛辰逸想着,背脊竟有些冒汗,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手段却狠戾非常;

帝城能做出这柄短剑的地方并不多,薛辰逸命画师拟了画像,让人去各个铸剑坊去问。

萧晴回到家时,已是饥肠辘辘;她几日未曾回家,王妈妈和方老仆担心极了,见她回来了,王妈妈是老泪纵横。萧晴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嘱咐王妈妈将她名下的铺子全部卖掉;王妈妈猜想是出了事儿,但也不敢多问;

这几年外来的些许商人早盯上了萧晴的那些铺子,听闻铺子要卖,外商们纷纷赶来找了王妈妈;

王妈妈自是挑着价格高的来,不消三日,十几家商铺全卖了出去,王妈妈将收了的钱财一分不少交给了萧晴。

萧晴早些年便有不少金子,这几年买了些商铺靠着租金更是财滚财,她盘算了一下,她的这些钱财养一千个士兵半年,是毫无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要离开平都,这些钱财应当如何带走?

萧晴取了五百金给王妈妈和方老仆二老,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将剩下的钱财皆藏于宅下的密室中,若以后有所需,她便回来取着用。

她打点好一切,嘱咐二老安心养老;

王妈妈满鬓银白,抹着眼泪儿拽着萧晴的手:“小姐一个姑娘家上路,老奴实在放心不下啊。”

方老仆也叹了一声,问道:“小姐你当真是要去寻少爷?”

萧晴摇头,道:“寻他作甚?我是去寻我父亲,我父亲在子陵;等我寻到了父亲,在那边安定下来,一定接你二老过去。”

王妈妈、方老仆相互看了一眼,心生伤感,萧晴这一去,不知几时能回来。

城中这几日贴满了萧晴的画像,她换了身男装,脸上贴了一块儿猪皮制成的假疤,牵着骏马,拿着剑,装模作样到了城门前。

薛辰逸早知她会扮成男装,下令,但凡出城的男子,必先脱衣验身。

萧晴牵着马,杵在城门前皱紧了眉头,好一个薛大将军哈!

☆、第18章 白眼狼

萧晴面沉如水,攥紧了手中剑,牵了马往回走;城中已经戒严,她在回老宅的路上,被王妈妈拉进了深巷;

王妈妈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敛声屏气,只听王妈妈说:“小姐别回去了,现在城中戒严,四处都在抓你呢;你刚走没多,便有官兵来了家里,他们见搜不到人便在宅子周围守着,小姐若是回去,定是羊入虎口;”

王妈妈不知萧晴做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家小姐一定不会做坏事;小姐聪慧心善,生财有道,经常拿出米粮救济城中乞丐;她知道自家小姐心有报复,不似一般闺阁小姐那般只求嫁个好人家。

知道老人家关心她,萧晴心里一沉,安慰王妈妈:“您二老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出城;那些人,可有对你们怎样?”

“我们不过是个下人,能对我们如何?那些人虽然霸道,倒也没有伤我们;小姐您安心走,不用担忧我们。”王妈妈眼珠子一转,机警道:“今个儿东城在招收士兵,小姐功夫好,又是这身儿郎打扮,不如便混去军队,之后出了城,再设法出逃,可好?”

王妈妈年纪虽大,可到底是个精明的,这些年萧晴的生意哪个不是王妈妈着手去打理的?手段和头脑自是不会差的;今儿早她听街头的的小贩说道,今日薛将军招兵,晚上会带着新兵出城;

王妈妈塞给萧晴一只红色木牌,嘱咐她:“招兵的小校是我侄子,你拿着这块儿木牌去,再给他些好处,他定不会为难你。”

招了薛辰逸这个祸头子,当真让萧晴有些后悔,她怎知那薛将军如此难缠,出城还得验明?现下看来,王妈妈这个办法倒是极好的;军队没那般严格,届时她拿银子在底下通融通融,定能全身而退;

依依不舍告别了王妈妈,到了东城招兵处;

最底层的新兵军队不会供粮,亦不会提供兵器,大多都是自己带来的;招兵的小校见萧晴虽其貌不扬,却背着包袱、手中握着一把剑,且身后牵了一匹骏马,倒像是有些来头;

“名字。”小校抬头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顾晴。”改姓不改名,免得自己都不习惯。

她将信物和着一些碎银子偷偷塞给了小校,那小校见了信物,又见有银子拿,当下笑呵呵带着她进去了;小校是王妈妈侄子,叫李绅,看着年龄不大,十八、九岁,早些年替老父从了军,混了两年,在军中当了个小校;

李绅问她:“你和姑姑,是什么关系?”

她微微一笑,脸上的猪皮疤痕褶皱成了一团,碍眼的紧:“主仆。”

小伙子眼睛咕噜一转,心想这丑兄弟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脸上虽有道疤,可脖颈以及其它的肌肤却是白净,手背更是白润如银,看着都觉得滑溜溜的;

萧晴见他眼神不大对,咳了一声,问他:“什么时候出城?”

李绅回过神儿,哦了一声:“入夜之后,莫副将会来清点新兵,之后便统一出城去青坡;接下来半月,你会同其它新兵会在那里操练。别说我收了银子不办事儿,你去了之后可得长个心眼,好东西别私藏着;少说,多做,旧人欺负新人不是新鲜事儿了,长点颜色,尽量别强出头,惹人嫌。”

军中自来多恶霸,混出头的大多都像李绅这种油头;那些老实且没什么本事的,在军中混个五年、六年,也不过是个给人欺负的;

天色渐暗,萧晴正坐在地上听一些新兵唠嗑,他们之中大多都是到了年龄来服役的;她坐在一旁,鲜少有人理她,大多嫌弃她样貌丑,面容可怖;待到入夜,头顶爬上一轮圆月,远处这才传来阵阵铿锵马蹄、铠甲撞击之声,远处的火光渐渐逼近,却见莫副将骑着枣红大马缓辔而来;

萧晴杵在队列中间,埋着脑袋听莫副将慷慨说辞;新兵们没受过体能训练,听莫副将说了会儿,便是一片的哈欠连天,大家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见着这些新兵的素质,莫副将叹了声气,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带他们去青坡。”说罢,他便翻身上马,临走时往新兵中扫了眼,在火把灼光的映衬下,瞟见了萧晴那张脸;这大半夜的,这么一副烂脸,当真是骇人。近些年招的新兵,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他心里一个不畅快,吩咐下去:“挑些新兵去狼谷。”

狼谷恶狼出没,这大半夜的进去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了;

薛辰逸正带人在狼谷外围剿乱匪,想要攻进乱匪老巢,必先得进入狼谷;谷中是白眼狼的天下,除了狼,也不知里边还有什么埋伏;他们想让*引恶狼出谷,等斩杀了狼王,再让大军进谷剿匪;薛辰逸原本让莫副将去挑几个身手矫健且有经验的老兵,但莫副将却阳奉阴违挑了几个新兵;

十个新兵抵一个老兵,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莫副将便打定注意让新兵去送死。

他们在新兵中挑了十人,皆是些看起来瘦弱无用的,偏巧萧晴的样貌被嫌弃,也被挑在了其中;他们每人手中分配了一把剑,一把匕首;

萧晴同一干新兵被大车拉到了狼谷外,大伙一听要让他们进狼谷,有胆小的新兵吓得腿软,扔了手中的剑想跑,还没跑出几步,便被一剑刺死。

守兵纷纷拔剑指着他们,带头的偏将军将沾血的剑朝空中一指,道:“退,死路!”

退便必死,进谷指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萧晴身旁的一位青年男子,丢了剑哭喊起来:“我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家中老母、妻儿幼子可怎么办?”

那名青年男子叫齐阿牛,方才在来的路上给萧晴掰了一半馒头;

偏将军冷冷刮了齐阿牛一眼:“进了军队,要么浴血往上爬,要么自己抹了脖子!狼谷亦是你们的战场!逃者,杀无赦!”

萧晴弯腰将齐阿牛扶了起来,觑了一眼偏将军:“你们这是什么话?我们不过是刚来的新兵,没受过训练,此番一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偏将军冷冷看了眼萧晴,道:“这谷中的狼已经被将军的精锐部队清理干净了,余下了两匹;让你们去,是考验你们的能力!若你们连畜生都敌不过,还谈什么上战场杀敌?”

“让我们进去也成,把你们身上火折子给我们。”纵然只有两匹狼,她也不能大意;毕竟狼是畜生不是人,凶狠起来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偏将军摸出摸出火折子,扔给了他们:“你们九个人杀两匹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等你们好消息。”

新兵们一听只有两匹狼,便松了口气;他们手上有剑,九个大男人还拼不过两头畜生么?他们看了眼方才因逃跑而被刺死的那名新兵,心中惋叹:死得真憋屈。

进谷前,萧晴将让每人捡了一把干柴,打算将两匹恶狼引出之后,便用火困住它们;

谷中黑黢黢一片儿,明月被岩壁遮住,伸手不见五指;萧晴为了不让大家走散,便将大家绑在一根绳上,相互牵制;为了更快引出那两匹狼,她用剑割开了自己手,将手中鲜血朝着空中一洒;

狼是食肉动物,对血腥气息极为敏感。

谷中荡开一阵狼嚎,紧接着响彻山谷的狼嚎声相互呼应,越来越响;食顷,前方无数只银亮的眼睛缓缓逼近,谷中偶尔刮来一阵阴风,所有人屏住呼吸,却是动也不敢动。

见着狼群逼近,萧晴心里一跳:“糟糕!大家赶紧将手中的柴火点燃!别让狼群逼近!”

大伙儿估计都懵了,不是说两匹狼么?这么多只狼眼睛,怎么数也不止两匹啊?

“点火!”萧晴沉声一吼,端的是威严。

很显然,他们被骗了;两匹狼尚且难对付,何况是一群白眼狼;听着方才的嚎叫声,指不定还有狼王;这些畜牲向来嗜血如狂,不会放过任何活口。

大伙儿赶紧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柴火,谷中立马燃起一片火光;众人往前方一瞧,几十只白眼狼呲着牙,纷纷杵在柴火对面,眼巴巴瞪着他们。

“愣着干什么!跑!朝出口跑!”他们带进来的柴火坚持不了多久,萧晴当机立断砍断绳子,带着大家往出口跑;

齐阿牛因为害怕,双腿不听使唤,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他急的嚎啕大哭,爬起来又跌了下去;一群白眼狼朝他扑了过去,他大叫一声,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面前寒光一闪,扑哧一声,滚烫的白眼狼血溅在了他的身上。

萧晴握着剑,英姿飒爽立在他面前,他跪在地上痴了片刻,萧晴振着肺一吼:“爬起来!跑!”她见不得死人,尤其见不得好人死。

这世上,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她立在狼谷口,头顶是皎皎明月;一阵冷风簌簌刮过,数匹狼朝她扑了过来;她举着剑朝空中一挥、一砍,犹如劈砍纷纷落叶,噗嗤几声,一股股热血喷洒在了她身上;她轻矫的身姿伴随着剑刃寒光子啊空中凌迟,剑起剑落,招招砍中白眼狼的要害;她连杀了十匹狼,体力有些跟不上,恰恰这时白眼狼王朝着她扑了上来,白眼狼猛挥前爪,打掉她手中的剑;

白眼狼王将她扑倒在地,一爪抓开她肩部的皮肉,疼的她嘶了一声;眼见狼王张口要咬烂她的脑袋,她咬着牙,抡起拳头击在狼王胸前,再一脚上去将其踹开;见狼王受辱,其余的狼也纷纷朝她扑了过来;

萧晴眼神一凌,抓了一把石子儿噗噗几声打了出去,将一群恶狼击开一阵距离;她借着白眼狼们往后退的空档,踩着脚下的狼尸,足下一点,飞般的纵出几米;她捡起长剑,蹙着眉朝着狼王砍去,借着皎白月光,一剑刺进了狼王头部,顿时嗷呜一声,响彻山谷。

狼王一死,其余的狼心里也怯了,冲着她嗷呜几声,转身跑进了狼谷。

这般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的活动量;她胸口剧烈起伏,低头一瞧,浑身的血,肩部的皮肉被狼王抓开,涌出的血同狼血混在了一起,腥臭难闻。她撂开衣服碎布一瞧,肩部劈开肉债,白肉外翻,当真是恐怖。

她坐在白眼狼王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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