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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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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英走得很急,一下子就撞在了冯世妇身上。
  冯世妇一下子没站稳,歪倒在地,胡绿珠和绛英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这才发现,地下掉着一个不太起眼的绣花荷包。
  这荷包,看样子也是宫里头的用品,绣着宫妃们七夕拜月的图样,花样精致,针脚整齐,色彩和明暗搭配得都很有层次感,只是款式有些过时了,里面还发散出一股奇怪的香味。
  绛英拾起荷包,递给冯世妇,笑道:“冯小姐,没想你这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也用这种旧东西。”
  冯世妇接过荷包,重新塞到袖子里面,憨然一笑,也不答话。
  胡绿珠也跟着看了一眼,道:“这是旧时的宫物,只怕是家里传的古董吧?这上面绣的画,我看着很老,好象是平城时代的宫廷打扮。”
  冯世妇待得绛英出了门,这才向胡绿珠耳边轻声道:“姐姐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我太姑婆留下的传家宝,凡是冯家的姑娘入宫,每个人都要带上几个,以防万一。”
  “是什么?”胡绿珠好奇地问,冯太后传下的神秘宝贝,是不是专门固宠用的春药或者盅方啊?难怪冯家的姑娘在宫里头如鱼得水了几辈子,原来还真有些秘术呢。
  冯世妇轻声道:“麝香铜盐!”
  胡绿珠吓了一跳,没想到她随身竟带了这种“传家宝”。
  她虽然没见过,可听说过“麝香铜盐”是一种极难调配的避孕药,不由得诧异道:“你太姑婆是谁?”
  “我的太姑婆,是太武帝拓跋焘的左昭仪冯扬,我的姑婆就更有名了,是文成帝的皇后,也就是文明冯太后。”冯世妇天真地笑道,也不怕把家族里的秘事说出去,“我们冯家以前是最有名的外戚,四代姑娘入宫侍候皇上,怕生下太子,触犯天规,难保性命,不得不带这种药入宫。”
  胡绿珠低头想了一想,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究竟。
  不管是太武帝的冯昭仪,还是文明冯太后,或者是孝文帝的两位冯皇后,这些冯家的姑娘,入宫后都得到皇上宠爱,却没一个生养过孩子。
  原来,竟是靠了这种传家宝贝!
  也许是看到胡绿珠脸上诧异的表情,冯世妇笑着摇了摇她的肩头道:“姐姐,如今在宫里头,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跟我们一起入宫的黄世妇和王世妇,她们家里也准备了这个,只是没我们冯家的方子配得齐全。姐姐若要用时,只管跟我拿,我那里还有好几包呢。”
  胡绿珠满背都是冷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六十八章 册封皇后(续)

       胡绿珠还来不及多想,只听得太庙外一派韶乐悠扬,皇上和皇后的车驾已出现在汉白玉甬道的那一头,文武百官和几十名嫔妃同时跪拜在地,山呼“皇上万岁”、“皇后万岁”,善祷善颂之声,响彻云霄。
  穿着清一色朱红色长袍的宫女和宦官们,两人一对,成行排列,他们手举饰有龙凤图案的羽扇、旌旗、销金香炉,缓缓在太庙的甬道走过,在栏杆下一一站定后,这些内侍们顿时化为两排静定不动的人体华表柱子。
  队列的后面,众多侍卫簇拥着一辆六匹白色骏马牵引的天子玉路车,在万众瞩目中缓缓行来。马蹄声的笃,在汉白玉甬道上有规律地响着节奏,如敲磬击缶,慢行而来,停在了太庙正殿的阶下。
  胡绿珠见左右的人群都匍匐在地,她壮着胆子,偷偷地仰起脸,只看见一个身材瘦削、脸色微黑的青年走了下来。
  那就是皇帝了!离她只有一尺之遥!
  胡绿珠的心里一阵狂跳,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见到皇上。打马球谢赏那天,她离宣武帝很远,选秀女入宫那天,她根本不敢抬眼正视皇上。没想到细看之下,他原来长得也很普通,没比别人多个龙角龙翼的,除了举止雍容外,倒也再没有别的特点。
  紧随其后的,就是如今魏宫中最令人羡慕的女人、即将成为皇后的高华。
  今天,高华精心梳妆过了,她头上堆着繁琐复杂的朝天髻,髻上插着一枝饰满翡翠毛羽、长达一尺的凤凰爵黄金簪,身穿绛红色绢衣、青黑色拖地绫绸长裙,步态高雅庄重,神情端庄凝肃,仿佛有夺目的光辉,令人不敢逼视。
  胡绿珠觉得,此时的高华,美得异样灿烂,却有一种即将凋谢的感觉。
  她,这个高句丽女人,正行走在自己的人生顶点上,却显出了几分失落和惊恐。
  在这个即将加封的皇后冠冕下,高华身上看不见母性,看不见柔情,看不见轻松和泰然,她有的只有徒具声势的傲慢,和时时刻刻对四面八方提防戒备着的浑身芒刺。
  随着皇上皇后的驾临,太庙外侍立的王侯大臣、侍卫、宦官、嫔妃和宫女同时双膝跪下,深施面圣之礼,阶下是一片片匍匐弯屈的脊背和脑袋,在恭恭敬敬地跪迎这对君临天下的夫妻。
  在这个瞬间,胡绿珠忽然感到,一种刻骨的仇恨充塞了她的心,令她胸中象被咬噬了一般痛苦。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深厌高华。
  是高华那目无众人的傲慢吗?是她那无与伦比的艳丽吗?是她那眉间那流露无遗的得意吗?
  “皇上万岁万万岁!”山呼之声,响彻太庙。
  有“黑面天子”之称的宣武帝,神情严肃地环视着匍匐在地的黑压压的人群。忽然间,他看见了一张凝脂般的精致面孔,看见了一双亮若晨星的眼睛,那眼睛中,微含笑意,深黑幽亮,让他觉得动人心魄。
  刹那间,宣武帝竟然在满殿公卿面前怔住了,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视线,这个敢于挺直身体跟他对视的姑娘,她是个多么清新的女子,这,就是刚刚入宫的“充华世妇”胡绿珠吗?
  他见过她,在一年前的马球场上。那一天,她显得英气勃勃、明媚动人,在几个月的入宫典礼上,她显得娴雅有礼而矜持,和别的宫廷女人没什么分别,可此刻,精心打扮过的胡绿珠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斜睨着他,眼神里是别的女人从不敢用的俏皮、狡黠、期待、好奇和嘲笑,这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吸引,她的脸上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这笑意里,甚至深藏着一痕轻藐。
  她在轻藐什么?是高皇后,还是宣武帝?
  是这个在于皇后死后不到一年就赶紧举办了的皇后册封大典?
  还是这顶即将压在高华如云高髻上的皇后冠冕?
  或者,是根本听不到婴儿哭声的北魏后宫?
  他突然很想走近这个神情古怪的女子。
  是的,此刻的胡绿珠已经是他名下的嫔妃了,虽然他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抚摸过,可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有权力去一亲芳泽、去抚摸亲昵、去拥入香衾、去朝夕相偎的女人……
  宣武帝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失态,收回视线,举起双手,一任来自洛河上的南风吹动他宽大的袍袖,他向群臣和后妃们大声说道:“北邙山为证,朕今天将要在太庙中亲手为贵嫔高华加上皇后的冠冕,高皇后容德俱全,伴朕十一年,深有《关睢》之风,堪为后宫之首、天下国母……”
  在宣武帝宏亮的声音里,高华骄傲地扬起了有些尘锐的下巴,她是如此尊贵、美丽而傲慢,皇后那独立殿前的绝美姿仪,刹那间烫痛了殿下所有女人的眼睛,让她们在心里莫名地怀上许多刻毒的念头。
  尚书令高肇也骄傲地扫视了周围环绕着他的高家子弟,和对面那些沉默着的元氏亲王,他们不是说高家的势力都是来自于已逝的高太后吗,那些炫赫一时的富贵,来得快也会去得快,比不上元氏宗室世代相传的高贵皇室身份吗?
  现在怎么样?第二个高皇后又诞生了!
  渤海高家的荣耀,将从此刻永生!
  清河王元怿同时向他射去有些咄咄逼人的视线,高肇,不要以为你凭仗了这两代女人,就能永远将脚踩在元家的头上。
  索头鲜卑的血,永远是发烫的。
  索头鲜卑拓跋家的剑,永远是寒气迫人的。
  首领太监刘腾,躬身捧上了装在黄金托盘上的皇后冠冕。
  正接过刘腾手中的皇后冠冕,准备在臣子贵妇一众人前为高华加冕的宣武帝,似乎听见了一声隐隐的浅笑,是谁?
  宣武帝用眼角寻觅着,他再次看见了那双有些不羁的眼睛,是她吗?她在嘲笑什么?是这个盛大的仪式,还是他身边意气风发、满足于权欲和虚荣的高华?
  无论如何,与众不同的胡绿珠,已经在此刻跳进了他的眼睛。




第六十九章 元愉造反

       冀州刺史府。
  天色未明,元愉已穿好了战袍,全副披挂,身上银白色锁子扣的两裆铠甲,头顶日月金盔,站在自己王府的花厅里。
  他虽然自从来到洛阳后,就以风流诗人自命,但毕竟是世代马背民族的皇子,从小就受过正规的骑射训练,狩猎和练武,从未停下,此刻穿着武官服色,竟也威风凛凛,看起来颇为英武。
  可元愉对紧紧抱住他大腿的李小雅,却无可奈何,她高高地凸着一个大肚子,里面是元愉的第四个孩子,面对马上就要临盆的妻子,就算事情紧急,他也不能动蛮用力,把她推开。
  “小雅,你怎么这样固执?”
  元愉已经反来复去地说破了嘴皮,可李小雅还是眼含热泪,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我已经对你说了好几遍,是四王弟给我透的消息,我如果不举旗造反,就只有等着被杀头,被满门抄斩!你看看我们元家那几个叔叔,还是皇上登基的辅政大臣,是前朝元老,有军功,有兵权,有亲信,哪个实力不比我强,名望不比我高?皇上还不是想处置就处置,想囚禁就囚禁,从来没有手软过?”
  “王爷,”李小雅泣不成声,眼泪把元愉的袍角都打湿了,“你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三个尚且年幼的儿子,要是万一你兵败被抓,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办?”
  元愉心里一酸,蹲下身来,抱住李小雅:“小雅,你知道我的性子,向来能忍,可人家已经不让我们活下去了。前天四王弟的信中说,高肇接连给皇上递了好几个折子,弹劾我和四王弟,连四王弟也忍不了,才约我里应外合,同举义旗!还有宫中的消息说,高皇后在皇上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皇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真的吗?真的是四王爷也要造反?”李小雅似信非信。
  元愉已经下了手令,命令他的亲兵队将州里跟高家有关系的大小官儿都押往点将台,正待赶去祭旗起兵。
  虽然事前已做了一个月的周密布划,可李小雅还是感到害怕。
  元愉并不是个深通兵略的帅才,冀州的兵也不过数万人而已,打起仗来,未必是朝中那些大将的对手,不过,倘若真如元愉所说,手握天下兵权的四王爷也忍不下去了,要和元愉一起并肩作战,那胜算就要大不少。
  “是真的,再说上次你也看到了,高家已经派了厉害刺客,要杀你和孩子们,我现在是被逼得忍无可忍。”元愉一心要赶去点将台,待会儿,向冀州兵宣布过他的决定后,元愉就准备在冀州登基称帝,把李小雅封为正宫皇后。
  谁敢说他元愉喜欢的女人不高贵,是个青楼女子?
  谁敢再说他元愉喜欢的女人相貌丑陋,是个被毁了容貌的怪物?
  他马上就要把她封成大魏皇后,让高华那种充满心计、自以为是的女人,从她涂满血色的皇后位置上一头栽将下来,成为卑贱的阶下囚,到冷宫里去孤凄一生。
  哼,等到攻打下洛阳后,他第一个准备幽禁的,就是自己那个无情无义的哥哥,再派兵围住高府,让他们家的老老少少一个都跑不掉,他要把高肇撕成碎片,把高家的人全部捉住关禁起来,卖成官奴,世世代代不给他们自由!以报复高肇对元家造下的深重罪孽!
  春天打猎时的惊险情形再次出现在李小雅眼前,让她惊魂未定。
  事到如今,的确元愉也是被逼上梁山,倘若不趁现在身在外府、兵权在手时奋力一搏,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死在高家刺客的手下,或者被捉拿入京,莫明其妙地安个罪名,就算不是死罪,也难免落得和那几个元家老亲王一样的下场。
  就算是鸡啊鸭啊,在入厨被杀之前还要蹦达挣扎两次,何况是孝文帝的皇子呢?
  就算不为元愉着想,就算想隐忍下去,她还有三个正依在怀抱里嗷嗷待哺的孩子,肚子还有一个尚没见到天日的胎儿,这些孩子们,也要跟从他们夫妻,屈服于一个坚忍痛楚的命运吗?
  这样一想,李小雅的手不禁放开了,可她依旧泪水涔涔,向元愉仰起了那张伤疤纵横的脸庞:“王爷,臣妾一点儿也不想当什么大魏皇后,甚至连王妃也不想当,不如我们弃了王位,逃到哪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织布种田,供你们爷儿几个生活……小雅出身贫贱,平生最渴望的,是和亲人们好好厮守,而不是那些金银珠宝、富贵荣华和前呼后拥、婢仆如云。”
  元愉苦笑了,他何尝不想如此?
  虽然生下来就是个铁帽子亲王,可他六岁跟着父皇南迁,一到洛阳,就学汉字、汉书、汉诗,最喜欢跟汉人书生们来往,月下吹箫,踏雪赏梅,雨中泛舟,风里听竹。那种幽雅平静又充满诗情画意的生活,才是他真心向往的。
  可处身在纷纷扰扰的权力场,就算他想退出去归隐,对手们也不会饶他一命啊。
  再说了,“索头鲜卑”拓跋家的血性,毕竟深藏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元愉怎么可能会是甘心受人欺辱、受人宰割的羔羊呢?
  安抚了李小雅,元愉带着亲兵们旋风般疾驰至小校场点将台。
  天还没亮,州牧、太守、都督、将军们,大多从热被窝里突然被抓起来,连哄带挟持地来到小校场,他们在一片火把光中面面相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一直饱受洛阳宫廷打击的四王爷今天要做什么。
  元愉甩下披风,大步走上点将台,他一改平日的柔弱之气,手按在腰间长剑上,环视台下的文武州官,大声道:“列位大人受惊了,本王今天有一事相告,清河王元怿从京中写密信给本王,说朝中奸臣当道,要斩尽我们这些元家的亲王,然后逼皇上禅位给高家,将我们祖宗斩头沥血打下的江山,交在那个辽东老贼手里。哼,咱们大魏朝,起自大鲜卑山下,四五百年来,纵横北疆,难道今天就这样束手待毙吗?”
  台下安静片刻,突然响起了一阵愤怒的呼喝声,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对。



第七十章 元愉造反(续)

       冀州不算太偏远,州官们分成三种立场,一类深得高家信任,官位升得很快,自是不愿随声阿附元愉,但是高肇虽然到处市恩,毕竟真能当他心腹、得到好处的人也很少,所以冀州官员里,高家的人并不多;另一类与元愉交厚,多为文官,喜欢这个王爷平易近人、博学多才,常常诗词应和,也为元愉这些年受的委屈抱不平,一听得元愉有意造反,便大声赞同;还有一类既不是高家亲信,又不与元愉交厚,多为低级官员,只想稳当当过日子,听了元愉的话,只觉担心害怕。
  元愉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拔出长剑,雪亮的锋芒在火把照耀下显得熠熠发亮,他黑着一张脸,道:“此事本王酝酿已久,正如三国陈琳所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王此刻绝无退路,只有跟高家血战到底!来人,树旗!”
  四名亲兵应命而至,拿着两杆大旗奔上高高的点将台,将旗往台上一插,只见一面杏黄旗上写着“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十二个大字,另一面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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