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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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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语,半日才说道:“皇上的性格,你该知道的。生气起来未必顾及得了这许多,再一则,此事攸关皇室颜面,委实不宜宣扬。”

萧清婉听了,闭口不言,片时又低声问道:“襄亲王如何了?皇上可放了他么?”宸贵妃闻听,连声说道:“我的妹妹,你都到了什么地步了,还去管他呢?他把你坑陷至此,你管他死活!”萧清婉说道:“话不是如此,这桩事我脱不得干系。倘或皇帝还在疑他,日后我也干净不了。”宸贵妃这才说道:“你这边倒是没什么,襄亲王那个侍妾长得像你却是实事,又有那只鞋子。皇上虽下旨命御医为他诊治刑伤,却并未要放他归府,想必是疑心未消。”

萧清婉耳闻此言,只皱眉不语。宸贵妃见她这般情状,不由劝道:“事到如今,你我自保尚且不暇,哪还管的了旁人?随他去罢,你还是在皇上身上多费些心思。今儿他必定还过来,得他过来时,你也软和些,随意给他个台阶下了,你们两口笑开了也就是了。”萧清婉一字不吐,少顷才慢慢说道:“彼待我以国士,我以国士报之。”宸贵妃见状,情知劝也无用,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这日,赢烈果然来探了两遭,萧清婉不欲相见,皆寻细故推了出去。赢烈心中愧疚颇甚,不好相强,只是在门前徘回张望,后见始终不得个入门之邀,只得暂且去了。

又过两日,坤宁宫里收得消息,称唐玉莲忽染烈疾,于夜间暴卒。萧清婉闻得讯息,只冷笑了两声,不置可否。来人不得皇后的示下,惴惴不安,不敢自作主张,在明间地下跪了半日,不得消息,只好赔笑强道:“这事儿要怎生处置,奴才不敢擅专,还请娘娘示下。”

萧清婉说道:“宫里有现成的规矩例子,该怎样就怎样,这样的事情还需得来问本宫?本宫身子不适,懒怠听这些。”那人见皇后口气不好,只得辩解道:“是皇上的口谕,称娘娘凤体渐愈,宫里的事情还得请娘娘主理。”萧清婉听闻,登时大怒,张口斥道:“好奴才,还敢顶嘴?!本宫病着时,怎的不见你们这等殷勤?!如今眼见本宫得势,又一个个赶上来了,没点儿根性儿的东西!”

那人被骂的满肚子委屈,又不敢说,只是俯首听着。明月见皇后动怒,便劝道:“娘娘省气恼,仔细身子。这病才略好些,就发这样大的脾气,恐要伤了肝脾。”说着,见皇后不语,便自作主张对那人道:“娘娘的话都没听见么?老规矩怎么办,这事就怎么办!别瘟在这里惹娘娘生气!”那人如蒙大赦,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慌忙爬起身来去了。临出门时,又被那门槛绊了一跤,险些连鞋也掉了。萧清婉眼见这等丑态,不禁乐了。服侍的宫人见皇后笑了,也就跟着松了心。

明月便说道:“娘娘也要往好处想想才是,皇上这是又信了娘娘,才叫娘娘主理宫务。”萧清婉冷冷说道:“他不信本宫时,就任凭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来j□j作践于我。如今事儿败露了,不说好生查查,又拿这些小意儿来贴恋孝敬,倒算个什么?!”

明月道:“想必皇上也是要查的,唐玉莲却一死了之,皇上也是无法。”萧清婉冷笑道:“自来皇家不让死的人,能死成么?他这样敷衍草率,急于了事,倒把本宫置于何地!”明月听了这言语,再不敢多言一句。自此之后,坤宁宫中再无敢劝和之人。

那人离了坤宁宫,擦了把额上冷汗,自去收拾局面。那唐玉莲死在掖庭局刑房之内,那尸身很不好拾掇,折腾了半日,才抬出宫去。其中一个押车的小太监心中好奇,悄悄将盖尸布揭了一角起来,只向里头望了一眼,登时惊得面色如土,蹲在道边吐了个翻江倒海。那管事儿的将布拉上,又往那太监头上拍了一巴掌,呶呶数落起来:“死猴崽子,瞎瞅些什么?!这也是你能看的?!招子不想要了也怎的!”那小太监吐了半日,将前日的饭渣滓也吐干净了,方才抹了把嘴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问道:“师、师傅,这唐美人之前也是宫里得宠的妃嫔,怎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那管事的嘿嘿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失张失智的?就是跌的比这更惨的,咱也不是没见过……闲话少说,快些打发这尸身出宫,晚了宫门下了钥,咱们犯了夜禁,都得挨板子!”说着,一行人押了车出宫不提。

萧清婉于此事并不知情,因知晓唐玉莲已死,此事断了线待要查个明白已是不能,便只在宫里生闷气。心中颇为恼恨赢烈,日日推拒不见。赢烈几番低声下气,陪尽不是,却连她一面也见不着。他究竟是九五之尊,生来只有他给人气受,却几时遭逢过这等相待?不觉之间,心里已渐渐熬出了几分火气。

襄亲王赢绵那边,因绣鞋主人并无着落,又有那周五儿一事,颇让赢烈如刺扎心头,一时完结不得。赢烈要审,却没了名目,要放又委实不甘。这对君臣父子,只是这样僵持不下。

又过三日,朝里太常寺少卿胡禄远忽而密奏御前,细细地告知了皇帝一桩事。

赢烈收得这封密奏,颇为惊讶,将其女招致宫中,亲自问询。

这女子乃是胡府嫡长女,闺名细细,生得花容柳腰,媚骨生香,举止行动又颇有大家风范,便是到了御前也不曾有半分惊惶失礼之处。

赢烈见着此女,暗暗点头,问道:“你父亲上奏于朕,称你同襄亲王赢绵有私情,可有此事?”那胡细细不慌不忙,回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臣女同襄亲王自去年赏花会上相识,相好至如今。原本……原本此事也不该讲来污染皇上耳朵,只是……只是……”她言至此处,忽而吞吐起来,两颊红透,半日才低声道:“只是臣女如今已怀了三月有余的身孕,此为皇家骨血,臣女父亲不敢擅专。且皇室子弟婚姻皆由皇上做主,故而父亲并臣女才斗胆将此事上奏。还请皇上发落。”说毕,便磕下头去。

赢烈听闻此言,半日不言,良久方才沉声道:“你可有凭证?”胡细细便一字一句回道:“臣女曾绣绣鞋一双,赠了一只与王爷以为信物,并有成双之意。”言毕,便将那绣鞋样式一一描述了一番,正和赢绵私藏那只一模一样。

赢烈听过,眸中精光大盛,当即喝道:“好个奸猾的妇人!你和谁串通了,来行此救援之计?!”

作者有话要说:嗯,其实小婉误会了……另外,赢绵喜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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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胡细细闻听此言;登时拜了下去;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说道:“请皇上明鉴;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并不知什么救援不救援。委实是因臣女腹中怀有皇族骨血;不敢擅自隐瞒;故而忍耻上禀。”赢烈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朕且问你,你称襄亲王手里的绣鞋乃是你相赠之物;那鞋上所用绸缎,乃是进上之物,你从何处得来?!”胡细细回道:“回皇上;那绣鞋所用的绸缎,乃是苏州织造所前年上供之物。去年元宵佳节,臣女随母入宫拜见后宫众位娘娘,此是德妃娘娘赏赐臣女的。”

赢烈闻听这番述说,当即冷笑道:“你不要以为随口扯些谎话,朕便查不出来。这宫里人情往来,一丝一毫皆是有迹可循的!”胡细细回道:“臣女不敢。”

当下,赢烈便令张鹭生去往内侍省将记档取来。

少顷,存档取来,送到御前。赢烈阅览了一番,其上果然记着去年正月十五,德妃苏氏赏赐上用宫缎一匹与太常少卿之女。他见果有此事,沉吟了一回,又吩咐道:“且将胡姑娘请入燕喜堂歇息,再把王旭昌传来。”左右得令,忙上前搀扶了胡细细起来,往后头去了。

张鹭生走去太医院传人,不多时便同了王旭昌一道回来。

王旭昌走到御前,行过君臣大礼。赢烈便说道:“今有一桩事,朕要你相帮着处处。”言毕,微微一顿,便将那事说了个原委,又望着王旭昌道:“你心里可有数么?”王旭昌不明底里,只道是襄亲王惹下的风流故事,连忙磕头道:“臣心中明白,臣必定守口如瓶。”赢烈微微颔首,遂叫张鹭生领了他进去。

这般过得片时,王旭昌自里头出来,望着赢烈欠身禀道:“启禀皇上,这位姑娘确已怀了三月有余的身孕。”赢烈剑眉微皱,默然不语,半日才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罢。”

待打发了王旭昌,张鹭生走了回来,见赢烈坐在龙椅上怔怔的出神,便走上前陪笑问道:“皇上,那位胡姑娘要怎生处置?她一个未婚姑娘,在皇上寝宫待得久了,恐人要说闲话。”赢烈闻声,方才开口道:“这女子……留在宫里似是不大便当,又不能发还回家。这样,你打发人将她送至安亲王府上,传朕的口谕,叫安亲王妃暂为照管。”

张鹭生领旨,连忙走去传人,请了胡细细出来。又因深知皇帝不欲此事广传,便将她自养心殿的小门领了出去,使一乘小轿抬出了宫。宫门上早有一辆马车候着,胡细细眼看并非自己来时所乘的马车,不见父亲并随从等人,心中虽是不安,却不敢违抗皇命,只得登上马车。

掀帘入内,却见车内坐着一名年长宫女,起身扶了她坐下,却并不言语。胡细细心底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才坐稳了身子,车子便已辘辘前行。

车行了片刻功夫,转了七八个弯角,胡细细想要瞧瞧这是往哪里去,伸手去揭那马车帘子,却觉两边窗子竟然已经是钉死了的。她微微一惊,无法之下只得低低问道:“咱们这是往哪里去呀?”那宫女嘴却闭得如蚌壳也似,一字不吐,半日才说道:“姑娘不必问,到地方自然就知道。”

胡细细只得闷声不响,只惶恐不胜。原来,她腹中这孩子并非是赢绵的。这胡禄远的家风颇为不好,门禁宽松,内外混杂。胡禄远中年丧偶,续弦娶了一位小户人家的女子。这少年夫人虽是小户出身,却是年轻貌美,善拢人心,胡禄远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她性好看戏,胡府里时常有戏班子过去伺候。一住下,便是十天半月的不出来。这胡小姐便于机缘凑巧之下,结识了一位戏班唱小生的倡优。这小生生得眉清目秀,光华内敛,所扮演的又都是风月戏文。这胡姑娘正是风月年纪,听了几句戏文在心里,又看他风流人物,便乱了心性。时常同他眉来眼去,又使丫头私下送东西与他。

这小生本来见是个千金小姐,畏祸还并不敢吊膀子,奈何这胡小姐一意倒贴上赶。这小生又不好十分推拒,就成了这段露水姻缘。二人朝暮来往,颇露机关。只是胡禄远是个糊涂昏聩之人,家门之内出了这样的好事,还懵懂不知。这般过得几月,这胡小姐便添了胸闷恶心、月事停断的病症。那小生是个精乖之人,眼看事情不好,卷了些细软趁空走了,丢下胡细细一人不知所措。

这胡禄远虽是个糊涂之人,他那位夫人倒有些眼力,看出情形不对,将胡姑娘叫至内室,验出她贞洁已失,珠胎暗结之事,密密的审问了一回。那胡姑娘见事情败露,只得含羞忍耻,说明了缘故。胡夫人又惊又惧,又气又恨,虽则胡姑娘并非她亲生,但如今她是胡家的正房夫人,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脱不得干系。但事已至此,再去逼迫那胡姑娘又有何益?姑娘家脸皮又薄,迫得狠了,她再上了吊,弄出人命来,更是无法交代。于是一句重话也没得,就放了她回去。夜间,胡夫人倚仗宠爱,撒娇卖痴的将此事告与了胡禄远。那胡禄远暗暗吃了一惊,虽也又羞又怒,奈何那小生早已逃的不知去向,要算账也不知怎么个算法。胡姑娘究竟是自己的爱女,将她逼死了,反落后悔。

无奈之下,他密密的找了些药来,想要除掉胡姑娘肚里那妖怪。然而这胡姑娘却是个生就的养育孩子的身子骨,那胎坐的极牢,吃了几贴药下去,也不见个动静。只把胡禄远焦急的满屋里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逢此时,司徒仲却寻上门来,告与他这条门路,叫胡姑娘出首援救襄亲王。原来,那小生虽是跑了,却不曾走远,只在京城近郊地方嫖赌宿娼,因分钱不公与人殴斗,被京城步兵衙门拿住。擒到衙门里,几棍子下去,他挨忍不过,便将自小及大所做的一应坏事尽数吐了干净,自然也将胡府里这桩美事抖搂出来。司徒仲正为赢绵之事发愁,忽闻得这桩消息,心觉倒是个援救的好法子,便将此人下了大狱,找上胡禄远言说此事。

那胡禄远本就在为女儿丑事焦虑不已,今陡然得了这条好路子,焉得不喜?再者,他虽见居太常寺少卿之职,也戴着个正四品的帽子,却因早几年一件小事见罪于皇帝,为赢烈不喜,仕途颇为不顺。如今得了这门路,既能遮掩家门丑事,又能与襄亲王攀上亲戚,如何不乐意?自然乐得无不应承。

那胡细细见事至如此,知晓若不答应终究不是个了局,虽是身不由己,心里倒也没什么不愿意,也就应下了。胡禄远便私下教了她些话,又上了一道折子,密奏此事,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胡细细心中有鬼,又不知皇帝要如何处置自己,惶惧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车子却已到了安亲王府的西角门上,车夫勒住牲口,便有人上来打起帘子,那宫女先自下车,又转身搀了她下去。她下了马车,见了周遭景况,不由问道:“这儿是安亲王府么?咱们到这儿来做什么?”那宫女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姑娘不必多问了。”说着,早有几个仆妇上来,半强半请的迎了她进去。

宫中早已有人来安亲王府传来皇帝口谕,安亲王妃心中内情,使人将胡细细安顿下了,就亲身过去。

胡细细同这位王妃倒是曾有几面之缘,并不甚陌生,两边见过只坐着说话。安亲王妃有心套问她言语,然而好在来前司徒仲已然想好了一套说辞,叫胡禄远教与她,又把赢绵素日里的习惯好恶,形貌体征也都一一描述了个详尽。

安亲王妃问来问去,只觉处处落和关节,并无纰漏之处,也就交代家人仔细照看,她自去对安亲王说了。

翌日,安亲王入宫,将此事密奏与皇帝。

赢烈收得消息,虽则心觉赢绵风流荒唐,十分不悦,却因查明他与皇后并无瓜葛,倒欢喜起来。随即传来内卫下旨释放赢绵,令其归家休养,赏赐了许多物事以作补偿,又颁旨赐婚,将胡细细许配与他。

赢绵才脱牢狱之灾,又有喜事临门,虽明知自己是当了便宜丈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谢恩领旨。他遭此大难,元气损伤,又惦念萧清婉安危,精神十分萎靡,心中怏怏不快,索性将王府大门紧锁,每日只在家中静养。

朝中大臣见他为皇帝赐婚,不知底里,还是张罗着送礼道贺。赢绵烦扰不堪,只叫门人答应,他自家却仗着圣旨有言,闭门闲居,一个外人也不见。

赢烈了毕此事,连忙起驾往坤宁宫去,欲将赐婚一事告与萧清婉。

此案颇多疑点,赢烈虽本是个心细多疑之人,却为着关切自身,心绪大乱之故,并未多做考究。那唐玉莲受审之时,满心怨毒,只要惠妃日后能扳倒皇后为她报仇,咬紧了牙关,任凭酷刑施尽,总不肯吐露一字。若说拿其家人相胁,她又对唐家并无半分亲情,这世上也并无一个可牵挂之人,当真是冷心至极。且此事她同惠妃做的颇为机密,涉事之人多半被除去,下剩的皆在储秀宫里,故而并无消息走漏。

赢烈本就无心再留她性命,只是要从她嘴里挖出消息。眼见办法用尽,却并无一毫用处,赢烈也没了耐性,只叫内卫用了些毒辣刑罚,将她凌虐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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