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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剑神一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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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叫了起来:“可是你刚刚还说要帮我忙的。”

“不错,我是说过,而且我一定会做到。”

宫萍用一种和宫主同样优美的声音对陆小凤说:“照现在这样的情形看,我好像只能让你把我的裤子脱下来。”

陆小凤又楞住。

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女人,在这段时候,她好像已经变了七、八十次,有时变得很刁蛮,有时却又很讲理,有时像个老妨婆,有时像个小狐狸。

陆小凤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连一点可以吸引他的地方都没有,只觉得这个女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修理男人,所以无论什么样的男人看到她,都应该赶紧快马加鞭逃之夭夭。

可是现在陆小凤的感觉也已经完全不同了。

一个女人如果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自己改变很多次,而且还能够让陆小凤这样的男人对她的感觉完全改变。

这人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陆小凤后来对他的朋友说:“你们都没有看见过她,所以我可以保证,你们绝对猜不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亥人实在跟别的女人有点不一样,也许还不止一点而已。

所以她居然又用一种仿佛是在替陆小凤惋惜的口气说:“陆小凤,我知道你十年前就已名满天下,除了你的轻功和你那两根手指之外,你在女人这一方面的名气也是非常大白勺。”

宫萍说:“因为每个人都认为你是—个非常了解女人的男人。”她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知道你对女人了解的程度,并不比一个普通的男人多多少。”

陆小凤的四条眉毛看起来又有点倒竖的样子,若用“吹胡子瞪眼睛”这六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模样,也决不算过分。

他现在会变成这样子,也不过分。

他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宫萍却偏偏还要说下去:“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服气的,身经百战的陆小凤,怎么会不了解女人。”

她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充满同情:“可你对女人,真的是不了解,我一点都不骗你,否则你决不会对我做这种事的。”

陆小凤也憋不住要问她了:“我对你做什么事?

宫萍说的话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反驳的,她说:“我死也不肯的时候,你千方百计的要我相信你一定会脱我的裤子:“富萍说:“我相信了,因为我是个很讲理的人,而且觉得你有道理。”

陆小凤仿佛听到自己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我本来就很有道理。”

“所以现在我才会心甘情愿的肯让你脱了,你反而也像忘记了这回事。”

宫萍也学陆小凤刚才那么样摇头微笑叹气:“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问陆小凤:“你有没有想到过,这对女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大的污辱。”

这句话也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反驳的。

该做的不去做,不该做的反而偏偏要去做,这是怎么样一回事?

一个女人当面对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像当面给他一个大耳光一样。

奇怪的是,陆小凤脸上的表情非但不像是挨一个大耳光,居然还好像觉得很高兴。“谢谢你:“他对富萍说:“你真可爱,我真的非要谢谢你不可。”

宫萍又被他这种忽然改变的态度弄得莫名奇妙了,所以又忍不住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谢谢我?”

“因为你一直都在鼓励我。”

“我鼓励你?”宫萍问:“我鼓励你什么?”“鼓励我把你的腿从你的裤子里面解救出来。”

这是什么话?这种话说的简直“武大郎敲门,王八到家

可是这句话的意思,却又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懂,而且不管怎么样说,这句话说得至少总比说“我要脱你的裤子”文雅一凤。

能够把一件很不文雅的事说得很文雅,也是种很大的学问。

“我本来确实不会做这种事的,连你都承认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陆小凤说:“可是现在你既然一直都在鼓励我,情况当然又不一样了。”

他的手已经要开始做出那种“不一样”的动作。

在这种不一样的情况下,每个女人都会觉得有一点不一样的。

——也许还不止一点而已。

这时候无疑已经到了一种很微妙又很危险的时候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

只要是一个人所能想象出的事,都随时可能会发生

你有没有想象出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如果你是一个很富放幻想力的人,那么你所想到的事,—定会让你觉得非常冲动非常刺激。

可是我相信你绝没有想到陆小凤和富萍此刻是在什么地

因为你根本不会去想。

像他们这么样两个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样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一样会做出同样的事来。

所以地方根本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们究竟做出了什么事?结果如何?

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陆小凤只不过碰到了宫萍的腰带,就什么事都不能再做了。

因为就在那时候,他已经听见有人在外面说:“她不能告诉你玉佩是谁送给她的,因为这块玉佩送给她的人是我。”

“我”是谁?

“我相信你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这个人说:“就算你现在还没看到我的人,你应该听得出我的声音来。”

陆小凤不能否认,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听得出这个人的声音。

因为她的声音之温柔高贵优雅,男人只要听过一次就忘不了,就像是那双又长又直又结实又充满弹力的腿一样让男人忘不了。

这个把柳乘风随身所带的玉佩送给宫萍的人,当然就是那伎被滴的王妃。

宫主只不过是一种称呼而已,这里有什么富?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会有什么宫?没有宫那里来的宫主?

可是王纪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个实实在在的王纪和一个浪迹天涯行踪不定身分又那么神密的柳乘风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有关系,关系是怎么来的?

谁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不过陆小凤总算知道了一件事。

宫萍死也不肯说出玉佩的来历,只不过是为了想要保护她的宫主而已。

她不想让她的宫主被牵连到这件凶案里,她们之间当然也有某一种很不一样的关系。

这种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陆小凤非但不会问,连想都不会去想。

总是喜欢去揭发别人隐私的人,就好像一条总是喜欢吃大便的狗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总是喜欢去探听人家的隐私,也正如谁都不知道狗总是要吃大便。

这种人和这种狗都是陆小凤深恶痛绝的,所以他只问一件事:“这块玉佩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只问这一点,因为这一点就是这件凶案最重要的关键。

宫索索并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不过她的回答也是陆小凤想不到的。

宫累累的回答,居然也和宫萍刚才说的一样。

“一个女人身上,总是难免会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说:“这些东西当然是男人送的。”

她甚至也和宫萍同样强调:“男人选女人东西,本来就是天经地意的事,就连你这种男人,有时候都难免会送女人一点东西。”

陆小凤苦笑。

他当然会送,不但有时候会送,而且常常会送,什么都

送。

只有一样东西他决不会送。

死人的东西他决不会送,尤其这个死人是死在他手里的。如果把这种东西送给一个可爱的女人,不但无礼而且可耻。

如果把这种东西送给一个讨厌的女人,那就愚蠢至极

这个世界上能保密的女人又有几个?有经验的男人都应该明白这一点,能够杀死柳乘风的人当然不会没有经验。

如果这块玉倾不是他送的,就是富素素在说谎。

这道理就好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陆小凤一向很少揭穿女人的谎话,可是他今天实在很想破例一次。

想不到宫索素说的话却又堵住了他的嘴。

“其实就算我不问,我也应该告诉你,这块玉佩是柳乘风自己送给我的。宫素素说。

“哦?”

“他一到这里,就已经知道我的来历,那一天又恰巧是我的生日,所以他就送了一点礼给我,我也请他喝了一点酒。”

宫素素对陆小凤笑了笑:“第一次到我这里来的人,通常都会带一点礼物来送给我的,好像还很少有人例外。”

陆小凤非但说不出话,脸都红了起来。

他非但没有送礼还吃了别人一顿,而且还把别人家里的人绑走,就算是个脸皮最厚的人,也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幸好这时候有人在替他解围了,富萍好像正想替他说几句好话。

不幸的是,宫萍的话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就在这时候,窗外已经有十几点寒光破窗而入,用不同的力量,在不同的地方,从不同的角度,分别打他身上不同的十几处要害。

这些暗器的光泽和形状也有分别。

这种情况却和赵瞎子那天在他的棺材铺里所遭遇到的几乎完全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宫萍的处境更险。

她已经被制住,连动都不能动。

幸好她们的处境另外还有一点相同之处—她们身边都有一个陆小凤。

宫萍也知道陆小凤决不会眼看着她死的,可是连她自己都想不出陆小凤有什么法子救她。

她只觉得一阵很强劲的风声从她身上搓卷过去,仿佛却看见了带起这阵劲风的是一件形状很奇怪的软兵器,她非但没有见过,。

她只知道这件兵器非常有用。

带着极尖锐的破空声,穿窗而入的暗器其中就有十三、四件被卷入这阵劲风,甚至很可能已经被这件奇形的软兵器绞碎。

剩下的还有三、两件,只看见陆小凤伸出两根手指像夹苍蝇般一夹,暗器就已到了他手指间。

然后她又听见陆小凤的冷笑:“果然又是棺材店的老把戏,玩的还是那几样破铜烂铁。”

宫萍不维,所以立刻问:“你知道暗算我的是谁?”

“大概知道一点。”

“是不是暗算赵瞎子的那两个人。”

“大概是的。”

“你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既然他们这次又出现了,你为什么不追出去?”

宫萍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合理,无论谁对这一点都会觉得很奇怪。

陆小凤也应该有很好的理由回答,奇怪的是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反正我就算追出去也来不及了。”

这句话也可以算是一句很好的回答,但却决不像是从陆小凤嘴里说出来的。

陆小凤决不是这样的人。

明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他偏偏在去做,这种事他也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这一次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

宫萍没有再去追究这一点,忽然张大了眼睛,吃吃的说:“你……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她当然已经看清陆小凤手上拿的是什么,一个女人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腰带。

陆小凤却好像忽然变成一个笨蛋,居然还要解释:“这是—条绸布带子,是刚刚系在你身上的。”

宫萍好像也忽然变成了一个笨蛋,居然好像还没有想通刚才飞卷暗器的那件奇形软兵刃就是这条腰带,所以一张脸已经变得飞红。

陆小凤的脸居然也好像有点红起来。

不管怎么样,这条腰带总是他刚刚从她身上解下来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缘故,这件事毕竟还是发生了,这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想不到宫萍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因为她忽然发现屋子里忽然少了一个人。

“宫主呢?”

“她好像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刚才。”

“刚才是什么时候?”

“刚才就是……”陆小凤看看手里的腰带:“就是那个时候。”

这个回答仿佛含糊,却很明确一那个时候就是腰带被解下的时候,也就是富萍的生死存亡已经在一瞬间的时候。

“你看见她走的?”宫萍又问。“嗯。”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

陆小凤苦笑:“你怎么会问我这句话?我怎么会知道?”

宫萍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当然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看着陆小凤,眼色忽然变得异样温柔,过了很久很久,才柔柔的说:“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

宫萍究竟知道了什么?

(四)

宫萍非但不笨,而且冰雪聪明,所以她知道的事居然比陆小凤想象中还要多。

“你不去追暗算我的人,是因为要保护我,不但怕他们再次出手,而且怕别人伤害我。”

“别人是谁?”陆小凤问。

“别人当然说是这些年来一直待我很好的富素索。”宫萍说:“至少我一直认为她待我很好。”

“她怎么会伤害你?”

宫萍又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问我的。”她说。“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陆小凤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所以宫萍只有自己接着说:“我本来也认为她决不会伤害我,可是现在……”

宫萍迟疑了很久才说:“现在我甚至怀疑,刚才暗算我的人,也跟她有关系,甚至很可能就是她买来的杀手。”

“你认为她有理由要杀你?”“有。”

“有什么理由?”

“我是唯一知道是谁把这块玉佩送给她的人。”宫萍说:“所以她要杀我灭口:“

只有死人才能够保守秘密,自古以来,这就是人类杀人最强烈的动机之一。

陆小凤还有一点疑问。

“既然她明知这块玉佩很可能成为凶案最重要的线索,她为什么要把它送给你?”

宫萍的回答明确而合理。

“第一,那时候她根本想不到有人会不远千里到这里来追查这件凶案,更想不到来的会是你。”

她说:“第二,因为她知道这块玉佩是从死人身上取下的,是件不祥之物,刚巧我看到的时候又很喜欢,所以她就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qH

宫萍说:“从这一点,更可证明她不但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而且和刺杀柳乘风的凶手,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这块玉佩究竟是怎么来的?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这个问题当然很快就有厂答案。

宫萍说:“这块玉佩当然不是柳乘风自己送给她的,他至死都把这块玉佩带在身上。”

“那么玉佩是谁送给她的?”

“是沙大户。”

谁也想不到金七两会是个很老实的人,可是陆小凤第二次又证明了他说的是老实话。

沙大老板收容的那些超级恶棍,果然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否则陆小凤想要走入沙大老板的寝处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现在他却进出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就算他要睡到沙大老板的床上去,都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

可是我们的这位陆小凤先生毕竟是个君子,至少比大多数自命为君子的人都要君子的多。

他至少还懂一点礼貌,至少还懂得要走进别人的私室之前,应该先敲门。

何况沙大老板的卧房里好像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一一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对于陆小凤这种男人来说,这种喘息声并不陌生。

对于沙大老板这种男人说来,卧房里本来就应该有这种喘息声的,如果没有才是怪事。

所以陆小凤又站在外面等了半天,等到卧房里的喘息声停止,才开始敲门。

他才敲了两下,沙大老板就在里面开始骂了,把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最后的结论当然还是:

“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最好都给我快滚,免得我把你的蛋黄都捏出来。”

陆小凤没有滚,他还在敲门:“笃笃笃中敲得很有韵律,很好听。

卧房的门忽然间—下子就被拉开了,一个精赤条条的沙大老板忽然出现在门后面。

没有人能形容他在这—瞬间的表情。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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