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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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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把拨开他,急促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住了,回身指着太后寝宫:“烧了!!一个不留!!”

  众人都怔住。

  陈则铭大感茫然,不禁看了杜进澹一眼。只见杜进澹微微叹息一声,面上却并无丝毫意外之色,显然两人早已经商量过此事。陈则铭心中一沉,待要上前进言。

  皇帝凝视着那宫闱,轻声道:“若有一个人跑出来你们就提头来见!”说罢,怔怔看了片刻,拂袖而去。

  杜进澹无声地挥手,让兵士扛来柴火,堵在门外。

  陈则铭呆在原处,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这才真正反应过来。他之前虽然上场杀人无数,但火烧太后宫殿这样的忤逆之事却做梦也想不到,心中砰砰狂跳,汗出如浆似在发虚,急步往前追了两步,却被人扯住了衣袖。

  他回过头,杜进澹正看着他,摇了摇头。

  院中呼喊声越来越杂乱,显然众人都因吴王唤喊而觉察到情况有异,纷纷奔到了门后,不断地狂喊捶打。

  陈则铭怔怔听着,终于不忍道:“可那些都是王爷是太后啊!”

  杜进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以为万岁不知道?”

  陈则铭无言。

  有兵士拿来火把,陈则铭上前几步,挡住他:“等等,我去找万岁!这样一把火烧了,干净是干净了,痛快是痛快了,可天下百姓会怎么说,悠悠之口怎么堵得住!”

  杜进澹见他执迷不悟,冷冷道:“你这是引火烧身。”说着抽出那兵士手中火把,扔到了柴堆上。

  陈则铭跺足:“大人!!”

  杜进澹道:“这火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把屋子烧塌,万岁还未走远,也许你快点还来得及。”陈则铭怒目看了杜进澹一眼,朝皇帝离开的方向奔了过去。

  跑了几步,回身一看,宫门前的火焰已经燃了起来,光影跳动,妩媚异常。门内尖叫声,哭泣声,咒骂声,在院里起伏不断,喧闹如沸,敲门声直如擂鼓一般,捶得人心中一跳一跳,不得安宁。

  火光外一队队的兵士们正用不断泼水的方式隔断火势往外蔓延,一组接一组井然有序。

  杜进澹背向着自己,孤身而立,冷静又残酷地负手站在队外,脚下阴影拖得巨大无比,在火光摇摆时,竟显出如妖兽般的狰狞之姿。

  陈则铭骇然。

  待半路追上皇帝,皇帝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意外,只道:“明日一早还有一战,将军先休息去吧。”

  陈则铭跟在他身后,道:“万岁,那太”

  皇帝打断他话道,“杨如钦只策反了一路中军,还有近四万敌人在城外,他们不知晓朝亲王麾下已叛,但今夜之火想必会烧个整夜,这样大的火势,城外也看得到,难免会有所提防。明日天一亮,将军即可率军进攻。殿前司有二万人,均归将军调度,待战时与杨如钦来个前后夹击,将损失控制在最小毕竟这都是朕的兵将,是用来打匈奴人,不是用来自残的。”

  这战前部属他说来条理清晰,安排周全,显是早想好的,按理推之,后宫之火想必也是深思熟虑的后果。陈则铭心中更急,低头应允之后,又道:“臣有一言不得不说”

  皇帝皱眉:“有话明日再说。”

  陈则铭脱口道:“等到明日便全烧光了!!”

  皇帝猛然立住脚步,久久不语。

  陈则铭惊觉自己语气实在过激,慌忙跪了下来,“臣该死,可臣以为,此举传将出去,必定有损万岁圣誉,实在不是”

  皇帝缓缓转过头,静静俯视身旁的他。

  陈则铭见他目光有异,不禁停了下来,怔怔看着皇帝。

  皇帝蹲下身,两人平视半晌。皇帝突然笑了,轻声道:“爱卿你还追过来反复提醒,朕该怎么说你你没发现朕从一开始,就一个也没打算放过吗?”

  陈则铭瞠目结舌,皇帝伸手在他脸颊上拍了拍,以示安抚,站起身绕过他走了。陈则铭愣在原地,隔了半晌才能动弹,呆了一会,低头轻吁了一口气。

  皇帝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半点笑意也没有,满是杀机。

  起身转头,宫墙之后火光渐盛,此时火势已大,想扑灭已不能。

  那里的人他一个也救不了。

  陈则铭垂下目光,满心无力,脑中杂乱如麻,竟然不知所措。

  他自幼受父亲教诲,对忠孝两字看得极重。

  以父为天,以君为天。人生百事,孝字当先。书本上句句字字还历历在目,那是他幼年起便熟读百遍,随口可诵的,父亲说这都是圣贤所言,当奉为一生做人的信条。

  然而,今夜他的所见所为已经完全颠覆了这一切。

  他从杨梁那里得知过皇帝与太后关系紧张的原因,也亲眼见过两人间的暗潮涌动,他还知道皇帝是个天生心狠手辣的性子,但他还是没想过皇帝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段感情。

  兵临城下,皇帝凭智谋一手扭转了局势,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更证明了自己的手段无人能及,他是天生的君王。

  既然已经是胜券在握,那这样的残酷手段就只能称之为泄愤了。

  疏远,幽禁或者事后依法论罪,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火烧寝宫呢?

  一把火将所有的亲人烧成焦炭?

  包括那些愚蠢的亲王,可他们是他的叔伯兄弟,包括那个无情的妇人,可她是养育过他,一直被他称为母亲的人?

  这样的方式超过了他的理解范围。

  理智上他可以明白皇帝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感情上却不能接受这样彻底的翻脸无情和叛经逆道。

  这样的君王让他觉得惧怕心寒,而且无法沟通,他们就象两个世界的人,彼此孤立,完全没有交点。他想起当初的杨梁,杨梁经历过的那些,与他如今所面临的几乎完全相同。如今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杨梁的想法,那个人以渐渐疏远万人之上的君王,这样旁人难以做到的潇洒姿态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自己该怎么办?

  坚守信念还是顺其自然,袖手旁观还是推波助澜?

  他更进一步感受了自己的软弱,当信仰与现实起了冲突,他只能束手无策。而以他现在的经历与智慧,尚做不到看穿这一切。

  渐渐的,火光冲天,宛若白昼,只照得须发可见。

  他低着头,逃避般不看那光亮处。

  如此立了半晌,突闻身后有人悄悄走近,他猛地转过头。从假山刚绕出来的女子,看到此处居然有人,惊骇地几乎跳了起来。

  陈则铭皱眉看着那宫女,觉得有些眼熟,认了片刻,道:“怎么是你?”

  那是荫荫的贴身侍女小红,不知为何夜深了还在宫中乱晃。

  看到是他,小红才勉强镇定下来,抬眼看那火光处,结结巴巴道:“是是娘娘让我出来看看何事喧闹!”

  陈则铭听到是荫荫,心中更乱,脸上突然发起烧来,所幸是背光,小红或者也看不出。

  他病好后,许久不曾想起这位嫡亲的表妹,父母偶然提起,他也会立刻转开话题。突然之间,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甜蜜,那些他常记在心的回忆竟成为一种痛苦的折磨了。每当他想到从前,便会同时忆起,那个夜晚她可能看到的景象。但他又忍不住要回忆,当时她眼前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这样的猜测简直要让他崩溃。

  小红见他发呆,小心翼翼道:“那,奴婢先退了”

  陈则铭这才回过神,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道:“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夜深了不安全。宫中失火也是常事,叫你们娘娘”他咳了一声,试图摆脱那种不自在,“叫你们娘娘不要太牵挂了。”

  小红连忙退走。

  这么一折腾,陈则铭估摸着那火也快完了,这才返回火场。

  果然宫殿已经烧得一片通明,院墙已经塌了几处,见得到里面房屋,火苗从门窗直往外舔,似要攀到天空中去。

  杜进澹仍站在火前,默默看着,面上白须在热浪中胡乱飞舞,更衬出他神情冷静如斯。见他此刻才来,显然是无功而返,杜进澹善意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则铭看到他,想起城下的杨如钦,心道是了,这些人才真正是投万岁性情的人,自己又何必跟着掺和。

  此时整个屋顶轰的一声落了下去,显是最后一根柱子终于被烧断,大殿轰然坍塌,一时间漫天火星,焰势大盛,热浪逼人。

  身边兵士连忙将两人往后扯了几步,避开那迎面扑来的滚滚热气。

  火中随即响起几声惊恐叫声,尖锐刺耳,已分不出男女,只听出凄厉惨绝之意。

  杜进澹低声道:“还有没死透的”

  陈则铭将手挡在额前,低下头,不忍睹听。

  火烧了几个时辰才熄灭,直到天白了,陈则铭开城出兵时,尤看得到那股浓烟。

  这一战并没花太多的时间,打一场敌明我暗的战,原本没有悬念。

  亲王左右两军中,唯一让陈则铭有些惊讶的是巍王的世子。

  那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在遭到陈则铭和杨如钦前后两方夹击后,亲王军大乱,其他人纷纷举旗投降。就是这样的劣势之下,他与手下的数百亲兵依然战到了最后一刻。

  那勇气也许源于血统中一脉相传的固执和听到父王死讯后的悲愤。

  陈则铭在看到他被乱枪戳死的瞬间,生起了一种浓重的悲伤,却完全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他在马上瞭望战场,只看得到血和尸首相叠。

  他不想打这样的战。

  平生第一次,陈则铭产生了激流勇退,解甲归田的念头。

  太后宫中失火的消息此刻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数百人整整挖了一上午,才将那废墟清开,挖出了数十具尸首。尸身们俱烧成焦炭一般,哪里还看认得出容貌体态,太监们只得一具具用白布掩了,放在空旷处,以待辨认。想那些逝去的人,有的身前何等显贵,有的又何等卑贱,此刻却终是平等了。

  挖完最后唯一能确认的是,当夜太后宫中,无一人有运气侥幸生还。

  皇帝泣而下旨,太后因失火薨逝,举国带孝三日,五日内不得谈论政事,以祭奠太后在天之灵。并下旨追究当值内侍官之责,狠狠查办。

  可怜那太监平日也算个勤勉之人,昨夜见火起之光时便已吓破了胆,急匆匆带人去救驾又被殿前司拦住,看着那火势和重兵,心知此番自己难有活路,在火场边失魂落魄守了一整夜。待圣旨下达,侍卫来拖时,那太监木呆呆地任人摆弄,也不喊冤,似早吓傻了。

  战事完结,陈则铭将战俘等事项一一安排妥当,进宫面圣时,早已经举目皆白。

  目力所及处幡旗无风自动,间或宫女行过也不敢大声,悄然来去无声无息,只如鬼魅一般。忆起昨夜惨案,陈则铭突然打了个寒噤,心慌之余只觉一股阴气自背后升起,回头看分明空空如也,心下骇然不已。

  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他身为执行者,纵然是奉命行事,心里头终于也是虚了几分。

  他本来已经有些心头不安,这一吓更加不是滋味,突然便觉得这一生万般努力所求的,却在昨夜一夕折损了,心灰之余恨不能立刻便离开此地,找个安静之地,从此对国事不闻不问,平淡自在地生活。

  待在御书房见到皇帝,胡思乱想才稍微收敛些。

  皇帝一身白衣,正依在龙椅中发呆,此时此刻,他固然不可能有什么悲戚之意,但神采涣散,似乎也并非得意之情。

  陈则铭就战况拣紧要的说了几句,皇帝也不做声,隔了片刻,方点头让他退下。陈则铭心中微微恻然,他到底还是后悔了,可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昨夜自己劝阻时,他只当耳边风,如今来悔有什么用?

  他再不擅心计也知道这不是提退仕的时机,只得叩首拜退。

  刚出御书房,一个小太监跟了上来。

  起先陈则铭还不曾注意,走了一段,发觉那太监总在自己身后,便暗自留了心。待将到拐角处,突然加快了速度。

  那太监见他猛地跑了起来,也是心急,急忙奔了上去。可转了弯一看哪里还有人,那太监正自发愣,被人从身后突地扭住了胳臂。

  那太监吃痛,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尖细,居然是个女孩子。陈则铭吃惊,定睛一看,却是小红。不由松开手:“你怎么这副打扮?”

  小红见了他,满面惊慌,欲言又止。

  陈则铭皱眉道:“你不在宫里伺候主子,扮成太监到处跑做甚?”

  小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突然开始流泪:“将军将军,这事情太大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找谁说!!”

  陈则铭见她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满脸的绝望,吃惊道:“怎么了?”

  小红哭着道:“昨夜娘娘娘娘她去了太后寝宫!!”

  陈则铭只觉得骤然间五雷轰顶,双腿一软,摇了一摇方才站定了。猛然低身抓住小红双肩,用力掰她,沉声道:“胡说,你昨夜明明说她让你出来看出了何事,你分明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在胡说什么!!”

  小红被他双手抓得几乎叫了起来,见他满面煞气,似突然间变了个人,不由害怕,连呼痛也竟然不能,只结巴道:“那是那是娘娘要我这么说的,她说无论是谁来,都不能让人知道她不在昭华宫。”

  陈则铭怔怔看了她片刻,呆道:“你骗我荫荫去那里干什么”说完这话,突然想到荫荫说恨皇帝时那个决然的表情,刹那间一切通透。

  他张着口,如噬雷击。

  小红见他终于明白事态,连忙点头。

  陈则铭哪里肯信,只觉得自己想得必然都是错的,哪里可能这样离奇凑巧,拿手死死拽着小红:“是荫荫让你来的,她想让我见她?她在哪里,我马上就去!她是不是生气了,竟想出这样狠的招数!!”

  说到后来,满心都是荫荫轻吟浅笑时的表情,又模糊知道小红必然不敢拿这样的事情玩笑,一时间心如火焚,已显了些疯狂之态。

  小红惊骇抽身,却被陈则铭牢牢抓住,挣扎片刻,小红复又哭了起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娘娘,我不知道娘娘在哪里,她她在太后宫里!”

  陈则铭被她这话惊住,不由松开手。

  小红见他失魂落魄,连忙想溜。她天亮得知是太后宫中起火,已经知道再无活路,可她年纪轻轻,哪里甘心就这么死了,装成太监也是想逃出去,可纵然是太监也不能随意出宫,路上见到陈则铭才忍不住跟了上来。

  方走了两步,被人一把抓住领子,拖了回来。

  小红惊恐大叫,陈则铭低声道:“我不相信!你跟我去找!”

  见他疯狂,小红更是害怕,连连告饶,陈则铭瞪圆双眼只望着前方,大步奔走,似乎什么也不曾看见,什么也不曾听见。

  这一路惹了无数人观望,见是陈则铭半拖半扛,强拽着一名小太监往前行,也有人上来拦阻,陈则铭不论来者是谁,一一打倒,闯了过去。

  小红挣扎了半晌,骤然陈则铭手臂一松,身子一震,掉落在地上。

  还没睁目已闻到烧焦后的尸臭味,小红张开眼,被废墟前铺得满地的尸身吓住,更是跳了起来,不由纵声尖叫,满面泪水。

  她年纪尚幼,哪里见过这样人间地狱般的情景。

  陈则铭看着她,也觉察不到自己此举何等残忍,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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