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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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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沈夫人亲自陪着过来的,徐嬷嬷显然脸色也比之前的李嬷嬷要好很多。

北宫馥上前演示了一遍各种规范的礼仪,徐嬷嬷脸上立刻露出欣赏的表情:“难怪皇后娘娘都盛赞慧敏郡主,其实以郡主如今的礼仪已经十分规范了。”

沈夫人松了口气:“这事是太夫人的意思,我们做小辈的,也不能违逆。”

北宫馥笑着劝道:“母亲不用担心,礼仪这种事情原本就该多练,如今有徐嬷嬷在女儿身边,也可帮着纠正一些,是有好处的。”

沈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不反对就好,就让徐嬷嬷在你身边待满一个月吧。”

送走了沈夫人,北宫馥看着徐嬷嬷微笑,对如雪使了个眼色,如雪会意,立刻从后堂拿出一本蓝皮本子出来放到二人面前。

“徐嬷嬷,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一份薄礼,还请收下。”

徐嬷嬷愣了一下,看那蓝皮本子上写着“烈女传”三个清秀的楷体字,一下竟结巴了起来:“这是……”

“这是前朝文姬的手抄孤本,早年我师父收罗来的,我们年轻,不懂得欣赏,我看嬷嬷是个识货之人,就拿来送给嬷嬷。”

徐嬷嬷赶紧推脱:“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

前朝极有名的才女文姬,擅长诗词字画,但因为是闺中女子,原本流传于世的诗词和字画就不多,后因战乱,很多东西都已经丢失了,传言她一生命运坎坷,遇人不淑,临死之前,将毕生心血都付之一炬,其中,就有这本十分有名的《烈女传》。

传言她的贴身丫鬟在她死后从火盆里抢出一些烧了一半的东西,半张山水图竟然可以卖到千两黄金的价格。

如今是一本完整的《烈女传》,这得是多少价钱?

重礼【2】

“不不,我不能收。”徐嬷嬷赶紧退后了两步,“郡主,这……这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何德何能,怎么能收下?”

北宫馥微笑:“如今嬷嬷是常乐坊的首席教习嬷嬷了,作为首席,总要有几样拿得出手可以见人的东西。我可是听说,昌乐坊的李嬷嬷手上藏了一些前朝宫里留下来的礼仪画孤本,这同样是教坊的首席教习,徐嬷嬷却未免太过清廉了一些,没得由被那些人贪得无厌的人骑在头上,就算是我这个外人,也有些看不过去。”

徐嬷嬷愣了一下,这位慧敏郡主不是刚回来没多久么,怎么对京城的形势这般熟悉?

北宫馥却是始终微笑地看着她,继续说道:“再说了,徐嬷嬷可不是无功之人,你在这里一个月,为的是教我练习宫中礼仪,我能礼仪规范周到,徐嬷嬷功不可没。”

徐嬷嬷愣了一下:“可是郡主你原本就……”

“徐嬷嬷每日都在教,将来的一个月内,嬷嬷可要每日都来,教满两个时辰才能走。”

徐嬷嬷仍然有些不解,不过她虽然不如李嬷嬷那般会上下逢迎,但能在京城混这么些年,也算是个人精儿,心知这份大礼她如果收下后面肯定有些事情要做,但北宫馥的话却确实让她十分心动。

这么多年来,她不如昌乐坊的李嬷嬷会与人交结,所以他们常乐坊时不时就被昌乐坊压了一头,若不是她确实有真本事,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喜欢,恐怕那姓李的早就一脚把她踩成脚底泥了。

北宫馥一直盯着她看,前世的记忆里,她先认识的是李嬷嬷,但在后来进宫以后,她也经常接触徐嬷嬷,自然知道她们二人不和。

李嬷嬷喜欢交结权贵敛财,徐嬷嬷风评还算清廉,不过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这就是她说的,这世上没有买通不了的人,只有下不够本钱的人。

徐嬷嬷可以不爱钱财,但是对于这种难得一见的教材,她一定会爱不释手。

“郡主要我做什么?”终于,她颤抖的手还是放到了书皮之上,不过很久都没抬起来。

北宫馥笑容可掬:“嬷嬷每日午后过来,只是我午后有小睡一个时辰的习惯,怕是没有办法在嬷嬷面前受教,到时候还请嬷嬷多等一阵,不要怪罪。”

只是让她撒谎,告诉别人侯府二小姐是在练习而已,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这位慧敏郡主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徐嬷嬷看看眼前这孤本,想了想,这种高门大院的事情,能少知道就少知道一些,没必要刨根问底。

说白了,她就当北宫馥真的在睡觉好了,其他事情,她一概不知。

重礼【3】

徐嬷嬷终究还是没忍住,把《烈女传》抓到了自己手中,翻开仔细看了一遍,一次次确定那是真迹,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怀里放好。

整个过程之中,北宫馥始终不发一言,似乎有的是时间来等待。

徐嬷嬷深吸口气:“郡主每日放心午睡便是,我一定会在外面等候的。”

“那我就放心了。”北宫馥微笑起来,仿若一朵世上最美的白牡丹缓缓盛开,让人一时恍了心神。

徐嬷嬷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这么美丽的女子,又这般聪明,居然要嫁个一个瘫子。

虽然那个人拥有皇子之尊,可毕竟完全不得宠,若是他娶个寻常女子,倒是人家高攀了他了,可眼前这个,又是侯府千金,如今有贵为郡主,似乎就有些可惜了。

可转念一想,这位二小姐之前可是被抛弃在外的呢,如果不是要嫁个三皇子,恐怕连侯府都回不了。

这么一想,这些荣华富贵,还都是端王给的呢,也算是扯平了。

北宫馥看着徐嬷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人就是这样,当你是个弃女的时候,人家会说,能嫁个皇子就是你的福气了,最少你能认祖归宗,能荣华富贵。

如果你不愿意,人家会说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你一个弃女,能嫁给皇子,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地跑去舔媒人的脚尖。

媒人?

哼哼,北宫静算是她的媒人吗?

同样是北宫家的女儿,对她来说就是好姻缘,对人家来说就是恶姻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

“小姐,你的香茗。”如雪端着茶杯走出来,放到她面前。

北宫馥定定地看着白色的茶盅,掀开喝了一口,忽然笑了起来:“我想,我知道该送什么了。”

“什么?”如雪莫名其妙。

“送仙丹吧。”

“仙丹?”如雪更加听不懂了,“我们哪里有什么仙丹?”

“做就有了。”北宫馥笑,“亲手做的才有诚意。”

如雪想了想:“如果是延年益寿的,做些应该也讨喜。”

北宫馥点点头,忽问道:“我那婶婶那里这几天可有什么动静?”

如雪想了想:“说是忙着办太夫人的寿诞,将来可能还有二小姐的婚礼,忙得不得了,昨儿个还去了一趟道观,说要请道长过来做做法事,你知道,太夫人这几日总是腿脚有些酸疼,说是起不了床,吹不得风了,每日一躺下就跟有人压着她似的。”

“莫不是鬼压床?”北宫馥轻笑。

如雪神秘地道:“是有人这么说呢,不过不敢告诉太夫人,所以岑夫人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当是给太夫人贺寿。”

寿诞上,道法相斗【1】

深秋,侯府老夫人寿诞。

都说生在金秋的女子命贵且命硬,能长寿,太夫人生在秋末,却依然是应了金秋的贵命。

今年太夫人七十岁,乃是大寿,自然要大办,据说连在外地的定安候北宫政,还有常年不回家的北宫勤也已经着人送信回来说不日到家,一定会在寿宴上出现的。

岑风欣这几日脸上挂着笑,仿佛从心底冒出来一般,就连看着北宫馥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北宫馥却从来都是对谁都是一脸微笑,一如今日,夫人姨娘小姐们坐了一屋子,她也依然只是笑着,看着岑风欣对太夫人道:“我这里请了清风观的玄鸿道长,他擅看风水又擅做法事,想着今日太夫人寿诞,让他来做场法事,也好喜上加喜,延年益寿。”

太夫人迟疑了一下:“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作法事延年益寿倒还是头回听说,不过既然是好事,便进行吧。”

这几日她每日起身都腰酸背痛,睡梦中醒来总是感觉被重物压着,等清醒了过来,却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心中也是疑神疑鬼。

但她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若是她也说家中闹鬼,怕是引起恐慌,所以只能隐忍不言。

今日岑风欣请来道长,其实也是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心中还是很满意的。

玄鸿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玄色道袍,鼻下留着山羊胡,倒还真有些仙风道骨。

北宫馥眼睛都没有抬一样,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把,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岑风欣眼角快速瞄过她一眼,心中冷笑,你且稳稳坐着,过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坐稳了。

案台已经放到院子里,法器也全部摆上,玄鸿子用桃木剑挑起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纸就着了火,落入眼前的碗中,变成一堆灰烬。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也不知他是如何将那符纸点燃的,又见他拿起桌上盛水的碗喝了一口,喷在桃木剑上,剑头在一张符纸上画了几道,那符纸慢慢就显现出红色的符记。

不一刻,他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指着那符纸,那符纸竟然凭空飘了起来,飘进屋内,在每个人脸上慢慢移动。

所有人都盯着那黄纸看,那黄纸在所有人面前都停顿了一番,最后落到北宫馥面前。

北宫馥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等了很久,对方终于动手了。

而且,用的是这么微末的伎俩,难道他们就不查清楚,她的师祖那可是道教第一人呢,如今她的师伯,亦是道家宗师,这种东西,她又怎么会不懂。

所以,她慢慢伸出手,手指点着那黄纸,一点灵气飞升上去,阻止了黄纸的进一步接近。

寿诞上,道法相斗【2】

玄鸿子原本是准备将黄色符纸贴到北宫馥脸上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断地用力,那符纸就是死活贴不上去,最后只能一松力气,那张纸就摇摇摆摆落到了北宫馥脚边。

“太夫人,三清上人已经有了指示,家中有人克了太夫人,恐怕不能让她在家中久留。”玄鸿子看着岑风欣,硬着头皮往上走。

太夫人看着北宫馥,微微抬眸:“哦,是何人?”

“符纸落在何人身上,便是何人。”玄鸿子看着那黄色符纸,又看了一眼北宫馥,“这位是……”

“这是侯府刚刚回来的二小姐。”岑风欣在一旁解释。

玄鸿子装模作样地掐指算来,点点头:“这位煞星确实刚刚到府中不就,带来的煞气并不重,只要立刻搬出府去,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太夫人刚要说话,北宫馥却看着岑风欣,又看着玄鸿子,淡淡开口:“诚如道长所说,这符纸落在谁的身上,谁就是煞星,如今道长觉得我是那位煞星是么?”

玄鸿子忙道:“此乃三清上人的指示,可不是我的说的。”

北宫馥微笑:“那么请道长看清楚,这符纸,如今可没有落在地上。”

玄鸿子愣了一下,急步上前,北宫馥旁边的丫头也叫了起来:“咦,这下面还能放一只手呢。”

说着,她竟然真的就把手放在符纸下面,竟然还有空隙。

太夫人的宴会厅地方极大,大家都坐得比较远,加上地上是毡毛的地毯,所以那符纸是否完全落地根本看不太清楚。

北宫馥微笑地看着玄鸿子:“道长,三清上人还没有给明确的指示,你不要急才好。”

话音刚落,那符纸竟然再次窜到空中,在半空中打了个转,直直地往岑风欣的脑门上贴了过去。

“唉哟!”岑风欣只感觉脑门上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就算身后沉重的檀木椅子也没法托住她,一下子摔了个四仰八叉,头上的珠翠掉了一地,样子狼狈至极。

“原来那个煞星竟然是婶婶啊。”北宫馥一脸的天真和惊讶。

太夫人的眼神立时变得复杂起来,岑风欣翻落到地上,挣扎要爬起来,口中怒叫道:“你们都瞎了,还不扶我起来?”

马上有丫鬟们反应了过来,上前七手八脚把她拉了起来,好容易站了起来,衣服也上翻了,簪子钗子也掉了一地,头发也蓬松乱糟糟脸上耳边飘落下来,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但最凄惨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却听得外面有人来报:“太夫人,大老爷和二老爷回来了。”

原本很久没见丈夫,本应该是欢欢喜喜的,打扮得漂亮精致的,但是此刻北宫政和北宫勤走进来,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北宫勤的小妾

然而这打击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北宫勤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美貌女子走进来的,走进来以后,他便对太夫人道:“母亲,这位是晚秋,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太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北宫勤的目光盯着岑风欣看了一眼,对晚秋道:“去见过太夫人和夫人。”

晚秋还没去行礼,却听得身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众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却见是岑风欣,张大了嘴,竭尽所能发出叫声,晚秋显然吓着了,北宫勤紧紧扶着她,小声安慰着。

紧接着,岑风欣倒了下去。

还好,这一次她是直挺挺倒下去的,比之前的样子要好看多了,不过这一次,她躺下了再也没有叫嚣,而是……直接背过气去了。

“夫人,夫人……”一旁的丫鬟拼命叫唤,太夫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不快把你家夫人扶下去?”

北宫馥微笑地站了起来:“太夫人,不用这般麻烦,我看婶婶只是有些气结于胸,孙女之前在紫霞山学过一些医术,可以试试让她叫醒。”

太夫人想了想,连皇后都盛赞她的医术了得,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你姑且试试。”

北宫馥起身,走到岑风欣身边,蹲下身下,在她人中处掐了一把,又摸了一下她的脉搏,知道她是急怒攻心,不过,她确实应该好好看着她等了大半年的丈夫,和带回来的妾侍恩爱的样子。

北宫馥拿起随身带着的银针,扎了她几处穴道,岑风欣总算慢慢醒了过来。

“太夫人,婶婶恐怕要好好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行了。”北宫馥挑着眉看着岑风欣,眼中仿若还带着几分担忧。

太夫人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对那几个丫鬟道:“把你家夫人扶下去。”

岑风欣盯着太夫人的模样,再看看一直忙着安慰收到惊吓小妾的丈夫,忽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岑风欣一走,北宫勤忙对太夫人道:“母亲,晚秋受了惊吓,怕是动了胎气,儿子想带她先下去休息。”

晚秋美丽的脸上果然惨白一片,但却依然拉着北宫勤的手:“夫君,这万万使不得,贱妾刚刚跟你回府,还没跟太夫人请安,怎么能就这样离去,太不合乎礼仪了。”

“都这个时候,你还要大礼参拜吗?”北宫勤有些急了,“我看你刚才抓着肚子,是不是肚子有些痛?”

晚秋艰难地抓着他的手,轻轻点点头:“我想,给太夫人请个安,应该无妨……”到后面,她已经有些气喘,却还是想要拨开北宫勤的手。

太夫人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事急从权,晚秋你身子重,赶紧回去躺着,让丫头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咱们北宫家的子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谁来当家

太夫人这话等于变相将晚秋认了下来,到时候就算岑风欣起来以后要闹,也闹不起来了。

如果她不认晚秋,就等于是打了太夫人的脸,让北宫家的子嗣流落在外,便是不贤德。

晚秋听得这话立刻给太夫人跪了下去,北宫勤忙亲自扶着她,又找了两个丫头帮着,抬着她回太学士府了。

这次太夫人的七十大寿可是风光大发了,宾客还没到,当家的二夫人先倒下了,再看看那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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