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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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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兰抿着嘴把两朵宫花全给沈宜织插上了。采绿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过来取掉了那朵红的:“姑娘今天戴这朵,下次换件衣裳再戴这一朵吧。好了,韩姨娘那边等着呢,姑娘快跟我过去吧。”

沈宜织走出门,沈宜红和王玉婷已经在院子里站着说话了,看见她出来,都很热情地迎上来一起走。沈宜红挽着她的手臂,小声说:“姐姐可知道,那位秋晴姑娘早就去见韩姨娘了。”

“是吗?”沈宜织装糊涂,“我都不知道呢,什么时候去的?”

王玉婷嗤了一声:“咱们刚歇下,她就去了。两位表妹不晓得,她是韩家买来的丫头,是送来伺候韩姨娘的。不像咱们,是来探望表姐的。”

沈宜织暗暗嗤笑了一声。什么表姐表妹的,还不是一样来爬床的。好像这样一说就能贬低秋晴把自己捧上去一样,看来王玉婷也很想进侯府啊。也难怪,她也是庶出,看王大太太也不是什么忠厚人,说不定将来随便把她许给什么人家。若是送给半老头子做妾,还不如来侯府呢。

因为还有侯府的三个采在旁边,话也不方便说,王玉婷说了这么一句也就闭了嘴。

韩姨娘所住的滴翠轩离群芳居不远,走过一弯绸带般的人工河,就看见了那座被柳树环绕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本海棠,这时候还未开花,只有叶子绿得喜人,映在象牙白的窗纱上,果然是青翠欲滴。

韩姨娘斜靠在屋里的湘妃榻上,身穿藕合色长袄,随随便便挽了个堕马髻,插了一枝水晶海棠花步摇,上头缀着的水晶珠子在鬓边轻轻摇晃,果然是个身量纤纤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只可惜大概小产伤身,脸色蜡黄黯淡,虽然敷了一层脂粉,仍然制造不出光艳照人的效果。

相比之下,立在她身后的秋晴便显得格外的年轻鲜妍。十六七岁的年纪,少女的肌肤细嫩润泽,那种青春气息是任何脂粉都比不得的。且秋晴不愧是官家小姐出身,眉目间带着股书卷气,比韩姨娘又要大方些。虽然做丫鬟打扮,倒比韩姨娘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王玉婷狠狠瞪了秋晴一眼,带头上前行礼:“给表姐请安。”

“都起来吧,自家姐妹不必多礼。”韩姨娘稍稍欠了欠身,却并没坐起来,“给表姑娘们看座。”说着,目光在三人脸上慢慢逐一扫过。

沈宜织装出慌乱的模样低下头,扭着自己的衣角。采绿在身后轻轻推了她一下,她也不抬头。片刻,只听韩姨娘笑了一声:“宜织妹妹怎的这般害羞?虽说咱们姊妹从前没见过,这之后就是自家人了,不必如此拘束。”

被点了名,沈宜织也只能抬起头笑笑,一副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的模样,逗得韩姨娘身边两个丫鬟都抿嘴笑起来。韩姨娘柔柔地瞪了她们一眼:“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去传饭?”她声音略有几分沙哑,并不清脆,但缓缓地说话时却柔如春水,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两个大丫鬟采芳采香带着四个婆子在外间摆了晚饭。四冷六热,还有两样粥品。韩姨娘由采芳扶着坐下,拿起筷子微皱着眉在桌上看了一周,向一样瓦罐鸡块轻轻点了点头,采香马上推了秋晴一下:“还不快给姨娘布菜?”

秋晴怔了一下,采香已经掐了她一把,将舀汤的银勺塞到她手里:“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这些从前都没人教过你?”

秋晴咬了咬嘴唇,走过去舀了一勺汤,又舀出两块鸡块在甜白瓷碗里,送到韩姨娘面前。韩姨娘却只瞥了一眼,淡淡道:“我不吃鸡腿肉。”

☆、第十七章

韩姨娘这话说出来,采香马上说:“鸡腿肉太硬,姨娘喜欢鸡翅,下次要记得。快点给姨娘换了。”

秋晴低着头,把碗里的鸡肉放回去,重新舀上两只鸡翅再端回来。沈宜织三人端正地坐着,大气都不敢出。从侧面可以看见秋晴一直咬着嘴唇,樱桃般的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韩姨娘看都不看一眼,待秋晴把碗拿过来,才道:“这汤太油腻了,看着没胃口。拿那个金乳酥来。”

秋晴嘴唇咬得更紧。采香毫不客气地又掐了她一把:“没听见姨娘说话吗?还不快去呢!”

秋晴只得拿了银筷再去挟。那金乳酥似乎是用牛奶鸡蛋做的什么软糕之类,放在油里炸酥了的,用筷子一挟就容易破碎。秋晴挟了几次都没能挟上一块完整的来,光润的额头渐渐见汗。

韩姨娘脸色一沉,采香立刻过去把秋晴一推:“真是没用!连挟菜都不会。也不知要你来做什么。”亲自拿了一双象牙筷挟起一块完整的金乳酥放到碟子里,再奉到韩姨娘面前。

秋晴脸色阵青阵红,低声道:“我从前没学过这个——”话犹未了,采香已经回手又拧了她一把:“什么你呀我的,在姨娘面前也敢说‘我’?既是来伺候姨娘的,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再胡说八道,就要掌嘴了。”

秋晴嘴唇微微颤抖,强忍着眼泪低头道:“是奴婢失言了。”

韩姨娘轻轻嚼着金乳酥,这时候才抬了抬眼皮,淡淡道:“你从前是官家小姐,没学过这个倒也不错。可如今是奴才了,就要学奴才做的事。不管什么时候,记着自己的本份是什么,这才是要紧的。”说着,目光缓缓一扬,似有意似无意,从沈宜织三人面上掠过。

这就是下马威啊!沈宜织装出一脸傻样,小心翼翼地觑着韩姨娘的表情,随时会哭出来似的。韩姨娘的目光在她脸上略顿了顿就移开了,倒是仔细看了看沈宜红,随即微微点头:“妹妹们怎么不动筷子?喜吃什么,让丫头们布菜。”

沈宜织三人诺诺连声,这才拿起筷子。沈宜织是真饿了,菜色又精致,于是顾不上别的,加紧开动。韩姨娘只略略动了几筷子,吃了一块金乳酥,一小方冰糖肉,几片香菇,又喝了半碗红枣粥,就放下了筷子。她一放下筷子,沈宜红和王玉婷也忙不迭地停了手。沈宜织心里暗骂,赶紧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冰糖肉,把碗里的粥喝净,也跟着停下了。

韩姨娘看样子挺满意,对身后的采香点了点头:“你们收拾下去吃饭吧,上几杯茶来,我跟妹妹们说说话。”

采香答应一声,扯了秋晴一把:“走啊,这会子不吃,晚上可没夜宵给你。当自己还是大小姐呢……”嘴里一边嘀咕,一边扭着细腰走了出去。

韩姨娘说是要跟她们说话,其实就是坐在那里,让她们挨个儿说说自己的事。王玉婷年纪最长,抢着第一个开口,无非是自己如何在家中孝敬嫡母,每日学着绣花做鞋云云。沈宜红歪头听着,忽然笑道:“婷表姐,我二姐姐扎的花样子是最好的,改天你们倒可以相互切磋呢。”

王玉婷早听说过沈宜织擅长刺绣,脸上不由得就僵了僵。她虽会绣花,会做鞋,可是限于天赋,其实手艺也就是尚可,哪里比得上沈宜织呢。这会子听沈宜红拆台,不由得心里暗恨,勉强笑道:“正是呢,早听说二妹妹会绣花,改天要向妹妹请教。”

沈宜织低着头道:“妹妹上次病了一场,也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袋,绣花的事竟然一概忘记了,还要表姐得了空教我才好。”

沈宜红暗骂沈宜织烂泥扶不上壁,但想想沈宜织看来是真无意入平北侯府,总是少了个劲敌,便不由得又有些宽心,笑盈盈道:“姐姐身边的宝兰就会绣花,姐姐常常跟她重学着,总会想起来的。”随即便低头有些惭愧似地轻笑道,“妹妹就惭愧了,只顾着跟姨娘学弹琴吹笛,这些女红竟没好生去练。”

韩姨娘半倚着湘妃榻听她们说话,这时候淡淡一笑道:“原来红表妹精于丝竹么?采碧去拿支笛子来。”

采碧就是分配给沈宜红的那个侯府的丫鬟。这四个丫鬟采绿采青采碧采橘,本来也都跟采芳采香一样,是在韩姨娘身边伺候的,闻言便应了一声,转身去拿了一支长笛进来。沈宜红试了试音,果然就吹了一支曲子。笛声悠扬婉转,韩姨娘听罢,嘴角便弯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来:“果然不错。”

王玉婷心里嫉妒得跟火烧一样,暗恨王大太太苛待庶女,既不许读书也不请针线师傅,更不必说学什么琴棋书画了。又暗恨自己的生母蠢笨,竟不能如沈宜红的生母一样教自己点什么,以至于眼下竟然无可夸耀。心头火压了又压,终究还是没忍住,凉凉道:“妹妹这曲子,姐姐听着怎么跟昨日在韩夫人面前吹的那首差不多呢。”

这分明是说沈宜红其实只会吹一首曲子,专门捡了这种时候拿出来显摆。

沈宜红心中大怒,面上只装诧异,含笑道:“婷表姐怎说这话?这两首曲子完全不同,怎的表姐竟听不出来吗?早知道妹妹再捡一首更简单的,如此姐姐便能听出来了。”其实是在讽刺王玉婷不解音律。

韩姨娘身子尚未复原,听了一会儿众人说话便面露倦色。沈宜红善会察颜观色,连忙起身道:“表姐怕也累了,来日方长,我们就先告退,表姐好好休息才是。”

韩姨娘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表妹有心了。既这么着,你们就先回去吧,赶路过来,想也累了,都早些歇下。我这里并用不着每日过来,这园子大得很,你们让丫头们服侍着,也可以在园子里走走。若有什么事——丫头们会告诉你们。”

这意思就是说,在这园子里玩儿可以,但是要听分配给你们的那几个采的安排。沈宜织等人均心知肚明,都应着声退了出来。

离了滴翠轩,王玉婷脸拉得老长,忿忿在前头走。沈宜红也不在意,搂了沈宜织的手臂只管走,边走还边谈论今日晚饭哪道菜最好。一直到群芳居门口,才各自分手。

☆、第十八章

沈宜织回了自己屋子就躺倒在炕上,摸着肚子惬意地舒了口气。能在这别庄上多吃几天饭也好,到底是侯府,饭菜比她在家时分到的那些简直是天壤之别。

宝兰抢着干活,对采绿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捧得采绿十分舒服,看着沈宜织散开了头发,又准备了点茶水,也就自己下去歇着了,由着宝兰伺候。

宝兰直看着采绿去耳房歇下了,这才松了口气将门关上。丫鬟们值夜都在门边摆一张竹榻,沈宜织向炕里滚了滚道:“别在那门边上吹风,上炕来咱们好说话,横竖别让采绿知道就行了。”

从前在沈府西小院里,因份例内的炭不够用,每到冬天宝兰时常跟沈宜织一张床上挤着取暖,是以此时也不推辞便上了炕,小声道:“姑娘,我怎么看着韩姨娘很不喜欢秋晴呢?”

沈宜织嗤笑了一声:“谁会喜欢?说是找个帮手,其实还不是找个来分宠的?不光秋晴,我们四个人她哪一个也不会喜欢。只不过秋晴长得美貌,气质又好,所以她最忌惮罢了。”

宝兰想了想道:“那秋晴怕是选不上了吧?”

“恐怕正好相反。”沈宜织回想了一下韩姨娘今天晚上的作派,“今儿晚上她安排这场下马威,无非是在警告我们都要安分守己,即使将来得了宠,也别想着跨过她去。论起来,我们四人当中是秋晴身份最低,也最好拿捏。且秋晴样样都好,更容易得宠,所以她要用人,最好就是用秋晴。”

“那为什么还——”宝兰想不明白,“既要用,不是该好生笼络着吗?”

“傻丫头。”沈宜织戳了宝兰的脑门一下,“秋晴是什么身份?她是官奴,别说嫁人为妻,就是做妾都是贱妾,一个不合心意就打杀了也行的。韩姨娘便不笼络她,她能怎样?”

宝兰喃喃地说:“说起来也怪可怜的,原本是个官家小姐的……”

“如果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官家小姐,韩姨娘会用她吗?她瞧不清自己的身份,到了平北侯府,别人能容得了她吗?”沈宜织叹了口气,“韩姨娘当面这样折辱她,只怕就是因为想用她,所以才要把她身上的傲气打掉。说不定,韩姨娘最看好的就是她,毕竟又有容貌又有气质,平北侯家大少爷大概就喜欢这样子的,你看韩姨娘就知道了。”

宝兰若有所思:“姑娘这么一说,秋晴跟韩姨娘还真是有点像……”

沈宜织笑了笑。郁大少爷子嗣艰难,韩姨娘能怀上孩子说明还是很受宠的,所以就找一个跟自己很像的人来帮忙。这固然是条捷径,可是韩姨娘看见一个跟自己相似的人站在面前,心里会痛快吗?秋晴大概是她们四人中最有可能被挑中的,但恐怕也是最要吃苦的一个。

其实说起来,韩姨娘自己何尝不是官家小姐?就因为是个庶出,就被送来做妾。虽说是平北侯府里,但再贵的妾也不过是个妾,否则何以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沈宜织可不相信她小产是一时疏忽。要知道,郁大少爷多年无子,这一旦生下儿子就是个宝贝蛋,韩姨娘自己能不小心吗?

宝兰想不到这么多,只是觉得松了口气:“那韩姨娘就不会挑中姑娘了吧?”

“是啊。”沈宜织也放松了一点,“我想她总不能把四个人都留下,顶多留两个。玉婷说不定有希望。”

“为什么?”宝兰有些惊讶,“婷姑娘还没红姑娘漂亮呢。”

“可是韩姨娘更需要有人尽快帮她生个孩子。”沈宜红才多大呢,指望她生孩子,至少还得过两年。但王玉婷却是十六了,说起来在这个时代是可以生孩子的了。

“难怪姑娘说要装病。”宝兰嗤嗤笑起来,两人在炕上小声笑成了一团。沈宜织打了个呵欠:“睡吧,明天咱们去逛逛园子。难得出来一次,好好玩一玩。将来回了沈家,恐怕就再没这样的机会了。”

一说起回沈家,气氛就沉了下来。宝兰愁着眉:“虽然挑不上是好事,可是真要是挑不上,太太回去还不定要怎样呢。”

“这倒也是……巴上了平北侯府就有无数的好处,如果我和宜红都没挑上,太太肯定气死了。”王玉婷肯定会给王家带来好处,可沈家就未必沾得上了。

“奴婢看红姑娘倒是很起劲。”宝兰犹豫着,“不然——姑娘想个办法让红姑娘被挑上。这样至少太太不会太生气。”

沈宜织摆摆手:“可别。平北侯府就是个火坑,可是如果不进去,回了沈家未必不是另一个火坑。愿意跳哪一个,只能宜红自己选,我不能在后头推她一把。”她叹口气,“何况,我自己还不知道将来往哪个坑里跳呢。”

宝兰也不说话了。沈宜织躺了一会,忽然问道:“宝兰,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女子自立门户的?就是家里没男人的那种。”

宝兰为难地说:“奴婢从进了府里就再没出去过,外头也早没亲人了……不过奴婢倒记得,把奴婢带进府的那个人牙子是个寡妇,她家里就没男人,也没儿子,不知算不算自立门户?”

“寡妇——”难道她要当了寡妇才能自己过吗?

宝兰拼命地回想,半天不太确定地说:“奴婢好似听府里大姐姐们说闲话的时候说起过,也有被夫家休了,娘家又不要的,也有自己过的。”

“被夫家休了?”沈宜织精神一振,这条路子似乎好走一点。

宝兰点头:“人家都说,初嫁随父母,再嫁由自己。丈夫死了,或者被夫家休掉的,再嫁就可以自己选。不过若是被休,娘家又不要,多半都去上吊投河了,也有去当姑子的。”

“为什么要上吊投河?”

“因为过日子难哪。家里没男人,常有些地痞上门欺负的。”宝兰回忆着,“记得那年府里有个姐姐,她有一个姨妈就是的,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休了,娘家爹娘早死,嫂子不许她回家。村上无赖又时常去生事,最后没办法,跳河死了。”

原来这条路也很难走……沈宜织痛苦地扶额。天啊,难道她只剩下被王氏卖这一条路了?

“睡觉!”沈宜织一把拖过被子蒙头盖上。明天再来想,总之她一定要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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