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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好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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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挽着一个用旧布包着的方盒。

门没有马上关好,待关好的时候,烛火已被风吹熄。

她要回身关门,他也去替她关门,在烛火刚刚熄去的时际,他就在她身旁,闻到她鬓发的薰香。

不知怎么在在转身间,他挨到了他身上。

他听见她的心跳,她自然也听到她的。

——那有一股教人狂烈的微香。

他解开她的衣襟之时,心跳得像跳出了口腔,他吻她的时候,在那一声微“嗯”之际又又跳到了心口,然后就分不清是谁的心跳、谁的喘息了。

只有那一夜多风多雨多梦,如此确实地让人记忆,更深明如举刀断枝一般的,是那阵飘缈的余香……。

醒来之后,香尤在发、在身、在衣!

……人却已经不在了。

因为有遗香,所以不是梦。

她再见到她时,她又在灶前、炉边、柴扉旁,仍然是那青衣钗裙的“老板娘”。

——可是那一夜的凄迟、那一夜的凄止,的确是她的衣香。

这也是方狂欢心中想要问的。

“因为我要杀你,”谢豹花说:“我奉命在这儿守候你,等你来,然后杀了你。”

方狂欢心中掠过一阵寒意。

“你可知道我为啥没去救你的兄弟?”

方狂欢见她红颊绽起令人醉心的笑晕:“因为我根本不想救他们。”

“只有你我逃亡,或许可以逃生,再加别人,可不行了。”

她又问:“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手上提了个包袱?”

方狂欢点头。

他记得。

她自柜里拿出了包袱。

他认得那盒子。

她打开了盒子,把一物“碰”地丢到他面前的桌上!

他的心也“怦”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颗人头…郭洞洞的头!

“那天晚上,我杀了你驻守在外,一直保持联络的兄弟,因为他发现了我;他的确是个高明人物。”谢豹花问他“怎么?你想不想报仇?”

方狂欢紧握了拳头,可是并没有动手。

“不要动手,不值得,而且你也不会是我的敌手;”谢豹花说:“我也要脱离豹盟,从今而后,傲爷一定会派高手追杀我们于天涯海角。”

她嫣然一笑,凑近了一张多情得有点不近人情的脸,“你要不要亲亲我?”随即又移远了脸靥,庄重地说:“我是谢豹花。我曾失身于傲爷,可是我从来不跟人乱来……”她悠然地道:“我的师兄阮梦敌,他也很喜欢我,我也从不和他逾矩……”

方狂欢忍不住问:“可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谢豹花笑了。

笑得很甜。

甜如一个小吻。

“我可以对你好,可以为你脱离豹盟。我也不知今后能不能活,但总要不怕死才能活……”她正色说话,好像有一种金石为开的决心,又有流水念经的随意,“方狂欢,我给了你,真心对你,你就不可以负我。”

“你千万不要负我呵,”谢豹花以一种明知剑是无情的决心说:“你要负我,我就杀了你,真得”

方狂欢忍不住亲吻她。

亲她,吻她。

感受她依人的柔软,和依稀的余香。

“我们再这样痴缠下去,必会弄到憎厌对方才分手的……”谢豹花推拒他,但没有用力:“到那一天,你要早些告诉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的语音咕哝着,模糊了…“你那么的香……让我在荒唐一次吧。”

“你要记住你的诺言才好……”谢豹花的语音成了急促的喘息。

方狂欢沉迷于狂欢里。

他喜欢她。

——那么实在的胴体,炙热的像怀里的刀,热烈得让人奇%^書*(网!&*收集整理揣想她曾度过长久的寂寞。

在血和搏战之外,方狂欢要清晰地把握他所心爱的肉体,因为那有他激越的情和欲。

肉体有肉,情感有情。

得意门生

第二天,一夜风雨迟,风定落花香。

——还是身上的余香?

方狂欢醒来的时侯,只见枕边几绺长丝,人已不在。

方狂欢一惊而起。

他望栏杆一张望,才看见远方姗姗的行来一丽人,晨光下,盈盈笑着,向他招手。

清晨里那么清爽的人儿,许是自溪畔沐浴过来吧?方狂欢这样思忖着,空气中似也有微香。

“你上哪去了?”他扬声问。

“刚杀了三个人。”谢豹花纯真地笑着,“还不走,敌人可要越来越多了。”

方狂欢离开的时侯,才想起,跟他同来的兄弟,全丧在这一栋正燃烧着的客栈里了。

不觉怅然。

他们这般结伴地走着,便不觉路远。

到了苍山,已开始微雪了。

吃过干粮,他们舀水洗脸,还嬉笑着相互泼湿了对方的衣服。

然后,他们越是感到雪意了。

经过“人止坡”,再上“龙不登”,就到了“疑无路”。

“疑无路”是让人以为是没有路了,然而路还是有的,在两块天然如斧削天堑的巨壁间,有一段长达半里,宽容一人可行的幽黯小径;这就是唯一的通道。

他俩一前一后的走着。

方狂欢觉得谢豹花鬓插了一朵山踯躅,分外的白;然后又发觉,在石壁幽森里,谢豹花整个人白得就像第一朵雪。

他很想亲她,在这大自然的怀抱里。

谢豹花忽然捏住了他的手。

手好冰。

冷似雪。

“我有点想吐。”谢豹花低声说:“敌人来了,很可能就是斩、息、断。”

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于君绝。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茫茫太清,种种一切,方狂欢握这谢豹花的小手,这一刹那,他觉得,他不能离开她,他不能失去她,可是,他可能就要失去他,或者,他也要离开她了。

人生在世,怎能一点依恋都没有?

——但有不得不分手,因为来人是“斩”、“息”、“断”!

斩、息、断是人的名字。

三个人的名字。

三个人都是“断剑先生”段断的得意弟子。

——有这样的弟子,没有更得意的事了。

“斩”的出手是一斩。

“息”的出手是令人窒息。

“断”是无论他出手不出手,敌人的身体总会断为两截。

那三个人并肩走来。

方狂欢已来不及退出去。

他们先看见了谢豹花,几乎是同时的,他们也瞥见了方狂欢。

一时间,他们都不及调整脸上的神色。

“我已把他逮着了,”谢豹花倏地转手扣住了方狂欢的脉门:“我正待你们来。”

斩、息、断笑了。

他们互觑了一眼。

一个说:“豹姊好本领。”

另一个说:“我早就说过,豹姊来了,那用得上我们!”

还有一个说:“来了也好,正好可替豹姊押犯回盟。”

谢豹花笑得脸像水仙花样的白:“对呀。”她把方狂欢甩手一旋,整个人向斩、息、断扔过去:“接着!”

方狂欢怒道:“你…!”

斩、息、断哈哈笑着,扬手去接。

方狂欢只觉全身轻忽,无法使力,又急又怒,半空拔出了刀,却找不到目标,忽见身边“呼”地掠过一人,他不暇细想,出手一刀,脸上手上立即一热,沾了血。

就在这时,脚下忽生怒叱声。

斩、息、断刚举起了手,谢豹花已冲了过来,比方狂欢还先接近三人。

她自怀里掠出一道青光。

“息”倒了下去。

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斩”和“断”的反扑也极快,立即在怒吼声中向谢豹花猛攻。

谢豹花这是却着了方狂欢一刀。

她身形挫了挫,“断”有仰天倒下,倒下的时侯身上至少有二十一处在流血。

可是谢豹花也咳了血。

她手上的青芒已被打落。

“斩”有不急于攻杀她,反过来攻杀方狂欢。

方狂欢极力招架,“斩”的“天空斩”在半空急旋而落。

这一刀之威,连巨岩也得被斩为两片。

方狂欢知道自己绝非此人之敌,把心一横,大叱一声:“接住!”手中长刀,激射而出,投向谢豹花。

谢豹花一手支地,奋力接住,眼看方狂欢已被逼入死地,“斩”正把刀势转斩为刺,一刀刺向方狂欢。

谢豹花不知那来的力气,一闪身已到了方狂欢身前。

“斩”那一刀,刀尖已刺入她的胸肩膊之间,但刀已被“独钓江雪刀”格住,不得寸进,就在这一霎间,谢豹花右手双指一夹,已拗断了对方的刀尖。

“斩”转身飞奔。

他要奔出“疑无路”,走报张傲爷,谢豹花和方狂欢仍是必死无疑。

可是谢豹花双指一弹,厉芒急射,“嗖”地穿过了他的背胸。

“斩”走了一丈余,才发觉自己胸上淌血;再飞越二丈余,才知道自己伤重;再疾驰了三丈余,鲜血狂涌,终于踣地不起。

谢豹花倚在方狂欢宽伟的胸上,她握住了他的手,回眸一笑,虽然她身上鲜血斑斑,而且又伤得那么重,可是这一笑,彷拂把这万年深严的灵魂都照亮了…

“你那一刀砍的我好痛……”

方狂欢只觉得她的手好冻。他真怕她会冻得失去了生命。

他是不能失去她的。

真的不能。

苍山暮雪,寒严霜木,都跟他无关,只有她是他的。

没有帮不帮的事,只有强不强的人

谢豹花和方狂欢从此开始了他们的亡命生涯。

谢豹花深悉张傲爷的追捕方式,所以她总能够有效和及时地躲开他的追踪和追击。

他们互相偎依,互相倚傍,相随千里度过了无数风雨,行过无尽的路。

直到这天开始,谢豹花不笑了。

她容易倦,容易累。

在驿站小息的时侯,她总是什么也不吃,独自到店铺后头去,有时侯,还主动去跟乡间几个妇人嘀咕,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什么。

方狂欢问:“什么事”谢豹花总是不答理他。

这一天来到草屯一带,谢豹花看到一夺在溪边的花忽然笑了。像在穷山恶水的余烬里终为一个薪火而惊艳。

“快追到了。”

方狂欢去握她的手,觉得伊的小手一次比一次凉,一次比一次冷。

“谁来了?”

“断剑段断。”谢豹花说:“他要来为他的门人报仇。”

方狂欢一听,连他的手也凉了。

“还有我师兄阮梦敌,”谢豹花撂撂鬓边,方狂欢注意到她鬓上那朵映山红,有几瓣已将萎谢,“我不是他的对手。”

方狂欢连心都凉了。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谢豹花两颊升起了不似羞涩但却旺盛的红晕:“我有了你的孩子。”

“啊。”方狂欢心中一眩,一时不知是惊抑或是喜。

分辨不出。

“我们现在,是不能有孩子的,”谢豹花字过不留痕迹的说,很坚毅地:“我要去掉他。我已讨了几剂药方,药配好了,刚才已服了两剂。要是不行,再用内力逼出……总之,是不能有他的。”

“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不能对你多情的关怀吗?”她问方狂欢又似告诉自己地道:“便是因为这些隐衷。”

“天那,枉我……”方狂欢心、意、精、神全乱成一塌,“谁可以帮帮我们呢?”

“没有帮不帮的事,只有强不强的人;”谢豹花倔强地抿着菱形的唇,似是笑了一笑,“当然,也得要看看幸不幸运。”

然后她说:“是的,今晚到了五义庄,就那掉他。”

可是来不及回到五义庄。

他们走到“野人涧”附近,谢豹花在药铺喝过的药,已完全不按照那庸医所说的时间发作开来,谢豹花一下子就知道,这样下去,孩子去不掉,留著必成畸胎,只怕连性命都不保了。

那时侯,刚下过雪,阳光却又出来了。本来,这么优美的阳光应该是晚春或初秋才见得著,可是四周都铺著白皑皑的雪。阳光一照,把寒气和冷意都照得五所遁形,全散发到人的身上来了。

方狂欢不知怎么好。他抱著谢豹花想回头,可是离草屯已经太远,如果往前走,五义庄又遥不可及。

谢豹花的唇已痛成紫色。

——究竟是因为痛还是冻,方狂欢不晓得。

“你只要替我找一个隐蔽的,干的地方。”谢豹花抓着他的手,挤出了一个微笑才说的。“我感觉很好,有你在我是不怕的。”

方狂欢这才放了点心,偏在这时侯他往野人涧的西北方走,走错了路。

谢豹花镇定的告诉他,当迷路的时侯应该怎样辨别方向,她在说的时侯,几错以为怀中的匕首已刺穿了她的衣襟,刺入她的胃,后来她逐渐明白:除了吃错药的可能性之外,那药根本就是有毒的。

——张傲爷本就不会放过她。

方狂欢终于发现谢豹花下体流出大量的血。他要替她抹去,可是她痛昏过去了。脸色一阵紫一阵白。方狂欢晓得那是寒气入侵之故,想灌入真气来开缓,但谢豹花体内的真气本就比他强,他情急间根本无法把内力传进去。

这时,谢豹花悠忽忽的醒过来了,见他一额是汗,柔惜地用手抹去:“你可不要为我冷着了呵。”

方狂欢哭了起来:“豹花,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我没有死,”谢豹花疲倦地说:“……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不如一死。”

“我这样一死,你会怀念我的,”谢豹花疲弱地笑着说:“愉快分手总胜憎恨相处。”

方狂欢发现背上的衣服全让血水浸湿了。

他抱着淌这血的丽人,心慌意乱,摔了几跤。

谢豹花感觉到胎气和毒力同时发作,这肚里的孩子再不杀去,这天地间再也容不下她的生命了。

她全力用内力逼住毒力,更竭力想把孩子挤掉,可是那骨肉相连的命脉并不想弃去生命,与她两败俱伤地痴缠着。

这时,追兵就来了。

“衣冠帮”兽字组掌印的麻太希,带着两名手下赶至。

他们一看谢豹花的情形,就放了心。

放心全力对付方狂欢。

方狂欢发现谢豹花已挨在地上,心就全然乱了。

三个敌人他一个也解决不了。

麻太希久攻不下,心生一计,倏抢步过去,挟住奄奄一息的谢豹花,威胁方狂欢:“快放下武器…”

话未说完,谢豹花已一刀扎入他的肋骨中,接着,无论麻太希怎样摔,怎样甩,怎样挣扎,谢豹花都坚定而坚持的把刀身搠进他的心脏里。

麻太希倒下的时候,方狂欢也杀了一敌。

另一人落荒而逃。

谢豹花下体都是血和污秽,那一个人子雏形的物体,也被她用最艰苦和最坚毅的决心的内力,和着毒素和脓血,一起逼了出来。

方狂欢完全慌了手脚。

——因为那个就算未成形的“人”,毕竟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毕竟是这样“生”出来的。

——“生”出来就死了。

方狂欢想大哭一番。

谢豹花还清理了下身的污物,然后才昏了过去。她运力逼出了毒素和孩子,体力已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在失去知觉之前,她还记得吩咐方狂欢:“为孩子找个地方葬好。找个干净的地方安置我,如果我有两条命,跟你同行下半辈子。”

说罢便昏了过去,一双耳朵也冷坏了。

她醒来的时侯,在一所山神庙里,破隙处可以看见外面落寞的下这雪,北风正与寂寞同吼同步。

她还活着。

她见到了方狂欢。

“孩子呢?”问了这一句,谢豹花第一次哭,跟一般小妇人无异。

“记得吗?你答允我的晚上,是一个雨夜……”方狂欢轻柔的抚摸着伊因沾着地上溶雪而湿了的黑发:“这是那晚与你拥抱时所穿的衣服,今儿还沾了血迹哪……”

“噢,活着真好……”谢豹花星眸半抬,她觉得千山暮雪,岁月流逝,许或只有泥塑的神明冷视一切,只有眼前的人还是活的,才是真实的。她体内有一种绝对的空虚,心中绞痛如长枪搠击。她没去问“孩子”葬在哪里,那是她和他生命里的第一个生命,甚至没机会让他成形。“……这是他的血,他不在了,你和我自是应该沾上的……”

庭院深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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