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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苏系列之二夜谈蓬莱店by 菖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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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长歌一顿,微微一笑:“脱略若此,天下之大,便只有苏妄言。”
语毕,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起来。
苏妄言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韦长歌苦笑道:“这世上就数你架子最大——送块石头过来,我就得巴巴的替你办事!”
苏妄言也笑着应道:“你若不愿意就罢了,我也没逼你。”
韦长歌哈哈一笑,转向门口:“施里,进来吧。”
施里推开门走了进来,抱拳为礼:“韦堡主。”
韦长歌道:“这位是洛阳苏家的大公子,你有什么话就对他说吧。”
施里看了看韦长歌,又看了看苏妄言,惑道:“可是”
苏妄言不露痕迹,已经把施里仔细打量过了,这时便笑了笑,温言道:“你就是施里?是桑青让你来送信的?”
施里摸了摸头,迟疑道:“是,可是,李夫人让我到天下堡找韦堡主,不是苏公子?”
韦苏二人闻言相视一笑。
苏妄言微笑道:“我常出门在外,送信的人若是去苏家,怕是找不到我,所以我让桑青有事就到天下堡找韦长歌。一时匆忙,我也忘了告诉她我的名字,大概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误会我就是韦长歌吧?!”
施里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韦堡主不肯见我,又不知道信物的事。”
苏妄言斜斜看了韦长歌一眼,韦长歌忙低了头喝茶。施里傻傻一笑,把事情的经过又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苏妄言认认真真地听他说完了,皱起眉头,问:“京城杨树头——她没说别的么?”
施里想了想,肯定地摇了摇头。
苏妄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地道:“京城杨树头,那是什么意思”
韦长歌忍不住也站了起来,走上几步,拉住他,问道:“这个桑青是什么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妄言仿佛充耳不闻,只怔怔地出神,半晌,突然“啊”了一声,转过身来,问道:“江东六丑在不在天下堡?”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轻咳了一声,走到门口,却是韦敬,拱手道:“堡主,江东六丑在外求见苏公子。”
苏妄言喜道:“我就知道,天下武林都来给韦堡主祝寿,六丑又怎么能不来?!”说着便往外走,却忘了韦长歌还抓着他右手,韦长歌皱起眉,一把拉住他,向韦敬道:“我和妄言说几句话,你请他们先在前面偏厅稍坐,我们这就过去。”韦敬应了一声,快步去了。
韦长歌转身看着苏妄言,若有所思地道:“你可知道六丑都是些什么人?”
苏妄言点点头,道:“我知道。”
韦长歌灼灼看着苏妄言,道:“哑琴叟、铁脚棠、花和尚、夜明生、老莱子、无是非,这几人或聋或哑,或盲或呆,乃是江东一带六个天残地缺之人。既有缺陷,却又心高气傲,自命才高,不肯受人白眼,他们自称江东六丑,就是自比高阳氏之子。这六兄弟个个性子暴躁,心胸狭隘,又好记仇,因此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难缠,自从老三花和尚暴病死了,剩下的几人就更乖僻了。”
苏妄言答道:“这我也知道。” 
他看来虽然在听韦长歌说话,两眼却望着门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韦长歌长长叹了口气,恨不得能把他的头掰过来看着自己,沉下声问道:“你和六丑素无来往,他们为什么非要见你?”
苏妄言笑道:“偏只准人求见你,就不许别人来见我么?”
韦长歌闻言竟是一阵默然,徐久方道:“你还不知道我么?”
苏妄言一怔。
韦长歌道:“你惯常自来自去,孤身独游,兴之所至,虽万里而不远,能这样自在洒脱自然很好;我也知道,以你的武功阅历应当是不至于吃亏的。但,这世上最险莫过于人心之险,你一个人在外面,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尤其你这性子,总难免要和人结怨。”看苏妄言嘴唇微动像是想开口反驳,当下冷冷一笑,道:“你为了一个卖艺女子,在凉州杀了百草神农的私生子,百草神农虽然不好张扬,但却整整跟了你三个月——你以为我不知道?”
苏妄言低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啦”
韦长歌不置可否,只淡淡道:“那三个月里,他下毒十七次,你只发现了十六次,你知不知道,只是那一次,就已经足够要了你的命?”
苏妄言愣了愣,低下头,没有答话。
韦长歌只是冷笑,也不说话。
突听得旁边“碰”的一响,两人正出神,不由得都是一惊,一起回头,却是一张圆凳倒在地上,犹自缓缓转动着。施里面红耳赤的站在旁边,讷讷地道:“我,我没站稳对不起”
苏妄言噗哧一笑。
韦长歌的脸色也放缓了许多,大步走过去扶起凳子,微笑道:“你先下去吧。”
施里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苏妄言。
苏妄言含笑颔首,要他放心。
施里这才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这个小伙子看来憨厚,却是粗中有细。啧啧,一诺千金,倒真难得。” 苏妄言笑吟吟地回过头。
韦长歌定定看着他,苏妄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却是神情自若。
韦长歌长叹一声,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唉,我也只不过是担心暗箭难防,常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尤其残疾之人更难免处处都比别人多心。这几人睚眦必报,我只担心你无意中得罪了他们,自己还不知道,没了防备——也罢,不过是江东六丑,这件事也容易办得很”说到这里,脸上笑意渐渐隐没。
想起前因后果,便有些莫名黯然。韦长歌轻声道:“只要你自己多小心些,我也好少担了那一份心事”
他声音放的极轻,几难听清,这句话,倒不知究竟是在对苏妄言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了。
苏妄言笑道:“我自己都不担心,你担什么心?如果没猜错,他们几个,是来跟我道谢的。”
韦长歌讶道:“道谢?”
“见了六丑,你自然就知道了。”
韦长歌将信将疑,跟苏妄言一起到了偏厅。五个形容怪异的人已经分别坐在了厅里两侧的椅子上,为首的老人怀里抱了把胡琴,正是江东六丑的老大哑琴叟。听见脚步声,几人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身穿灰衣,看来年纪最小的少年往前急奔两步,跪倒在苏妄言面前,神情激动,眼眶微红,眼看着就掉下泪来。
其余几人也纷纷长揖到地,口中道:“江东六丑在此谢过苏大公子!”
苏妄言忙把那灰衣少年扶了起来,还礼道:“些微小事,几位又何必客气。”
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道:“对大公子来说小事,六丑却是感激不尽!我们在洛阳苏家没能找到大公子,所以大哥带了我们几个到天下堡来碰碰运气。还好,总算可以当面谢过苏公子的大恩了!”
其余几人都点头称是。
苏妄言认得这人是铁脚棠,当下微微笑道:“棠先生客气了。几位请坐下说话吧!”
众人各自落座,口中犹不停道谢。
韦长歌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妄言还没开口,铁脚棠已经抢着道:“原来韦堡主还不知道——去年冬末,老三跟六弟一起出门,没想到,老三在路上竟无缘无故暴病身亡了!六弟年纪还小,又是”他看了一眼那灰衣少年,惋惜道:“六弟不能说话,也听不见别人在说些什么。老三一走,他一个人没了主意,又伤心、又害怕,却说不出来。客栈里那帮混蛋,居然还把六弟当成杀人凶手报了官!唉,好在遇到大公子,大公子打发了官差,又帮老三入土为安,接着,还着人送六弟回来。唉,若非大公子襄助,三弟怕是难以入土为安了”说着又激动起来,大声道:“大公子的大恩,让我们几兄弟怎么报答才好!”
韦长歌转头看了苏妄言一眼,喃喃道:“原来是这样。”——他心里一松,连语气也跟着愉悦起来。
苏妄言微微一笑。
铁脚棠几人纷纷说了些感谢的话,接着,便是片刻寂静。韦长歌食指在桌上轻轻一敲,苏妄言会意,嘴角扬起轻笑,不动声色看向那几人,便见哑琴叟暗暗给铁脚棠递了个眼色。铁脚棠干咳了一声,面有为难之色。他看看哑琴叟,又看看其它几个兄弟,终于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放,深吸了口气道:“其实六丑这次来天下堡,还有一件事,想求韦堡主帮忙。”
大约是怕韦长歌和苏妄言不肯答应,他不待二人回答,急急道:“我三弟花和尚死在客栈里,当时,就只有六弟一个人跟在他身边,六弟年轻阅历浅,当时没法子查明死因,但他回来把事情告诉了我们,我们几兄弟都觉得,老三说是暴病而亡,其实必有隐情!可惜我们几个势单力孤,查了大半年,却连三弟的死因都查不出来——不过,老三的死,一定有蹊跷!”回头看了看几个兄弟,道:“天下堡声威赫赫,武林中人莫不仰视,我们兄弟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求天下堡帮忙。”
哑琴叟发出“嗬嗬”之声,向韦苏二人做了几个手势。
铁脚棠解释道:“大哥说,韦堡主天纵英才,苏公子博闻广识,都是一时俊彦、人中龙凤,多少江湖中人都以二位马首是瞻,要是韦堡主和苏公子肯帮忙,那可比六丑再查十年都有用!”
韦长歌含笑听着,瞥向身旁,苏妄言也是微笑。
待移开视线,却暗暗叹了口气。
江湖中人人都说江东六丑是出了名的乖张怪僻,死也不肯低头,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会说话的时候。但,其实他们几人也只是因为天生有所缺陷,不愿意被人看不起,这才时时处处都非要比别人傲气些,终于落了个乖张的名声。想来六丑一生中大约还从未跟谁说过这些阿谀逢迎的话,如今为了替花和尚报仇,却这般委曲求全,便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韦长歌想到这里,再看看他们几人,便隐隐有些难过。
哑琴叟又做了几个手势。
铁脚棠看了看,接着道:“要是二位不肯帮忙,六丑也只好死心我们六兄弟情谊深重,如今老三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五个人既然报不了仇,那也不能独活,干脆就在此自刎,一起下去给三弟请罪!”
韦长歌和苏妄言都是一惊,相视苦笑,心想:江东六丑乖僻之名果然并非浪得。
哑琴叟、铁脚棠几人只是定定望着他们两人,目光中满是哀切恳求之意。
苏妄言叹了口气,和韦长歌交换了一眼,缓缓道:“好。”
六丑顿时都欢呼起来,哑琴叟和老六无是非虽然不能说话,但看也都高高兴兴地笑起来。
苏妄言道:“我和韦堡主只能尽量试一试,要是不行”
铁脚棠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许多线索都找不到了,我们兄弟也知道,如今每过一天,希望就渺茫了一分,想查出真相又谈何容易?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三弟罢!”
无是非脸上表情十分欣喜,他踏上一步,飞快地做了几个动作。
铁脚棠正要开口解释,苏妄言已经向无是非道:“那时候你已经跟我说过一次了,你忘了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们查探!”
无是非笑得更加开心,深深一揖,眼泪又流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脸惊愕。
韦长歌问道:“怎么回事?”
铁脚棠也惊问:“大公子看的懂六弟的意思?”
苏妄言点点头,转身向韦长歌道:“他虽然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但他却可以只看人嘴唇的动作,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他刚刚说,要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一遍给我听,那时候在客栈里我已经听他说过一遍,所以让他不必说了。”
韦长歌微微一笑。
他往高高的椅背上一靠,身体微向右倾,右手立在扶手上支着下颚,想了想,问道:“这件事我也听人说起过。听说花三爷的尸首上,没有任何伤痕,面色也很平静,并无异常,不像是被人杀害的?”
苏妄言颔首道:“不错,那天我曾亲自验过尸首,没有外伤,没有内伤的迹象,也不像中毒身亡。他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平静,就像是在睡梦中一样,看来走得倒很安详。”
韦长歌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坚持认为花三爷是被人所害?”
六丑你看我我看你,末了还是铁脚棠道:“就是没有伤口,这才奇怪——老三既没受伤也没中毒,他一向身子壮健,铁打般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去就去了呢?”
夜明生也尖着嗓子大声道:“大错,三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
铁脚棠道:“据六弟说,那两天,老三一直表现得很奇怪,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因为这样,六弟才提议在客栈里多呆一天再上路。没想到,就是那天,就出了事早上六弟起床去叫他上路的时候,发现老三躺在地板上,身体已经完全冷了——按说,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会把门闩起来,但六弟进去的时候,老三房间的门却留了一条缝,没有关严,这说明一定有什么人进去过。
苏妄言接口道:“可当时当地的捕快和衙役就已经问过客栈里其他客人,都说是没看见有人去找三爷。”
铁脚棠道:“他们没看见,并不代表就真的没人去过。也许那人是等夜里大家都熄了灯之后才去的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猜测就更没错了!若不是心怀不轨,为什么不在白天堂堂正正的到访,非要等人都睡下了才去找老三?”
无是非连连点头,冲着苏妄言又做了几个手势。
苏妄言转头向韦长歌道:“他说,那天晚上他三哥一定睡得很晚,早上他发现尸体的时候,油灯里的油已经燃光了。”
铁脚棠道:“我们想,会不会是三弟已经就寝,因为有客人,就又点亮了灯,来人不知用什么法子害死了三弟,他匆匆离开之际却忘了吹灭灯火,所以那盏油灯就一直燃到灯油燃光。”
韦长歌道:“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肯定有人去过花三爷的房间”
铁脚棠点头道:“不错,光是这样还不能下断言。刚刚我们说的这些,大公子大概都已经听六弟说过了,但,有一件事,大公子却还不知道。后来,我们几人一起去了那家客栈,把老板和伙计都找来盘问过了。其中有一个伙计说他曾听三弟说了一句很是奇怪的话。——这伙计那几天正好拉肚子,因此那天夜里起来了好几次,二更时分,他路过三弟房间,三弟的房里还亮着灯,隐约像是有说话的声音。那伙计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只有三弟一个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他还道三弟是在自言自语,正要走开,这时候,听见三弟说了一句话——三弟说:‘原来真是你们!他呢?他呢?他在哪里?’那伙计急着去茅房,就没再听下去。出事后,他怕担干系,没敢告诉捕快。我们也是用了好些法子,才逼他说了实话。——那天晚上,一定有人找过老三!”
“‘原来真是你们?他在哪里?’——”苏妄言道:“听这语气,花三爷像是认识来人的,而且还在追问一个什么人的下落可那伙计又说只看到他一个人的影子,难道真是在自言自语么?”
韦长歌沉吟许久,摇了摇头。
苏妄言想了想,向无是非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你说花三爷表现得古怪,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是非咬着嘴唇,思考了半天,有些迟疑地抬头看着他。
苏妄言一面认真看着他的动作,一面向身旁的韦长歌慢慢地道:“他说路上下了一场雨他和花三爷到村子里一户人家屋檐下避雨那时候,他三哥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花三爷就不怎么说话了,然后就开始变得魂不守舍。”
无是非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神色。

 

四 碧海

无是非神色古怪,看了看哑琴叟夜明生几人,却不再往下说了。
铁脚棠忙笑笑,向韦苏二人解释道:“六弟说老三死的那天晚上,曾经跟他说过第二天想回那个村子看看。六弟老觉得那村子有古怪,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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