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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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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敏慧道:“怎么,那二十具尸体您也要埋么?”

蒙不名道:“姑娘,不管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咽下这口气后都是一样的。”

杨敏慧没说话,目光又落在地上那具女尸上,她的脸苍白得厉害,一点血色都没有。

口口口

出了庄院,蒙不名挥了挥身上的土。

日头老高了,那匹套车的牲口,正在低头吃草,只有它不懂什么叫揪心,什么叫悲痛。

蒙不名走向马车,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住了,两眼直望着身前地上,接着,他蹲了下去。

大黑夜里看不见。

那时候只注意火场,也没留意。

现在大白天看见了。

地上有马蹄痕印.也有车轮痕印,一直往前延伸着。

他站了起来,转过了身,道:“姑娘,这些蹄印轮痕还是新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而且是出去的,不是往这边来的。”

杨敏慧似乎听不进这些,也似乎对什么都投丁兴趣,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么。”

蒙不名道:“我认为火起之前,他们带着香妞儿走了。”

橱敏慧失色的香唇翕动了一下:“那么,里头那二十一具尸体又是谁?”

蒙不名道:“只要咱们能顺着这些蹄印轮痕找到了车马愁不明白。”

杨敏慧失色的香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蒙不名道:“姑娘,咱们总是要走的,不能老呆在这儿杨敏慧道:“蒙老,我也还存着一线希望,可是我怕,我怕这一线希望幻灭。”

蒙不名苦笑说道:“话是不错,只是……”

杨敏慧一点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喜讯也好,噩耗也好,迟早总会知道的!

我听您的,咱们走吧。”

蒙不名当先迈步往马车行去。

罗汉正在喝酒。

以前他是酒不沾唇,可是现在他爱上了这辛辣的东西。

酒是香醇的,可是在罗汉嘴里,却晶不出它一点香醇味儿。

这个酒棚子塌了一半,可是卖酒的还做着生意,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做生意吃什么。

兵荒马乱的时候,进这个棚子的人少得可怜,可是有一个总比没—个好,现在不就有一个么!

下酒的菜,可怜,两个小碟儿,一碟儿花生,一碟儿盐黄亓在这时候,有胜于无,有这碟儿花生跟黄豆,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个酒棚子紧挨着一棵大树,枝叶茂密,树阴相当浓,日头晒不着,挺凉快的。

这棵大树长在村口,这个村没几户人家,比较大,比较像样的一家,坐落在村西,遥遥地正对着这棵大树。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大宅院门口来丁一队车马,一辆高篷马车,二三十匹健骑。

罗汉脸正对着那座大宅院,他清楚地看见厂这队车马,他先是一怔,继而两眼之中射出了怕人的光芒。

马车停妥,车里下来个人,是个女的!

砰然—声,罗汉手里的酒杯掉在厂桌上,杯没摔碎,酒却溅厂一身。

他像根本没觉得,两眼瞪得大大地望着那个女的,可是那个女的连停也没停便出几个人拥着进丁那大宅院。

卖酒的过来厂,一股的菜色,哈个腰,赔着笑说道:“客官,你……怎么了?”

罗汉从那座大宅院前收回丁目光,倏然一笑道:“没什么,手滑了,掌柜的,我想在你这儿多坐会儿,行么?”

卖酒的忙道:“行,行,怎么不行,客官爱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

罗汉道:“我想坐到天黑,再给我打壶酒来。”

卖酒的答应‘声,提着空壶走了。

口口口

晌午过了,棚子里进来两个人,两个腰佩单刀的黄衣汉子,进棚子一个坐丁下去拿眼直瞧罗汉,另一个‘脚踏在凳子上,粗声粗气地叫道:“喂,长脑袋长腿的给我过来。”

真和气。

卖酒的忙走了过来,搓着手哈腰赔笑:“二位客官是要……”

那黄衣汉子两眼—翻道:“到你这儿来还能干什么,有酒么?”

卖酒的忙道:“有,卖酒的哪能没有酒。”

那黄衣汉子道:“有多少?”

卖酒的赔笑说道:“多得是,二位要喝多少有多少。”

那黄衣汉子道:“好极了,在哪儿?”

卖洒的手往后一指道:“在里头”

他手指处,有一扇垂着布帘的门儿,那是另一小间屋子,其实,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草搭的一个四下透风的小棚子。

那黄衣汉子一咧嘴,笑了:“你是个老实人,呆会儿有赏,我们将军今天大喜,找遍了这个鬼地方找不到一壶酒,没酒怎么办喜事儿,如今嘛,合该你走运……”

脑袋一偏,道:“老刘,走,咱们自己搬去。”

那坐着的站了起来。

卖酒的忙道:“酒是一坛一坛的,二十两银子一坛……”

“老刘”一咧嘴道:“刚说你老实,你怎么就不老实了,真是夸不得,要银子啊,我还想伸手冲你要几个呢”

脸一沉,道:“滚—边去。”

一巴掌挥了出去。

“哎哟,”一声,卖酒的捂着脸摔出了老远,倒在那儿怔住了。

两个黄衣汉于进那间屋一人扛一坛走了出来,“老刘”道:“先告诉你一声,两坛酒不够塞牙缝儿的,我们马上再来扛。”

两个人出棚子走了。

卖酒的站了起来,半边脸都肿了。

罗汉淡然说道:“掌柜的,他们是李自成的部下,你怎么冲他们要起戗来了,没伤你的性命你就该知足,有多少酒让他们扛吧,算我的,一坛二十两是不?

呆会儿咱们一块儿算。”

卖酒的一听来人是李白成部下,马上就吓白了脸,罗汉后话说的是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

天黑了,那座大宅院里灯光上腾,老远就能瞧得见。

棚子里也点上了灯,那是一只破灯笼,八下透气,烛焰直晃,比役点灯强不到哪儿去。:

棚子里两个人,卖酒的呆坐在一旁,半天,他没说一句话:

罗汉桌子上下酒莱没了,酒壶也空了,他两眼直望着村西那座大宅院,棚子里是够静的,可是那座大宅院里的吵闹声却跟灯火一起上腾云霄。

渐渐地,吵闹声小了,灯火还是那么亮。

罗汉站了起来,右手探怀摸出了一片金叶,往桌上一放,道:“他们搬去的,连我的吃喝,拿去离开这儿到别处讨生活去吧。”

卖酒的霍地站了起来。

罗汉没等他说话,抓起桌上的紫金刀,大步行了出去。

棚子离大宅院,不过百来丈远近。

罗汉放开大步,汲一会儿便到了大宅院前。

这时候,大宅院里静得跟死了一样,听不见一点声息。

罗汉提一口气,身躯窜起,直掠了进去。

他落脚处,是后院,他找的就是后院。

后院里,连上房在内七间屋,每个屋里都亮着灯。

东西四间厢房,门敝着,灯火外,桌上爬的是人,地上躺的也是人,役一个动的。

不花钱的酒,真过了瘾。

罗汉暗暗一声冷笑,举步直闯上房。

堂屋里有灯没人,两边套间都垂着布帘,也一点声息没有。

别人喝醉了,难道新郎、新娘也烂醉如泥不成?紫光一闪,紫金刀出了鞘。

罗汉用刀尖挑开了西套间的布帘,里头黑漆擦的,没人,也没灯。

罗汉回刀挑开了东套间,灯光外泻,他为之一怔。

东套间是新房所在,新房里两个人,一男一女,祖天香坐在床边,脸色白里泛青,闭着一双美目。

那个男的躺在床前地下,好大的个子,浓眉大眼络腮胡,眼蹬着,嘴张着,一动不动。

罗汉一步跨了进去,道:“祖姑娘。”

祖天香身躯一震,倏地睁开两眼,她一怔,叫道:“罗汉,是你……”

罗汉道:“姑娘怎么在这儿,蒙老、杨姑娘跟阿霓呢?”

祖天香微微一笑道:“说来话长了……”

接着,她把跟罗汉分手后的经过,以及她跟蒙不名、杨敏慧赵晓霓怎么分手的,以及分手后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罗汉陡扬双眉,道:“这么说,这个人就是张三勇?”

祖天香点了点头道:“是的。”

罗汉目闪杀机,紫金刀一扬就要劈下。

祖天香道:“不必了,罗汉,他已经死了,何必再让他的污血玷辱了你的宝刀。”

罗汉一怔收刀道:“姑娘,他是……”

祖天香笑笑说道:“我在酒里下了毒。”

罗汉心头一震,道:“姑娘在酒里下了毒,那么外头那些人祖天香道:“这儿除了我之外,恐怕已经没有活口了。”

罗汉悚然动容,道:“姑娘妙计杀贼,令人……”

突然脸色大变,道:“姑娘,令尊跟祖家的人……”

祖天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道:“这是喜事,谁能不喝酒。”

罗汉心神狂震,立时怔在了当地。

祖天香浅浅一笑道:“我曾经一再苦劝过他老人家,奈何他老人家不听,与其让他老人家成为千古罪人,将来难以存身,不如……”

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是我的生身父,我敬他,爱他,我不能让他愧对祖家列祖列宗,我不能让他愧对大明朝朝廷……”

罗汉颤声叫道:“姑娘……”

祖天香接着说道:“罗汉,你别插嘴,趁我还能说话的时候,让我把话说完。”

罗汉机伶一颤,道:“怎么,姑娘你……”

祖天香道:“不该么,阳世不能尽孝,我只有到阴间尽孝去了。’’罗汉一步跨了上去,一指落在祖天香心口。

他以为这下子,一定可以防止意外发生。

祖天香道:“谢谢你,罗汉,只是迟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我是我爹一手带大的,我爹没了,我也不愿再偷生苟活……”

罗汉双眉一扬,要说话。

祖天香道:“听我的,罗汉,难道你要让我带着没说完的话走么?”

罗汉突然低下了头。

祖天香道:“别这样,罗汉,人生艰难唯一死,我却把生死看得很淡,固然—身体肤受之父母,人不能轻易言死,可是一个人到了该死的时候,也大可不必畏缩不前,犹豫难决!”

顿了顿,道:“罗汉,现在我要告诉你几句话,你可愿意听?”

罗汉抬起了头,道:“姑娘请说就是。”

祖天香道:“我要告诉你的事,就是你的心胸太狭窄了。”

罗汉愕然说道:“我……”

祖天香道:“罗汉,你要体认一件事,真挚的情爱是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的,别说你只是断了一条胳膊,就是你是个不成人形的残废人,阿霓对你的情爱也始终如一,她是十可敬可佩又惨又怜的女儿家,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罗汉明白了,木木然道:“我是为她着想,为她好。”

祖天香道:“你以为你是为她着想,为她好么?”

罗汉毅然点头,道:“是的。”

祖天香微一摇头,道:“不是的,你错了,你这么做不但不是为她着想,为她好,反而害了她,跟你拿把刀子,插进了她的心窝没两样,罗汉,当初沈玉霞沈姑娘明知道你恨她入骨,非杀她泄愤不可,她却不顾一切,不计一切后果地脱离‘白莲教’跑出来找你,宁愿死在你手下,宁愿死在你眼前,你可知道这是瘤什么?”

罗汉迟疑着道:“这个……”

祖天香接着说道:“罗汉,我是个女儿家,女儿家最了解女儿家,我所认识的这几人,可以说个个都不是世俗儿女,她们都沾得一个奇字,罗汉,别让阿霓心碎断肠,别因一念之误铸下无可挽救的悲痛惨剧,听我的,罗汉,找阿霓去,回到她身边好好照顾她,她需要你的照顾,需要你的陪伴,我在这儿,祝你们相偕白首,生生世世为夫妻。”

她眼看就要咽下这口气。

在这当儿她还不忘为他俩的事尽一分心力。

除非是铁石人儿,铁石心肠,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就不会不受感动。

罗汉一阵激动,陡扬双眉,道:“祖姑娘,你这份好意我领受,你的话我也愿听,只是祖姑娘,你只知道为别人,你只知道为别人尽心尽力,你自己的事呢?”

祖天香倏然一笑,笑得凄婉动人,道:“罗汉,你的意思我懂,我跟德威、敏慧的缘份仅止于那一段日子的相处,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这是丝毫强求不得的,其实能跟德威、敏慧有那么一段日子的相处,我已经很知足了。”

罗汉道:“我不这么想,我只认为你们三位神仙眷属,应该一修三好,你为国事尽了那么多心力,甚至甘冒大不韪脱离了祖家,尤其大义灭亲,免使令尊仰愧于天,俯怍于人,羞见祖家列祖列宗,成为千古一大罪人,这么一位忠孝义三全的奇女子,竟在半途上撒手他去,上苍岂不是太不公平!”

祖天香美目泪光闪动,含笑说道:“谢谢你为我不平,罗汉,只是我……”

罗汉道:“祖姑娘,你不必再说什么了,我不惜天涯海角遍求名医,不惜跑断了两腿,不惜赴汤蹈火,不惜上刀山,下油锅也要保住你这条性命。”

祖天香带泪笑道:“罗汉,你的好意让我感动,只是来不及罗汉目光翘地一凝,道:“姑娘哪里来的药物?”

祖天香道:“药是我祖家无色无臭的‘断魂散’,我带了一包在身上,准备随时自绝的,你知道,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一个弱女子,不能不防着点儿,没想到现在却把它派上这一用场,怎么,你问这……”

罗汉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用不着天涯海角遍求名医去,解铃还得系钤人,祖家既有这种歹毒霸道,一点点便足以致人于死的药物,自然也该有解这种毒药的药物。”

祖天香道:“我不愿意瞒骗你,祖家确有也当然有解药,可是当初我拿一包‘断魂散’带在身上的时候,并没同时带一包解药在身上.那是因为一旦到了该吞服‘断魂散’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活。”

罗汉道:“姑娘或许没带解药,可是令尊跟祖家人身上……”

祖天香截口说道:“罗汉,我爹他们身上要是有解药的话,他们也不会一个个中毒倒毙了。再说,就算你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解药,只怕那解蓟也救不了我的命了。”

罗汉道:“就有解药也救不了姑娘,那是为什么?”

祖天香道:“衰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经死了,解药纵能保住我的性命,那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我仍然会死,这道理你懂么?”

罗汉一点头道:“我懂,只是既然让我碰上了,我便不能见死不救,更不愿让自己铸下这一步之差的恨事,我这就去找解药去。”

转身便要往外闯。

只听祖天香声说道:“来不及了,罗汉,我要走了。”

罗汉脚下刚一缓,陡听背后传来砰然一声,他——惊回身,祖天香已经倒在了床上。

他心胆欲裂,一步跨回,道:“姑娘……”

祖天香的脸色已经由青变成了乌黑色,她微微睁开了眼,唇边掠过一丝让人心碎的笑意:

“罗汉,别的人你可以不必管,请把我跟我爹埋在一起,告诉德威、敏慧、阿霓,别为我难过……”

她闭上了眼,唇边还留着那一丝让人心碎的笑意。

罗汉忙伸手往她鼻下操去。

那只手半天没能收回来。

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见别人死,尤其怕见跟他有关系的人撒手西去。从小到大,除了当日听见他奶奶的噩耗之外,他没哭过,可是现在他又掉了泪,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祖天香身上,祖天香的衣裳都湿了。

天刚亮,一辆马车从卖酒的棚子前驰过。

卖酒的棚子里已经空了,只有那几付破旧的桌椅还在。

转眼工夫之后,马车停在了那火庄院之前。

杨敏慧四下看了看,道:“蒙老,是这儿么?”

蒙不名道:“没错,蹄印轮痕到这儿就断了,没见这地上的马粪?”

杨敏慧跟赵晓霓跳下丁车,杨敏慧凝神听了听,道:“这些车马要真是他们,只怕,自们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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