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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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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无法识别”。我以为是姚佳,但对方一直不说话。担心姚佳打不进来,我胡乱骂了几句匆匆挂断。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姚佳:“他住在MeliaKualaLumpurxxxx房间。电话号码是00603xxxxxxxx。”

    拿到号码,我又犹豫了。说什么呢?

    他是负气走的,因为我那句话。但是,无意之言却是藏在内心的真实想法。我总也放不下,他过去的那些女朋友

    也许,就这样结束,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也许,我们在一起只是个意外,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女性。

    思想斗争的结果,还是决定打过去。不说话,他不会知道是谁。只听听他的声音。一声就行。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字眼全没了意义。只有声音,属于他的声音。

    忽然想起德国歌剧,明白老师为什么说词只是载体。

    如果,如果就这么断了,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乖乖女型的?“维也纳”那类的?还是,姚佳?

    我想象不出来。

    我不了解女人。虽然姚佳是唯一和我走得比较近的女同学,甚至在她成为秦霜的女朋友之前,很多人以为她会和我成为一对,她对我也一直是个迷。

    “维也纳”走了之后,管弦系开始进行弦乐四重奏的分组练习。秦霜那个组的大提琴是姚佳。

    我是通过秦霜认识她的。当时她正在琴房门口吃“可爱多”,另一手拎着琴。我们和她简单打过招呼就分开了。琴房禁烟禁食,她得吃完手里的冰淇淋才能进去。

    以后就是点头之交。对她的最深印象就是一头长卷发,在满大街都是这离子那离子的直发美女里,她显得比较特别。还有就是她的名字,我听到别人叫她“佳肴”或是“美味”。

    和姚佳熟起来是在学生食堂。

    秦霜要我去买糖醋小排,他去买其他的菜和主食。我们一向伙着吃。

    我站在队尾数人头,处于领先地位的姚佳发现了我,招手让我过去。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我识相的摆手拒绝。她没再坚持。

    秦霜端着饭菜来找我,我想说干脆算了,排到也卖完了。姚佳就走过来。

    “我打了双份,分一半给你。”

    我愣愣的看着她把酱红色的小排骨拨到我的饭盒里,拿勺子的右手腕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发带。

    听到嗡嗡的起哄声,我的脸有些发烧,尴尬的说着:“够了够了。谢谢谢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再和姚佳见面,她总会跑过来和我聊几句。渐渐熟起来,也逗几句贫。

    看到她就喊:“嗨!美女佳肴!”

    她便回应:“嗨!帅哥卓越!”

    再后来,被她抓过几次差。无非是周末的时候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到校门口的出租车上,或是带她到相熟的制琴社配一套A型大提琴弦。

    也和她一起出去过。聊的还行。

    弦乐四重奏排练时,我经常流窜到她那组观摩。秦霜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点头默认。他说的没错。

    班里已经传我和姚佳在交朋友。我有过思想斗争,也有过担心。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对女性有那种感觉的,但我确实想过交女朋友、结婚。

    我打过姚佳的主意。是她主动接近我的,而且我们很合得来。她应该对我有好感,起码不讨厌。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我无奈的发现,那个卑鄙的计划只能实施于一个假想中的未知女孩儿。等到真有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可利用对象出现时,我什么也做不到。

    这也许就是理想与现实的距离。

    怕她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想过疏远她。但又觉得自己多心,或是自做多情。她的言谈举止毫无暧昧可言,似乎只是把我当好朋友。

    我一点也不了解女性,根本捉摸不透她。

    姚佳约我去乐和琴弓坊那天,秦霜把我挡在了寝室门口,手里握着两张车展的招待券。

    我说真不巧凑,我有事。我是真的为难,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编不去琴弓坊的理由。

    他笑了,说:“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

    我解释说没那事儿,我和姚佳只是普通朋友。

    我这人,重色轻友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有异性没人性。

    “我们俩没戏!真的!”我说得很坚决。

    “既然这样,那你们一定不在乎多个朋友一起去。”

    他真的就去问姚佳。

    我以为她会生气,她却笑着说:“行啊!三个人可以打车去了,比坐地铁值。”

    我登时放心。

    这一趟三人同行气氛很和谐,聊得也挺投机,还争论起为什么大提琴的弓子要比小提琴的短上10公分。

    秦霜纯粹是胡说八道,我偏要顺着他和姚佳抬杠。从音质扯到把位,三个人笑成一团。

    以后,三个人的集体活动成了惯例,没人觉得不妥。

    想想都奇怪,我通过秦霜认识的姚佳,他却通过我才和姚佳熟起来。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像等边三角形一样维持下去,但还是发生了变化。

    他们在树下接吻时,我心里有个巨大的声音在吼:走啊!走啊!看什么?他的爱情与你无关!

    可我的脚怎么也动不了,连转身都不行。

    我闭上眼睛,对自己说:卓越,这是现实里的秦霜,不要做白日梦。

    我的脚终于可以听从我的命令。

    他们走在了一起,我退出了三人出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连龙套都不是,顶多是个热心观众。

    有同学私下里为我鸣不平:“秦霜这孙子,连哥们儿的女朋友都敢戗,真他妈不仗义。今后少搭理这种人。”

    我也不想搭理他,可我管不了自己。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6
章节字数:3142 更新时间:07…12…16 19:45
    秦霜  2003年12月30日

    25号早上,我带走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没打算再回那套房子。

    总是那么巧,在我想要离开时,于公于私都必须马上走。

    两年了,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会认为我把他当女人?

    他怎么就不明白,与其把他当替代品,我何不去找真正的女人?

    我不是柏拉图和萨德的私生子,没本事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若不是真心喜欢的人,我不能

    但他不相信。

    那又何必呢?他为替代品的身份痛苦,我为得不到信任烦恼。不如分开。

    我自以为想得很透彻,自信可以做得很果断。信誓旦旦的决定,等两个月的借调期一满,回到北京就另找住处。

    却疏忽了一点,我想他。想得厉害,自己都没料到。

    他的脸,凭空就能跳出来,不分场合,没有预兆。

    深夜,一个人时,更甚。

    紧闭双眼,眼前的黑暗里仿佛滴进了一滴水,墨色一点点向四周晕化开,渐淡的地方,显现出卓越的脸。水墨画似的,相当传神。

    睁开眼睛,灰白的天花板就一点点鼓起来,像地壳变动。凸现之处,渐变成卓越的头像。雕塑一样,立体感超强。

    “别想把我当女人。”这样的卓越有时也会说话,激出我一身冷汗。

    我拼命的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忽然感到无力,连辩解也变得虚弱,“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要的只是你,只是卓越?”

    开始以为只是情欲。就在黑暗中赤裸,一点点抚摸自己,想象那是卓越的手。在手中释放时,轻声叫他的名字。

    然后,静静的躺着,思念更甚。这才知道,情欲并不是症结。

    于是,前天晚上,在国油管弦乐礼堂演出结束,我没有直接回饭店,而是乘KTMKomuter去了Seputeh,在MidValley混了几个小时,还在顶层看了场英文字幕、广东话对白的电影。虽然看不大懂,倒也消磨了两个钟头。最后,我拎着一套3D夜光拼图疲惫的回到住处。

    用了两个通宵,拼图总算完成。第一次拼立体图,很费神。89。9零吉物有所值,没留给我时间去想他。

    关上灯,蓝色的地球在黑夜里发出幽幽的荧光。我眯起眼睛,很容易就找到KualaLumpur和Beijing。用手指量,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这算什么?”刚拼好的地球仪被我一掌打翻,满床满地都在闪光。

    十几个小时的心血,1秒钟就被摧毁。

    两年多的感情,因为一句话就被斩断。

    没有信任,再近也是不可及的距离。

    今天,我不得不放弃拼图。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想起他的电话显示国际长途为“无法识别”。摸出手机,灯都没开就拨出号码。

    拇指放在“YES”上,有几秒钟的迟疑,还是按了下去。不出声,他不知道是谁。只想听他说话,无论说什么,一句就够。

    卓越在电话里说喂,问找谁,问是谁,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接着骂哑巴,骂有病。然后是嘟嘟的盲音

    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我打了个激灵。发呆太久,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上锁。

    拿起电话我也说喂,也问找谁,也问是谁。对方就是不说话,清晰的呼吸声说明那人还在。于是也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也骂哑巴,也骂有病。重复卓越的话,鹦鹉学舌一样。

    挂了电话我摇着头笑,打匿名电话也算干坏事,报应来得真快。

    其实,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因果报应。有时却希望有。那样,见到姚佳时,心里的内疚感也许会减轻些。

    认识姚佳是在“维也纳”走后不久,系里做弦乐四重奏的分组练习,她是我们组的大提。除了组里同专业的哥们儿,我跟她还有中提都不太熟,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

    她和卓越的相识,源于某次我和她客气问好之后的简单介绍:“卓越。姚佳。”只是拇指调转方向,报上他们的大名。

    他们什么时候熟稔起来的,我不太清楚。

    那时候,我正被“维也纳”留下的几句话困扰着。想不明白那是她分手的借口,还是我真的爱她不够深。也想象不出找到最爱是什么感觉。

    卓越把我的思考理解为失恋后遗症,对我好得没原则。我再次从他眼里捕捉到关心,借机拉他陪着我疯。联手玩CS,FIFA,传奇;在豪运吧敲着啤酒罐一起大声吼唱“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那时候,我连做梦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和他并肩唱崔健。

    整天和卓越一起疯玩疯闹拼琴技,这样的生活状况我非常满意,没心思再关注别的。

    不知道是看出我已经从失恋的打击中站起来了,还是姚佳事太多,卓越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看着他为姚佳鞍前马后的忙碌,心存不满却无话可说。

    关系再铁也不能阻止哥们儿追女孩子吧?

    不解的是,几乎全系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了,卓越还嘴硬着跟我说他们不可能。那干嘛要承认有事没事的到我们四重奏组观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不清出于什么居心,想捉弄他或者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我厚着脸皮要加入他们的约会。

    嬉皮笑脸的问姚佳是否介意多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遭白眼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她那么大方。

    我们聊得挺投机,她和卓越对我的加入似乎很高兴。好像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猜错了,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好朋友。

    有姚佳在的时候,我和卓越的言行没有以前那么无所顾忌,不过也还好。我们都不是特能拘着自己的人。

    姚佳是个不错的女孩儿,识逗,不任性,大方,和我们有共同爱好和话题。三个人算得上是趣味相投。

    有时我也纳闷,到底我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还是她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所以后来有人私下里议论我不仗义、戗哥们儿的女朋友时,我在心里先认了,也没辩解。虽然我在一开始并没有任何企图,但在别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我耍了个阴谋。

    事情对我也很突然,像开玩笑弄假成了真。

    姚佳被系里选送参加日内瓦国际音乐节的大提琴比赛,除演出服之外,她还需要订做一件民族服装旗袍。去格格旗袍试穿成衣那天,是我和卓越陪她一起去的。

    她非常漂亮,中式服装,西式卷发,意外的和谐,脱俗的美。

    “好看吗?”她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羞涩的转向卓越。

    卓越笑:“太好看了。穿上它你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讨厌。”她低头。

    “你不相信我?你知道我是谁?”卓越继续,“我是全天下最诚实的男人。”

    裁缝师傅和服务小姐扑哧笑出声:“你们这一对,还真般配。”

    姚佳走进试衣间,卓越转向我,笑容僵住,有些讪讪:“这玩笑开大发了没劲”

    “干嘛不说实话?你不是天下最诚实的男人吗?”我冷笑,“直说你喜欢她不就结了。拖来拖去也不怕别人捷足先登?”

    “想捷足先登的人,是你自己吧?”连他也误会我加入他们是为了追姚佳。

    他眼里的敌意刺激了我,几乎是话赶话的杠下去:“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随便!”

    “你别后悔!”

    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打住。我们三个人沉默的回到学校。姚佳去楼上放衣服,我和卓越在楼前的树底下等她一起去复兴门吃菌火锅。

    两个人无话。都想解释些什么,又都不开口。

    卓越去小卖部买矿泉水,姚佳从公寓楼里跑向我:“卓越呢?”

    我抓住她的手臂往怀里带,嘴唇碰到她的脸。眼角瞟到拿着矿泉水往回走的卓越,我的嘴唇下移,吻住她的。她没有抗拒,身体软软的靠在我怀里。

    我的指缝间是她柔滑的长发,眼里是卓越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种破坏后的快感。

    现在,却是内疚。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7
章节字数:2158 更新时间:07…12…16 19:46
    秦霜  2004年1月4日星期日

    今天是我到大马的第10天。如果卓越没说过那句话,如果我没有取消那张机票,他应该在下午3点40分到达KLIA。现在说什么,都只是如果。

    下午去了云顶,住在和赌场相连的GentingFirstWorldHotel。接下来的几天在山顶的国际歌剧院有几场歌剧伴奏。

    我就纳闷,到云顶的游客,要么去赌场,要么去看流行歌手的演唱会,会有多少人看歌剧?

    开场前一个小时,一帮人张罗着去吃肉骨茶。我没去。正式演出前,我不习惯吃东西。胃里太饱在台上精力就不能集中。

    卓越总因为这个骂我事儿妈。骂归骂,他还是得带着干粮听我的音乐会。

    如果他不能来,就打电话提醒我:“回头先去吃东西。”

    更多的时候,他捏着我的脸说:“慢点!慢点吃!谁让你演出前不垫点?”

    

    后台的人渐渐多起来,马上就要上场。我心里像长了草,乱糟糟的。从来没有过的迫切,想见卓越,想听他说话,哪怕是骂我。

    我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如果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的腿恐怕颠得比团里那个有职业病的定音鼓还厉害。

    我走进厕格,一手拨号一手背到后面锁门。

    电话通了,我不说话,就是听。他开始还算客气,后来就破口大骂,忽然又沉默。

    我正奇怪,他突然说:“秦霜。”声音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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