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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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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反应,就是怀疑那个自以为在表针所指的时间,一点一刻时,有着可靠的证据证明他不
在现场。”

    “对,对,”大夫说,“这样的推论不错。”

    “我们还必须略微注意一下凶手进房时的时间。什么时候,他才有机会下手呢?除非我
们假设那位真正的列车员是同谋,否则,他可能下手的时间只有一个列车在文科夫戚站
停靠时。列车离开文科夫戚后,列车员始终面对过道坐着。任何旅客都不会注意到列车员
的。只有那位真正的列车员,就他一个人,会注意到那个冒名顶替者。但列车在文科夫戚停
留时,列车员到月台上去了。于是,任何阻碍和危险都没有了。”

    “可我们先前推测,凶手一定是旅客中的一个。”鲍克先生说,“我们还是从头说起
吧。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呢?”

    波洛微笑了。

    “我已列了个名单,”他说,“假如你们看看,也许会唤起你们的记忆的。”

    大夫和鲍克先生都仔细地看着那张名单。名单条理分明,象数学公式,并且是按照会见
次序排列的。

    赫克托·麦克昆美国人。六号铺。二等。
  动机       可能与死者有关。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十二点至一点半,阿巴思诺特上校为
            他作证;一点一刻至两点,列车员为他作证。)
  反证       无。
  疑点       无。

     列车员皮埃尔·米歇尔法国人。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十二点三十七分,雷切特房内有说话
            声时,波洛在过道里看到他。一点至一点十六分,其他两
          个列车员为他作证。)
  反证       无。
  疑点       因为他似乎已经被怀疑到了,发现的列车员制服对他有利。

     爱德华·马斯特曼英国人。四号铺。二等。
  动机       可能与死者有关,是死者的佣人。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安东尼奥·福斯卡拉里为他作证。)
  反证       无,除了他的身高体型,是适宜穿那件列车员制服的唯一
          一人外。
  疑点       另一方面,他不太可能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哈伯德太太美国人。三号铺。头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无。
  反证       哈特曼和施密特的证词,证实了她所说的故事有个男
      或 疑点     人闯进她房里。

    格莱德·奥尔逊瑞典人。十号铺。二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玛丽·德贝汉为她作证。)
      注意:她是最后一个见到雷切特活着的人。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  法国籍。十四号铺。头等。
  动机       与阿姆斯特朗家的关系密切,索妮娅·阿姆斯特朗的教母。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列车员和女佣人为她作证。)
  反证       无。
      或 疑点     无。

    安德烈伯爵匈牙利人。有外交护照。十三号铺。头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列车员为他作证。但不包括一点至一
          点十五分这一刻钟。)

    安德烈伯爵夫人同上。十二号铺。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服台俄那,睡觉(她丈夫为她作证。台
          俄那药瓶在柜里。)

    阿巴思诺特上校英国人。十五号铺。头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和麦克昆一直谈到一点半,回房后就没
          有离开过(麦克昆和列车员为他作证。)
  反证       烟斗通条。
      或 疑点

    赛勒斯·哈特曼美国人。十六号铺。二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从未离开过包房(麦克昆和列车员为
          他作证。)
  反证       无。
      或 疑点

    安东尼奥·福斯卡拉里美籍意大利人。五号铺。二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爱德华·马斯特曼为他作证。)
  反证       无,除了凶器可能会说成适合他的脾性之外(参问鲍克先
      或 疑点   生。)

    玛丽·德贝汉英国人。十一号铺。二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格莱达·奥尔逊为她作证。)
  反证       波洛听到的对话,以及她拒绝对此作出解释。
      或 疑点

    希尔德加德·施密特德国人。八号铺。二等。
  动机       无。
  时机       十二点至凌晨两点(列车员和她的女主人为她作证。)睡
          觉。约在十二点三十八分被列车员唤醒,并去女主人那里。

    注:旅客的证词均为列车员的供述所证实。即,十二点至一点(当时他去隔壁

    车厢),以及一点一刻至两点,没有人走进或离开过雷切特的包房。

    “这个材料,你们知道,”波洛说,“仅仅是我们所听到的证词的摘要。是为了方便,
才这样排列的。”

    鲍克先生做了个怪相。然后把它交还给波洛。

    “这个材料并不能说明问题。”他说。

    “也许这个更合乎你的口味。”波洛说着,递给他另外一张纸,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第二章 问题             

    纸上写着:需要解释的问题。

    ⒈有起首字母H的手帕。是谁的?

    ⒉为斗通条。是不是阿巴思诺特上校丢失的?或是其他人?

    ⒊谁穿鲜红色的睡衣?

    ⒋谁是那个把自己伪装成列车员的男人或女人?

    ⒌为什么表针会指到一点一刻?

    ⒍谋杀发生在那个时间吗?

    ⒎还是比那时早些?

    ⒏还是迟些?

    ⒐我们能确信,戳死雷切特的人不止一个吗?

    ⒑对他身上的刀伤还有其他解释吗?

    “好了,让我们看看能做些什么,”鲍克先生说,这些问题的提出,使他有点儿喜形于
色。“就从手帕开始吧,好歹做事总得有顺序,讲条理。”

    “毫无疑问。”波洛说着,满意地点点头。

    鲍克先生继续往下说,带点儿说教的口气。

    “起首字母H,与三个人有关哈伯德太太(Hubbard);德贝汉小姐,她的
名字是玛丽·赫米翁(Hermione);以及女佣人希尔德加德·施密特(Hilde
gardeSchmidt)。”

    “啊,那么说,是这人中的一个罗?”

    “目前还很难说。但我想,我倾向于德贝汉小姐。也许人们都叫她的第二名字,而不叫
第一名字,谁知道呢。另外,已经有些疑点与她有关。你所听到的对话,我亲爱的,一定有
点蹊跷,同样,她的拒绝解释,也有点儿奇怪。”

    “我倒认为是那个美国人。”康斯坦丁大夫说。“那是一块价格非常昂贵的手帕,几乎
所有的人都知道美国人买东西是不太在乎的。”

    “那么,你们都排除了女佣人的可能性啦?”波洛问道。

    “是的,正象她自己说的那样,那块手帕是上层阶级某个人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烟斗通条。是阿巴思诺特上校失落的吗?或是其他人?”

    “这更因给。英国人一般不搞暗杀,这一点,你是对的。我倾向于这个看法,即,通条
是另外一个丢下的目的是为了使那长腿英国人受到牵连。”

    “照你这么说,波洛先生,”大夫插嘴道,“两条线索都是因为凶手太粗心了。我同意
鲍克先生的意见。手帕确是个疏忽因而,没有人会承认手帕是他(或她)的。烟斗通条
是条假线索。要证实这个推论并不难,你们一定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阿巴思诺特上校一点
也不显得尴尬,反而直率地承认他抽烟斗,并使用这样的烟斗通条。”

    “你的推理不错。”波洛说。

    “第三个问题谁穿那件鲜红色的睡衣呢?”鲍克先生接着说,“有关这个么,坦率
地说,我边一点影子还没找到。对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大夫?”

    “没有。”

    “那我们得承认,就这一点,我们输了。下一个问题,我们好歹有点头绪。谁是那个把
自己伪装成列车员的男人或是女人呢?嗯,可以肯定地说,有许多人是扯不上的。哈特曼、
阿巴思诺特上校、福斯卡拉里、安德烈伯爵以及麦克昆等人都太高。哈伯德太太、希尔德加
德·施密特和格莱达·奥尔逊的肩膀太宽。那么,只剩下雷切特的男佣人、德贝汉小姐、德
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和安德烈伯爵夫人可是,任何一个人看来都不太可能!格莱达·奥
尔逊和它东尼奥·福斯卡拉里都发誓赌咒,分别证明德贝汉小姐和那个男佣人从未离开过自
己的房间;希尔德加德·施密特保证,公爵夫人一直呆在自己的包房里;安德烈伯爵则告诉
我们,他的夫人吃安眠药。因此,任何人都在嫌疑之列,看来是不可能的况且是荒唐
的。”

    “就象我们的老朋友欧几里德说的那样。”波洛含糊地说。

    “肯定是那四人中的一个,”康斯坦丁大夫说,“除非从外面进来的某个人找到了藏身
之地可是,这一点,我们都认为是不可能的。”

    鲍克先生却谈起单子上的下一个问题来。

    “第五个问题为什么表针会指到一点一刻?我发现有两种解释。或者说,这是凶手
制造的现场,目的是为了证明其作案时不在场,后来,由于听到外面人来人往,他想逃离这
个现场时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等一下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在鲍克先生冥思苦想时,波洛和大夫都恭敬地等候着他的最新发现。

    “想出来了,”他终于开了口,“拨表针的不是穿列车员制服的人!而是我们叫做第二
凶手左撇子换句话说,就是那个穿鲜红色睡衣的女人!她去的迟,为了不引起怀
疑,就拨了表针。”

    “妙极了!”康斯坦丁大夫说,“你真会想象。”

    “实际上,”波波说,“她是在黑暗中戳中的,没有想到他已经死了,可是,不知怎么
地推测,在他睡衣口袋里有一块表,就把它掏出来,盲目拨针,并且把它敲瘪。”

    鲍克先生冷冷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他问道。

    “此刻还没有。”波洛答道。

    “反正,”他接着说,“我认为,你们两位都没发现那块表的最有趣的一点。”

    “就是第六个问题要回答的吗?”大夫问道,“对于这个问题谋杀是发生在一点一
刻吗?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同意,”鲍克先生说,“下一个问题是比一点一刻早吗?我说,是的。大夫,
你也这样想,是吗?”

    大夫点点头。

    “是的。但是,‘比一点一刻迟吗?’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也是肯定的。我同意你的推
论,鲍克先生,而且,我想,波洛先生也会同意的,尽管他不想承认。第一个凶手在一点一
刻之前作的案,第二个凶手则在一点一刻以后行刺的。至于左撇子的问题,我们是否应该采
取措施,弄清楚旅客中,谁是左撇子?”

    “我还没有完全忽视这一点,”波洛说,“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我要每个旅客都签
名,或留下地址。可这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因为,有的人用右手做某些事,而用左手做另
一些事。有的人用右手写字,可有左手打高尔夫球。但是,可能会有些帮助。除了拒绝写字
的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所有的旅客都是用右手写的。”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不可能的。”鲍克先生说。

    “我怀疑,凭她的力气,能戳那左撇子的一刀吗?”

    康斯坦丁大夫疑惑地说,“那一刀要用相当大的力气。”

    “比一个女人的力气大吗?”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认为,至和要比一个老妇人的力气大,而德雷哥米
洛夫公爵夫人的体质尤其弱。”

    “也许这是一个精神对肉体的影响问题。”波洛说,“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具有坚强
的个性和巨大的意志力,不过,我们还是暂且把它搁一搁吧。”

    “至于第九和第十两个问题,我们是否能够确信,雷切特不止被一人所杀?刀伤还有什
么其他的解释?依我看,就医学上而言,那些刀伤是没有任何其他解释的。假定说,一个男
人先轻轻一戳,然后再大力戳,先用右手,再用左手。大约半小时后,再在尸体上戳几刀─
─当然,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对,”波波说,“不成立的。可是,你认为有两个凶手的假设就能成立吗?”

    “就象你刚才说的那样,还有什么其它的解释呢?”

    波洛双眼直盯着他。

    “这正是我自己问自己的,”他说,“而且一直不停地问我自己的问题。”

    他向后一仰,靠在椅子里。

    “从现在起,一切都在这里面了。”他拍拍自己的脑门说。“我们已经深入研究过这些
问题。事实也都在我们面前了,而且秩序井然,有条不紊。旅客们一个一个都传到这来过,
轮流提供了证词。我们已经知道所有我们能够知道的东西从外界”

    他朝鲍克先生亲切地笑了笑。

    “我们好象在开玩笑,是吗?这样靠座椅,能想得出真相吗?好吧,我马上要所理
论付诸于实践就在这儿,你们眼前。你们俩也必须这样做。让我们三人都闭上眼睛,静
静思考

    “雷切特是被一个或更多的旅客杀死的。那是他们当中的哪几个呢?”


   








第三章 启发性的几点             

    足有一刻钟,他们谁也没讲话。

    鲍克先生和康斯坦丁大夫开始遵照波洛的意思静坐思考。他们努力想从一连串相互
矛盾的细节中,得出一个清楚而正确的结论。

    鲍克先生的思路大致如下:

    “毫无疑问我得思考。但是,对于那几个问题,我已经都捉摸过了很明显波洛认为
那个英国姑娘与本案有牵连。我不得不感到这是不可能的。英国人是非常冷静的,也许是因
为他们的体质太弱但这并不打紧。看来,那个意大利人不会是凶手真遗憾,我想,
英国男佣人说他房里的那一位从未离开过时,不会是说谎吧.可他这么干是为什么呢?要想
贿赂英国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是如此的难以接近。这整个事情实在倒霉。我不知道,
我们何年何月才能脱离一困境。在列车行进中,应该有某种救援工作。但是,在这些国家
里,铸事老是慢吞吞的任何人在做任何事之前,总是要想它几个小时。而且,这些国家
的警察也是最难对付的傲慢自负,暴躁乖戾。他们会把事情闹得很大。因为,这种机会
是难得的。所有的报纸都会提起”

    从这里起,鲍克先生的思路又沿着一条老路一条他们已经走过几百遍的老路走
下去了。

    康斯坦丁大夫的想法如下:

    “他真古怪,这个小个子。他是天才吗?还是个怪人?他会揭穿这个秘密吗?不可能。
我看不出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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