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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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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她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她真是她母亲的女儿。那位著名演员的演出,她那情感的魅力曾
经感动得无数观众失声落泪。

    她继续往下说,但平静多了。

    “整个车上,也许,我是唯一一个最有正当的杀他的动机的人。”

    “你没有杀他吗,夫人?”

    “我向你发誓,波洛先生,我丈夫知道我,也可发誓尽管我最有可能杀他,可我连
碰也没碰过那人。”

    “我也发誓,先生,”伯爵说,“我用名誉担保,昨天晚上,海琳娜一刻也没离开过包
房。正如我说的,她服了一片安眠红。她是完全无罪的。”

    波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用名誉担保。”伯爵又重复了一遍。

    波洛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么,在护照上改名的,是你罗?”

    “波洛先生,”伯爵激动地说:“请想一想我的地位。你以为,我能让我的妻卷入一个
令人厌恶的弄事案子吗?她可是无罪的,我知道。但她所说的,句句是事实由于跟阿姆
斯特朗家有关,她马上就会被怀疑的。她会被传讯,也许还会被逮捕。既然恶运使得我们跟
雷切特同车,我感到,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承认,先生,上午我所说的全是假的,但是除了
一点我的妻子昨天晚上没有离开过包房。”

    他说得这么认真,令人难以否定。

    “我并没有说,我不相信你,先生。”波洛慢吞吞地说。“你的家族,我知道,是古老
而值得自豪的。要是你的妻子卷入一个令人不快的刑事案子,这确是痛苦的。这一点,我倒
很同情你。然而,你妻子的手帕,确实是在死者房里发现的,你对此,又作何解释呢?”

    “那块手帕不是我的,先生。”伯爵夫人说。

    “不管那上面有起首字母H吗?”

    “不管。虽说与我的手帕有点儿象,可不是那种式样。当然,我知道,我不指望你能相
信我。可我向你保证,那块手帕不是我的。”

    “可能是有人为了连累你,把它放在那儿的?”

    她微微一笑。

    “可是,毕竟,你还是在诱使我承认,它是我的?但事实上,波洛先生,它不是我
的。”

    她说话时,态度非常认真。

    “假如手帕不是你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涂改护照上的名字呢?”

    伯爵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们听到,手帕上的起首字母是H。我们在被传问之前,商量了此事。我向海琳
娜指出,要是她的教名的起首字母被人发现的话,她马上就会受到更多更严厉的盘问。而这
事,把海琳娜改成爱琳娜,又是如此容易因此,就改了护照。”

    “你做得跟出色的罪犯一样高明,伯爵先生,”波洛冷冷地说,“一个伟大、天才的创
造,并且,毫不悔恨地决心把正义引入歧途。”

    “噢,不,不。”那女人向前靠了靠,用法语说,“波洛先生,他是向你解释事情的经
过。”她停了一下,改用英语说:“我害怕我怕极了,你是知道的。我真怕那时─
─重新提起那过去的惨景。一想到可能会被怀疑,甚至投入监狱,波洛先生,我简直怕死
了。你难道一点也不能理解吗?”

    她的声音是动人的深沉的富有感情的恳求似的,正是那位演员琳达·阿登
的女儿的声音。

    波洛严肃地看着她。

    “假如我相信你,夫人我并不是说,我不相信你你行帮助我。”

    “帮你?”

    “是的。谋杀的原因,应该溯源到过去那个悲剧毁了你的家,使你少女时代的生活
变得充满辛酸。告诉我那时的惨状吧,夫人。那样,我可以从中找出解释整个案情的来龙去
脉。”

    “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们都死了。”她痛苦地重复着,“都死了都死了,罗伯特,
索妮娅亲爱、亲爱的黛西。她是多么美啊多么幸福她的鬈发是多么可爱啊。她
的失踪,简直使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发狂了。”

    “还有一个受害者,夫人。一个间接受害者,你可以说。”

    “可怜的苏珊?是的,我几乎把她给忘了。警察审问了她,他们确信,她与案子有些关
系。也许有但是,即使有,也是无罪的。我相信,当时,她是跟别人闲聊,说出了黛西
的假日时间。可怜的人儿,激动得可怕她以为黛西的失踪全是她的责任。”说着,她战
栗起来。“她就从窗口跳了下去,嗬,太可怕了。”

    她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是哪国人,夫人?”

    “法国人。”

    “她姓什么?”

    “有些荒唐,可我记不起来我们都叫她苏珊,一个漂亮、爱笑的姑娘。她对黛西一
片忠心。”

    “她是保姆,是吗?”

    “是的。”

    “谁是护士?”

    “她是个训练有素的医院护士。她的名字叫斯坦格尔伯格。她对黛西对我姐姐也是
一片忠心。”

    “现在,夫人,我要你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仔细想一想。自从你上车以来,有没有看
到过任何一个你所认识的人?”

    她呆呆地望着他。

    “我吗?没有,一个也没有。”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你认识吗?”

    “噢,她吗?当然认识。我以为你指的是那时的那时的任何人。”

    “是这个意思,夫人。现在可得仔细想想罗。要记住,好多年过去了。这个人可能已经
改变了模样。”

    海琳娜陷入了沉思。然后,她说:

    “没有我相信没有我认识的人。”

    “你自己你那时还是个女孩子难道没有人管你的学习,或是照料你的生活
吗?”

    “噢,对了,我一个严厉的监护人象是我的家庭女教师,同是,又是索妮亚的秘
书,她是英国人,确切地说是苏格兰人一个高大的红发女人。”

    “她的名字呢?”

    “弗里波蒂小姐。”

    “年老的还是年轻的。”

    “对我来说,她看上去老得可怕。我想,实际上她还没有超过四十岁。苏珊,当然,常
常照料我的衣着和服侍我。”

    “那座房子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只有佣人。”

    “那么,你肯定十分肯定,夫人车上的人,你没有一个认识的罗?”

    她认真地回答:

    “没有,先生,一个也没有。”‘‘


   








第五章 公爵夫人的教名             

    伯爵夫妇走了。波洛朝他的朋友看了看。

    “你们看,”他说,“我们又前进了一大步。”

    “好极了,”鲍克先生真心诚意地说:“要是我,做梦也不会怀疑到安德烈伯爵夫妇
的。我承认,我以为他们完全是无关的。现在我想,肯定是她作的案。这是相当惨的。不
过,她是不会被推到断头台上去的。她有减刑的条件。最多也就是坐上几年监牢最多如
此。”

    “其实,你是非常相信,她是有罪的?”

    “我亲爱的朋友,这真是毫无疑问了吗?我想,你那自信的样子,好像是说,等到列车
排除了雪堆,就把这个案子移交给警察,我们就可以旗息鼓了。”

    “你不相信伯爵明确地断言以他的名誉担保他妻子是无罪的吗?”

    “我亲爱的自然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喜欢他妻子。他想救她!他们很会撒
谎一副贵族的气派,然而,除了谎言,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呃,你知道,我有个相反的意见他说的可能是事实。”

    “不对,不对。不要忘了这块手帕。单凭这块手帕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哦,对手帕,我可不那么相信。你可记得,我一直提醒你,关于手帕的主人有两种可
能。”

    “尽管如此”

    鲍克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此时,餐车的门被打开,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走了进来。
她径直朝他们走去,三个人都站起来。

    她只对波洛说话,把其他两人丢在一边,不予理睬。

    “我相信,先生,”她说,“你这儿有一块我的手帕。”

    波洛身他的朋友瞥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胜利的喜悦。

    “是这块吗,夫人?”

    他拿出那一块细棉布手帕。

    “就是它。角落上有我的起首字母。”

    “可是,公爵夫人,这儿的字母是H,”鲍克先生说,“而你的教名请原谅是
娜塔莉娅(Natalia)”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对,先生。我手帕上的起首字母总是俄语的。H在俄语中的发音是N。”

    鲍克先生有点儿木然,这个倔强的老太婆身上,有种什么东西使他感到惊恐和不安。

    “今天上午,跟你会见的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们,这手帕是你的。”

    “你并没有问我。”公爵夫人冷冰冰地说。

    “请坐下,夫人。”波洛说。

    她叹了口气。

    “我想,可以。”

    她坐了下来。

    “此事用着花多长的时间,先生们,你们的下一个问题将是你的手帕,怎么会落在
尸体旁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一点儿也不知道。”

    “请原谅,夫人。可我们怎么相信,你的回答是真实的呢?”

    波洛非常柔和地说。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轻蔑地答道:

    “我想,你所指的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们,海琳娜·安德烈是阿姆斯特朗太太的妹妹
吗?”

    “事实上,你在这件事上,有意骗了我们。”

    “很对,我还会这样做。她母亲是我的朋友。我认为,我是忠实的忠于朋友,忠于
家,忠于阶级。”

    “你不认为,你该尽力促使本案得到公正的解决吗?”

    “这个案子,我认为,已经得到了公正的严格的解决。”

    波洛向前凑过去。

    “你明白我的难处,夫人。甚至在手帕这事上,我会相信你吗?或者,你是不是在庇护
你朋友的女儿呢?”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脸上露出了狞笑。“吧,先生,我的话很容易被证实。
这就给你们地址,绣我手帕的巴黎人的地址。你们只要出示一下你们手中的手帕,他们就会
告诉你们,这是我一年多以前就定做的。手帕是我的,先生们。”

    她站起身。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的女佣人,夫人,今天上午我们给她看手帕时,她应该认得出来吗?”

    “她一定认出来了。她看到它,但什么也没说,啊,她,这正表明,她也是忠实的。”

    她微微点了点头,穿过餐车而去。

    “正是这样。”波洛低声说,“当我问那女佣人手帕是谁的时候,她有点儿犹豫不决。
她决定不下,是否应该承认,手帕是她女主人的。然面,这又如何能符合我那奇怪而主要的
想法呢?是的,也许真的会符合的。”

    “啊!”鲍克先生说着,习惯地做了个手势“她是个可怕的老太婆,可怕的。”

    “她有可能谋杀雷切特吗?”大夫问波洛。

    他摇摇头。

    “那些刀伤深入肌肉的刀伤决不是年老体弱的人干得了的。”

    “可那些浅一点的呢?”

    “对,那些浅一点的。”

    “我正在考虑,”波洛说,“今天上午的事,我对她说,力量不在她的手臂上,而在于
她的意志。这话实际上是个圈套。我想观察一下,她会低头去看她的右臂呢还是左臂。然
而,她的回答挺奇怪。她说:‘不,我的两只手都没有力气,我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
兴。’多怪的说法。它使我更加相信,我对本案的一些看法。”

    “可这并没有解决左撇子的问题。”

    “没有,顺便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安德烈伯爵的手帕是放在上衣右胸口袋里
的?”

    鲍克先生摇摇头。他回想起来,在过去半个钟头里,案情的揭示是多么令人惊讶,多么
意想不到。他含糊其辞地说:“谎言还是谎言实在令人吃惊,整整一上午的谎
言。”

    “还有更多的秘密需要揭露。”波洛高兴地说。

    “你是这样想的吗?”

    “假如不是这样的话,我将非常失望。”

    “这种欺骗太可怕了,”鲍克先生说,“可是,看来你倒高兴。”他补一句,有点儿责
备的样子。

    “假话有假话的好处,”波洛说,“假如你以真相与一个说假话的人对质,通常,他们
是会承认的而且往往是出其不意的。只要你的推测正确,就有效果。”

    “这是处理这件案子的唯上方法。我轮流唤来每个旅客,细想他们的证词,自己对自己
说,‘假如这样,那就是撒谎,在哪一点上撒谎呢?撒谎的原因呢?’于是,我就有了回
答,假如他们在撒谎假如,你们听着只能是为了这个原因以及在这一点上撒谎。这
个办法,在伯爵夫人身上,很奏效。现在,我们将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其他儿的人。”

    “万一,我的朋友,你的推测刚好是错的呢?”

    “那么,不管怎样,这个人就再有嫌疑了。”

    “啊!你用的是排除法。”

    “完全正确。”

    “那么,下一个,我们将对付哪个?”

    “那位真正的绅士,阿巴思诺特上校。”‘‘


   








第六章 再次会见上校             

    阿巴思诺特上校显然十分生气,因为波洛要他到餐车进行第二次会晤。他脸上的表情令
人生畏。他坐下来,问道:

    “是你们要我来的?”

    “很抱歉,再一次打扰你,”波洛说,“但是,还有些情况,我想,你是能够提供给我
们的。”

    “真的?我简直没想到。”

    “首先,你见过这根烟斗通条吗?”

    “见过。”

    “是你的吗?”

    “不知道。我没有在上面做私人记号,你知道。”

    “你知道吗,阿巴思诺特上校在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上的旅客里,你是唯一用烟斗
的人?”

    “如此说来,有可能是我的。”

    “你知道这是在哪发现的吗?”

    “一点也不知道。”

    “这是在被害人的尸体旁边发现的。”

    阿巴思诺特上校扬了扬眉毛。

    “你能告诉我们,上校,它怎么可能到哪里去的呢?”

    “如果你意思是,问我本人有没有把通条掉在那儿,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任何时候,你都没进过雷切特的包房吗?”

    “甚至从来没跟他讲过话。”

    “你从来没跟他讲过话,就没有谋杀过他?”

    上校又嘲弄地扬扬眉毛。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给你提供事实罗。可事实上,我并没有谋杀过那家伙。”

    “唔,好了,”波洛含糊地说,“那是无关紧要的。”

    “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无关紧要的。”

    “啊!”阿巴思诺特上校看来好象吃了一惊。他不安地瞧着波洛。

    “因此,你看,”波洛接着说,“通条本身,是不重要的。对于通条的出现,我还能想
出另外十一种高明的解释。”

    阿巴思诺特上校的眼睛直楞楞地盯着他。

    “我想会见你的真正目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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