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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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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杨淡淡一笑道:“我不想你死在这里。”

于尚先也不反驳,摇头道:“你是在替那个鲁莽少校着想,他要是动了手,我不死也得半残废,当然,他的军衔和军帽估计都得摘下,甚至会去某个地方喝好几年的免俗茶。”

金杨不咸不淡道:“少废话,你如果有参与他们的肮脏勾当,迟早会落到我手上。”

于尚先忽然笑了,低了低头,很严肃收敛笑容,道:“谢谢你!”

金杨有些费解,疑道:“谢我,免去了你一顿好揍?”

于尚先淡淡一笑,“不是,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一顿好打能解忧,我倒是宁愿他狠狠揍我一顿……我要谢的是,你提前让我看到了某种我担忧的过程和结果,避免我死后升不了天堂。”

金杨诧然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信仰的人?”

听着明显的嘲讽,于尚先也不生气,解嘲道:“没有信仰的人嘲笑有信仰的,这就是现实的写照。”

金杨对宗教信仰不怎么了解,他是个无信仰主义者,凡是唯心。而且他从不愿意与人交流自己并不擅长的东东,这无疑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你怎么不给金碧辉煌打个电话什么的,让他们提前作好准备,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点。”金杨转换话题,将重心转入自己擅长的范围,“如果我是你,最好让他们马上关门散客,否则,丢人现眼不说,还要蒙受巨大经济损失,关键是,还没处伸冤。”

于尚先默然一笑,摊了摊手道:“让他们砸吧,最好砸个稀巴烂。”

金杨瞪大了眼睛,虽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下意识地瘪了瘪嘴道:“违心之语?无奈之话吧!”

于尚先再笑,盯着金杨道:“对有些人来说,观点只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的;一种是错误的。虽然你误解了我,但是我不介意,因为我值得你误解。真的很感激今夜你给予的几小时,再见,金所长!”

就在于尚先转身离去时,金杨丢出一句话,“由纯真走向世俗并非大不幸。而将坠落的过程反视为成熟,则是不幸中最可悲的大不幸!”

于尚先脚步不停地耸了耸肩,背影随即消失在门外。

金杨盯着他离去的空间出神。他忽然感觉自己竟然不怎么讨厌这个官衙内,这无疑违反了他心中的某种惯性思维。

“叔叔,你过来!”

萱萱的声音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金杨,他摇了摇头,朝病床边走去。

就在他和于尚先对话的功夫,病房里的医生护士走了个干净。只剩下赵豆豆诱人的身影在雪白的病床前摇曳,阿娜多姿地放纵野性,动人魂魄。

金杨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更不用说大腿臀胸等要害部位。

“叔叔,我小姑说要谢谢你。”萱萱杨起俏鼻,小脸上逐渐有了生气和光彩。

金杨飞快地瞥了她小姑一眼,心中次出现面对一个女子的紧张和目光闪躲,“都说了,这是我份内之事。别再说了,萱萱!好好养好身体,别再一个人跑出来,这个世上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好!”

“嗯!我听叔叔的话,以后再也不上山捣鼓什么化石……”萱萱怯怯地看了她小姑一眼,小声咕隆道:“可惜,我的课外作业要扣分了。”

“扣就扣吧,分数只是老师们的成绩,不是你的。”不知怎么,金杨很愿意和小萱萱聊天,大概是他们俩人在某个方面属于同类,都比较有亲和力。

“嗯呀!叔叔,你的话怎么和我小叔说的一模一样,他也这样说过。”

“是吗,也许我们都是你叔叔吧。”金杨说这句话时,远没有想到,哪个叔叔和他这个叔叔,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重合不了。

“萱丫头,你就记得你小叔的话。小姑生气了……”

萱萱抢着学她的口气道:“后果很严重!”

赵豆豆和小萱萱几乎同时笑了起来。

金杨很享受她们之间的这种亲情绽放,正要偷偷起身开溜,赵豆豆突然站起来,朝他伸手道:“我是赵豆豆,你是金……”

金杨手上触摸到的一片滑腻手肌让他有**之感,刚接触到便如同摸到烫手的火炭一般,快松开,讪笑道:“金色的金,飘扬的杨!”

赵豆豆大大方方说:“我代表萱萱父母谢谢你!我们家很少有送人礼物的经验,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房子,车子,或者古董挂件,国画还是油画,你可以挑,只要是有价的东西,都行。”

金杨暗暗咂舌,好大的口气,她说的这几样,他全没有,说实话,他全部都想要。但是他知道这不现实,而且他并不太喜欢接受美女居高临下的赏赐,这会让他想起软饭之类的贬义词。如果说话的是一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不定会认真考虑考虑。

金杨苦笑道:“说实话,我什么都想要,但是我最不想要的是麻烦!”

赵豆豆莞尔一笑,爽快道:“行,我帮你解决你的麻烦。”

金杨目瞪口呆,摆手道:“不,我的麻烦你解决不了,谢谢你了……咦,天都快亮了,我得回所里,回去我安排人来给萱萱录个笔录,再见,萱萱。”

萱萱半揪起身子,细声细气地喊道:“金叔叔,你还会来看我吗?”

金杨回头冲她笑了笑,作了个拉钩的手势,“当然,我一定会来看你。”

赵豆豆忽然道:“萱萱明天录完笔录就会转到省军区医院,你要来可以给我打电话。”

金杨点了点头,拔脚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拨了个电话:“**吗,我金杨,嗯,冷月潭现在清醒过来没有,她在医院哪个病房,好的,我就过来。”

接电话的间隙他趁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差三分。这意味着他连轴式地忙碌了一整夜,期间打过人也被人打过,身体和心情始终保持紧张警惕状。楼梯拐角处的整容镜充分反映出他此时的现状,嘴嘴微肿,双眼中透出猩红的血丝,一夜间嘴唇上下生出粗短的胡扎,如果不是一身警服衬着,单看他的脸色,整个一熬了通宵的赌徒酒鬼形象。

他不由得想起一句当下很流行的话:聪明女子吸引男人,善良女子鼓励男人,美丽女子媚惑偶男人,精明女子累死男人。前三句他没有言权,可第四句肯定大错特错。应该换成:愚蠢女子害死男人。

如果冷月潭但凡有丁点小聪明,就绝不会回到金碧辉煌。就是她实在是因为某种身体心理或者家庭经济方面的原因,要出去“混”,也应该换一家夜店。

说实话,金杨站在病房大门前心里着实有些怵,总共见了这个夜精灵一般的美女两次,两次都惹来了大麻烦。不知道这第三次见面会带来什么厄运。

最后一次,如果还是阴魂不散地给自己惹麻烦,自己今后就绕着她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后,他硬着头皮推开房门。

病房里悄无声息,冷月潭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床头一个制服女警一半**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匍匐在床靠上,喉咙里出轻微的鼻息声。

邯阳北路算詹丽在内,只有三名女性,全部都是文职户籍警。詹丽是中途失婚,另外两位未婚。而病房的这一位,名叫汪红,金杨仅见过两次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过半句话。

单看她的身材,属于那种娇小玲珑类,身高不到一米六,但是育却无比匀称,该大的部位大,该小的部位小,一点都不夸张。

金杨轻轻拍了拍汪红的肩膀。

汪红抬头,睁开半朦胧的眼眸,见到年轻的所长赤红着眼睛瞪着她,她吓了一跳,忐忑不安道:“啊!金所长!我,对不起……我实在是顶不住了……刚刚闭了闭眼……”

金杨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是怎么笑都渗人,他指了指冷月潭,放低声音道:“她怎么样了,医生用过药没有?”

“医生用过药,她没事了,所里来人刚录完口供,我等着天亮后送她回去。”

“谢谢你,汪红,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给你一天假,好好睡一觉。”金杨轻声道:“这里交给我。”

“谢谢金所!那我先走了。”汪红这才放松下来,小心翼翼走出病房。

临出门前,她微微回头,冲金杨小声道:“所长,他们说你会有麻烦……嗯!我……我们所里的同志都会支持你!”

听到她的话,金杨的心里一暖,一古脑的疲惫和委屈去了大半,他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你们!”

看着汪红的背影消失,他转头朝病床上的冷月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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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你一定认为我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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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潭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两只碧水般通澈的眸子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心底。。;   金杨眉头一杨,正要说话,她用极为细小的声音嗫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金杨一直认为,如果一个男人面对美女时心里一点企图都没有,那就跟不打鸣的公鸡差不多。不向母鸡炫耀的公鸡缩缩尾,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而冷月潭再次前往金碧辉煌的举动,的确让他非常非常失望,也使得她的美丽在他面前大打折扣,让他觉得说什么都显的毫无意义,他甚至连脾气的心情都没有。拉了拉椅子,默默坐上去,表情像在某个追悼会上吊唁一般,肃穆而寒冷。

“你一定认为我很无耻……”冷月潭长长的睫毛抖颤着,几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喂!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哭什么,你再哭,我马上走人。”金杨见女人哭就慌,这个毛病打小就有,怎么锻炼修炼都无济于事。导致他的大伯老是唉声叹气道:“你呀你,将来准得毁在女人的眼泪里!”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除了母亲之外第二关心她的人,含泪哀求道:“请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

金杨心里蓦地火大,骂道:“你她妈就喜欢夜店那帮子畜生色迷迷的眼光,正常的眼神你还不适应了?嗯!贱……”货字虽然硬生生缩了回去,但是那一个对女人来说,世间最恶毒的字眼还是沉重地打击到她。

她积蓄在眼框内的泪水顿时哗哗地流,直流了天昏地暗,九弯十八川……流得金杨头皮麻,呆若木鸡,几次举手作投降状,后悔自己不该替换汪红,犹豫着是不是马上一走了事。

然而冷月潭似乎逮到痛哭一次的大好机会,那摸样好像不把积攒很多年的眼泪一次性流尽绝不罢休。

“好了!你哭够了没有。”金杨脸色青,起身吼道,“我懒得管你,走人,你我后会无期!”

就当金杨转身欲溜之时,她却陡然止住哭泣,低声道:“最后麻烦你一次,送我回去。以后我是死是活,不和你相干。”

金杨转身对她直打拱手,作揖道:“那我太谢谢您了,实在是感激不尽!”

冷月潭眸如死水地缓缓起身。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非常安静,安静得如同车上没有多余的人,像个在空气中飘荡的幽灵。金杨隔一分钟在后视镜里看她一次,心里一阵阵毛骨悚然。

时间从空间物理学来说,对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清晨道路比较畅通,警车飞逝,但是对金杨来说,一秒钟比一小时都难熬,只到看见武染厂灰蒙蒙的大门时,他才放心地出了口大气。

警车徐徐停在职工宿舍楼前,金杨等了足足两分钟,仍不见冷月潭有任何下车的迹象。他纳闷地扭转脖子,敲了敲座椅,“喂!喂,到家了,你……”

“送我上去。”她的语气和她的眸子一样冰冷。

金杨呆了呆,显然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女子,有这样的怪事。

两人的眼神对垒,僵持了两分钟,金杨输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下车,心中窝火地替她拉开车门,没好气道:“您请!”

俩人慢吞吞地上到二楼,金杨指着一只白铁皮锤打而成的大门,“到家了,您是不是可以批准我离开了。”

冷月潭还没开口,从三楼下下来一个提着菜篮子上市场的大嗓门妇女,一眼瞅到冷月潭,一张大口陡然高耸,“杨师傅,杨师傅,你快出来看呀,你家月潭回来了!”她光是开口吆喝不说,还兴冲冲地举起拳头猛砸铁门。

金杨估计整栋大楼的人都要受惊吓而醒,他彻底败退,转身要溜,铁门噶然拉开,杨慧红蓬头撒脑地出现在门后。

“潭潭……你可回来了,急死妈了!”杨慧红焦急地拉扯着冷月潭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扫描着。

而刚下了一个台阶的金杨,却被高嗓门大婶拽住胳膊,话里有话道:“杨师傅,是这个小青年送月潭回来的,一晚上……今天不说清楚不许走。”

杨慧红的目光这才移到金杨的身上,好一阵才辨认出来这个小青年就是派出所的那个狡诈所长。她目光一凛,警惕地盯着金杨道:“这是怎么回事?”

“妈!进屋说吧。”冷月潭拉着母亲往屋里走。

杨慧红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的脸色一凄,撇了高嗓门大婶一眼,语气低促道:“金所长,咱不站着说话,请进来坐坐……”

金杨知道自己不进去说清楚一定会有麻烦。他情绪低落地走进房间,然后听到杨慧红飞快关门的声响,“高大婶,谢谢你了!”

昏倒!这位嗓门高的大婶竟然声如其姓?金杨不知应该不应该苦笑,抬头朝屋子里看去。

这是一间小两室一厅的老式建筑,使用面积三十余平米,按华夏的诡异计算法,加上阳台和楼道使用面积,有关部门通常测量算到四十平米以上。

进门右手拐角处有个厨房和卫生间相连,左卧室的房门微开,亮着一盏节能灯,客厅侧角是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卧室,并排摆放着两张单人床,两床之间的旧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书本,估计是冷月潭正读高中的妹妹写作业的地方。

客厅的陈设相当简陋,一个小圆餐桌和高低柜上的一个老式电视。

“金所长……她是不是出了啥事?”杨慧红关上门,便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衣角问道。

“没有,妈,你别瞎想了,我昨天被人灌多了酒,幸亏遇到金所长,嗯,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冷月潭进门后似乎恢复了点生气,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

金杨也不会没事找事,他只想赶快脱身离开,自然是配合冷月潭的谎言,“哦!是的,是的!她没什么事情,就是酒喝得有些多。”

涉及到某些原因,他不好对杨慧红点明你女儿是在有男人天堂之称的某夜店里陪酒,而是含糊其辞地作了证明。

杨慧红痛心疾道:“潭潭,妈告诫你多少次,去那种地方,千万不能喝酒,你怎么能不听妈的话呢。”

冷月潭低下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反驳,“对不起,妈!下次我坚决不喝。”

听到这里,金杨开始疑惑了,怎么这一对母女的对话,像是很明确“那”地方?怪了?他玩味的目光落到杨慧红脸上,然后是身上。

那是一张彻夜未眠而略显憔悴的脸,虽然岁月在她清丽无比的脸上刻下时光遗痕,但仍遮掩不住成熟女人固有的风韵。由于出来的匆忙,她的身上仅披着一件花布衬衫,使得雄伟的胸部愈地欲盖弥彰,陈旧的七分睡裤下露出堪比十八娇娃的晶莹小腿,两片肉感十足的嘴唇在白皙的脸颊衬托下显得娇艳夺目。

“哦……金所长,让你见笑了。”她似乎现说漏了嘴,原本坚定的眸子掠过几丝慌张。

她的神态更加坚定了金杨的判断,他的眸子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在詹丽口中圣女贞德似的女人,暗地里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一个怂恿或默许女儿上欢场的邪恶母亲。

她们母女俩非常敏感地感受到他出的信号。冷月潭的眸子一片死灰,双手紧绞在一起。杨慧红脸色陡然惨白,低着头,吱唔半天挤出一句:“谢谢您……金所长……”

金杨嘲讽似地看了看她们俩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用谢,我该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金杨蓦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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