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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信芳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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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由轻到重的声调,将信的内容念出来,表示是逐字逐句在校对。抄完后,
又加上吹衣、抖衣的动作,表示促使墨迹干得更快。那位工人看了修改后的
《四进士》,不仅满意,而且非常感动;想不到一位名角儿这样重视一位普
通观众的意见。


麒马合作

周信芳在丹桂第一台结束演出后,转入闸北春华舞台(即后来的更新舞
台),与杨瑞亭、小杨月楼、赵君玉等合作演出《飞龙传》。在戏里,周信
芳创造了一节高拔子戏,就是后来一直为许多人常演的《北汉王》。不久,
他又到大新舞台与南方四大名旦之一的黄玉麟(艺名绿牡丹)合作演出《天
雨花》。

一九二七年初,周信芳应天蟾舞台老板顾竹轩的邀请,进天蟾舞台当台
柱,初创男女合演体制。男角有刘汉臣、刘奎官、高百岁、董志扬、陆树柏
等;女角以琴雪芳为首。谢月奎为后台经理,编剧事务由于振庭主持,周信
芳参赞。

在此以前天蟾舞台在接连上演了连台本戏《狸猫换太子》、《汉光武》
以后,老板想换换花样,请些京角儿来唱一个时期。那时,周信芳是天蟾舞
台的坐包老生。按常规,场方只消再从外地邀请名旦角来合演就可以了。但
老板谢月奎却另有想法。他认为,人说同行是冤家,这回我偏要请马连良来,
让南麒、北马一起同台演出,红红场子。就这样,谢月奎聘定了马连良,决
定从一九二七年春节起,麒、马同台演出。

马连良生于一九○一年,比周信芳小六岁,当时已誉满剧坛。他八岁就
入北京富连成班坐科,受业于叶春善、蔡荣贵、萧长华、郭春山、茹莱卿等
名师,曾习武小生,后改老生,九岁登台。出科后,他又向孙菊仙、贾洪林
等前辈名家学艺,并吸收余(叔岩)派艺术之长。他的嗓音清朗圆润,唱腔
委婉潇洒,念白吐字轻重相间,发音虚实结合,富于音乐性。他的做功气度
凝重,举止飘逸,很受观众欢迎。这次来沪演出,引起上海京剧迷的浓厚兴
趣。特别是麒、马同台,更使大家瞩目。不过海报一贴出去,观众就议论纷
纷。因为麒、马两人的戏路相同,都擅长做工,又都已享盛名,大家猜不透,
这南麒、北马放在一起,牌子怎么挂法?谁唱压轴,谁唱大轴?不少人为此
担心,不少人拭目以待。

头天的打炮戏是《群英会·借东风·华容道》。以往,周信芳、马连良
单独演此戏,都以“前鲁肃”一角见长。这回两位艺术家凑到一块了,角色
该怎么派呢?谢月奎自有办法。他先和马连良谈公事,他说:“你在北方应
做工老生,但今天这个班,我们已有南方最好的做工老生,因此这次想请您
应唱工老生。”马连良听了觉得很在理,就点头应允第一出《群·借·华》
中,周信芳演前鲁肃,后关羽;马连良饰孔明,一人到底。

《华容道》的“讨令”后,孔明的戏已非重头,按以往惯《华容道》中
饰关羽(一九六一年)例,马连良这时可以休息,换上“二路老生”来顶这
一角色。可是,这次马连良为了衬托周信芳,独自一人把孔明演到底。后来
当戏演到“挡曹”一场时,观众根据老经验,认为曹操被放走,马上要散场
了,所以纷纷起身离座。不料,周、马在这里特地接下去加演了“交令”,
由马连良压台。于是观众又兴奋地坐了下来。

一般的演员即使加演“交令”,也只是走一过场而已,但周、马却把这
场似乎很平淡的戏演得非常精彩。

孔明端坐帐中,传令关羽进见时,关羽心想,自己违反了将令,你把我
杀掉算了。

可是,孔明却端起“庆功酒”,明知故问道:“那曹操捉住了?”


“放了!”关羽回答。

“喔!是了!想必你得了曹营许多兵马,也当饮此酒啊!”

“三件大事,件件皆无。”

“这军令难道就无用了么!”

周、马两人在台上一刚一柔,流派各具风格,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分别
将孔明的滞洒自若和关羽的刚愎自用的人物性格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

观众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精彩的《华容道》,兴奋不已,不时爆出热烈的
喝彩声。就这样,马连良把孔明唱红了,周信芳也得到了“活鲁肃”的称号。

周信芳和马连良合演的第二出戏是《全部武乡侯》(即《战北原》)。
写诸葛亮六出祁山,与司马懿相持在北原、渭桥。司马懿命偏将军郑文诈降,
再命人假拐秦朗挑战,郑文出马而将秦斩之。然而,诸葛亮早已识破此计,
故要斩郑文,郑文求饶。孔明令他修书给司马懿,诱他来劫蜀营。司马懿差
秦朗前往,结果被埋伏的蜀兵乱箭射死。最后,孔明又斩了郑文。戏从“骂
王朗”演到“斩郑文”。马连良饰孔明,周信芳配演郑文。

按照传统的演法,郑文是花脸应行的,画三块瓦。周信芳演此角儿时,
改成揉脸。“交令”一场,周信芳扮演的降将郑文奉孔明之命,迎战并杀死
假秦朗回营时,大笑三声,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准备领功受赏。这时,马
连良扮演的孔明不动声色地说:“郑将军请坐,我且问你,适才所斩秦朗是
真是假?这司马军中有几个秦朗?”

郑文一惊,随即假作镇静,回答:“只有一个,刚才已被末将斩了!”

这时,孔明把头晃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郑文,不再发问,只是“嘿嘿”
两声。

在孔明目光的威逼下,郑文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对方是否已识破“机
关”,下一步将要干什么。因此,周信芳的表情由平稳到强作从容,并显出
有点紧张,坐立不安。此时,两人都不发一言,却把各自在特定环境中的心
情深刻地表现了出来,大有“此时无声胜有声”之妙。接下来,周、马二人
有段即兴表演。孔明悠然走到郑文跟前,用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道:
“郑将军,你这是何苦啊!”

这时,郑文就像触电似的,面露紧张神色。

孔明却依然很沉稳地唱着[西皮原板]:“适才间斩秦朗,多多地劳驾。”
后面还使了个拖腔,更显出孔明的老谋深算。郑文见真情已经败露,神情陡
变,急得哇哇直叫。。由于周、马两人表演细腻逼真,配合默契,台下掌声
不绝。

以往《全部武乡侯》通常是作为开锣戏的,但一经周、马合演,就别具
异彩了。两人互捧互衬,相得益彰。周、马以这出戏为大轴,就连演了半个
月之久,天天爆满。

周信芳和马连良合演的第三出戏是《火牛阵》(即《黄金台》)。这个
戏写齐湣王时,太监伊立欲害世子田法章。御史田单挺身相救,设法把法章
偷送出关。

马连良饰田单,周信芳则为他配演本来是由二路小生演的角色——田法
章,这正是周信芳在杭州拱宸桥首次登台时所演的角色。另由王芸芳饰小姐,
芙蓉草饰丫环。

这出戏本来也很平淡,但周、马演来,显得与众不同。从“悬丝按脉”
起就很有戏。田法章给邹妃看病时,警觉到她是装病,企图陷害自己,于是


眼珠一转,脸色突变,愤然拂袖辞去。。周信芳把这个过程演得很有层次。

田法章出逃后,为躲避追捕,有男扮女装的场面。周信芳为了演得逼真,
特地向一位旦角演员请教身段。他上场模仿女子身段时,果然惟妙惟肖。为
了更好地给马连良配戏,周信芳还特意对田法章的服饰作了许多改进:头上
戴紫金冠,身穿古装,大袖褶子,胸口戴大锁片。

这出戏同样获得了很好的演出效果。

周、马还一起演出了《宫门带》。马连良演唐高祖,周信芳演褚遂良。
周信芳原来没演过这个戏,马连良就毫无保留地说给他。周信芳善于“钻锅”,
上得台来,不仅把褚遂良应有的身段都演出来了,而且加以发挥,拿朝笏东
指西点,撩袍抖须,演得十分成功。

就这样,周信芳和马连良一共合演了包括《一捧雪》、《雪杯圆》等在
内的六七出戏。

原来马连良演《一捧雪》时,一向是前莫成、后陆炳,现在马连良单唱
“替死”中的莫成,周信芳唱“审头”中的陆炳。他的陆炳,演得另有一种
老辣的味道。《雪杯圆》,则由马连良演莫怀古,唱大轴。

他们的合作演出,原来合同订的是一个月,但欲罢不能,实际上演了两
个月之久,获得了圆满成功。

周信芳与马连良通过合作演出,结成了根深的友谊。他们在台上通力合
作,在台下也是相互关心。当时,演出很紧张,但他们每天总要抽出个把小
时一起研究剧本。并且互相交换本子。马连良将自己带来的《清风亭》本子
给了周信芳;而周信芳则把自己的《要离刺庆忌》本子给了马连良。

他俩还曾在一起研究编排《秋生造律》,准备让周信芳演萧何,马连良
演秋生。后来因为时间来不及,未能完成计划,两人就分手了。

有一次,周信芳和马连良两人一起去看了一部苏联电影,回来十分兴奋,
谈论到深夜。周信芳说:“影片中主角的面部表情和眼神运用,多么丰富啊!
这对我们京剧表演也很有启发。我觉得有些地方可以用到京剧表演中来。”

马连良很同意这个说法,他说:“京剧有自己的一套程式。但是,要注
意吸收各种艺术的长处,能汇百川,才能成为大海呀。”

他们还常在一起研究如何对演出剧目及唱做表演方法进行修改加工。周
信芳着重对《清风亭》中“听妈妈放悲声”一段唱腔和某些念白作了改进,
以增添悲凉气氛。马连良着重对《清风亭》的表演节奏作了推敲。他所饰演
的张元秀和马富禄扮演的张妻,有个“两人四脚”的倒步动作,经过修改,
非常好看。

周信芳与马连良曾有几次合作,而这一次是最早的一次,也是最难忘的
一次。

周、马两位艺术家通过这次合作演出,他们在广大观众中的声誉大大提
高。他们那种互谦互帮、同行相亲的崇高戏德,也给后人留下了一段佳话。


参加南国社

一九二七年,周信芳加入了新文艺团体“南国社”。南国社的领导人是
田汉,他当时还兼任着上海艺术大学校长。南国社的宗旨是:“团结能与时
代共痛痒之有为的青年,作艺术上之革命运动。”

这一时期,国民党正在进行文化围剿。在这种情况下,周信芳加入南国
社,无疑是思想上一大进步。他早年曾受到新剧家任天知、王钟声等的启蒙。
如今加入南国社后,则得到了田汉等人的具体指点。

当时,南国社经常在学校举行文艺讨论会。参加者有徐悲鸿、徐志摩、
郁达夫、欧阳予倩、洪深、余上潜、朱穰丞等,京剧界则有周信芳与高百岁
等人参加。他们有时讨论艺术与社会的关系,有时研究具体作品。通过这些
活动,周信芳接受了新文艺思想,并开始研读鲁迅的作品。

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南国社在上海艺术大学的小剧场举行“鱼龙会”演
出。为什么叫”鱼龙会”呢?在汉代,有一种由人装扮成巨鱼和巨龙进行表
演的假形舞蹈,叫做“鱼龙”,也称“鱼龙曼延”,是当时百戏中规模最大
的节目之一。南国社“鱼龙会”的出典即源于此。田汉说:“我们这些人是
鱼,就请两条龙来。周信芳、欧阳予倩,他们是京剧名角。”“鱼龙会”从
十七日开始,到二十三日止,共演出七天。剧目有《苏州夜话》、《名优之
死》等。第一天,演出欧阳予倩编写的六幕京剧《潘金莲》。这个戏大胆地
把潘金莲作为一个叛逆的女性来描写。戏中,周信芳饰演武松,欧阳予倩饰
潘金莲,高百岁饰西门庆,周五宝饰王婆,唐槐秋饰何九叔,唐叔明饰郓哥,
顾梦鹤饰张大官人的家人。这是京剧演员与话剧演员同台演出的一次盛举。

周信芳扮演的武松,演到追问何九叔时,用真刀往桌上戳去,两眼一瞪,
手提何九叔,逼真的形象使同台的演员都惊住了。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当
武松举刀,欲割潘金莲之心时,潘金莲挺胸跪近武松,说:“二郎,这雪白
的胸膛里,有一颗赤诚的心。这颗心已经给你多时了。你不要,我只好权且
藏在这里。可怜我等着你多时了,你要割去吗?请你慢慢地割吧,让我多多
地亲近你。”当然,现在看来,潘金莲虽有值得同情的一面,但她与恶霸西
门庆勾结,毒死武大郎,总是有罪的。然而在当时演出,反映却很强烈。田
汉看了《潘金莲》后,对周信芳、欧阳予倩说:“我听到那段最后的台词,
我完全陶醉了。”那天,著名画家徐悲鸿也去看了。他看后欣然命笔写道:
“翻数百年之陈案,揭美人之隐衷;入情入理,壮块淋漓,不愧杰作。”

欧阳予倩在一次化妆时对周信芳说:“我们一道演戏的机会不多了。我
再演两三次,恐怕要永与舞台辞别了。”

周信芳听了,神情黯然。早在一九一六年春,在丹桂第一台时,周信芳
就与欧阳予倩同台合演《黛玉葬花》、《宝蟾送酒》、《鸳鸯剑》等。《潘
金莲》则是周信芳与欧阳予倩合演的最后一个戏。一九二八年开始,欧阳予
倩脱离了舞台。

一九二八年,田汉又创办了南国艺术学院,不久受挫停顿,转而集中力
量办南国剧社。剧社要公演,但剧场难借,好的剧场索价昂贵,租不起。当
时,周信芳是南国社的演委员,通过他的周旋,终于免费借到了九亩地梨园
公所楼上的场子。周信芳与田汉一起去看,原来这是个摆神像的破楼,连台
也没有。这可把周信芳急坏了,因为第二天就要演戏,票都已售出。田汉却
说:“不要紧,有办法。”他马上设法借了一笔钱,由他弟弟寿康去买了一


批木料,连夜开工,通宵赶做。周信芳第二天清晨来一看,戏台居然已搭起,
连灯光及侧幕条都装好了。他这才放心地离去。那次,演出了《古潭里的声
音》、《苏州夜话》、《生之意志》、《湖上的悲剧》等。虽然剧场地处偏
僻,舞台也很简陋,却赢得了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

一九三○年六月,南国社在上海六马路中央大戏院演出《卡门》。这是
田汉根据梅里美的同名小说改编的六幕话剧。由于这个戏抒发了人们反抗旧
社会黑暗势力的感情,所以只演了三场,到第四场,就遭到国民党当局禁演。

九月,南国社又遭查封,当局到处搜捕田汉。由于鲁迅先生及时警告,
田汉从原住处日晖里暂时转移到平原坊一个前楼上,但刚刚安顿下来,金焰
等人又来报警,叫他快走。田汉在电灯匠和木匠等工友们保护下,悄悄来到
天蟾舞台后台找周信芳。这时周信芳、王芸芳等正准备上场演出,听到这情
况,都很焦急,但剧场后台又无法藏人。急中生智,王芸芳忙把自己的一件
哗叽长袍借给田汉换了装,周信芳又拿出二十元钱给田汉,紧紧握着田汉的
手,让他乘上自己的汽车,驶向日租界。田汉躲进日租界的一位朋友家里,
安全脱险了。


独树一帜

周信芳与马连良合作演出结束后,继续在天蟾舞台演出,并开始编演连
台本戏。天蟾舞台老板顾竹轩特地从家乡苏北请来了扬州评话名家王少堂,
为周信芳讲演《龙凤帕》的故事。周信芳又参考了旧小说《慈云太子走国记》
加以改编,一九二七年五月八日首演《龙凤帕》头本二本。周信芳饰演慈云
太子,合演者有琴雪芳、刘汉臣、王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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