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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山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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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凉思跟顾殛宇不熟,不过好在顾殛宇是打着来看甘泉的名号,甘泉又刚巧因为霖二的事回娘家看弟弟,顾殛宇乐得跟任凉思单独聊聊。
  打过招呼,顾殛宇便直入主题:“我想问问任兄,那个你送甘霖的笔洗是从哪儿得到的呢?”
  任凉思似乎是对顾殛宇突然问起这个有些奇怪,还是答道:“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
  顾殛宇想了想又问:“那么你的朋友有没有说过笔洗是从哪里来的呢?”
  任凉思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殛宇觉得事情有眉目,便开始瞎编:“你知道,我们家是做鉴宝生意的,最近我在鉴宝笔记上看到一个很像这个笔洗的宝贝,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顾家的鉴宝笔记在北阳的名声比顾家本身还要大,任凉思听完顾殛宇的话脸上立马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估计是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这种可能出现在鉴宝笔记中的宝贝双手送人了呢!
  搬出了鉴宝笔记,顾殛宇很容易就把笔洗的来历打听清楚了。任凉思的这个“朋友”其实是个盗墓贼,一时走运挖到了某个汉代公主的墓,便借此好好的发了一笔。任凉思在遇到这个朋友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墓里搬出来的东西都基本卖空了,剩下几件小东西,便作为人情送给了他。
  任凉思在回来前已经把多数东西都打点给了沿路官员——这是走商的习俗,要付“买路财”。这个笔洗,是其中最为精致的一个,任凉思便自己留了下来。在路上,任凉思也曾觉得这笔洗有些古怪,只觉得每天早上醒来之后自己都不在原来的地方,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回到家中便把笔洗送给了未来的小舅子甘霖。
  顾殛宇很想鄙视他,你既然觉得有问题你还送人?!不过转念一想,不然能怎么样呢?自己不能留,这么漂亮的东西总不至于因为模模糊糊的直觉就砸了吧?送人嘛,人家也开心东西也没浪费,如果对方也无福消受,还能再转送别人嘛!
  典型的商人式思维。
  任凉思想得倒是好,就是没料到甘霖是个死脑筋,抱着笔洗就不撒手了
  
  在任凉思的叙述中顾殛宇注意到一个问题,任凉思从来没有往笔洗中加过水。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是不是有鲤鱼在它的光影里。
  顾殛宇觉得奇怪,如果说水青是笔洗的鬽,需要水的介质才能显现灵性,那么,任凉思遇到的又是什么呢?
  他不由怀疑,水青是不是在有水的时候会温柔如水,一缺水就会像濒死的鱼一般凄厉如鬼?
  
  当晚,顾殛宇就准备去解救被女鬼迷惑的霖二。因为直觉告诉他,再不去救,霖二就真要去西天等他了。
  顾殛宇和炎君很早就等在了甘府的墙下,等了很久,却不见甘霖爬上来,顾殛宇有些急了,甘霖不是还没有爬出来就挂了吧?
  不过,照昨天最后那个样子,那小子也真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他拉了拉阎冠宇的袖子,炎君便揽着他轻松越过围墙翻进了甘府。
  甘霖不在房间里,床铺凌乱,明亮的月光把笔洗里的水映到天花板上,水波粼粼微微荡漾,却没有见到游鱼。
  顾殛宇一瞬间有种感觉——自己曾接触到的那个水青,或者是那条锦鲤,绝对没有丝毫要害甘霖的意思。
  
  顾殛宇和炎君分头在院子里找甘霖,顾殛宇有理由相信,在月亮升到正中天之前,如果还不能找到他,一定会有不可挽回的结果。
  顾殛宇对甘府并不是很熟悉,正在到处乱摸,就感觉身边有人跑过,他急急忙忙回头一看,那人只穿一件白色的内衫,一个转身消失在回廊尽头。
  顾殛宇只一愣神,便追了上去。
  他还在追,黑暗中迈不开脚步,就感到身边有人超了过去。事实上,是一个影子飘了过去,云萝裙角擦过他的脸颊,似一阵凉凉的风,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
  这次顾大少爷没有愣神,撒开丫子就冲了上去。
  该死的女鬼!青天黑夜下追杀大活人,而且居然□裸的无视了他!
  
  顾殛宇才转过弯,就见院子里,甘霖被关在了一个淡红色的半透明墙壁围成的区域内,这个奇怪的“笼子”当然是炎君做的。顾殛宇四下望了一圈,没有看到水青的女鬼。他朝炎君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炎君只是朝“笼子”里的甘霖努了努嘴。
  女鬼在甘霖身上。
  甘霖的眸子半睁着,似乎在梦游一般,里面蒙着浓浓的雾气。一层薄薄的透明影子与他重叠着,时隐时现,身形恰似水青,银色锦鲤环绕他的周身,色彩交叠绚烂得晃眼。
  但现在并不是看“风景”的时候
  顾殛宇看月亮快要升到头顶了,不由有些着急,他看向炎君,有些催促似的问道:“你不能把她赶出来么?”
  炎君皱了皱眉:“唔,应该是可以,虽然”
  炎君没有说下去,顾殛宇也无心问,急忙道:“可以的话就快动手吧!”
  阎冠宇轻轻抬手,两只手仿佛在拉扯什么,一层淡红微光突然笼罩住甘霖,光中的鲤鱼游得飞快,炎君定住一只手,另一只手往旁边一甩。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水青很是狼狈地倒在一旁的地上。
  她刚落地马上哭着扑向甘霖,撞到那淡红色的透明墙壁上,似乎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然而却还是不放弃地敲打着墙壁,手掌很快发红。
  她在哭:“不行,你们不能这样,不要把他跟她关在一起!公子!你们放他出来!”
  甘霖的眼睛猛地转黑,看到自己所处的地势和地上不断扑打的水青,焦急不忍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但还没说出一个字,便见他的眼瞳整个变成了浅灰色。
  顾殛宇还在疑惑水青的话,什么“他跟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就见甘霖底下头,呵呵呵地开始笑。
  不似霖二平时爽朗的笑声,而是仿佛是用鼻子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哼笑。诡异的,得意似的笑声,被月光染得分外阴森鬼魅。
  他笑了一会儿,直笑得顾殛宇毛骨悚然,然后甘霖森森地道:“我说了嘛,你斗不过我的。”
  水青还在哭,手掌上都被烫出了水泡:“公主,水青求您,您别难为公子了,甘公子是好人!”
  甘霖眼中的阴冷一闪而过:“我怎么是难为他呢?你看,你装成我的样子,他多喜欢啊!他应该也是愿意帮我的!”
  
  这下顾殛宇有点明白了,这个厉鬼应该是附在笔洗上的汉代公主,而水青就是那笔洗中的鬽鲤,因为本身只是笔洗孕育的精鬽,倾慕甘霖,便装成前朝公主的样子,作着辛勤善良的“田螺姑娘”。
  厉鬼是要在月下吸人精气的,水青便附在甘霖身上保护他,跟公主抗衡着。水青是宫廷器物出生,又属于文房之宝,自然满身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
  但是现在看来,水青和公主的制衡,似乎被顾殛宇他们打破了。
  顾殛宇怯怯的问炎君:“你刚刚说‘虽然’什么?”
  “虽然,我觉得是甘霖身上那股妖力,导致那女鬼无法完全附身的。”炎君耸肩。
  “你为什么不能‘虽’快一点呢”
  甘霖转过身来面向他两,十分幽雅地行了个礼,笑道:“真不知怎样感谢二位呢。”语气里却半点没有感谢的意思。
  顾殛宇道:“你不能再赶一次么?”
  炎君道:“可是可以,不过这两个都是‘人’,赶起来有点麻烦,一不小心就都赶出去了。”也就是说,甘霖有可能也变成个鬼魂,而且还是被吸得很单薄,风一吹就要散了的那种。
  顾殛宇咋舌,不知道该不该下命令,就听“甘霖”笑吟吟地道:“不用麻烦了,时间到了。”
  顾殛宇抬头,便见月亮升到了头顶,皓白月光洒满了院子,甘霖仿佛会发光一般连睫毛都被照得分毫毕现。
  他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唔。”
  顾殛宇只觉得头皮一炸。
  
  猛然心里凉了一片,仿佛有什么从身体里被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只听“砰”地一声。
  顾殛宇只觉得忽然间天旋地转,似曾相识的感觉袭遍全身,仿佛他的脑海或胸口一瞬间接通天地,他就像一只饿了千年的饕餮,澎湃的灵气在周身翻涌。
  他的余光,仿佛慢动作地看见水青捧起了笔洗,轻轻对甘霖说了再见,然后毅然决然地砸在地上。
  笔洗碎了一地,水青的身影应声消失,但是最后一秒,她还清雅地笑着,仿佛是想到了甘霖讲的某个笑话。
  公主的鬼魂尖叫了一声,突然被拖回了笔洗旁,然后在顾殛宇的目光中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
  甘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身旁,还倒着一个身影。
  上挑的桃花眼分外妩媚,小巧的瓜子脸,樱红的嘴唇,他微微睁开的眼似是还没搞清状况,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透着股慵懒和迷蒙。
  他揉揉眼睛问道:“传景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考虑要不要秦临之类的把笔洗修好,然后水青就复活了╮(╯▽╰)╭
不过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悲剧美,以后等顾殛宇他们游西天回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好了。
水青其实是某人求的角色,她给的条件我都满足了~不过一直因为不能剧透所以只告诉她是小丫鬟而已,不知道这样满不满意,哈哈
感谢对我的文有兴趣的所有人!来求角色的人我也会尽量满足,谢谢大家的支持〃o((》ω《 ))o〃




☆、夜莺(一)

  女鬼是附在笔洗上的,笔洗毁了,她便又成为了孤魂野鬼。
  而水青本就是那笔洗化的鬽,笔洗毁了,她也就消失了。
  甘霖呢府里忙完了年关,他原来的丫鬟便又回来了,估计是从头到晚都没有搞清状况的吧水青,到底只是默默出现又默默消失。
  但是她应该是开心的吧,能够像这样默默为了他出现,又默默为了他消失。
  
  顾殛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把颜恃衣给喷出来了,颜恃衣回到了秋传景身边,两个人继续过着一个懵懂一个装傻的小日子。
  顾殛宇顿了一秒,修正道:一个真傻一个装傻的小日子。
  而炎君又一次消失了。
  对于炎君的消失,顾殛宇没心没肺的没有什么感觉。他潜意识里觉得,照炎君以前的说法,就算是被吸回去了,也是能够常常出来跟他说话的吧?
  可是顾殛宇等了很久,也不见炎君出来,眼看着将要入春,他只好带着川君和秦临,还有塞满整辆马车的牛羊牺牲,浩浩荡荡上路了。
  顾老爷和顾夫人前来送行,顾夫人哭得好像顾殛宇就会这么一去不回了似的,顾老爷拍拍顾殛宇的肩膀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化为一句:“一路平安!”
  虽然明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一日为父终生为父,顾殛宇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即将上京赶考告别家乡老父老母的游子,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小时候顾老爷带着他鉴赏宝贝,他骑在顾老爷肩上又叫又闹,顾夫人亲自做的甜点,亲手为他缝补衣物的画面
  他感觉眼眶有点微微发红,重重点了点头。
  
  绛荏和陈子昂表演了哭笑两重天,东边“日出”西边“雨”。顾殛宇恶狠狠地一拳锤在子昂肩头,骂道:“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子昂锤回去:“哎哎,这到底是谁要抛弃谁啊,你也好意思说!”
  秋传景和颜恃衣看起来不太像是来送行的,前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会一个劲儿傻笑,后者朦胧着睡眼接连不断地打着呵欠——这实在不能怪颜恃衣,他本来就不习惯早起,前段日子又被长灵泉眼逆行吸走了大部分灵气,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虚了,现在急需好好休养。
  甘霖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得像个老人,顾殛宇凶狠地赶他回去。
  甘霖依旧跟顾殛宇互相调笑了一阵,走之前却突然严肃了表情,道:“那个其实我一直是知道的。”
  顾殛宇愣了几秒,在甘霖的背影尚未消失前回了一句:“那她值得了。”
  
  告别了送行的团队,马车队背向着朝阳缓缓地出发。
  秦临赶着装了衣食用品的第一辆,小虫赶着装了鼎里倒出来的牺牲的第二辆。
  顾殛宇靠在第一辆马车里休息,身边的川君看着他,见顾殛宇抬头看向自己,便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藕白的皮肤被从车窗中透出的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好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顾殛宇没来由地觉得很安心。
  尽管脚下的路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浩瀚天地间自己不过沧海一粟,渺小如若一只蝼蚁。但生命井然有序,四季依次轮回,马蹄不急不缓,这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
  
  我只是从生命中的一站,迈向了下一站。也许稍作停留,便又要前行。
  笃定的旅程。
  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顾殛宇突然觉得自己成长了。
  也许所有学子就是在离家的那一刻真正成长,因为在那一刻,他们踏上了自己的旅途,他们开始懂得,从今以后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我何其幸运,在今后的一路上,不论山高水长,不论去向何方,始终将有你们随行。
  顾殛宇的确成长了,虽然依旧神经大条,活力无限且笑容狡黠,给人的感觉仍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但他一点点明白了很多事,虽然这些事都不是能用言语说得清楚的。
  他应该庆幸的是,明白这些东西,他并没有付出太大的代价。
  而世间还有很多人,即使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终还是不能明白一些最浅显的道理。
  
  顾殛宇被秦临摇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从马车里爬出来,发现他们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林小路上。
  “我还不需要如厕。”顾殛宇摊手,“或者你需要补充点能量了?”
  “你的脑子里除了上进下出能不能装点别的?”
  “其实这些不是装在我脑子里的,”顾殛宇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摇摇头,“是装在肚子里的。”
  “”无语了一阵,秦临叹口气道:“现在刚过戌时,离下一个城镇少说还有两个时辰,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顾殛宇从小就是大少爷,对于第一次露宿荒郊野外有的只是满腔兴奋,自然什么意见都没有。不过在他猛点完头后,就马上失望了。
  因为在他点头的下一秒,四周树木仿佛活过来一般像中间聚拢,头顶茂密的枝条遮住了漫天繁星,顾殛宇一行连带着两辆马车都被围在了这活的树屋中间。
  这样的情况除了没有舒服的床睡以外跟睡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区别。
  顾殛宇一脸哀叹地望向秦临:“我可以要求撤除这些东西么?”
  秦临没有说话,山间一声嘹亮的狼嚎代替了他的回答。
  顾殛宇一脸“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的表情,又爬回了马车里。
  
  夜深了。
  睡在马车上果然没有床上舒服,本来马车上狭小的空间就不足以舒展身体,更何况顾大少睡觉从来就喜欢“施展拳脚”,幸好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很明智地化成了原形,顾殛宇能够“拳脚相向”的便只有他自己了。
  “咚”的一声再次踢到马车壁,顾大少终于从睡梦中醒来,随即感觉全身酸痛,手脚关节淤青一片,他扭了扭脖子,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打算去外面“浇灌一下大树”。
  小心翼翼地跨过趴在车沿上小虫,顾殛宇跳下马车摇摇晃晃走到围成树屋的两棵树之间“解决问题”,正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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