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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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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这会让你想这么多。”关允阖起眼,眼尾细纹远比皱起的眉头更能昭示这平静动作下的内心起伏,“我如果真想用钱摆脱你的话,怎么可能就这么几千块。”

“你倒懂行情。”她轻笑一声,靠进他怀里。

关允怕她真的为自己去了上海,将来有什么变化无法摆脱责任,就像当年把孙莉带到北京之后就要一直负责那样,否则会愧疚,说来可笑的责任感。

两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关允不想她辛苦周折,就因为知道自己会对她没有交待。她为他千里迢迢是一厢情愿,他却连这份奔波的情份都不敢心领,是想某天或者可以轻松转身不背骂名。他为的是转身,狄双羽心里其实特别清楚。

可她还是愿意这样事事主动,追着他东奔西跑,勉强前行。还跟自己说,这是习惯了,不走下去,也没有方向。所以才走到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尽头,她甚至拐了一程陪他,可惜总还是得回到自己的路上。

他并没邀她同行。

“我也有我的路啊,也有我会遇上的人。”虽然不确信,但正常来说总会有吧?飞机在气流里小幅震动了一下,算是回答。

窗外一夜如墨,没有参照物的世界难分动静对错。

按照计划,狄双羽回北京后会迅速而忘我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用忙碌的工作排挤蛋疼的思绪。可事实却是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忙不迭地给关允发了条短信:

第一天上班不要迟到,段十一很守时。

据说IPHONE有摇一摇就撤销的功能,她一点完“发送”就拼命摇手机,倒是摇出来一个“是否撤销键入”,正琢磨这个是什么意思,关允短信回来了,内容简单:已到公司。

念在他这么积极回短信的态度,狄双羽决定暂不计较自己轻浮的举止。戒烟还有个从少吸到不吸过程呢,何况戒一个人?

由奢入简难,随心所欲惯了,再敛着性子行事总是下意识想抗拒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假日综合症。狄双羽没休假,但已经有相当一阵子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拉了累累饥荒,一想到要还就头疼无比。好在焦虑也是有阈值的,当受到的刺激超过这个上限,应激反应反而降下来了,开始以隔离和忽略的态度来维护个体。在狄双羽看来这是人自我保护的根本机能,在总监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赖臭不要脸的强词夺理,案子照发不误,根本没管心理学上那般此类的利害。

狄双羽平常善缘广结,揽过不少人情活儿,关键时刻大伙都挺自觉当活菩萨显灵的,但她还是过了一段苦还债的日子,好悬一口气上不来。先不提计划如何,倒是真没工夫再去和关允绊蒜了。

说起来关允刚到上海并不是特别忙,大概还没正式开工,处于熟悉新公司的适应期,常会找狄双羽问东问西,他想的是毕竟在一个老板管理的体系下,孰不知狄双羽根本不晓得上海那边公司的大门朝哪儿开,往往没好声气应付。关允就以为这人还在气头上,本着一贯的息事宁人原则能哄就哄,哄不了就躲。

也别说距离没意义,他不在北京,狄双羽下班没处去,不在单位加班,就是回自家干活。电话里和他也说不上几句,主要是不知道聊什么,大抵不过你新公司如何,见到段十一没有,又或者你几时回北京之类的话题。她问他答,除了工作上事,关允一般是不会主动过问她的生活工作的。就像她常提起的吴云葭,对关允而言也就是她一个住上地的朋友。有时候电话通了一分钟不到就冷场,狄双羽一阵恼火。“为毛你能跟赵珂能一聊一个来小时,跟我就没语言呢?”

关允就说你又知道了,小声嘀咕说:“这哪儿有的事。”

他是真忘了还是就成心想不起来,狄双羽也懒得追究,反正那天他确实喝了不少酒是真的,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赵珂的电话进来时,狄双羽就在旁边站着,她真想听听关允的真心真意,哪怕不是对她。可是自尊和自卑没允许她坚持下去,走了很远还能看见他在雪地中持着手机含笑讲话的样子。事后狄双羽也半真半闹地问起过一次,关允只说:“那些话是跟她发泄,报复她给我的这些伤害,我为她付出那么多,换来她那么对我,我恨她,但我又总是可怜她,一个女孩子,家里老人要养,父亲心脏病,家里也没什么别的收入。一万块钱都拿不出的人,恨她干嘛呢。”说得好像没钱就可以免死了一样。

最让狄双羽莫能与辩的就是这一点。赵珂可怜,没钱没朋友,工作上又诸多不顺;孙莉可怜,三十好几了离异带个小孩,很难再嫁。合着她狄双羽有钱有势人缘好又单身贵族追求者甚多,就活该给那两个可怜的女人让位遭冷落。

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能跟那些不如你的人一般见识?

神逻辑。

☆、49第四十八章

… …

——你有很多人爱,她只有我;所以我选择跟你说抱歉;不是不想爱;是不能。就这样。

水月来电话说:“唉呀霜雨老师,我都快让你这结局给气死了。”

狄双羽哼一声说:“现在不流行虐吗?”

水月哼得比她还大声;“内特么都是好日子过太多又不想自我破坏只好看别人的水深火热以寻求一点感同身受的病态心理!”说完又哼一声;就差没挑明说老娘哼的就是你了。

“显然不都是。”狄双羽才不平白挨她这个骂,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上述那种自己过得好才往虐里写段子的幸运儿。“也有可能是已经活得不咋地了;只好看看还不如自己的;以求安慰,好对付着活下去啊。”

“得了吧;反正我没这本事,活得就够憋气了,看完你这更堵心。”

狄双羽正准备收拾收拾下班,听她这么一说意识到通话时间怕是要加长了,只好跟同事比了个手势,拉开椅子又在工位上坐了下来。“又因为摄影哥的事儿跟家里呛起来了……还跟摄影哥呛起来了?”

果然,话引子一抛,水月哭腔立现,“他啊,太欺负人了。”一字一顿仿佛京戏里的叫板,让人觉得马上就有家伙什儿打响了。“好说歹说我爸下令不让我妈管我们俩的事儿了,这他又开始跟我找茬儿。上次不是跟你说他姐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在北京买房子付首付么,你知道老先生跑哪儿看了套房子?房山!路远就不说了,那边的二手房巨破,踹一脚都能塌了。我就说你先等等再说,咱现在又不是没住的地方。他非说没房子我们家里瞧不起他,他以后在我面前都抬不起头什么的。这大哥真是朵奇葩……”

水月采用了西皮流水板,慷慨激昂,明明是件头疼事,听得狄双羽偏偏很想笑。听筒里面传来个提示音儿,手机撤离耳朵看了眼屏幕,是容昱打来的,早过下班时间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正事,暂时没理,听水月诉苦比较有趣,呃……比较要紧。“这怎么欺负你了,人家也是为了你面子着想。”

“面子几两几斤能吃几顿,他多少也为我身子想想啊!你知道他最后看上那个房子几楼吗?9层!没电梯!”

“啊,好高。”

“是吧,我不同意,我说你买了我也不来这儿住,他说我是公主病。”

“来例假怎么办?9层爬上去……”

“鲜血会像小河一样沿途流淌。”

“看见的还不得以为你小产了。”

“绝对是会死在4楼门口!”

狄双羽这回不忍了,直接乐出声,水月也跟着笑起来,骂骂咧咧又是好半天。

还以为她来电话就是抱怨,结果水月姑奶奶已经跟那“自私的男人”分利索了,并且决定接受父母的安排去相亲相爱,找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小伙子和和美美过一生。

狄双羽咂舌,“阿门!”

水月接着唱:“啊前有棵葡萄树!啊嫩啊绿滴刚发芽。”

“先声明我没任何建设性意见啊,就隐隐觉得你这种‘哪里黄土不埋人’的世界观有些欠妥。”

“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委婉。我根本还忘不了他,但我必须得忘,是,事儿不大,也不是不能商量,可是……您说我不挑他财不挑他色的,不就图他一门儿心思对我好吗?他居然能为了面子上的事儿,完全忽略我的感受,这我能忍吗我这脾气,换你你能忍吗霜雨老师?”

“你爱他吗,水月?”

水月哭了,“爱,我爱他。我刚才都是在扯蛋,管他什么9层90层的,他陪着我,他住18层地狱我都能爬下去,但得人家愿意……这男的眼里有我,可心里就装着他自个儿。每个人都有底限,我不能众叛亲离地守着这么个不爱我的人守到死啊。我爱他,可我爱不着,双羽,我太背了……”

狄双羽想说“这有什么啊谁这一辈子还不遇见几个王八蛋”,想说“这还称了爸妈的意呢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就全当尽孝了”,忽然很想把自己和关允的事都跟水月说了,什么赵珂、孙莉,北京、上海……结果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底限”,这几个字像一只抡圆了的巴掌,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她脸上,疼得她直想像水月这样大哭一场。

电话挂断很久,机身还是烫的,接近眼泪的温度。

回家路上,狄双羽发了条微博:每个人,都有底限。

第二天没去上班,爬起来就给柏要打电话给柏林请假,做好了骂不还口的准备,柏林要是非让她去不可,正好借着清早的迷糊劲装晕听不懂。结果柏总二话没说,“OK,歇着吧,身体是革命的存折,明儿早点来啊。”瞅着屏幕都能想像到他的慈眉善目。狄双羽正抠着头皮想要不要问他公司出了什么事,柏林咳了咳,小声问:“双羽啊,你那条微博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狄双羽没太睡醒,“什么?”

“没事儿!外头下雨呢,你也别出去乱跑了,好好休息一天,拜拜。”

“拜。”挂上电话光脚走到窗前一看,灰蒙蒙好大的雨,把好不容易鼓起去见吴云葭的勇气都给浇成一滩烂泥。

葭子姐气性大,对于她送关允离开千公里之外的作法肯定在家攒词儿等着呢,狄双羽从上海回来十多天了都没敢招惹她。打怵归打怵,也不能总猫着不见,昨儿回家走在小区里夜观星相,自己近期没什么口舌之灾,决定主动送上门去给葭子消气,谁逞想起早这么大的雨……啃了半天手指头,还是去吧,塞翁失马,焉失非福呢,兴许还能念她冒雨投案态度良好的份儿上管顿饭。

果然选时不如撞日,赶上阿米发烧在家,吴云葭忙着照顾病人没工夫搭理她。狄双羽心中暗爽,行为上则特别殷勤,下楼买了瓶可乐回来进厨房给煮了碗老姜汤,顺便还把一家人的午饭也一并煮了。吴云葭吃人的嘴短,除了骂她几句“狄双羽你是真能得瑟”之外,再没别的不善言词。

阿米病得不重,连退烧药也没吃,姜汤喝下去没多久就发了一身汗,很快体温降下来了,洗个澡之后神清气爽,坐沙发上给她们俩剥栗子吃,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兴致。有他在场,吴云葭更没法提关允的茬儿,狄双羽别提多乐,自告奋勇要替他们去接小云云放学。

“你给我消停待一会儿吧,剁尾巴猴似的。”吴云葭从看见她进门那副壮烈的表情就哭笑不得了,哪会不知道她什么心思。

阿米也没烧糊涂,心中有数,笑着说:“早上给小戚打电话了,他正好没什么事提前下班帮忙接下云云。”

狄双羽不假思索就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嗯~”吴云葭一捂嘴巴,显然是着急说话被栗子噎着了。

狄双羽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去倒水。

吴云葭当然没吃她这套,水是接过来喝了,人照训不误,“您多忙啊,天上飞地上跑风里来雨里去的,谁敢拿接孩子这种小事儿叨扰您?”

狄双羽“哇哇哇哇”一直跟她念到完,挨了结结实实一脚,忙不迭警告,“完事儿了啊,不许再提这茬儿了!”

吴云葭白眼,“愿意搭理你!我告诉你不行跟去上海哦。”

“废话,我去上海干嘛,疯啦?”神情激动地保证完毕,才看到对面两双写满“你反应过度”了眼睛,把头一低,“噢。”不吭声了。

阿米噗哧轻笑,拍着吴云葭后背帮她顺过气来,“我去把床单被罩换下来,刚才出汗都湿透了。”起身伸个懒腰进了卧室,把空间留给姐妹俩聊体己话。

狄双羽也不客气,人家一腾地儿,她立马整个人扁乎乎趴在沙发上,捉着卷曲的发梢和地心引力做游戏,看也不看吴云葭那副气得直想笑的表情。来都来了,横竖是一刀,死猪还怕浇下来的是开水还是硫酸吗。

吴云葭嘴角抽搐,“你别惹我削你,小小。”

惊恐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见她并没行动的意思,狄双羽才安心地叹口气,“我不会去上海啦,没二到那种程度。”

“我谢谢你,你这已经二得超出我理解范围了。这人走都走了,你还绊着干什么呢?要不就趁早断了,要不就赶紧结婚。”

狄双羽冷颤,“别闹!”

“我闹?不结婚吃亏的是你,知不知道?他孩子也有了,媳妇儿也娶过,小三也找过,感情债扯不清了就抬屁股去上海。你呢,到头来除了伤害,你落下什么了?这不在乎那不在乎的。”

“听着呢。”

“我知道现在说也是白搭,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小小,再做什么决定之前,知会我一声,行不行?你就算想去死我都不拦你,但你不能俩眼一闭就去干了,你给我个心理准备,行吗?”

“我……”

吴云葭一个脆壳栗子砸下去,“你就说‘行’!”

狄双羽没防备,正仰脸看她说话呢,被砸在脑门儿上,一声惨叫。

阿米探个头出来瞧了瞧,“动手啦?”不出所料的模样随即被狄双羽划为帮凶。

吴云葭气势拿出来了,插腰一指,“你还得怎么说呢?有你这么虎的么!嘴皮子都跟你磨薄了,你半句都没听进去……”

“我知道了!知道了!”狄双羽抱着脑袋,深深觉得这一下挨得好冤,“我刚才就想说‘我知道了’。唉约可疼死我了……”

直到戚忻带着小云云回来,狄双羽头上还一个大包没消,可见吴云葭是下了实手的,打完人的瞅着那委屈样也有点歉意,借口说难得大雨天还聚得这么齐,钻进厨房里张罗了极丰盛的一顿晚饭。戚忻美得冒泡,直说:“不就接个孩子么,葭子姐太见外了”。

狄双羽端着饭碗咽眼泪,阴恻恻地剁筷子,牙缝里跟人说话,“有的吃就赶紧吃。”

葭子菜做得多,开饭时间晚了点,大家吃完已经8点多,狄双羽吃得最慢,她感觉这顿饭自己吃少太赔了,撂下筷子抽张纸巾擦擦嘴,指着那两道荤菜让吴云葭拿饭盒装起来说明儿带公司当午餐。

戚忻也看出些端倪了,“小小这是要长个子啊。”

狄双羽仄眼一瞥,“你吃那么少在减肥?”

戚忻很严谨地给她讲养生之道,“人过中年应该控制下热量……”

狄双羽只说:“你留神把罩杯减没了。”

吴云葭笑,“听她的,戚,小小是过来人。”

阿米看不下去了,“捡碗,云葭。”

狄双羽要帮忙,被吴云葭极懂待客之道地拦住了,“心不在焉的别再废我一茬餐具,你边去哄孩子吧。”

小云云捡个现成,“小姨我们今天有命题绘画。”

狄双羽木然道:“小姨现在没有绘画心情。”

戚忻偷笑,“你小姨现在大脑供血不足,处于缺氧状态,还是戚叔叔帮你吧。”

狄双羽心说这还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的货,正想顺话损他,手机响了,狄双羽一看来显就想乐,直接递给戚忻,“来,你接吧。”

戚忻笨想也猜着是谁了,接起来就被易小峰吼了一嗓子,“你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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