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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江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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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首第一把椅子坐的是叶瀚扬。叶风和叶云站在他身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他们已经听说了江湖上的风言风语,若要平时,他俩肯定要跟人打一架。可是这次,他们确实觉得自己的少爷与杭语薇关系暧昧,而且青竹剑又和杭语薇一同掉下秦淮河失踪了。他们想要问叶瀚扬与杭语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以自从来了英雄山庄,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倒是叶瀚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接下去是长风镖局的沈从龙沈老爷子。这位老爷子年轻时叱咤大江南北,现如今上了年纪,却仍是同辈人中最为精神的一个。他穿了一身银色长衫,蓄着两撇利落的胡子,整个人既有江湖人的豪爽,也有生意人的精明,尤其是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更时时体现着他的风度和气派。

只不过,沈烨轩并不在他的身边。自从沈烨轩为了杭语薇而私自接镖,半路又被雪山派屠杀大半的时候起,沈从龙便不与沈烨轩说一个字了。甚至他在金陵的落脚点,也没有给沈烨轩留出半张床板来,所以沈烨轩才会夜夜在外喝得烂醉。这对父子都是说话不多,脾气又极倔强的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和解。

他旁边坐的是山西彭家的当家人彭四海。任何人都很难想象,腼腆清秀的彭人玉会有一个如此彪悍的父亲。

彭四海生得一脸卷卷的络腮胡,多得几乎看不见他的五官。他身材魁梧健硕,一双大手如蒲扇般放在膝盖上。他的身后,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他那柄威震西北的金丝大环刀,旁边还有四个年轻汉子,都生得如金刚一般,他们的背后都背着一柄一模一样的大环刀,刀柄上鲜艳夺目的红色绸子几乎比刀身还要长。

彭人玉坐在自己父亲的旁边,脸色苍白。他是唯一一个坐着的年轻人,大概因为有毒伤在身,彭四海实在舍不得他站着。

赵松山挨着彭四海坐着。他的伤势不重,也没有什么随从,又因为他知道昨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以神情十分淡漠。他很想看看,这些威震一方的掌门人们若是得知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事,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整间大厅里无人说话,就连金家的人上茶时也是轻手轻脚,只有钟小鱼一个人的声音,就像她本人一样大大咧咧地四散开来。

“金伯伯,侄女都已经顺流搜到长江口了,也没找到金兄的首级。侄女猜,如果不是沉入河底的泥沙中,就是被水流卷进长江了,那样的话,能找到的希望渺茫。”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镇南的表情,“您还要继续找么?”

金镇南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脸上看不到一丝异样。

钟小鱼继续道:“其实以长江水帮的手段,要找也是绝对找得到的……”

金镇南突然摆手道:“不必了。”

钟小鱼似乎松了口气。她可实在不想耗费精力去找金啸晨的首级,即使找到,大概也是一颅白骨而已,更何况,她对金啸晨一点好感也没有。

金镇南又道:“昨夜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嗓音嘶哑,似乎一夜之间便上了火。

他这句话并不是单问钟小鱼一人的,但是空气中沉默了片刻之后,却只有钟小鱼忍不住说道:“金伯伯,侄女本来是替我爹来看望您的,没想到昨夜在莫愁湖碰见叶大侠了。”她笑眯眯地瞥了叶瀚扬一样,“叶大侠跟什么星河派的人在动手,那个人您也见过了,就是昨天在船上要抢青竹剑的那个男人。我当然帮着叶大侠啦。”她说话的语调十分夸张,各门各派的随从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立即噤声,偷眼看了眼叶瀚扬,见他并没什么异样的神色,才放下心来。

钟小鱼接着道:“后来我们一起追着星河派到了石头城,看见金家别院居然被人给烧了,清凉门那里也是大火冲天,叶大侠说,他要去追什么人,让我去城门里看看出了什么事儿。我就去啦。然后就把各位少爷们抗出来了。当时,吴子晗已经被烧焦了。我将他们安顿在船上,就去找叶大侠啦!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人从石头城的烽火台上冲下来。”

一顿,又故作惊奇地道,“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寒毒宫鼎鼎有名的一夜倾城啊,呵呵,长得真不赖呢!后来的事情,各位叔叔伯伯就都知道了。我的船会被星河派撞沉,大概是因为他们认为叶大侠在船上吧!也可能,是因为一夜倾城在船上。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事,还得问问叶大侠!”她说完最后一句,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叶瀚扬。

所有人的目光便都移到了叶瀚扬身上。

金镇南看着他,缓缓地道:“叶瀚扬,这件事你怎么说?”叶瀚扬虽然是一派掌门,论年纪却是他的晚辈,是以他总是直呼其名。

叶瀚扬也并没表现出不悦,平静地道:“在下只是在莫愁湖等赵兄和夏兄,却不想碰上了星河派的人。叶家与他们素有嫌隙,所以才动了手。”他刻意不提杭语薇,别人也不好托大再问。

金镇南表情有些不耐烦,道:“我儿子怎么会被困在石头城!”

叶瀚扬淡淡地道:“此话,前辈不该问我。”他说的没错,金啸晨等人究竟为何会到石头城去,金家别院为何会被人烧掉,他确实不知。

金镇南也觉得自己问得人不对,于是将目光转向了那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唐潇和白剑犀都装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动声色;彭人玉动了动嘴,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金啸晨带着他们做的事情,实在不甚光彩,自然谁都不愿意多说。即使金啸晨和范天成曾想要害死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跟这件事情扯上什么关系。

人生很多时候,即使别人对不起你,你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而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就像女人吃了男人的亏,绝少会说出来一样,只因说出来不一定会有损对方,却一定会伤到自己。更何况此时此刻,金啸晨和范天成已经不在了。

范孤风的指尖敲得茶杯的盖子叮当作响,冷冷地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若是没人肯说,老夫倒也可以查得出来。”他目光犀利地从每个人的面上掠过,最后对赵松山道,“赵兄,你算是这群小子的大哥了,范某斗胆请问一句,昨夜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顿又道,“这件事的真相无论如何,都请如实相告,百味斋感激不尽。”

赵松山早就料到他会问到自己。

唐潇、白剑犀和彭人玉俱是有家世的公子哥,范孤风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是以不愿意冒得罪那些门派的风险去问真相。可是他毕竟失去了亲生独子,若是不弄清事情真相,想必一辈子都无法安心。偏巧赵松山是个无门无派的人,问他最是合适不过了。

赵松山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范掌门算是找对了人,我中州二侠向来是出了名的说话不会绕弯子。只不过,”他看着范孤风,也看着金镇南,“这件事情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您看……”

范孤风心领神会,起身道:“我们到外面去说。”

他并非真的想要到外面去说,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知道肯定会有人阻拦,若有人阻拦,别人就不好说是他故意给其他门派难堪了。

金镇南果然站了起来,道:“不必。”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似乎人也一下子高大起来,冷笑道,“你们做得出来的事情,就不该怕人说。”

此言一出,唐潇和白剑犀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唐独鹤看了唐潇一眼,显得有些不放心。看来他多少知道一些自己这个风流儿子的毛病。

彭四海却发现彭人玉的除了有些脸红,眼中倒没有张皇之色,于是也道:“是啊是啊,赵兄你就在这里说,我倒想听听,什么事情能差点弄丢了你们几个小子的命!”

他声如洪钟,震得人耳鼓生疼,钟小鱼揉了揉耳朵,道:“彭老爷子,您这嗓门可真是不减当年啊!”

一句话引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倒把原先紧张的气氛化解掉了。

赵松山站起身来,等众人略略安静下来,才道:“在下与夏老弟一到金陵,便碰上了沈公子。我们发现前日那秦淮河的花魁居然是一夜倾城杭语薇,她躲在如意轩,还请了众家公子赴宴。我们三人觉得有问题,这女人摆的肯定是他妈鸿门宴,于是沈老弟就去打探如意轩的底细,我跟夏老弟则在如意轩外监视。发现那女妖精居然是个赌中高手,拉着你们几位少爷掷骰子。”他顿了一顿,讽道,“老子没想到,这帮少爷们还真是阔绰,几万两银子一注的赌局也玩得下去。”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加粗了三倍。

接着,他便将金啸晨等人如何赌钱,输光后又如何借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彭四海边听边捋着胡子道:“呵呵,几个后生跟江湖第一美女赌钱,这事情有点意思!”

他这话虽是笑着说的,彭人玉却听得心里一寒,不知道自己欠下的那几十万两银子该如何了账。

谁知赵松山偏偏冲着他挤了挤眼睛,接着将金啸晨等人如何买凶劫钱抢人,他们与彭人玉如何追到金家别院,彭人玉如何被灌下了春药,众人又如何被寒毒宫的蛇阵逼到了石头城痛痛快快地讲了一遍,最后还狠狠地道:“老子本以为,这世上无耻小人我见得多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真是他妈的叫老子大开眼界了!”

金镇南、范孤风和唐独鹤听到这里已经脸色铁青,而唐潇早就把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上了。只有白剑犀,虽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身为一派之主,还是坐得直挺挺的。

彭四海瞪着唐潇,接着一拍着彭人玉的肩头,面带笑意地道:“好小子,没给你爹我丢人!”

钟小鱼打趣道:“彭小妹向来是很乖很乖的,见了漂亮女人简直都说不出话的!”

彭人玉满脸通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副狼狈的模样惹得钟小鱼咯咯笑出了声。

突然吴家寨不知是谁冷冷地说了句“我们少寨主是如何死的?”,犹如迎头浇了众人一盆冷水,却解救了尴尬无比的唐潇和白剑犀。因为他俩知道,接下来,无耻的便不是他们,而是金啸晨和范天成了。

赵松山道:“你们想知道,就得做好离开英雄山庄的准备!”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给人发问的机会,便自顾自地将后来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幸好沈烨轩够机灵,带着我们避到了城墙的藏兵洞里,否则即使再来个钟大鱼,也救不了我们的命!”

他并不知道,真正救了他们的人,是杭语薇。抑或说,乐清遥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死。

然而吴家寨的人脸色却变了,所有人都在冷冷地瞪着金镇南。他们虽然不说话,却使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为首的一人突然拱手道:“金老爷子,这件事情虽说与您无关,与英雄山庄无关,但是我吴家寨却决不能继续留在此地。请恕我们要带少寨主先行一步了!”说完,他们几个人便径直走到停放着吴子晗尸体的灵台前,抬起便向门外走去。

金镇南一句话也不说,他听完赵松山的讲述,便知道吴家寨不来找他寻仇便是万幸了,所以根本没想要劝阻他们。英雄山庄自有谈剑大会以来,还没有被人如此驳过面子。可是如今他只能忍着气,对叶瀚扬道:“你可追到了青龙会的人?”

叶瀚扬的声音仍是那么平静温和,道:“追到了,但却被他们的土遁阵所阻。青龙会赖以立威的五行大阵,我已见识过两次了。”

金镇南沉吟道:“莫非青龙会也与叶家有隙?”

叶瀚扬还未说话,叶云边哼道:“嫌隙倒是没有,只不过想要我家少爷的青竹剑而已!”

钟小鱼紧接着道:“你说杭语薇此时把青竹剑怎么样了?”她既像在问叶云,又像在自言自语。

叶瀚扬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现在他大概最不希望别人问起这件事情。青竹剑虽说本不是叶家的东西,但是叶瀚扬这一生用过的剑却也只有这一把而已,很多人早就将它与环碧小筑等同起来。

钟小鱼尴尬地笑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个世上啊,美女总是被人惦记着,无论男人女人,得到没得到,都喜欢惦记着!”钟小鱼似乎很喜欢给别人难堪,她这话说得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因为唐潇、白剑犀他们的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

杭语薇掉到河里的时候,也在惦记着叶瀚扬。

乐清遥和陆浩谦,或者说乐公子与陆浩谦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了,她却还没等到自己师父阴寒枫的指令。当初阴寒枫要她顺其自然,现在看来,她却不能继续被动下去,因为在这个名门世家云集的金陵城,她这样出名的邪派中人实在太危险了。或许下一次她就没有这么幸运能保住命,所以她一定要权衡利弊,为自己找一条最好的出路。

叶瀚扬为什么会用如此珍贵的青竹剑来救自己?虽然她想用他珍爱自己超过青竹剑来解释,但是却明白自己不该这样自作多情。

杭语薇平日里是个很自恋的人,但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却一点也不自恋,甚至会有些自卑。正因为如此,以她这么差的武功,才可以在江湖上混得逍遥快活。

——永远不要以为别人有多么器重自己,只有如此,才不容易犯一些低级的错误。

所以她宁愿认为叶瀚扬是在试探自己,虽然这样连她自己也很无奈。

从她认识叶瀚扬开始,虽然她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假话,却总是被他优先怀疑,到现在,她几乎都要习惯这种无止境的怀疑和试探了。

可是,她一点也不怪他。只因她的内心里,也从来没有决定过要站在哪一边。

她总想做得既让阴寒枫满意,又不致失去沈烨轩、叶瀚扬甚至夏宣清的感情。可惜在敌对的人之间想要做到两面讨好,几乎比让他们和好还要难。她这样摇摆不定情绪,一旦遇事,便会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也就无怪叶瀚扬一直没法对她完全放心。

可是这次叶瀚扬用青竹剑做试探,代价未免太大。若不是他心中对杭语薇已经相信了大半,谁会如此去赌,谁敢如此去赌?

——有些时候,试探非但不是怀疑,恰恰是一种信任,一种无论以何等珍贵的东西为代价,都相信对方不会出卖自己的信任。

所以当她手里拿着叶瀚扬救她的青竹剑的时候,心里却在狠狠地叹息。

“叶瀚扬啊叶瀚扬,你把青竹剑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难道不怕它真的被别人抢了去?”

她打定主意,决不辜负他的怀疑和信任,就算日后自己决定站在师父那一边,这一次也要将青竹剑完璧归赵。

接下来,她脑子里便飞快地转着,把其他的事情思索了一遍。

现在陆浩谦一定很生乐清遥的气,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陆浩谦不过是希望做现时中原武林的控制者,那乐公子却要毁掉现时的门派,重新创造一个完全属于他的江湖。相比之下,那个乐公子的想法更疯狂,几乎可算得千古一人了。

而阴寒枫、钟雪霄两个人,只不过是希望得到青竹剑,进而成为凌曦天境的掌门而已。杭语薇突然觉得,和弟子辈们比起来,他们的眼界未免太窄了。

其实她不明白,人一旦青春不在,心境也会变得莫名局限起来,就好比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或许会想着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年老了却最多只想着在江湖有点名气,有份不错的家业而已。

人们在拼命追逐那个自己梦想中的第一的时候会渐渐发现,有太多的人想要做第一,可惜第一只有一个,却偏偏不是自己。

自觉自愿地忘记自己的梦想,是不是也是一种很无奈、很残忍的事情?

杭语薇不知游出了多远,才浮上水面吐了一口气。

此时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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