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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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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番话,端得是正气凛然,也从骨子里透出固执、憨傻与侠气,饶是叶歆瑶认定他故意装疯卖傻,并因过往经历之故,对这种类型的人带有根深蒂固的偏见,见他这模样,也暗暗在心理嘀咕——我会不会看错了呢?莫非这人不是装得,而是真如此恩?

  她心中升起一丝犹豫,面上却无甚变化,听得姓连的解释,万分冷淡地“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

  连姓男子见状,挠了挠头,小声嘀咕道:“难道她害羞了?也对,姑娘家总是这样,不敢和陌生男人说话,总觉得略微谈几句,清白就没了。可我真心想与她结交,又无甚邪念,她怎会如此哎,这可怎么是好?作为修士,也不能太害羞吧?若真一直这么害羞,将来可怎么”

  这番话委实太不中听,被说的人哪怕修养再好,多听几句也会怒火中烧。偏生叶歆瑶的人生大起大落,经历坎坷特殊,几乎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自死过一次后,又将过往放下,万事万物都看得极淡。旁人纵言语如刀,对她来说也不过清风过耳,甚至连风都不如。好歹微风吹拂,能让她感觉到些微舒适之意,而男子的碎碎念,却压根没激起半点涟漪。

  见叶歆瑶仿佛身边没自己这个人般,若无其事地做着观察环境,收集草药的事情,姓连的顿时觉得极为无趣,沉默片刻后,却又恢复爽朗阳光,涎着脸凑上去搭话:“我姓连,相连的连,单名一个苍字,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叶歆瑶觉得吧,身边有这么个苍蝇嗡嗡嗡嗡地绕着,一刻不得停歇,实在是有些烦。但想也知道,对方修为远胜自己,鬼扯的理由也不能信,说不定就是直接奔着她来的,想将他赶跑可能性低到忽略不计。但按连苍目前表露出来的性格,自己不理他,他可能会一个劲在自己身边说话;自己若说不想告诉他,他也肯定会拼命问为什么,更加纠缠不休;如果说了他还是会叽叽喳喳烦死人。

  既然都是被纠缠被骚扰被吵得头疼的命运,还不如选个无论对方属于哪种情况都比较好的方式,所以在对方第十一遍问这个问题,还丝毫没有厌倦意思的时候,叶歆瑶冷冷道:“叶琼。”

  连苍刹住源源不绝的话头,认真打量叶歆瑶片刻,发自内心赞美道:“除了阁下外,再无人配用这个‘琼’字为名。”

  叶歆瑶在“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个‘琼’字”的反问和“世间能人辈出,叶琼不过一后生晚辈,不足挂齿,亦不敢担此谬赞”的谦虚中犹豫片刻,就用了后者作为回应。连苍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阁下莫要太妄自菲薄,在我看来,没人比阁下更担得起这个字。只不过”他皱了皱眉,似想到什么难以启齿之事,犹豫了老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这个名字,却与一名邪修重了,只怕会引起一些误会。”

  听对方提及前世的自己,叶歆瑶眼皮都没眨一下,处理药草的双手亦平稳如初。她神色淡淡,平静的语气中,竟好似带了一丝盎然的兴味:“哦?竟有此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我出身的世界与几个临近世界,许多有情人都遭过她的毒手。纵深深相爱,却因这家伙横插一手的关系,才没办法在一起。偏偏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修为也很高,听说还有后台撑着正道没名义管,魔道懒得管,邪门歪道伤天害理的家伙多了去,这般不过小道,实属见怪不怪,更无人会去干涉。导致此人为所欲为,令万千情侣闻风丧胆,不仅在修行界声名响亮,在世俗界更是风光无限。”连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家都说她肯定是被男人抛弃,心理变态,才见不得小两口恩恩爱爱,总得想方设法拆散人家,以对方的痛苦为乐。我在世俗界游历时,发现但凡有及笄少女的人家里,几乎挂着红衣白发赤足女的画像,少女日夜三炷香不缀,诚恳祈祷莫要遇见这位煞星,没了一生幸福。”

  忆起那段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荒唐岁月,叶歆瑶挑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嘲讽笑容,淡淡道:“不知这位与我同名的邪修容貌几何?是否与我有些相像?”

  连苍闻言,吓了一跳,连连解释道:“阁,阁下怎会如此认为,连某绝,绝无怀疑之意!再说,那邪修都好多年没出现了,兴许死了也未必,我我不过是听到奇闻异事,又闻得阁下姓名,才”

  他一紧张起来就有些结巴,短短几句话,颠三倒四,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才说完,随即眼巴巴地看着叶歆瑶,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叶歆瑶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做事,再没理他的意思。

  连苍愁眉苦脸地跟在她后面,五官纠结成一团,每次开口都仿佛对着空气说一般,再得不到叶歆瑶一句回应,耳朵不由耷拉下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见他装得这般开心,叶歆瑶也没揭穿的意思。

  托这家伙的福,第一关轻松了不少不说,第二关可能会考什么,也被叶歆瑶猜到了七八成,光凭这一点,叶歆瑶就乐意让他跟着。再说了,此人靠特殊手段混过一时,却混不了一世。为掩饰身份,不让云笈宗的人发现,他定会找个机会让“连苍”被刷下去,不会长长久久相处。

  只要他不单刀直入,或者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手脚,叶歆瑶就不用担心。

  居心叵测又如何?免费的苦力加劳力,谁不爱用?

  三日期限转瞬即过,再度回到平台广场时,周围便空荡了大半,原本的六千余人竟只剩了一千多,且多为宗门与家族出身的弟子。可见在这场考核中,除了事先得到长辈递小抄的人外,绝大多数散修都动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蓝袍道人见惯了此等场面,待众人皆至,便肃然道:“列好七队,依次尔等收集的草药扔入队伍面前的法器中,若扔入法器的药草数量不满六百分,就离开这里。”

  一千变成六百,已算得上宽容,却仍有许多人面色惨白。

  就在这时,一人状似疯狂地从空间袋中倾倒出数百个玉瓶玉盒,指着这些看上去就不似凡品的物件,高声喊道:“一瓶筑基液换一积分的药草,一枚驻颜丹换二十积分的药草,一枚延寿丹换三百积分药草,可有人与我交易?”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鼓噪起来。

  筑基液、驻颜丹与延寿丹,在高门大派不过寻常之物,充作辅助,真正有才华的人都不会靠此速成。可这些东西对于没什么高明功法的小宗门修士和散修来说,无疑极为重要,纵自己不用,给亲朋好友用也是好选择,不是么?

  那人见许多人闪烁的眼神,径直拨开一个塞子,瓶口朝下,氤氲香气的灵液哗啦啦留在地面,不消片刻便彻底失去灵气。但这一刻的停留,也足以让人分辨出属于筑基液的独特芳香,当下便有一人喊道:“我多了六个积分,与你换六瓶筑基液!”

  此人闻言,毫不含糊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众人见他付得这般爽快,又见他修为虽弱,浑身上下却宝光万千,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许多人索性舍了脸面,排成长龙与他交易,也有些人自矜身份站在原地,或鄙视不屑,或眼红眼热。

  见到这一幕,叶歆瑶轻轻勾起唇角。

  她的竞争者,又少了许多。

  果然,待众人一一将药草扔进去,统计完了分数,蓝袍道人指着付灵药付得特别爽快的那位,宣布道:“方才参与交易的人,除了他之外,一、律、不、合、格。”



  第三十四章 幻境迷离绘往昔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收集到的草药积分不够,知通过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捞一笔的人暂且不提。积分够六百,觉得自己已通过第一关考核,想用多余的积分赚一笔外快,与阔少交易的人也不在少数。原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在最后翻盘,眼睁睁地到手的鸭子飞走,由不得他们不惊愕,不愤怒。

  一个虎背熊腰,面貌粗犷之人指着满脸兴奋地阔少,质问蓝袍道人:“若因我们进行交易,违背云笈宗定下的规矩,你将我们的资格取消,老子没话可说,只能也认了,但凭什么他就可以留下来?”

  蓝袍道人不疾不徐,缓缓道:“当众交易并不违反云笈宗的任何规定,也不会因此送走任何人,他的分数之所以够,凭得是实力,自然能够继续考核。而你们失去资格,是为蝇头小利,为我所不喜,岂能一样?”

  壮汉愣了一下,随即更是暴跳如雷:“你这是强词夺理!这小兔崽子凭得是是实力?你眼睛瞎了不曾?没见他与咱们换东西?”

  叶歆瑶站在角落,神色淡淡,眼中却有一抹藏得极深的讥讽。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遇到诱惑也越来越多。云笈宗作为正道顶尖门派之一,在享有卓越地位的同时,也应负担起以身作则,匡正正道风气的责任。若连这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听见人家说分数六百算过关,连确认都不待确认就相信,又看见几瓶灵药,就急吼吼在大众场合交易如此行为,怎能被云笈宗看得上?再说了,蓝袍道人的话也没错,阔少之所以能过关,凭借得的确是自身实力。

  有钱的人很多,但按因果源头划分的话,只有两种——自己挣的,祖宗留的。

  若这些钱是对方自己挣来的,证明此人极有能力,算是实力的一种表现方式;若这些财富来自于祖辈恩荫,很显然,对方的祖辈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惠及子孙,自然也算是实力的一种。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拍马都赶不上。再说了,能投生到这种家族,可见此人前世行善积德,功远远大于过,今生方能得享幸福。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在天道认定的秩序范围之内,亦是万千修士认可的准则,又为何不能算凭实力通过测试?

  天道恒昌,善恶昭彰,说得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这般朴素的道理,没几个人会去深想,他们大都只看到眼前,觉得这家伙明明没有实力,手上就那么几株药草,本不应过关,偏偏却遇上一个偏心且蛮不讲理的考官,才走了狗屎运。

  这些人仿佛忘了争先恐后找对方交易的人就是自己,只觉得对方拿钱砸人的举动实在恶心,让他通过就是不公平,绝对有黑幕。见有人当这个出头鸟提出抗议,因同样理由被削去资格的自是纷纷附议,端得是聒噪万分。蓝袍道人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宽袍大袖一甩,落选的两百余号人就消失无踪。

  众人见他似有不耐,唯恐他找个“我看你不爽”之类的理由赶人,立马闭嘴,一时间,广场变得极为安静。

  静到落针可闻,仿若四下无人。

  不,不对!

  叶歆瑶的血液,一瞬之间,仿若冻结成冰。

  明明未曾失去警惕,更未有一刻的走神,偏偏前一个呼吸的功夫还在清明何童天的广场,这一刻就来到了,来到了

  “宁师弟,你又输啦!”设置重重防护阵法的高台上,红衣少女右手灵巧地转着暗金色的笔,神采飞扬,笑靥如花,“七百一十八胜,零败,你可心服?”

  青衫少年收了剑,双手抱拳,正色道:“多谢琼师姐指教。”

  知他一如往常,只服了这一次的输赢,肯定还是一见自己有空,就锲而不舍地找自己挑战,隐隐察觉到青衫少年微妙情愫的红衣少女心中大叫不妙,面上却露出苦恼的神色:“宁师弟,你又没赢我的可能,干嘛还要这样浪费时间呢?我也要闭关要修炼要事情很多很忙的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认真中又带了点漫不经心,并非轻视同出一门,却不同属一脉的师弟,而是拥有强大的自信为后盾,压根就不认为这位师弟能赢过她。

  少年双手微微握紧,神色有一瞬的黯淡,却很快恢复正常,淡定自若道:“师姐若有时间,还请继续赐教。”

  “哎呀,我真很忙”红衣少女盯着认真的青衫少年看了半晌,心道男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比自己强的女人,清秀的眉眼又重新焕发神采,还带了点不怀好意的味道,“好吧,既然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青衫少年本性执拗,明知不敌还一次又一次发起挑战,红衣少女察觉到对方隐隐的倾慕,为打消他这一念头,让他讨厌自己,便破天荒没有留手。高台外观战的众人先是被两人你来我往,精妙绝伦的招式吸引,沉浸在二人精深的修为,玄妙的招式中无可自拔,溢美之词不绝于口,好半天才发现不对,连忙去搬救兵。

  不消片刻,一袭天青色的身影,缓缓落在高台之上。

  “叶琼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偏偏要选择去死?”那一袭天青色带着烟雨朦胧的美丽,叶歆瑶的面前却出现了一个阮静雅,指尖点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求着他杀了你,他就会心疼了?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你天天拆散情侣,搞得几个世界一片怨声载道,也让自己的名声臭得一塌糊涂,就是希望他心软?可他有么?有么?当初他要是为你说一句话,你这个玄华宗最有望进阶元神,打小就备受宠爱和重视的天才怎会被赶出来?若是他真有片刻的心软,你为什么会转世?不爱就是不爱,再多的理由也白搭,蠢到相信这玩意,最后还来个我生无可恋干脆死了算了我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是不是进了一脑袋浆糊啊!”

  不,静雅,你错了,前世的我之所以选择死亡,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知道这考核的一环,自己身在幻境之中,接受云笈宗的检验,应越快破除幻境越好,叶歆瑶的目光却留恋在那人熟悉的眉目上,迟迟未曾挪开。

  死亡?那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活着。

  梦想被摧毁,尊严被践踏,昔日的美好撕开温情的面纱,露出狰狞丑陋的内在,让你恨不得就此死了,一了百了,却又不得不好好地活着,并眼睁睁地看着你所在意的,所坚持的,所喜爱的一切,一点一点被摧毁,被推翻,被燃尽,存留下来的记忆让你不敢去想,不敢去看,甚至连碰都不敢去碰,唯恐它们被剥开后同样丑陋不堪,人生再无半点美好可言。

  好友劝过,自己也想过,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忍不住掰开揉碎来想,回忆越是清晰越是美,映衬着的现实就有多残酷。

  魔云宗的搜魂针天下无双,运用秘制的魂针,配上特殊的手法,再刚烈威猛,铁骨铮铮的好汉,也顶多坚持到一百零八搜魂针中的第八针,她却每天都要对着自己扎整整一百零八下。披上衣裳的时候,浑身上下如同被万千刀刃加身,实在不愿穿鞋,方赤足散发,倒成了邪修叶琼的标志。

  前世最后的那些年,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在折磨着自己,用肉体的苦痛保持神智的清明,阻止恶念与毁灭欲的增长。

  一念成佛,可她无法原谅,不愿万家生佛;

  一念成魔,可她无法接受,不愿彻底堕落。

  “静雅,我不是懦弱到想死,我是不得不去死”

  三岁拜入玄华,一生以之为家,叶琼的命运和因果,早就与玄华宗交织缠绕,再也没办法分开。唯一解决的办法,只有一场精心谋划的死亡。

  “能在梦中见到你,应该算是一桩好事吧!”叶歆瑶缓步走向那个天青色的身影,神情温柔,似满心喜悦,想靠近他,并对爱人说着缠绵的情话,双眸之中却无半丝情意,哪里看得出曾经缠绵刻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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