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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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年了么，你知道我爷爷今年贵庚不？”我想搞清楚，这位大伯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老头执着的真相

　　王老头对我说的话半天没有表示些什么，看来他是心里有数了，静寂片刻后，只见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李老头面前，一把将我推开，直面着李老头的枪口，说道：“面对现实是我在这里所看到的事实，她说的没错，‘人命’本就比什么都重要，我下来也是为了‘人命’，可是这里没有我们所要的东西，我们又何必让更多的人丧命呢？”
　　王老头的一番言辞，让李老头很是诧异，可能他没想到王老头会临阵倒戈偏向着我这边，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谁说没有，有，就在她身上，要么就让她藏起来了，不信，你斩断她的四肢，她怕死一定会说的，再不行的话，你可以挑瞎她的双眼，割了她的耳朵，她就会拿出来了，你不要被她骗了，她不是个好人，满嘴胡言乱语，就是想你放过她，想我们都离开这里，好让他们刘家继续拥有龙血，好世代光荣”
　　“够了，李叔，别再做梦了，刘遇她帮我们的还不够吗，你这样对她，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么，要是李妈妈知道你是用这样的手段救活她的，她也不会好过的，你清醒一下好么，别再执着。”叶刚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打断他，“还有李岚，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俩短，你认为李妈妈她还会活的下去吗？我们还是走吧！”叶刚最后一句一锤定音的敲在大伙的心上。
　　细数一下，从开始的几十人到现在的十几个人，还个个都挂了彩，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到瘫坐在刘清辉身边的李岚身上，希望她能发话，让大家伙都出去算了。可是她好像丝毫没听进去别人在说什么，眼神呆滞的看着刘清辉的尸首。
　　“岚岚，好些了么，你们刚刚是怎么出来的？”李老头看到李岚神色缓和多了，他收起手枪走了过去，扶起虚脱了的李岚细声盘问着。
　　“我们我们进忘川河后，被下面的尸体闻到了血腥味，它们就反扑过来，我不小心掉了下来，清哥哥他，他为了能让叶刚拉我上来，用自己的手做饵之后，大量失血，后来，在水里的时候，那些水蛭就全都围了过来，贴在我们身上，他动不了，所以被”李岚断断续续声音暗哑的说着这些，我越听越生气，气得全身肌肉都在发颤，她还不肯走，为了她，刘清辉连命都没有，她还是不肯走，了解她的人莫过于我跟李老头，但凡与人争执不过的时候，她就这样一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表情，其实是在无声的反抗。
　　“李岚，你是不是要我把这条命送给你，你才肯走啊，也对，我是欠你一条命，你要的话现在可以拿走，那年我被电打的时候，要不是你在旁边推了我一把，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可是，你要让这么多的人都给你陪葬？好么？你抬起头来看看，这里哪一个不是年华正茂，有着大好生命与活力的，你就忍心让他们永世留在这里不得超生么？”我实在是寒心的很，踮着一只脚站到她的面前，冷冷的开口质问她。
　　“他们都是我李岚花钱扉下来的，生死都得听我的，没有完成任务，他们任什么走？”李岚瞪着她那哭的血红的双眼，扫视着这些或倚或靠的活着的死了的人，说道，“他们可都是签了生死状的，生死由天不由己，现在想走，门都没有，除非他们将我的钱都给吞出来，否则别想活着出去。”李岚完全一副疯妇的形态，咄咄逼人的不肯松口。此刻，如果她是个男的，我一定伸手甩她俩耳光。
　　“吐出来就吐出来，难道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我还要把命搭这么不成？”坐在龙骨左下角附近的那位仁兄，很是气愤，转身在包里掏着什么东西，而在我还没有弄明白他要掏什么的时候，一个血窟窿炸开了他的头颅，我以为是李老头下的手，刚想喝叱他来着，没想到看到的会是李岚手握着冒青烟的枪，仿若地狱的嗜血魔鬼般桀笑着，让我不敢相信这还是她本人。
　　“谁还要走就是这个下场”凄厉的吼叫声从李岚的嘴里发出，震得原先那些蠢蠢欲动的几个人都放下了手，乖乖的坐着不动。
　　我看着她，只觉得她疯了，转眸看了眼叶刚，没想到他比我更惊，嘴张开半天都没合上。就这样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一个人出声，也许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岚岚，别紧张，你先把枪收好，别误伤了自己，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说行不？”叶刚慢慢的走过去，细细的轻轻的安慰着李岚，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走了，也难得肯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我无言的拐着脚走开坐在旁边呆看着他们，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应该想着要怎么出去才是。
　　“刘遇，你爷爷他有提过我吗？”王老头抱着刘清辉的尸首守在门边，想起了什么幽幽的开口问我。
　　“我不知道，我四五岁的时候，爷爷就过世了，他有没有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奶奶说过，她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在外边生了个儿子，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认祖归宗，也许你的儿女跟我们一般大，也许我们会多个伯伯，多个哥哥，多个姐姐或是妹妹，让我们放宽心去接纳，不要排斥”我微笑着将奶奶说过的话转告给他，顺带发表我的感想：“或许，你会恨我奶奶，霸占了原来属于你母亲的东西，但是你知道吗，奶奶跟爷爷之间不只是关乎爱情，还有亲情，友情，他们相依相伴几十年，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我奶奶七岁就在刘家当童养媳，跟爷爷从小一起长大、成亲、生子到死，他们都没怎么分开过，你认为再让他们三个人重新选一次，他们的结局会有什么变化不成，也许这是那个社会的原因，但他们是的的确确相濡以沫了一生。请跟你的母亲说一句对不起好么？”我真诚的希望他能解脱，放下仇恨，让一切都成为过去。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推脱么，如果，他不爱我母亲，又何必招惹她，害她相思不辈子，苦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最后抑郁而终。”王老头说到她母亲情绪很是激动，浓浓的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苦”是那个时代的特征，我奶奶生有十个儿女，却只是六个活了下来，还有四个活活的给饿死了，他们天天吃不饱，穿不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着，可能也因为这些，他们没有心里去恨，去思，去想了。”我只能对王老头说了这些，因为我不知道怎么为上一代人做的事去解释些什么。
　　“罢，罢，罢一切都过去了，就这样终结算了吧！那半本书的确不是你爷爷给的，我看了一下，你那半本书上的批注是我外祖母做的，她老人家是个玄术高手，看得懂上面的内容。她年轻的时候跟你们刘家大皇的关系不浅，可能见过全本书也不一定，母亲也曾对你爷爷会拿这半本书来做聘礼很是不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半本书原本就在外祖母手里，只是她年纪大了，想把它给我，就说了这么个谎言，没想到让李明德给利用去了，真是白活一世了！”王老头苦笑着摇摇头，好像一夕之间苍老了半截，我无言，他们这些人真得是活得好累。
　　“你的学生也是李老头花钱扉来的？”我想起刚才李岚的疯言疯语，想弄明白他们那拨人下来的直接目的。
　　“有些是他们叫来的，有些是我叫来的，原本只是想让他们来见识见识一下，没想到，竟让他们将命都搭在了这里，呵呵，十五个人啊，看，现在成了几个，就这样没了”王老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我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心想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的有人性？
　　看来丧子的打击对他来说不轻，让他终于看清天目者葬地没有龙血的事实了！我一直在告诫他们不要下来，不要下来，可是他们只当作耳边风，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反而死的死，伤的伤，能不能活着上去还是个问题，现在，我第一次认真的记住了他们的脸，如果都能活上去那是最好，否则的话，起码在死之前有人记住了自己的脸，对大家来说也不至于太悲哀。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胖子躺在李老头的背后，半秃着顶，方国形脸，看到我在看他，扯肉笑了一下，旁边一个年轻的黑小伙靠在他身上，精瘦的手上青筋鼓鼓的，看起来很是虚弱，原来是右边膀子动不了了，可能是骨折了。相比之下他俩算好的了，这边王老头身边，一个精短身材的戴眼镜的二十**岁左右的白净青年，头上已经包了个大包，嘴唇都发紫了，看来失血过多。距他一步遥的在龙骨旁边趴着的那位，全身都快包成个木乃伊了，血迹斑斑的，看他痛苦扭曲的那张脸也很年轻，而龙骨上刚被李岚杀了的那位应该是王老头的学生，他的旁边蹲着一位偏瘦的小个子，正抱着死者的头满脸愤恨看着李岚。那个中年队长还在，只是缺了一只胳膊，脸色苍白闭目神着，在他身边的还有几位堆着，看样子也都还活着，都是些精壮身材的汉子，看来搏命的这种体力活，还是要身体素质好占优势，活命的机率也要大些，再有就是右边门的角落里，平躺着的那六个人，有的四肢不全，有的连头都没有了，活着的希望不是很大。仔细算来，他们最初下来的那些人已经去之六七了，现在统共也不过十人了，何苦来哉！




☆、李岚发疯

　　“帮我看一下他。”王老头将刘清辉的尸首往我怀里一放，向龙骨旁边走去，我以为他还是不死心的想去看那干枯了的血池，寄以希望在里面能发现些什么，谁想他竟是走向他的那个被李岚爆了头的学生身边，拖起那人的上半身，将他放在门左边角落里的那堆尸体旁边，口中还不停的默念着什么，我心想：原来还有点人性，只是，人都死了，你再念什么也是枉然，早干吗去了？
　　“那些总可以给我吃了吧！”背后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刘金山蹲在我后边，我倒是把他给忘记了。
　　“NO，不行，你吃什么不好，偏要吃人肉，改改口味不行啊！”我坚决反对，赏了他副卫生球后回过头来不理他了。
　　“小气吧啦的，这也不让吃，那也不吃，你想饿死我啊？”他边在脚边地上画圈圈边嘀咕着。
　　“哄”我心烦气燥的一吡牙，想还是甩给他一块红薯片打发他边上去算了，可打开腰上系着的背包的时候，我傻眼了，这才想起红薯片早让天目给吃完了，双手拉着空瘪瘪的背包我回头看了刘金山一眼，肚子也应景的跟着打起鼓来。
　　刘金山瞄了眼我的肚子再瞄了眼打开的包，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双手抱脖小声央求着：“就吃一点点，我吃一点点就饱了，你大方一点点好不好。”我一听就来气，当着我的面就要吃人肉，还说我不大方，他难道忘了我也是个人啊！
　　我气极，一个扭身，忘乎所以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脖子，粗声粗气的低吼：“你吃啊，你吃啊，你又没有嘴巴，我看你怎么吃？”
　　“不要戳，不要戳，那就是我的嘴巴。”刘金山一手护脖一手搁开我的手连声叫喊着。
　　“啥？”我一下没明白过来，手指犹还戳在他的脖子上没有收回，眼睁睁看着那块碗口大的疤中间空出一个黑洞来，俩排黑黑的闪着釉光的牙露了出来，差点就咬着我的手指，吓得我一声岔气入肺，赶紧收回手指，双手“啪啪”的连连拍着胸脯帮自己顺气。
　　“哎哟，您的金躯我哪里敢咬，小心天目扒了我的皮，我就露个牙，您就给吓岔气，那可不关我的事啊！”刘金山在一旁边手舞足蹈的很是开心的讥笑着我。
　　“你这人不讲信用，之前你不是说你没嘴的吗？现在怎么又露出牙口来了？”我连忙将刘清辉给拖得离他远一点，别趁我不注意让他把人家给吃了。
　　“我之前是没有啊，这些牙是我这么些年在那些尸体上攒下来的，方便食用嘛！”他不以为然的解释着，“攒下来”三个字不知道是用多少的尸体来完成的，想想我都起鸡皮疙瘩。
　　“没你这样的人啊，现在知道嫌弃我了，之前呢，还说我是你朋友呢，有你这样对朋友的么，你对他们就那么的好，对我就这么的坏，难道就因为我已经死了，是具尸体么？”刘金山可能是看出我眼里所散发出的恶心神色，他很是受伤的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下来，不然，现在在上面，我好歹还是个将军，吃什么他们也不是阻止我，现在，我只是露个牙你就嫌弃我，我真是有眼无珠，认错人了。”随后他背过身去不理我，脖子也不缩一缩的，好似在哭泣。
　　“那个，我不是嫌弃你，我是不想看到你吃人肉，因为我也是人，看到你吃人肉的话，我会感觉很害怕，你知道吗？”我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背解释着。
　　“我又没有说我硬要吃，是你说我没有嘴巴，我就露出来给你看的嘛，有你这样伤人的么？”他抖了抖肩膀后，转过身来拿正面对着我说。
　　“哦，我错了，你别哭了，大男子汉，哭哭啼啼的会让人笑话的。”我一听他不是一定要吃人肉，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连声跟他道歉着。
　　“唉，去他们身上搜一下吧，也许会有东西可以吃的。”王老头忙活完了将儿子从我手里接过去，可能是听到了我跟刘金山的对话，他一指那堆过世了的人叹了口气对我说。没想到他看到刘金山竟然不怕，胆也够大的。
　　“他们？啊，那里！”我惊呼，第一反应是摇头，不光说这样做是对死者不敬，就他们那惨不忍睹的死状也是我不敢靠近的。
　　“我去！我保证只是搜东西，不偷吃人肉，你就放心吧！”刘金山看到有人同意他靠近尸体了，很是兴奋的抢答。
　　“你去可以是可以，但绝对不许动他们的身体，只能是找粮食出来，听明白没有？”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食物的好，反正他们也用不上了，也就不反对刘金山靠近他们，收拾好背包后，又严肃的嘱咐了他一遍才放行。
　　“罗嗦。”他回了我这一句后，就飞奔过去在那堆尸体上翻翻找找着。
　　“这个是什么，你能吃吗？”他举起手里搜到的东西给我看，“木糖醇？谁这么有味，下地穴了还有空嚼木糖醇？”我在心里腹诽着，木讷的点点头，他看我首肯后乐呵呵的收在怀里，继续找着。
　　“看，这些你都能吃的吧！”他乐不可支的将搜到的东西放在我的面前，上面的斑斑血迹让我挪不开眼，泪水一下子冲上眼眶，差点掉了出来。
　　“我给你擦擦，你别哭了，把脸挪过去，马上就好了，”他看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双手连忙捞起那些食物，背过身去擦拭着。
　　“我不，我不，我不”一声撕声裂肺的嚎叫响起，李岚她又怎么啦，我被她吓得肉都不自禁的跳跃着。转头一看，他们俩人正坐在角落是发狂呢，真是不消停，反正是人俩口子之间的事，我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当什么也没听见，继续跟刘金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杀了你，给我去死吧！”李岚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巨吼，震耳欲聋的高分贝让我想忽视她都不行，“你这个妖孽，我要你死死”我抬头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她将枪口对着我，叶刚飞扑着倒在她身上。“砰，砰，砰”三声响起，我傻眼的站着，手里从刘金山那里接过的木糖醇盒子跌落在地上，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对我开枪，即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