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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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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惜辞怔愕地看着离去之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他与温御修在一起那么久,平日里还都是他发脾气,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御修朝他发气,也不知那纸条上是什么内容,竟让温御修脸色大变。
  眉头轻蹙起了不解的弧度,容惜辞抬起了方才拿着纸条的右手,左右翻看了一遍,又摩挲了一会指尖,发觉好似没有异样,莫非方才他看走眼了?
  还未想通其中古怪,门外便响起了叩门之声,原是小二送浴水来了。左右不得其解,容惜辞索性便不理了,待得温御修归来,再好生同他解释罢。
  思及此,他便开了门,迎了小二。待得小二走后,便浸身于热水之中,洗去一日的烦恼。
  而这边厢,温御修愤然离去后,行到了大街之上,心口的闷气久久不舒,撞得他心里憋得慌。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将胸口搁着的那张纸条掏了出来,左右环顾无人后,似竭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极缓地展开纸条,再
  次细细研读了上头的字迹。里头的内容不多,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一枝利箭,每多读一个字,便在他心口戳上一箭,直到弄得他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这场酷刑才得以终了。没人知晓里头写的什么,只有温御修知,那是一张明莲邀他相会的信,可这简简单单的信件于他而言,却是一种耻辱,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从那人手中得到的心血,他不能丢失的一切,却因一个失误,而被明莲掌握,使得他不得不屈服。在容惜辞面前,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大男人的模样,却是第一次害怕被容惜辞发觉,在坚强的外表下,他破碎不堪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好比一个包裹着硬壳的软物,而这张纸条,却是在硬生生地剥开他不堪的硬壳,露出他鲜血淋淋的内心。
  所以他才气,他不想让容惜辞发觉自己的痛,关乎他身份的痛。
  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纸条,温御修的眉目里涌上戾气,忿恨地将纸条折叠起来,每一个动作间好似在传着他的愤怒一般,一条折缝都要紧紧地扯平,拉好,他才放心地将其放入怀中。
  行出了角落,迎着天际的朝阳,闷意还是舒展不开。迈步之下,便想着不如去寻明莲罢了,可是走动了几步,又想到了容惜辞,这两相矛盾之中,他一时茫然起来,他朝左行了几步,感觉不对,又回身朝右走,走了几步,又不舍地折了回去。
  结果,走着走着,也不知走到了何处。直待他看到了一样东西,他方停下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求多多收藏,求作收,么么哒╭(╯3╰)╮


☆、第二十八章 ·宝琴赠英雄

  入眼的是一家贩卖古乐器的坊店;温御修还未进店,便被一张高挂在墙上的琴所吸引了。这张琴通体玉质,在暇净的玉色中透出些许微白,日暮斜照,在它身上耀起了浅淡的白光。他滞了一瞬;目中带起了空洞的光;好似透过那张琴;想到了古老的回忆。眉头微拧;伸手揉了揉眉心,将自己从沉眠的记忆里拉扯出来。
  便在他动作之时;脑中蓦地闪过一幕,微风醺意,轻纱帷帐,一身白衣的出尘公子端坐在玉石椅上,扣指轻触这白色的琴弦,笑着在指尖划过道道动听的旋律。
  “惜辞”低声呢喃着心上人的名字,待他回神时,发觉自己不自禁地走进了店里,指着那张琴问道,“掌柜的,此琴如何卖?”
  听闻有来客的声音,掌柜忙将自己埋在账册里的头抬起,然而,却在见着温御修指向时,清亮的双眸闪烁起来。
  掌柜脸带笑意地走出了柜台,点头哈腰地朝温御修拱了拱手,歉意地道:“嘿嘿,这位公子,实是抱歉,这琴已有人预定了,是以,您看看可还有别的钟意的。”
  失望地皱了皱眉,温御修踯躅须臾,才强迫自己的目光从那琴上移开。环顾其余乐器,却觉都不及那琴上一尾白光的美丽。
  无奈地摇摇头,他叹恨地道:“掌柜的,你这可还有此琴。”
  “这”掌柜的笑意一僵,微带尴尬地道,“实不相瞒,此琴乃是一位公子定制的,花费了足足六个月方制成,是以此琴小店也只此一张。都怪小的见到了实货,一时欣喜便想着放出来招揽客人了,未想到让公子您讨了个没趣。”
  温御修视线沉淀在那白玉琴上,完全移不开眼,越看越是欣喜。越是得不到,欲|望便更像个猫爪子一般,挠得这心痒痒的,恨不得这张琴长了腿,跳到他怀里给他抓抓痒。
  “掌柜的,我也定制一张。”按捺不住心痒,温御修伸手入怀里便要掏银票。
  哪知掌柜却是摆了摆手,叹息地道:“公子,实是抱歉,此琴乃是采用上古伏玉所制,此玉天下难寻,仅有的除却送入宫中,便只用得制这一张琴了。小的昔时认识些官家之人,打点之下,方从那得来一些伏玉,但再要这玉石,却是没了。是以公子实是抱歉,您再瞧瞧别的罢。”
  听得掌柜这么说,温御修纵使再怎么心仪此物,也得遗憾地放弃了。他朝掌柜拱了拱手,低头摇着脑袋,便要折身离去,岂知脚还未跨出门外,便见两个人迎头撞了上来。
  微怔须臾,温御修的双腿一退,堪堪避开进来的人。
  外头进来的人许是个公子哥,险些撞到温御修后,便不满地哼了一声,便要开口朝温御修嚷嚷,但那话语还黏在喉咙里时,他身侧的人便先他一步开了口。
  “这不是惜玉公子,温御修么?怎地,先前本阁主的相约不来,却在此瞎逛,莫非,这些个古琴比本阁主魅力还大。”带起魅惑的嗓音一响,温御修侧目而望,便见到了一身张狂红衣的明莲。
  温御修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然道:“古琴尚可提高素养,同你在一块,只会拉低身份。”
  “你放肆!”怒喝从明莲身旁的男子口中吼出,将温御修的目光带往了明莲身侧那撞向他的男人。
  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一番,发觉那男人便是先前被容惜辞砍了的马匹主人,冷笑又森然了几分,温御修道出了来人的身份:“‘剑渺’贾义。”
  不知是有意无意,温御修特意加重了“贾义”这名字的语调,听起来好似在嘲讽他“假仁假义”。
  这贾义也是个人物,哪听不出温御修嘴里的嘲讽,脸色一变,就要揪起温御修的衣领质问起来,但一只素手伸过,生生将他的手拦下:“诶,温公子可是我的客人,你这是作甚呢。”
  许是关照着明莲的面子,贾义怒瞪了温御修一眼,便在明莲的示意下转身同掌柜的招呼去了,留得明莲同温御修两人面对面而站。
  “温公子,昔时我与你相约在醉仙楼见面,你为何不来,莫非有何难言之隐。”看似套近乎的未用“本阁主”自称,但明莲温言的语气下,分明透着几分质问的寒凉。
  “有。”表面看似应答了,但温御修显然心不在焉,只因他的心思都被贾义给夺了去。只见贾义高扬着鼻头地同低弯着腰的掌柜说了几句话后,掌柜便谄笑着将方才他看上的白玉琴拿了下来,取来湿巾,小心翼翼地将其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才恭敬地双手递给贾义。
  原来,贾义便是那个定制白玉琴的人,只是,温御修怎么看那双捧着白玉琴的手不顺眼。如此美丽的琴,当是适合一双白玉般的手的,似贾义那般粗糙泛黄的手,放到那白玉琴上,看起便似一坨黄泥,简直是污了白玉琴的风华。
  瞧着温御修不看自己,明莲颇颇具恼意,目光随着温御修的眼神而动,看到那张白玉琴后,主意生到了心尖之上:“温公子喜好那张琴?”
  “嗯”无意识地应答,温御修顿时打了个激灵恢复心神,嘴角勾起一抹算计,“怎地,明公子过问这些,莫不是欲以宝琴赠英雄,想将其馈赠在下。”
  明莲脸上的笑意微变,温御修这话问得好,若说不是,便显得他一个江湖人不够大方,小气得紧,若说是,这即将到手的东西给别人他哪会乐意。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了开来:“这东西可并非我的,送与不送,可非我能说”
  “莲,这张琴你可喜欢,送予你。”
  这话不早不晚,偏生这时说起,温御修眉眼都弯了起来,执扇敲击着掌心,看着一脸发黑的明莲。
  横睨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贾义,明莲话带嗔怨地道:“我不要。”
  “这”贾义也是个一心只想着讨好明莲,见着他不要,立时没了主意,劝慰道,“这不是你先前说想要的琴么,我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方让人制给你的。”
  “明公子不要,是因他要将其馈赠于在下。”为了这张琴,温御修当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似个无赖一般张口便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这明莲听罢,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他瞪了温御修一眼,沉声道:“我何时说要将其送你了。”
  “咦?敢情明公子,邀在下相聚,不是要送在下这把白玉琴的?”温御修厚脸皮的功夫到家,心也不跳,脸也不红,谈笑自若。
  双眼危险地一眯,明莲容色冷热然:“温公子,你莫忘了你尚有东西在我手上。”
  “哦,明公子说的是甚?”温御修掏了掏耳朵,好似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东西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摆设,但我身上有样东西对明公子来说,那可是大不同了。”
  明莲的脸色骤然大变,强烈的冷息倾身而出,但温御修却不惊惧,甩开了手里的扇子,故作风雅地扇了扇,还欠扁的说了几句:“好舒服的冷风,舒坦,舒坦。”
  两人好似打哑谜一般,一个只笑不言,一个眉头轻拧,对视的目光里擦出了火光。贾义东看看西瞅瞅,愣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他也不笨,知晓温御修是在刁难明莲,当即便挺身上前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同莲讨价还价,你”
  话未道尽,却见明莲毫不怜惜地扯走了贾义手里的白玉琴,泄愤似的往温御修怀里一扔:“拿去。”
  温御修一吓,赶忙两手
  将其紧紧抱住,生怕不小心摔坏了这把得之不易的古琴。
  趔趄地站好后,温御修触手摸了摸白玉琴,只觉质感冰凉,琴弦一扣,发出震颤的尾音。他笑着谢过,颔首道:“明公子果真意气。”
  “明日午时,醉仙楼上见。”明莲口吻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知晓自己躲不过了,温御修心底苦笑一声,但表面仍毫不变色地道:“自然,明日午时见。”
  “你可以滚了。”一拂袍袖,明莲不悦地转过身,不待见温御修。
  得了好处,温御修也不敢造次,谢过一声后,转身便离去了。
  待得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贾义才疑惑地问道:“莲,你们究竟在说些甚呢。那白玉琴可是你销想了许久的,你怎地如此轻易便送人了。”
  明莲没有正面答道他的问题,嘴角刻上了一道森冷的印痕:“哼,胆敢威胁我,你也未得什么好处,想来未得多久,那毒便会发作了。”
  另一厢,得了好处的温御修,边一步三跳地朝客栈走去,边笑盈盈地摸着手里的白玉琴,爱不释手。总觉这琴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般,摸得多了,又怕自己手上的粗茧伤了它的表皮,摸得少了,又有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生怕下一瞬,过眼云烟,它不见了。
  这心情啊是变来变去,巴不得将这白玉琴给裁了,生生地镶嵌入自己的皮肉里,与自己不分一体,他方觉得心安。
  蹦蹦哒哒地走回客栈,他将小心地白玉琴转手一负,藏在了自己的背后,满是笑意地敲了敲门,欲给开门的容惜辞一个惊喜。
  然而,不知等候了多久,里头都没人回应。这脸上的笑意都在长久的等待中渐渐耗尽,无奈之下,他只得讪讪地收起笑容,推门而入。
  而,门内的情况,让他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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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我同爱恨

  “惜辞;”厉喝一声,温御修惊愕地冲进去,抱起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
  入目的那张脸,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无,而在其鼻下;竟流出了赤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心中一紧;温御修急切地朝外喊道;“小二,唤大夫;唤大夫,”
  话音未落时,一只指节苍白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同时,虚弱的嗓音从怀里人口中挤出:“嗯,好吵。”
  “惜辞!”看到容惜辞的醒转,温御修心口一松,便将他轻放在床上,而后继续张唇朝外唤着小二,但未得说完,便觉唇上覆上了一个柔软而含着淡香的东西,恰时地遮下了他的话语。
  “莫喊了,我无恙,只是方才有些晕眩,昏了过去罢了。”
  容惜辞转了转眼珠子,虽话语仍是无力,但他的双眸里还是含着几丝清明,不似病发之症。
  “你都成这样了,我不喊大夫来怎么着。”温御修怨怼地拉下了容惜辞的手。
  “唤甚呢,我便是大夫。”容惜辞咧嘴一笑,这带着血痕的齿缝,看起来好似方吃过带血的生肉一般恐怖。但温御修见之,却是心疼不已,眼看容惜辞不愿唤大夫,知晓他有分寸,温御修便不再勉强,运功给他过气。
  手温柔地划过脸上的肌肤,容惜辞哼哼地享受着温御修的伺候,一直到温御修的手触上人中时,他方惊异地开口道:“你碰我人中作甚。”
  温御修的手一顿,又轻拭上去:“你鼻下有血。”
  “噢,”容惜辞乖乖地应了一声,伸手便要给自己探脉,瞧瞧是怎地回事。然,方一触上,整个人便如被雷劈着一般,立时蹦了起来,反手一拿,触到温御修右手的脉上。
  温御修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虽不知他这一惊一乍的意欲何为,但自己仍是贴心地将锦帕换到了另一手上,一面继续给容惜辞擦血,一面乖乖地给他诊脉。
  待温御修擦净时,容惜辞也松下了他的脉。
  “怎地了。”温御修侧身去洗手里的锦帕,不解地道。
  “你中毒了。”
  啪地一声,手里的锦帕骤然掉落在了水盆里,溅起了些许水花,温御修身子一僵,状似随意地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你胡说些甚呢,好端端的我缘何会中毒。”
  容惜辞的目光没有一丝焦距,他将身体放软到了床头,声音极低,似叹息,又似无奈:“我因着体内带毒之故,多年来为了解毒,试过许多的药物,其中不凡毒物。因而长期以往,我渐渐成了百毒不侵之体,但因着这般缘故,我身体多了一个奇特的特征。我若是触上毒物,便会晕阙,流鼻血。”
  每一字都好似一个夺命的魔音,霸道地冲入温御修的耳眶,容惜辞还未说完,温御修便觉得后脊发凉,寸寸寒凉。
  容惜辞幽幽地道:“瞧来你也知晓了,你离开前,我一直都未犯症,而你离开后,我忽而出了事。可这里头的东西都未曾变过,我触上的东西也不多,唯一碰上的,不归属于这里的东西,是”
  目光轻落正被缓慢掏出的纸条,容惜辞没再多话,他知温御修已然发觉毒素的来源。
  捧着那张纸条的手含着颤抖,素来遇到大事,都是笑眯眯的温御修,此刻竟是害怕得慌了起来。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了个干净,他屡次欲展开纸条,却屡次失力,直待一只皓白的手抢过去,他才好似解放一般,松了口气。
  瞧着温御修对这纸条的重视,容惜辞也不敢随意展开来看,便问道:“我想查查毒素的来源,我不看上头的内容。”
  无力地点了点头,温御修挥手道:“好。”
  容惜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屏气凝神,将鼻子凑上了纸条之上,嗅着上头的墨迹,又用指腹触上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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