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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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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小猛上去抱他一下,“不愧是我的弟弟,分析事情的思路跟我很贴近!我们目前也只能这么认定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被黑鳅和万亨通牵着兜了一个大圈子。黑鳅没对钥匙有交待,我们就得去查,知道了是亨通的产品,我们又因为它外形上的区别去验证黑鳅订购保险柜的事实。大家都知道,黑鳅在械杀队只呆了三天,他没时间等着定做保险柜。又因为万亨通的有意标识,让我们确信外部人在使用这把钥匙,可是保险柜并没多出来一个,所以最终把思路放在保险柜被强制占用上。既然黑鳅的时间不充分,那么他不可能等到改换密码,所以他胁迫万亨通把保险柜移到了家里。万亨通在仓促之间,一定来不及作别的应对,可是改换钥匙把应该比换密码容易,所以他让钥匙把成了古币状。其实他这种行为有正反两面的可能,要么是为了声明自己的清白,要么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保险柜在他家里。我们暂且认为他是受了黑鳅的胁迫而这么做的,唯一能让他为黑鳅严格保密的原因,只能是他现在仍然受着威胁。可是十多年了,黑鳅如何在边城遥控操令这项阴谋?除非这里有个随时跟他应答的人!”

三人对此分析表示同意,且建议到万亨通家里去找找。小猛道:“现在不行,就算找到了,万亨通也未必敢说出密码,我们的妄动可能会让他受到伤害,甚至连累其他人。既要保证图纸完整,又要保证无辜人的安全,所以请让我再考虑考虑。下面呢,胜男你马上对万亨通进行调查,不排除他有被乱党收买的可能;白草,你去找龙儿探讨一下,看看能不能搜出钥匙的密码。”

白草刚要走,安琪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快,队长!风江龙和我哥打起来了!你快……”

不待她说完,小猛奔下楼去,刀子也不迟疑,胜男更是跑得飞快。

环形操场的中央草坪上,风江龙和安南叫嚣相向、吼杀如狼;四目相对,竟若仇敌!

风江龙拎根铁条,显然是从靶场上顺手抄来的;安南提把折椅,明显也是急切中随手取用。两人嗷嗷叫着打红了眼,只见铁条横扫,折椅斜架;铁条直捅,折椅竖挡。一个招招下手,一个路路狠打。下手的不遗余力,狠打的丝毫不怯。同样的精卫员,异样的起始心;不同的搏杀术,一般的制敌意。

看来这场打斗有一段时间了,小猛他们一心分析案情,竟没听到一点动静。其实风江龙一直在信口乱骂,海骄则高声替安南助威,洪岩目不转睛地窥视着风江龙的每个破绽,风江龙的前心刚出现一个空门,他就喊出口来,其他队员却同时惊呼,“队长小心!”

原来此时的打斗已成鱼死网破状,风江龙直取安南头顶,不顾前心空门;安南猛劈对方腰腹,哪管头位失守?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可是两人的凶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不过两人的招数又都落了空。

谁也没看清那根铁条是怎么把折椅穿住的,他们只看到那双握着打斗工具的手在发抖,随即听到队长那似在呻吟的喘息,难道队长受伤了?不是吗?队长分明在忍受一种痛苦,脸是铁青的、唇是颤抖的、眼睛……是潮湿的!

队员们呆若木鸡,谁见过队长真正生气的样子?谁又能想像一个微笑起来就让人暖从心生的人,生起气来会这么可怕!他那渐次急促的呼吸就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谁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哐铛”一声,安琪吓得躲到海骄身后,其实只是小猛将打斗工具放到了地上,却听他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声音平静得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全都回去写检查,写好了也不必交给我,自己贴到主楼大厅的石屏上去!”

小猛头也不回地出了洞门,队员们悄声散去,刀子左顾右盼地不知所措,见小猛去了自己练气的水亭,他踌蹰再三才追了上去。

“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写?”

“什么?”坐在亭栏上的小猛回过头来,“什么怎么写?”

“检查啊!”刀子一脸惊讶,“你这么快就忘了?”

小猛苦笑,“小家伙,那是他们的事!”

刀子困惑不安,“可你说全都回去写检查,那个‘全都’里不包括我吗?”

小猛哭笑不得,“当然不包括,检查是针对犯错的人,你没犯错,不用写了!”

“这样啊……”刀子犹自喃喃,“怪了,洪岩他们都在写检查,就是说观战也有错,可是胜男和白草当时没在场,怎么也写呢?要是都有错,怎么我又不写?哥哥,你怕是说气话吧?安琪他们没有错,对吗?”

小猛微笑摇头,正色道:“精卫队是个特别的集体,执行任务时大家是战友,闲耍空暇时是亲友。如果不能精诚合作、致力搞好团结,在作战时就会影响战斗。我们的任务大多不能失败,要想成功得靠相互间的默契。默契是个玄妙货呀,它可不吃临场发挥这一套。它只靠我们在生活中的磨合、靠相互的关爱和理解。你说安琪他们没有错,这又怎么说得过去?如果大家能多去体谅风江龙,不让他有被孤立的感觉,那么即使发生争执,也不会演绎出仇敌般的厮杀。风江龙呢?不管他是否反省了过去的错误,只要他还是队里的一员,我们就有责任去帮助和关心他。如果不这样,我们可能会失去一个亲友,更可怕的是,我们可能会多出一个敌手。我跟你这样说,是因为我真的在心里有这种担忧,而我这份忧心,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能有纯净的心去包容和理解一切。因为你跟我说过,神鬼术的最高境界永远是度恶从善,所以我能在你面前把心中的善恶是非一吐为快,明白了吗?”

刀子点点头,“我是明白了,你呢?”

“我?”小猛一愣,随即大笑,“你提醒得好!是的,我也要写检查,而且是最该写的一个!谢谢你刀子,你解开了我心头的郁结,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事怎么会带给我这么大的恼闷!走,陪哥哥写检查去!”

当小猛把自己的检查贴到大厅时,他看了看其他队员的,除了风江龙拒绝检讨,其它的都基本附合了他跟刀子所阐释的大意,只有海骄的不对劲,她用红笔写了十五个字——我要检讨的是,没有出手帮安南打他!

刀子看不懂上面的字,见小猛摇头苦笑,他不免惴惴,小猛见他犯疑,遂给他念了海骄的检查,却笑道:“不管她,走,外头散散去!”

两人出了队所,刚绕过大门前的假山喷池,忽听远处传来狗的哀嚎,两人循声来到军政后勤部的警卫住宿区,只见一个穿警卫服的男子正鞭打一只狼犬。

“住手!”小猛拦住警卫,解开吊狗的皮带,细细察看狗身上的伤。看来打了很长时间,不少地方都破了。

“少管闲事!这狗是我的,要打要杀由着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打!”警卫真的朝小猛挥起皮鞭。

刀子一把夺过来,把鞭子扔得老远。警卫挥来一拳,小猛一臂格开,“刀子,抱上狗,咱们走!”

警卫先是一怔,接着大喊,“干什么?抢人啊?我是陈将军的警卫,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小猛本来已经转身了,这时又回过头去,他一步步逼到警卫的脸上,“你听好,这只狗,我救定了!陈将军那儿我会去交待,不用你操心!”

第三十八章 意外(2)

军犬医务站里,犬医给狗清洗了伤口,交给小猛一些药片,“放心吧,几天就好了!唉,要是顾将军活着,怎么许人动灵豹一下?这可是一只难得的忠犬,受过严格训练,是顾将军生前寸步不离的保镖!”

小猛抚抚这只名叫灵豹的狗,抬眼问道:“您说的是顾龙将军吗?”

“是啊,”犬医清理着器械,眼睛却盯着灵豹,“顾将军一生赤勇、为国捐躯!灵豹在主人的墓前有过殉主的壮举,被人救回来后,在我这儿养过一段时间的伤,后来被陈将军领走了,说是敬慕灵豹的忠义,谁知会是这样的待遇?真是令人寒心哪……”

小猛怅然若失,“这么说,它不是那个警卫的,那就得给人家送回去。”

“这……我……”刀子心里不乐意,却不敢违背小猛,便拖拖沓沓地去抱灵豹。谁知灵豹窜到桌底下硬是不出来,呜呜叫着流出了泪,惹得刀子也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安慰它。

犬医歪头看了半天,却对小猛连连摇头,“可惜你救不了它!依我三十多年对狗的研究,灵豹是认定你了,这种军犬,一旦认定真主,除非死,不然它不会离开你,不信呀,你走,哪怕有伤,它爬也要爬了跟着你!”

小猛怎么忍心试?他朝灵豹蹲下身去,“你真想跟着我就出来,咱们一块儿想办法,好吗?”

灵豹果然遛出来偎在小猛脚边,舔着小猛的手,一个劲地表示亲热。

犬医问小猛,“你在军政部哪一处任职?如果可以,不妨请你的上级去跟陈将军谈谈,说不定真的有用。”

小猛含糊应着,刀子抱起灵豹,两人出了军犬医务站。一路上,小猛沉吟不语,刀子按捺不住了,“哥哥,那人让你去找上级,你不是说你是跟着将军的吗?咱去求将军吧!”

“不行!怎么能为这种事去劳烦将军?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去顾将军家,他家的人一定跟灵豹还有感情,咱们请他家的人去跟陈将军交涉恐怕要有用些。”

“好啊!可是哥哥,你知道顾将军家吗?”

“有灵豹带路,错不了!”

两人一进军政家属区,灵豹果然从刀子手上挣下来,象是要在新主人的面前争这头一件事的功劳,小跑的样子也不显负伤的痕迹。

从一蓬蔷薇花下穿过,就看到一堵暗红的院墙,院门虚掩着,灵豹窜了进去,看来这里是顾将军家了。

两人刚推开门,一个酒瓶砸上来,刀子伸手接住,却见一个穿军装的男子抱头跑出来,却差点被灵豹咬到,吓得他惊叫乱跳。

“安静点!”小猛一声令下,灵豹果然卧在地上,只闻喘气声。

“滚!”这是个女孩的声音,横野得象战场上的呐喊,人也冲锋陷阵般举着个酒瓶追了出来,也果然象扔手榴弹般朝那个军装男子砸去。男子抱头鼠逃,乐得她开怀大笑。

女孩长得很漂亮,留着别致的梯形披肩发,粉玉的鹅蛋脸、清秀的翠峰眉,半醉的丹凤眼从不端视旁人,显着英气的鼻子却配着两片性感的嘴唇。一身牛仔装,衬出一付英豪干练,戴着黑玉镯的右手叉在腰上,垂着的左手夹着根男士香烟。

她瞟了瞟院子里的两个人,“你们又是干什么的?”问了话却不等人回答,拖着醉步进了屋。

刀子没见过抽烟的女孩,“怪了,她象是中了迷幻术,可我知道她没有。咱回吧,主人家不欢迎呀!”

“不是这样的,她有点醉了,咱说完事就走。”小猛拉起刀子进了屋。

客厅很清爽,只是茶几上摆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

“我们可以坐下来吗?”小猛问得很小心。

“无所谓!”女孩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你们怎么没带相机?”

“相机?”小猛有点发蒙。

女孩冷笑着白他一眼,“你们这些记者真无聊,拿着别人的伤心事大肆炒作。我爸爸死了,该报道的都报道完了,现在又对他的家属来了兴趣!”她哐地砸了酒杯、嗖地站起来指着小猛二人,“告诉你们,爱怎么写怎么写,用不着一天到晚追踪!我知道你们好挖人隐私,我也知道你们就是一帮臭虫、一群垃圾、一伙流氓!”

刀子不明白她怎么一见面就骂人,小猛却知道她误会了,正要解释,却见她一头进了卫生间,小猛忙追上去给她拍背,待她吐好,撕团纸巾递上去,她还是瞪了小猛一眼,却没拒绝他的搀扶。

回到客厅,小猛见她还要倒酒,忙扣住酒瓶,“别喝了,你都醉了,干嘛蹧踏自己?”

“可恶!我喝我的,关你什么事?”她慢腾腾地点上一支烟,“说吧,来这儿干什么?说完了快走,我烦着呢!”

小猛道明来意,继而恳切道:“灵豹是将军生前最喜爱的,我来讨求确实有夺人所爱之意,但我是诚心而来,也保证会好好待它,也许及不上你们对它的好,但我希望顾小姐能……”

“打住,把你的话收回去一句!”

“啊?”小猛十分糊涂。

刀子却很执着,“请问,收回去哪一句呢?”

她指指小猛,再指指刀子,“你,还有你,不许叫我小姐,你们以为这是尊称,可我不喜欢!别人怎么尊敬我爸爸,跟我没关系,你们用不着因为他也来尊敬我。记住,他是他,我是我,他叫顾龙,我叫顾灵,也可以叫我灵子,如果叫我小姐就什么都免谈,你们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刀子困惑不已,在落月谷,小姐是多么尊贵的身份,那个被称为小姐的人又是多么的让他心疼、让他爱!

小猛则若有所悟,微微笑道:“好吧,我收回那个称呼,就叫你灵子吧。我叫孟小猛,这是我弟弟刀子。”

灵子这才露出笑颜,“你们不知道,我被记者烦死了,见到生人就以为是那帮浑蛋。你们来跟我要灵豹,灵豹又不是我的,你们喜欢,找陈思报要啊!”

小猛听她当着人就直呼陈思报的名字,难免诧异。

“怎么?”灵子白他一眼,“我提他的大名把你吓着了?别说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他的亲信我也这么叫。他算什么将军?凭什么让人尊敬?剿匪吗?平乱吗?哼,别说他,就是罗焕生和风鹏那两个糟老头,我不高兴呀,一样提他们的大名!”

小猛试探道:“雷鸣将军呢?”

灵子顿时肃然,“雷将军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我敬爱他,也很佩服他。在军政部,除了我,就只有他敢大声提陈思报的名字。”

“说得好!”小猛欣然道:“我们将军的确是个真君子、大丈夫,也是我们精卫队员最敬爱和佩服的人!”

“你是精卫队员?”灵子上下打量小猛,“哎呀呀,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把灵豹带回去吧,别管什么陈思报了,他凭什么跟精卫队的人抢东西?只要你喜欢,就是他屋里的什么,你知会一声,我给你拿去!”

好跩!不过好直爽!小猛笑道:“灵子,你真算得是个巾帼丈夫!如果不介意,咱们交个朋友吧!”

“这话难听!”灵子摆摆手,“处得下去就多处处,处不下去就甩开手,搞什么相交之约?再说了,我只有酒友,还真不习惯交你这种光说话不喝酒的朋友!”

“是吗?”小猛低头一笑,“就象刚才那个人?”

“别提!”灵子作呕吐状,“他连酒友一半的资格也没有!”

小猛心有所感,“听你的意思,就算是酒友,也称不上真正的朋友,对吗?”

灵子凄然一笑,“说是酒友,其实只是喝酒的伴,哪算得上朋友?更别说真正的朋友!这世上还有谁跟谁是真正的朋友?你可天真得简直滑稽呀!”

小猛听她语带玄音,故意顺着她的话头,“是啊,人心不古,难怪有人厌世!”

“对啊,我不敢说自己纯粹厌世,但真有点儿这种感觉!”

灵子话音未落,刀子怔怔道:“你这么年轻就讨厌这世界,一定有人伤了你的心!”

这话没避讳,小猛真怕把灵子惹恼,灵子却大笑着去拍刀子的肩,“你倒一语中的,很投我的脾气,不象你哥哥,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地。我自诩心直口快,最怕人家言词闪烁!”

小猛哑然失笑,“这么说来,是我太没眼水!既如此,我倒很想知道,是什么人伤了你的心?”

灵子且不答话,将烟盒推给他二人,见两人摇头,她才自己点了,猛吐一口烟圈,顺带着叹了一口气,“要说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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