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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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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义妹。

    第二天天刚亮,萧霄就过府来催了。

    贺然匆忙洗漱,早饭刚吃了两口,萧霄就心急的催促道:“你怎么吃那么慢?要迟了!”

    “就跟出嫁是你一样,看把你急的,我大婚之日都没人这么催我。”贺然不满的嘟囔着,伸出筷子又去夹菜。

    萧霄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就生气,索性夺下筷子,叱道:“别吃了!快走!”

    贺然无奈,见她带起了面纱,自己也把那顶大皮帽戴上了。

    城里的番人保持着传统的风俗,尽管住在城里可婚礼还是在草原上举行,出了东城行不到三里,就可见到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插了许多一人多高的杆子,杆头有的绑彩带,有的缚兽尾,有一根高达两丈的杆子上面挂着部族的旗帜,宾朋已经大部到齐了,喧哗声老远就能听到,可帐篷与帷帐还在搭建中,这使得现场更加忙乱了。

    萧霄哼了一声道:“看见了吧,哈扎要那么多嫁妆就是故意刁难琼桑,他认为桑琼是不可能凑足那份嫁妆的,所以根本就没准备婚礼事宜,昨天收到嫁妆后才着急忙慌的筹备,到现在还没弄好呢。”说完又补充道,“哈扎就是那混账。”

    贺然知道这哈扎肯定就是市场上见到那个汉子了,笑着劝道:“你可得收着点性子,今天是你义妹大喜的日子,你要一生气把她公公打的满地翻滚,这婚事可就搅黄了。”

    萧霄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么莽撞吗?”

    “说不好,性子起来血洗婚场都有可能。”贺然做出一副担忧状。

    萧霄噗嗤一笑,见桑琼比叶一身盛装的从营地里跑出来迎接,她急忙一策马迎了上去,未免暴露身份,她没有骑胭脂红,贺然也没骑踏风。

    桑琼对萧霄可是亲的没法再亲了,兴奋的小脸通红拉着萧霄说个没完,苦的女通译都快跟不上她的语速了。

    礼宾坐席在一座大帐篷前排列,东面是男方宾客,此时已不下三四十人了,还不时有人赶来,西面的女方宾客则不过六七人。

    桑琼把他们引至坐席,萧霄皱眉道:“怎么只这么点人?”

    桑琼哀伤道:“不怪亲友不来,他们都被我借债借怕了。”

    “把钱还给他们就是了,你这边这么冷清像什么样子。”萧霄很是不悦。

    桑琼有些慌张道:“姐姐别生气,时间太仓促了,住的近些的亲朋我把欠他们的钱都还了,可远些的实在是来不及了。”

    “那也不该来这么少吧?他们都知道婚期吗?”

    桑琼叹了口气道:“都是知道的,这个日子是早就定下的,姐姐别怪他们了,他们都是些好人,自父亲遭难后没少帮我家,只是亲朋里没几个富户,这大喜的日子怕我再开口借钱,我能体谅他们的难处。”

    萧霄懊悔的对贺然道:“早知道咱们多带点人来就好了。”

    贺然看了一眼那几个宾客,毫不在意道:“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气愤的。”转向小菱等人小声道:“今日不需拘礼,你们都入席吧。”

    小菱带了四个人,他这边除了云野与钟峆还有两个亲卫,这些人听到吩咐后三五一伙在旁边坐下。

    此时,哈扎领着几个亲属走了过来,他的神色并不热情,甚至还有些厌烦,他已经打听清楚桑琼的嫁妆是这个义姐出的资,他不知道桑琼这个有钱的中原义姐是从哪冒出来的,心里对她甚是恼恨,可以说是她害自己结下了这门穷亲家。

    硬着头皮寒暄几句后,哈扎请萧霄借一步讲话,避开众人后,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是来此经商的吗?”

    萧霄脸上也没了笑容,道:“我们只是来此游玩。”

    听说他们只是游玩至此,哈扎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是经商的,那以后桑琼和她还能继续来往,这个有钱的义姐或许还会继续给予帮扶,如果只是游玩,那可就是一锤子买卖了,以后没什么指望了,他耐着性子挤出笑容道:“你知道桑琼家欠了好多债务吗?”

    桑琼也是刚刚被接过来,还没来得及跟丈夫多说什么,哈扎自然还不知萧霄给了桑琼那么多钱。

    萧霄从心里厌烦这个一身铜臭的人,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她是个不擅掩饰的人,生怕再说下去忍不住真如贺然讲的打他一个满地翻滚,遂冷冷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桑琼会还清的。”

    哈扎听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追问道:“你是说你会帮她还这些债吧?”见女通译一脸的不耐烦,他陪笑道:“劳烦你一定要翻的清楚一些,多谢多谢。”

    萧霄听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还!”说完再不愿看他,快步朝贺然走去。

    确认了她会替桑琼还债,哈扎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又偷偷瞪了萧霄一眼,虽然债务的问题解决了,可结下这个一穷二白的亲家他如何能满意呢。

    萧霄回来后见男方的宾客又多了些,着急的对贺然道:“不行,咱们这边就这么点人,太委屈我这妹妹了,让小菱和云野回去再带些人来吧。”

    “都是中原人,你妹妹脸上未必就有什么光彩。”贺然微微笑着说。

    萧霄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很是生气,“哼!你本心就是看不起她,她受窘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是吧!”

    贺然慌忙收起脸上笑容,道:“不不不,我哪敢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

    萧霄把气撒到了他身上,发着狠道:“你知道就好!”

    贺然见众宾客起了骚动,纷纷站起来朝远处望,他嘴角露出笑意,用手指了指道:“又来人了,或许是给你妹妹撑场面的。”

    萧霄站起身踮起脚尖张望,只见一小队人马已经来到营地,她一眼就辨认出是平日陪护自己与贺然的两个司礼官,她与贺然地位尊崇,这两人自然是司礼人员里级别最高的,按易国官制算,差不多是四品官了。

    萧霄本不愿张扬的,可现在义妹因亲朋来的太少而受窘,她也就顾不得太多了,欢喜之下看贺然含笑看着自己,心下立时雪亮了,笑问:“是你安排的?”

    贺然用手势让她坐下,道:“当日见到扎哈我就替桑琼发愁,有这样的公公她就算嫁进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本无意管这种事,可你后来既然认了她作义妹,我就不得不替她多考虑一些了,哈扎这种势利小人对不如他的人狠的跟狼似的,可在达官显贵面前他比狗还不如,你看。”说着向前一指。

第八十六章 荣耀婚礼(中)

    萧霄顺着贺然手指看去,见哈扎正慌慌张张的往那边跑,来到两个司礼官面前不停的施礼,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想来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整话了。

    萧霄抿嘴笑道:“这两个司礼官对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而言也算是大官了,你快唤他们过来给我这桑琼的义姐施礼。”

    贺然见她高兴的都俏脸都要绽出光芒了,作出一副不屑的神情道:“你不是不想泄露身份嘛。”

    萧霄童心大起,眨着眼睛道:“那咱俩是不是也过去拜见一下他们?”

    贺然哈哈笑道:“你想害死他俩啊?咱们假装不认识就罢了,反正咱们是中原人,别人不会起疑。”

    萧霄觉得有些不过瘾,强自忍着不去看那两个司礼官。

    那边众人簇拥着要把司礼官让到主席上,两个司礼官执意要去女方宾席,哈扎晕乎乎的头脑这时清醒了一些,看了桑琼一眼,桑琼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扎不敢向两个司礼官多加询问,面对这么高贵的人物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招待了,心中虽觉荣耀但更多的还是惶恐,脚底拌蒜的把两位尊客引到女方席位,这时才注意到贺然等人一直在上首席上大刺刺的坐着,他真想发作一番,可当着高官的面又不敢造次,低声厉色的对女通译道:“快让他们拜见,然后到别的席上去!”

    不等女通译开口,那两个司礼官忙拦住道:“不必不必,婚场无大小,岂有劳动尊客让席之礼?我们随便坐下就是了。”

    “这如何使得?”哈扎神慌意乱一个劲的对女通译使眼色。

    萧霄已经看出来了,贺然一定是有意嘱咐过他们的,否则到了这个时候两个司礼官绝无认不出他们的道理,她的心里笑开了花,既然贺然花了心思安排,那今天可有好戏看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两个司礼官,那二人倒也装的像,一副喜气洋洋的神态颇合大婚气氛,见贺然站起身,他二人笑呵呵的与之拥抱了一下,这是草原见面礼仪。

    哈扎看的有点傻,觉得这两位尊客对这伙中原人太客气了,一愣之下,两位尊客已经在云野下首一席坐下了。

    这一来整个婚场都乱了,这些百姓都不敢说话了,坐就更不敢了,一个个的陪着笑脸看着两位司礼官,只要见他们的目光扫到自己这边,立即傻笑着行礼,那些孩子们也都被大人紧紧拉着不敢再嬉闹。

    哈扎及婚礼主事的几个人弯着腰陪着他二人,生恐怠慢了这么高贵的尊客。

    萧霄心里虽欢喜,可却对贺然撇撇嘴道:“这算什么?你就给我义妹安排成这样?一点喜气也没有了。”

    贺然低声道:“一会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萧霄含笑点点头,道:“嗯,他们过来坐坐我这义妹就大有面子了。”

    说话间,远处忽然响起了鼓乐声,不一刻,有一队人马疾驰而至,高喊道:“搭疆大人前来给桑琼比叶贺喜!新人领贺礼!”说着有人从马背上抬下两只箱子。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搭疆大人来给桑琼比叶贺喜?!听到这句话谁又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呢,见主家众人都傻愣愣的站着,有见过世面的偷偷推了下哈扎,哈扎这才醒过神来,强堆笑容问:“大大大人们弄错了吧?搭疆大人怎么会怎么会给我们送贺礼?”

    哈扎的一个叔叔插嘴道:“是不是另有一个桑琼比叶?大人们是不是搞混了?”

    那队人中为首的道:“不会错,快让新人领受贺礼吧。”

    萧霄听通译说弘空尔要来,她瞪着贺然差点急了,低声训斥道:“你让他来作什么?!”

    贺然一脸委屈道:“这里的官员我就跟他比较熟,我是怕两个礼官分量不够,所以就让他来凑凑热闹,没事的,我是安排他跟你义妹说两句话就走,你去跟桑琼说一声,别胆怯。”

    “她能不胆怯嘛!”萧霄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贺然苦着脸道:“都说番人不像中原那么注重礼数,我唯恐你义妹面子不够,所以,没想到他们跟咱们那边也差不太多,要不我去把他拦回去?”

    萧霄哼了一声道:“来都来了,拦回去算什么?那桑琼岂不又没面子了!”

    “也是也是,你别着急,面子哪有怕大的?尽早打发他回去就是了。”贺然陪着笑说。

    想到贺然也是一番好心,萧霄收起怒容,命通译把桑琼喊来。

    不一会,桑琼来了,小脸上满是惶恐与疑惑,她真的被吓傻了,见了萧霄都不会说话了。

    萧霄怜惜的拉着她的手道:“妹妹别怕,一会搭疆来了也别怕,有姐姐在呢。”

    桑琼怔怔的点点头,喃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呀,姐姐,我怕。”

    萧霄轻轻的搂住她,道:“别怕,姐姐跟着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桑琼刚要说话,忽听那边哈扎高声喊道:“快把我那儿媳找来,搭疆大人到了!”他急的都岔了音了。

    桑琼吓得一哆嗦,可怜巴巴的看着萧霄,带着哭音道:“姐姐,他们来了。”

    萧霄抬脚踢了踢一边坐着的贺然,拉起桑琼朝人群走去。

    贺然暗自苦笑,起身追了上去。

    弘空尔还没到,所有人就都弯下腰躬身不动了,萧霄看看贺然,贺然伏在她耳边道:“还和刚才一样,假装不认识就行了。”说完转身低声吩咐跟过来的云野等人,“你们也假装不知番邦礼数,不用施礼。”

    随着鼓乐声,弘空尔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来到营地,他先向萧霄轻轻颔了颔首以示敬意,然后对贺然挤了挤眼,这才吩咐众人免礼。

    哈扎两腿发软几乎都站不住了,脸色已经发白,用颤抖的声音道:“不不不知大人来来此,贱贱民贱民哈哈哈哈扎”

    弘空尔听他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摆手道:“好了,是我来的冒昧,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只当我是女方寻常喜客就行了,大家都不必拘礼了,引我到女方客席吧。”

    贺然闻言立知不妙,自己只是让他说两句话就走,看他这样子是想吃喝一顿的了,刚才他对自己挤眉弄眼时贺然就意识到要坏事,心下暗自责怪弘空尔自作主张,看到萧霄瞪着自己,他连连陪笑,抬腿就要去追弘空尔,此时远处又想起了一阵雄浑的号角声。仍在惊魂不定的众人脸色再变。

第八十七章 荣耀婚礼(下)

    女通译低声道:“是番王的出行礼号。”

    萧霄这次真急了,跺着脚对贺然气道:“你你你跟我显摆你有个番王义兄是不是?!”

    贺然又委屈又着急的辩解道:“我真没叫他来,我敢对天盟誓,嘿!我知道了,肯定是弘空尔多事,我去找他算账!”

    萧霄一把拉住他,道:“现在去责怪弘空尔有什么用?你快去把他给我拦回去才是正经!”

    贺然忙让云野去牵马,可云野把马牵过来时番王的仪仗已经排列在营地前了,贺然对萧霄摇摇头,表示已经来不及了。

    番王很快就到了,他带的随从并不多,身后的乐队却人数不少,鼓乐喧天甚是热闹。

    一百多宾客腿肚子都转筋了,哈扎听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还在说话,偷眼看去,只见是那个中原男子跟弘空尔说着什么,看神情还老大的不高兴,再看身边桑琼那位义姐竟然负手而立全然没有施礼的意思,他急的都要哭了,用颤抖的声音道:“快快施礼,求求你了,这要害死我全家的。”

    女通译根本就没翻译,只是侧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番王下马见看到了贺然正对弘空尔指手画脚,哈哈笑道:“你不要怪他,今早我想召他议事,他跟我说你要请他来这里凑热闹,我问明之后就来了,不关他的事。”

    事到如今贺然知道别想再隐瞒身份了,连连向他使眼色,偷偷朝萧霄那边努嘴,番王会意,转向萧霄道:“王驾啊,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义妹大婚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在草原上,义兄义妹与同胞兄妹一样重,你不告诉我岂不是让我失了礼数?王驾的义妹大婚我怎能不来道贺呢?”

    萧霄本一肚子气,可听他这么说反倒无言以答了,忙道:“大王多礼了。”说着偷偷捅了捅贺然,让他来解围。

    贺然打了个哈哈,道:“这倒也怪不得王驾,只是事情太匆忙了,结义也只是前日之事,仓促间准备难以周全,王驾是怕这里太简陋了慢待了大王,更无法招待众多随从人员,所以就没有惊扰大王。”

    萧霄满意的看了贺然一眼。

    番王佯作不悦道:“这话可就不是了,王驾的义妹如同就是我的义妹,我此来仅是女方一宾客,何谈慢待不慢待的?”

    贺然满意的看了番王一眼。

    番王一直故意用番语讲话,随行通译则大声翻译着三人的对话,众人此刻总算明白了桑琼比叶这义姐就是大名鼎鼎的易国凤王了,这个跟番王讲话甚是随意的自然就是番王最新结交的义弟,名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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