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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作者:cctt-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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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干青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站起来,但不屑的道:“在下远道赶来,是为了求见贵派掌教,并不想和阁下动手,凭阁下也还不配和凌某动手。”说完,朝灵云道人一抱拳道:“观主召见,在下已经来了,在下此行,事关重大,非见贵派掌门人面陈不可,观主既然不肯给在下先容,在下自当自云台峰求见,告辞了。”
  灵云道人忙道:“凌施主请留步。”
  “站住。”戴良规已经怒喝一声,身形一闪而出,挡住了凌干青的去路,右掌直立蓄势,大喝道:“小子,你想走没这般容易。”
  灵云道人喝道:“五师弟,不可鲁莽。”
  凌干青看他挡住去路,不觉微微一笑道:“戴先生想留下凌某,只怕没有这般容易。”
  戴良规喝道:“那你就试试”话声出口,刚待发掌。
  只见门前人影一闪,急匆匆走入一个五短身材的精干中年人来,口中叫道:“五师弟住手。”一面又朝灵云道人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兄,这位可是木剑门下的凌干青凌兄么?师尊听说木剑门有人至华山,特命小弟赶来迎迓。”
  原来那被凌干青「乙木真气」震伤的汉子,灵云道人和戴良规都无法替他解开,只得把人送上灵云峰去,商掌门人一看伤势,就认出来了,所以特地派三弟子赶来。「木剑门下」这四个字,听得灵云道人心头大大的一怔。
  木剑道长和师尊数十年知交,这凌干青会是茅山木剑道长的门下。一面急忙应道:“这位正是凌施主。”一面朝凌干青稽首道:“凌施主你怎不早说?”
  凌干青道:“观主并未询问在下师门,而且在下此行,也并非奉家师之命而来。”
  灵云道人连忙给那五短身材的中年人引见,说道:“这是贫道三师弟贺文元。”
  凌干青山连忙抱拳道:“原来是贺兄,在下失敬。”戴良规听说凌干青是木剑门下,师尊已经派人前来迎接,自觉无趣,便自转身往里行去。
  灵云道人问道:“凌施主不是奉尊师木道长之命而来,那是奉何人之命来的呢?”
  凌干青道:“在下此行,事关重大,也极为机密,观主既然见询,在下只好说了,商借太白剑,实是奉姜太公姜老夫子命来的。”姜太公姜竹坡,还在五十年前,就经九大门派公举担任过武林盟主,灵云道人自然听说过了。
  灵云道人连连稽首道:“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凌施主奉命前来,事属机密,自然不好透露,这就怪五师弟太粗心大意了,贫道谨向凌施主深致歉意。”一面回头道:“五师弟”目光一动,戴良规已经不在,不禁微微摇头道:“五师弟就是这个脾气,永远也改不了,凌施主幸勿介意才好。”
  凌干青忙道:“观主好说,这场误会在下也有不是之处。”
  贺文元道:“大师兄,师尊命小弟来请凌兄,别让他老人家等久了,就请凌兄动身吧。”
  灵云道人连忙稽首道:“是,是,凌施主请。”当下就由贺文元陪同凌干青一起往外行去。
  灵云道人一直送到云灵台大门,才连连稽首道:“凌施主好走,恕贫道不送了。”
  凌干青还礼道:“观主请留步。”
  离开云灵观,两人就展开脚程,一路朝云灵峰赶去。云灵峰是华山北峰,华山五峰中以云灵峰最低,但神话也以北峰最多,如后周武帝时道士焦道广曾隐居峰顶,后山石壁下有老松一棵,上悬铁犁一张,云系老子遗物,汉南阳公主避乱修仙等等,均为人所乐道。
  华山派以玄门正宗,创教于此,已历数百年之久。云灵山庄,矗立于云台峰东麓,林木耸秀,泉流涓涓,风景绝佳。云灵山庄不是一座庄院,而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十几户人聚族而居,远远望去是一族整齐的瓦房,沿山依林,那就是华山派的发祥之地。
  贺文元领着凌干青,来至东麓,一片松林间,已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石板路,直达一处庄院前面。进入庄院大门,又穿行了一条长廊,才到商掌门人平日起居其中的「养心斋」,一座自成院落,小有花木之胜的精致书室。
  两人刚走近门前,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是文元么,你把木剑门下的凌老弟请来了吗?”
  贺文元应了声「是」,急忙回身道:“家师就在书房之中,凌兄请进。”凌干青也不再客气,举步走入。
  这间书房,宽敞古雅,缥湘插架之中,琳琅满目,一张大圈椅上,端坐着一个须发如银,脸色红润的慈祥老者,这时已经站起身,脸含微笑,朝凌干青望来,此老不用说就是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了。贺文元抢上一步,低声道:“凌兄,这就是家师了。”
  凌干青慌忙赶上几步,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木剑门下凌干青拜见商老前辈。”
  商子畏呵呵一笑道:“凌少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老夫和令师木吾道长,数十年知交,最近已有多年不见,令师可好?”
  凌干青躬身道:“家师粗安,多谢老前辈。”
  商子畏含笑道:“坐,坐,凌少兄到了华山,和在白云观一样,不用客气。”说着首先坐下。凌干青告了坐,才在下首坐下,一名小童献上了茶。
  商子畏道:“凌少兄前来华山,求见老夫,令师必有见教?”
  凌干青欠身道:“晚辈求见商老前辈,不是奉家师差遣而来。”
  商子畏「哦」了一声,奇道:“凌少兄专程赶来华山,必有事故,那是受何人指点来的?”
  凌干青欠身道:“晚辈是奉姜太公姜老夫子之命,晋见老前辈来的。”
  商子畏惊喜的道:“姜前辈要凌少兄来见老夫,不知有何谕令?”
  凌干青从怀中取出竹脾,双手呈上,说道:“姜老夫子给了晚辈三封密柬,第二封只写了「去华山借太白剑」七个字,晚辈当时并不知道太白剑是商老前辈之物,到了华阴,打听贵派是在云灵峰,才来求见老前辈的。”
  商子畏见到竹牌,不觉肃然站起,双手接过,点着头问道:“姜前辈的密柬呢?”
  凌干青道:“姜老夫子临行吩咐,密柬看完之后,必须立即毁去,晚辈已在少室北麓毁了。”商子畏把手中竹牌依然用双手还给凌干青。
  凌干青也双手接过,收入怀中,才行坐下。商子畏面情凝重,说道:“如此机密,那定然是江湖上出现了大乱子了,哦。”商子畏口中哦了一声,说道:“凌少兄且请宽坐,老夫要和你慢慢的谈。”一面回头朝垂手站在一旁的贺文元问道:“文元,你调查清楚了么?你五师弟门下在华阴如何开罪凌少兄的?”
  贺文元在师尊面前,不敢隐瞒,只得把凌干青在客店打听华山派所在,还探问师尊姓什么,五师弟据报,怀疑凌干青是向华山派寻事来的,才命门下弟子在酒楼试探凌干青武功,详细说了一遍。
  商子畏勃然作色道:“这就是了,凌少兄不是奉他令师之命,前来华山,他初出江湖,此行又是极为机密,自然不便透露身份,你五师弟不该纵容门下,不问青红皂白,对来人骤下杀手,若非为师认出是木吾道兄的「乙木真气」,命你赶去,岂非闹出更大的误会来了?凌少兄是奉姜前辈之命来的,教为师如何向前辈交代?你五师弟呢?”
  贺文元道:“他没有随同弟子前来。”
  商子畏听得更怒,—手拍着坐椅靠手,怒声道:“他和凌少兄发生误会,还不随同他前来见我?你立即替我传令下去他们下三人,狂妄无知,恃势欺人,着即废去武功,逐出门墙,你五师弟总算随我多年,太华客店派你四师弟前去主持,要他回来,面壁思过三年。”贺文元看师尊动怒,赫得只是连声应「是」。
  凌干青慌忙起立,欠身道:“老前辈歇怒,此事晚辈也有不是之处”
  “凌少兄不用替他们说话。”商子畏道:“老夫一向很少问事,以致他们目空四海,狂妄得恃武而骄,如果来人不是凌少兄,双目岂非被他们用竹筷打瞎了?这等门下弟子,徒增华山派恶名,老夫岂能饶恕他们?文元,你还不快去通知你大师兄,给我立即执行。”贺文元不敢多说,唯唯领命,退了出去。
  商子畏叹了口气道:“看来江湖武林,如今又成了多事之秋,酿成今日这样局面,主要原因,就是江湖九大门派,日渐老大所致。”这是他感慨之言,凌干青不好接口。
  商子畏又道:“好,凌少兄,现在咱们来谈谈正事,你前去少林,可是姜前辈要你去见少林方丈么?”
  “不是。”凌干青道:“姜老夫子要晚辈去请的是疯大师。”
  “疯和尚?”商子畏神色更见凝重,问道:“姜前辈要你前来邀约老夫,江湖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凌干青就把斗姆约姜老夫子重九五老峰之会,大略述说一遍。
  商子畏沉吟道:“就凭斗姆,姜前辈还不至要你三处邀人,莫非天山三怪又蠢动了?哦,姜前辈三封密柬,还有一封邀约的是谁呢?”
  凌干青道:“晚辈尚未开拆。”
  商子畏含笑道:“老夫这里,没有外人,凌少兄不妨拆开看看,邀约是什么人,老夫也好有个准备。”凌干青应了声「是」,取出第三封密柬,打了开来,只见上面只写着六个字:「武当借玄武剑」。
  商子畏雪白的浓眉忽然皱了起来,说道:“这么说,难道五行山的几个老魔也被斗姆扇动了不成?”凌干青想问,但又不好意思向他多问。
  “不对。”商子畏自言自语的道:“光凭太白、玄武二剑,未必能破这几个老魔的「五行真气」。”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巴掌,笑道:“对了,老夫忘了凌少兄是木剑门下,是东方乙木,姜前辈的中央戊土,加上老夫太白剑,武当玄武剑,那还差南方丙丁一门”
  凌干青心中一动,说道:“南海风雷门掌门人欧一峰欧前辈,已在朴树湾了,不知是不是可当南方丙丁一门?”
  “南海风雷门自然是专攻丙火一功。”商子畏笑道:“这么说五门俱全,姜前辈果然是为了对付五行山五个老魔的了。好,凌少兄覆上姜前辈,老夫遵谕准时前往。”
  凌干青道:“商老前辈,姜老夫子只命晚辈前来向老前辈借剑。”
  “哈哈。”商子畏大笑道:“姜前辈要凌少兄前来,就是要老夫亲自赴会了。”
  凌干青道:“能得老前辈亲自前去,那自然最好没有了。”
  “哦。”商子畏又道:“凌少兄赶去武当,面见—清道兄,在解剑坡前不便说明来意,就说是老夫要你去的好了。”
  凌干青感激的道:“多谢老前辈。”说完,随手把姜老夫子的密柬在掌心一搓,立即化成粉末。
  商子畏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赞道:“这位凌少兄出身木剑门下,年事虽轻,一身功夫,自己门下大概只有大弟子灵云,差可相比。”
  武当山解剑坡,在武林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人到了此地,必须解下身边武器,始能上山。这一规矩,在当初原是江湖上人对武当派表示的敬意,但年代久远,一直留传下来,武当派的人,就视为理所当然,你不解剑,他就把你当作藐视武当派,多少年来,在这解剑坡前,不知闹过多少事。
  凌干青当然不会有事,因为他身边是一支青藤剑,那软剑,不用的时候,可以卷起来收在身边。因此他和游山的读书相公一般,一袭青衫,飘然行来,有谁知道他是身怀绝技的武林新秀?解剑坡左边有三间房舍,武当山派有值日的弟子轮值,以便武林人物上山,保管兵刃之处。
  凌干青听了华山商掌门人的指点,来至解剑坡三间小瓦房门前。这里面正有两位年轻道人坐在那里聊天,凌干青拱拱手,含笑道:“道兄请了。”
  武当门人派到解剑坡来值日的,都经过师长再三告诫,不得和人有什么争执,因此都是彬彬有礼,那两个道人看到凌干青朝他们招呼,立即一齐站起身来,稽首还礼。由一个年纪较长的说道:“施主有什么见教?”
  凌干青道:“在下茅山木剑门下凌干青,刚从华山云灵峰来,奉华山商掌门之谕,来求见贵派南岩观主的,想请道兄给在下带路。”
  那年长道长听说凌干青是木剑门下,又奉华山掌门人之命,求见大师伯来的,自然十分客气,连连稽首道:“原来凌施主是木剑门下,小道失敬,这样吧!施主求见大师伯,小道不敢作主,师弟,你陪同凌施主到南岩宫去先行禀明大师伯再说。”
  那年纪小的道人答应一声,走出门来,躬身一礼,说道:“凌施主请随小道来。”
  凌干青说了声:“多谢。”就跟着那道人行去。
  那道人脚下甚是轻捷,行约三里来路,便到了南岩宫,那道人一直把凌干青领到第二进东厢中,才稽首道:“凌施主请稍坐,容小道先去禀报大师伯。”
  凌干青道:“道兄请便。”
  那道人匆匆退去,不多一回,领着中年蓝袍道人走入,说道:“这位就是凌施主了。”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道:“你去吧。”那道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便自退去。
  中年道人朝凌干青打了个稽首,说道:“小道元贞,忝主南岩宫,听说凌施主是奉华山商掌门人之命而来,不知有何赐教之处?”
  凌干青听他口气,原来就是南岩观主,武当掌教门下的大弟子了,这就拱手道:“原来道兄就是南岩观主,在下失敬,在下奉华山掌门人之命,求见观主,实是想请观主引见贵派掌教道长而来。”
  元贞道人听得一怔,说道:“凌施主要见掌教师尊不知有什么事么?”
  凌干青道:“在下求见贵派掌教,实有机密之事,必须当面奉陈,请观主原谅。”
  元贞道人身为武当南岩观主,武当门下大弟子,岂能仅凭你凌干青一面之词,自称是木剑门下,又说是奉华山派掌教之命而来,就相信了?一面含笑道:“凌施主既然是奉商掌门人之命来的,可有商掌门人的信物?”
  凌干青微微一笑道:“在下面谒贵派掌教,实有极为机密之事,非见到掌教道长,不便明言,在下刚从华山来,为了不显露行藏,商掌门人交代在下,在解剑坡前,可说是奉商掌门之命求见观主来的,实则在下并非奉商掌门人之命而来”
  元贞道人听他一回说奉华山掌门人之命而来,一回又说不是奉华山掌门之命来的,显然言词吞吐,前后有了矛盾,心中不觉起疑,但他依然耐着性子含笑问道:“那么凌施主究是奉何人之命来的呢?”这句话说的虽然还算客气,但语气已是不耐了。
  凌干青微笑道:“不知观主对在下说的话,是否听清楚了?在下木剑门下,奉一位前辈高人之命来见贵派掌教的,因为此事极端机密,故而华山商掌门人要在下先求见观主,再由观主给在下引见贵派掌教道长,至于在下奉何人之命,在下携有这位前辈高人的信物在此,观主不妨先将此信物,送呈贵派掌教道长请示。”说完,从身边取出姜老夫子竹令符来,双手当胸,递了过去。
  元贞道人身为武当大弟子,纵然出生得晚,但姜太公的竹令符,他自然听师父说过,目睹凌干青取出来的竟是昔年武林盟主的竹令符,不禁一惊,急快肃然恭立,只看了一眼,就道:“凌施主原来是奉姜老前辈之命而来,请恕小道不知之罪,凌施主请随小道上山去见家师,姜老前辈的令符,仍请凌施主收执,面交家师就好。”说后,恭敬的递还给凌干青。
  凌干青也双手接过,收入怀中。元贞道人道:“凌施主请。”
  两人跨出东厢,元贞道人朝殿前一名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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