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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 作者:cctt-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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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入死,稍有一剑之失,就可血流五步,伏尸一人,在这种紧张关头,它能使你看得目迷神眩,岂非邪门剑法中最邪的剑法?三人这一战,当真剑光缭绕,剑气腾空,好不凌厉?
  柳凤娇计算时间,已有一盏茶的光景,不觉左手朝凌干青招了招,娇声道:“倒也,倒也。”
  凌干青和管秋霜联手,各自展开剑法,两敌一,依然无法占得上风,此时忽见柳凤娇招着手,说什么「倒也」、「倒也」,心头不觉一动,暗道:“自己已经服了解药,所以不怕她的「勾魂无形毒」,如果不服解药,大概这时候应该发作了,自己何必给她来个将计就计?”一念及此,口中大喝一声:“妖妇,你在念什么鬼书符?”一招「横槊中流」,横剑平推出去。
  这一招他在前半招用上了十成力道,剑风嘶然,劲道极猛,但剑势推出,后半招却减去了五成力道,顿时有后力不济之象,人也跟着一个踉跄,往地上跌扑下去。柳凤娇见状大喜,但因还有一个对手,挥剑急攻,无暇顾到凌干青,只是长剑挥舞,和管秋霜抢攻,一面左手连招,娇笑道:“你也倒下去吧。”
  原来她施展「勾魂无形毒」等到对方将要发作之际,左手再弹出一些毒粉,方能取内外夹攻,以收引发之效,她这左手连招,正是暗中又弹出了毒粉。黑衣魔女何真真看得心头大骇,没想到凌干青竟然没有预服解药,才会又着了她的道。
  这大吃一惊的当然不止是何真真一个,聂小香、沈若华、毕秋云、田玉燕等人那一个不是一颗心直跳到喉咙口来?这几位姑娘不觉全都准备纵身掠出。只听姜太公的声音喝道:“你们不许妄动。”
  管秋霜骤见凌大哥倒下,心头一急,此时只好全力抢攻,才能把柳凤娇缠住,其他的人才能奔出来把凌大哥救走。就在此时,耳中听到凌干青「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妹子速祭诛神剑,好使妖妇注意上面。”
  管秋霜听到凌大哥的声音,心头一喜,口中一声娇叱:“妖妇看剑。”右臂一振,立即把长剑祭起空中。
  柳凤娇早已听说过管秋霜祭起「诛神剑」的厉害,自然不敢稍微大意,右手细长长剑当胸直竖,目注管秋霜祭起的长剑,在头上缓缓下落。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凌干青扑在地的一瞬间事。柳凤娇以为凌干青中了自己勾魂毒,已经倒地,就不足为虑,这时耳中突然听师父的声音喝道:“凤娇,小心。”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凌干青扑倒下去的人,突然身子横滚,一道青虹巾地飞起,使的是一招「平地波涛」,剑光像波涛般席卷过。柳凤娇听到师父的警告,已经迟了,但觉双足齐膝一凉,已被凌干青的的剑光横扫而过,口中方自「啊」了一声,人也砰然跌堕下去。
  管秋霜祭起的诛神剑也在此时便电光般一闪,笔直劈落,柳凤娇双足被削,身形堪堪下落,剑光已经落下,把她一个身子齐中劈成两片。凌干青点足而起,挥手一剑,剑光又从她齐腰截过,血雨飞洒,溅得他一身。
  凌干青、管秋霜收好长剑,双双朝南跪下,叩头道:“爹爹在天之灵,孩儿已经给你老人家报了大仇了。”
  斗姆眼看徒儿丧生在两人剑下,气得白发飞扬,一张脸铁青得可怕,但这是方才自己说过,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有理由可以发作,只得强忍一口气,暗以「传音入密」朝排教巫氏兄弟道:“你们可以出场了。”
  那巫元、巫享两兄弟一个被管秋霜削断左腕,一个被凌干青以「天雷指」震废右臂,闻言双双纵身掠出,朝凌干青、管秋霜飞扑过去。一个喝着:“小丫头接着了。”人还未到,巫元一记「锁心缒」朝凌干青后心击落,巫享也使了一记「黑煞爪」朝管秋霜当头抓落。
  凌干青、管秋霜报雪大仇,正在向天哭拜之际,自然不防有人飞扑突袭。木剑道人方才和斗姆答话,后来双方动上了手,他怕柳凤娇不敌之时,斗姆会横里出手,是以并未回座,只是负手站在布棚右首,此时眼看两人飞扑而来,各使排教阴功,骤下毒手,不觉长眉目一掀,低喝一声:“善哉、善哉,二位和小徒有仇,也应该明枪交战,怎可骤下杀手?”右手大袖轻轻一挥。
  他手创木剑门,一生练剑,举手投足,莫不其锋如剑,这大袖轻轻一挥,旁人虽然看不出异处,但巫元巫享两人,顿觉有一道森寒无比的剑气,像浪潮一般朝身上卷来,心头一惊,急忙使了一记「千斤坠」身法,往下沉落,双脚落到地上。
  这时欧一峰已经站起身从棚下走出,含笑道:“二位巫兄,你们要找的该是欧某,和凌老弟、管姑娘无关。”
  巫元目射凶光,大声道:“如何无关?咱们兄弟一条右臂,就是被这小子和小丫头废去的,咱们兄弟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先找他们两个,再找你姓欧的算帐,这也没错。”
  巫享厉声道:“姓欧的你先退到边上去,咱们非收拾了这小子和小丫头不可。”
  欧一峰大笑道:“事情皆由欧某而起,你们要找也只管找欧某好了。”
  这时东棚又走出一个头盘小辫,身穿灰布夹袄的矮小老头和两个一身黑衣的汉子,走落场中,点头笑道:“巫元、巫享,既然欧老哥把事情都搅了过去,咱们就向他算算旧帐也好。”
  此时凌干青、管秋霜也早已双双姑起,木剑道人徐徐说道:“徒儿,你们退下来。”两人闻言退入了西棚。
  欧一峰目光一注,连忙抱拳道:“原来向总柁主也来了,如此正好,兄弟昔年和贵教一段公案,有向总柁主到场,就好公平了结了。”原来这矮小老头正是名震长江上下游的排教总柁主向秩然,随着他走出的两个黑衣人自然是排教高手无疑。
  向秩然嘿然道:“排教—向不以江湖门派自居,也纵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向某今日参与这一大会,就是因为风闻欧老哥重出江湖,却又声言要向本教巫家寻仇,本教严禁教友,从不和江湖各门派有过过节,这可不是排教怕事,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因为老朽觉得今日非来不可,有什么过节,也可以大会中解决,方才主人斗姆已经明白表示,今日之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欧老哥练成了「天雷指」,正是克制本教的功夫,老朽不才,到想领教领教你欧老哥的「天雷指」神功,看看能否把咱们排教赶尽杀绝?”
  欧一峰听到不觉一怔,他这口气,好像自己重出江湖,就要专找排教的晦气,要把排教的人赶尽杀绝,这话自然是巫元、巫享加油加酱编造的了,撺掇向秩然向自己来评理,所谓评理,最后又往往诉之于武,强者为胜。心念一动,不觉抱抱拳道:“向总柁主这是听什么人说的?”
  向秩然道:“谁说的都是—样,欧老哥既然重出江湖,咱们排教总该找你算算旧帐,这总没错吧,不然传出江湖,还当咱们排教惧怕了你欧老哥的「天雷指」了。”
  欧一峰抱抱拳道:“向总柁主若非轻信人言,怎么会说出欧某从未说过的话来,再说二十年前,欧某激于义愤,杀了贵教一位长老,但欧某把他本命神符送回贵教,已蒙你向老哥的谅解,通令贵教门下,不准寻仇,可有此事?”
  向秩然点头道:“排教做事,是非分明,那是巫绍先的不对,向某自然不准本教门下再寻仇了。”
  “哈哈。”欧一峰仰天大笑一声道:“向总柁主可知道这二十年来,欧某在做什么?”
  向秩然道:“欧老哥自然在潜心精练「天雷指」了。”
  欧一峰又是一声大笑道:“欧某二十年前承蒙向总柁主通令排教门下不准再向我寻仇,但欧某却在二十年前被贵教门下巫氏兄弟的「七星钉」击伤,几濒于死,这二十年销声匿迹,只是为了疗治这七支附骨钉而已,赶尽杀绝的乃是贵教,如何说到欧某头上来?”
  向秩然回头望望巫氏兄弟,问道:“他说的这样么?”
  巫元嗫嚅道:“欧一峰杀了先叔,咱们湘西巫家岂肯轻易放过了他?”
  向秩然脸色一沉,说道:“你们叔父身为排教长老,居然敢做出伤天害理的剖腹取胎,咎由自取所以老夫不准本教门下再向欧老哥寻仇,你们湘西巫家,难道不是排教门下?你们打了他一记「七星钉」,已足可置他于死地,没有本教解法,仗着功力深厚,慢慢从体内逼出,确非短期所能奏功,你们却对老夫说,他闭门二十年,勤练「天雷指」,准备对付我们排教,这话可真?”
  巫享道:“他「天雷指」确实精进甚多。”
  “你们真是胡闹。”向秩然怒声道:“还不随我回去,从此不准再提报仇的事了。”巫元、巫享在总柁主面前当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躬身应「是」。
  向秩然朝欧一峰一拱手道:“欧老哥,你我两派之事就此揭过,你意下如何?”
  欧一峰连忙拱手还礼道:“向总柁主说的,正合我意,贵教和敝派本无梁子可言,最好自然是和平相处了。”
  向秩然一抬手道:“你们跟我走吧。”说完,举步朝山下行去。巫元、巫享只得随着他身后而去。
  斗姆暗暗骂了声:“没种的东西。”
  这时五行五老忽然战了起来,鱼贯走出,为首的一个朝西棚拱拱手道:“姜竹坡,听说你倚老卖老,没把江湖同道放在眼里,咱们兄弟很少下山来,逢上了今天这场大会,真是难得得很,咱们兄弟很想跟你讨教几手,不知老哥肯不肯指点?”五行五老首先向姜太公提出挑战来了。
  姜太公呵呵一笑,抱拳道:“五位老哥请了,兄弟几十年来,一直安份守已,怎么会没把武林同道放在眼里呢?这也许是五位传闻之误,至于要和兄弟动手一节,兄弟已有几十年没和人动手了,实在恕难奉陪”他说到这里,回头朝沈若华等人招招手道:“你们出来。”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聂小香、田玉燕五人,一起走到姜太公身前。
  姜太公伸手一指五行五老,含笑道:“这五位就是五行五老,精研五行真气,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他们要跟为师动手,为师在五十年前就已封刀归隐,不再和人动手,但人家既然提出来了,不陪他们走上几招,岂不扫兴?所以为师要你们出场,去接他们五位几招,记住了,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沈若华等五位姑娘一齐娇声道:“弟子遵命。”
  姜太公又抬头朝五行五老笑了笑道:“她们是兄弟的记名弟子,其中只有一个跟兄弟练过几年,其余四人,都是一个月前才收的,五位老哥多多指教。”他说到这时,沈若华等五位姑娘已经连袂走出,朝五行五老躬身为礼,莺声燕语的道:“五位前辈多指教。”
  斗姆看聂小香随着几人走出,而且听姜太公的口气,她已拜姜太公为师,作了记名弟子,尤其是姜太公派出这五个花不溜丢的小妞来对付五行五老,更使斗姆测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五行五老成名数十年,如今眼看姜太公只派了五个十几二十岁的小丫头出来,和他们动手,这岂不是瞧不起人?
  五张瘦削的老脸上登时飞起了怒色,其中一人哼道:“姜竹坡,你自己不敢出手,却教五个小女娃出场,这不是瞧不起咱们兄弟么?”
  “哈哈。”姜太公笑声中,连连抱拳道:“兄弟要她们出场,正是重视五位老哥之处,她们是兄弟的记名弟子,这一个月中,兄弟也传授了一点手法给她们,五位老哥不是要和兄弟动手么?和她们动手,和兄弟动手不是一样么?”他只在一个月中,传授了一点手法给她们,就可和数十年修为的五行五老抗衡了。
  这话自然听得五老大为愤怒,有人沉嘿一声道:“好,你不怕她们送死,就要她们上来好了。”
  姜太公大笑道:“姜太公的记名弟子,岂是这样容易死的,好了,你们上去跟五行五老讨教几手吧。”他这一挥手,沈若华等五人便自散了开来,五位姑娘先在场中占了一个五行方位,由田玉燕居中,然后一齐躬身道:“五位老前辈请赐招了。”
  五行五老看得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自己是五行门的五老,惯列五行阵势,这五个女娃对付五行生克,还是似懂非懂,居然也列起五行阵势来了,这不是班门弄斧?五行五老为首的那个矮小老者口中发出一声修长的尖笑,一挥手道:“各就各位。”
  五行五老迅疾在她们首排列了一个五行阵势。沈若华心中暗道:“他们没向自己阵势包围上来。”
  只见那站在中间发令的老者朝沈若华五人喝道:“五个女娃儿小心了。”
  田玉燕站在自己的阵势中央,看他吆声大喝,心中不禁有气,也大声道:“五个老儿,小心了。”
  五行五老自然被激怒了,只听中间那个口中喝了声:“疾。”外面四个老头突然就地疾走,这一走,就像一个黑轮在地上旋转。绕场疾走的并不是只是外面的四个人,站在中间的那个,也不时的穿插其间,好像五个人经常在变换位子,但外人看去,就像是中间一个外面四个罢了。
  这一着也给姜太公料到了,站在中间的田玉燕口中同样叫了声:“疾。”外面四个人也脚下一紧,在当地绕着圈疾走的起来,不但四人绕场疾走,站在中间的田玉燕,也经常和大家换位,这一变化,和五行五老的阵势完全一样。
  在五行五老来说,她们这是看人学样,并不稀奇,但五行变化,要走得这样纯熟,却也要经过相当时日的练习才行。草坪中间这两个圆圈在迅快的转动,看去倒也别致。五行五老转到第三圈,突听中间那人口中又喝了声「劈」。
  两个圆圈本来相距不过数尺,这时中间那人「劈」字出口,第一个接近五位姑娘阵势的老者,右手突然凌空劈出。五行五老,个个都有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这一掌纵然是随手劈出,一道掌风,势若狂风,威力之强,莫与伦比。
  最厉害的是这五个老头练的是五行真气,第一个劈出的是「乙木真气」,第二个劈出的是「丙火真气」,第三个是劈出的是「庚金真气」,第四个劈出的是「癸水真气」,第五个劈出的「戊土真气」。
  五行真气各不相同,威力也就回然有异,「乙木真气」,所发掌风宛如滚滚巨木,排空而至,「丙火真气」掌风炽热难耐,「庚金真气」,有如密集锋纲,锐力无匹,「癸水真气」发如波涛冲击,席卷而至,「戊土真气」黄沙滚滚,天地为之变色。
  他们本来就在绕圈疾行,一人劈出一掌,也循环不息的攻到。不,五个人转得快,劈得快,五道五行真气汇成了一道,这一道狂风般的掌风,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之势,何止万钧,就是五个一流高手,也未必接得下。这分威势,直看得两边棚中的人,莫不耸然动容。
  试想由五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组成的阵势,只怕连对方一掌也无法接得下来,更何况由五道掌风汇成的一道汹涌掌力?武当掌教乙青道长、华山掌门商子畏、就是欧一峰也不禁暗暗替五女耽起心来,不知姜太公何以会要她们五个功力极浅的姑娘家去应付五行五老的?
  再看五位姑娘,她们这时还是在绕圈疾走,并没有被黄河决口一般的汹涌掌风冲散或者撞飞出去。她们每一个人左手横掌当胸,掌心向外,右手同样掌心向外,指尖后拖,走得很快,简直像走马灯,像行云流水,走得姿势美妙,还好像很轻松,这下直看得敌我双方的不禁大感惊奇。
  她们依然在绕圈疾走,连她们衣裙都丝毫没有被风吹动,那么五行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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